仙道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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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嬴婆

    凌宁不知道睡了多久,他醒来的时候惊喜的发现夏诗晴居然在他床边。

    夏诗晴微笑道:“你醒了?”

    “诗晴,你来了!”

    夏诗晴点了点头。

    芊媚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调笑道:“诗晴姐刚来你便醒了,这是在掐着时间等诗晴姐过来吗?”

    “怎么可能,我睡了多久了?对了,那柄仙器……我是否带回来了?我有点记不清楚了。”

    芊媚儿道:“你已经睡了两天,那柄仙器已经还给文颢了,他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身体如何?”

    “不碍事,我只是真元消耗太大……只是催动了一点仙器便消耗了一大半真元,还好没在洞窟中急于催动,否则我可能会脱力昏倒,最后被那妖兽吃掉。”

    芊媚儿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你这是自讨苦吃!”

    凌宁苦笑道:“总算成功将仙器物归原主,不然便是白白跑了这一遭。对了,灵犀呢?”

    芊媚儿道:“她放心不下平安那孩子,去那边盯着了。诗晴姐既然来了,明天是否一起过去看看呢?”

    凌宁点点头,“明天还是要趁着那婆婆出去再去看那孩子……也不知道那妖兽死了没有。”

    芊媚儿道:“只怕没那么容易死,但一定是受了不小的伤。我将两只妖兽的信息跟诗晴姐说了,诗晴姐你怎么看?”

    夏诗晴微微沉吟道:“这两只妖兽我大概知晓来历,鸡头虎爪的那只在典籍中有记载,名为‘鬿雀’是一种吃人的怪物,是上古记载的妖兽之一;另一只鱼身鸟翅的妖兽称为‘嬴鱼’也是上古记载的妖兽之一,没想到这两种罕见的妖兽都现身在一个小渔村……好在它们阶位不高,否则就真的难以应对了。”

    凌宁道:“没想到那嬴鱼竟然会现身拯救平安村,她跟平安村有什么关联吗?”

    芊媚儿道:“难道她真的是‘海神娘娘’的化身?那嬴鱼身上的妖气和那位婆婆身上的气息相同,我敢肯定她们是同一个人。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守护村子……”

    三人谈论了一番却没有答案。

    凌宁忽然道:“对了,馨儿怎么没有来?”

    夏诗晴道:“她本来要和我一起来,但宗里临时传来讯息,说九幽邪宗最近有些异常动作,只好先派馨儿过去查看,待这边的事情完结了,我也会过去跟她汇合。”

    凌宁道:“九幽邪宗会有什么异常呢?媚儿,水月天是否有消息传来呢?”

    芊媚儿摇了摇头道:“目前没有这方面的信息,或许是宗门派了其他弟子前去没有通知到咱们也说不定。”

    凌宁道:“但愿苏九那边还顺利……”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明天的细节便各自离去了。凌宁已经昏睡两天,自然是全无睡意,他来到文颢、火景煜两人的房间,想看看他们的情况。

    师兄弟两人都没有休息,文颢精神好多了,断臂也做了细致的处理。两人见他来了,欣然请他进来说话。

    文颢率先道:“凌兄,感谢的话就不再说了,他日有什么需求我们师兄弟定当相助!”

    火景煜倒是没说话,只是一味地唉声叹气,凌宁不禁问道:“火兄为何唉声叹气呢?”

    火景煜看了他一眼,大摇其头,而后独自躺在床上还将被子蒙在头上。

    凌宁奇怪道:“他这是怎么了?”

    文颢苦笑道:“他这是在生闷气,我这师弟自出生以来什么都一帆风顺,谁知道在凡尘大陆却屡屡碰壁……尤其,嘿嘿……”

    “尤其什么?”

    文颢摇了摇头,“没什么了,我们现在只想斩杀那头妖兽,好完成仙器的铸魂。若是这件事再办砸了我们便无颜回谷中了,斩杀妖兽凭我们力量不够,到时候还要麻烦凌兄了。”

    凌宁客气了两句,问道:“颢兄,说来惭愧,那柄仙器虽然是在下带回来的,但却没仔细看过,能否让小弟一开眼界?”

    文颢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他取出一只金属匣子放在桌子上,而后打开,匣内只见剑柄却不见长剑剑身。

    凌宁正感到奇怪,但烛火下隐隐透出剑身的影子,他恍然道:“这剑身居然是透明的!我当时到没留意。”

    文颢微笑道:“此仙器名为‘承影’,你别看此剑是一阶仙器,但却是上古名剑之一,前途无量。凌兄可听闻过此剑?”

    凌宁虽然喜爱剑道,但对名剑却所知不多,只能虚心请教文颢。

    文颢道:“上古典籍《列子·汤问》中记载了一个故事。有一个名为魏黑卵的人因为私仇杀害了丘邴章,丘邴章的儿子来丹想报杀父之仇。来丹虽是怒火满腔,但天生孱弱,无力举起兵器来报仇。可他又耻于去依靠别人的力量,只想亲手用剑杀了黑卵。那黑卵凶悍勇猛,他的筋骨皮肉更是刀剑不入,见此情况来丹的朋友申对他说:‘我听说卫国人孔周的祖上得到商朝大王的宝剑,一个小孩子戴佩着它都可以吓退三军人马,你为什么不去请求孔周借给你用用呢?’”

    “于是,来丹就来到卫国,对孔周行了仆人礼节,以妻女作为抵押,请孔周借剑,孔周答应了,并说道:‘我有三把宝剑,任你选一把;但这三把宝剑都不能杀死人。第一把剑叫含光,不能见其形,更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剑锋过处,没有一点伤痕,刺过身体而感觉不到。第二把剑名叫承影,在清晨似亮非亮之时,当黄昏光线半明半暗之际,面北仔细观察它,看上去隐隐约约似乎有物体存在,但不能分辨出它的形状。剑锋过处,只发出轻微的声音,刺过身体而感不到疼痛。第三把剑名叫宵练,白天只见其影,不见其光芒;夜晚只见其光芒,不见其影。剑锋过处,伤口随合,虽然感到疼痛,但血水不沾刃口。’”

    “来丹恳求用下等的那一把。于是,孔周将宵练传授给来丹。”

    “来丹拿着宝剑跟踪黑卵,趁黑卵喝醉酒仰面朝天卧在窗下的时候,窜上去将他从头颈到腰部连砍三剑。黑卵毫无知觉。来丹以为黑卵已经死了,急忙离去。在门口碰见黑卵的儿子。来丹又挥剑连砍他三下,如同砍在虚空里。黑卵的儿子笑道:‘你为什么戏弄我,对我招了三次手?’来丹听了,知道这种宝剑确实是不能杀人的,只得长叹着回去了。黑卵酒醒过来,对老婆发脾气说:‘我喝醉酒,你却让我睡在露天,害得我喉咙疼,腰杆酸。’他儿子说:‘刚才来丹到过这里,在门口遇上我,对我招了三次手,也使得我身体疼痛,四肢僵直。这家伙一定是在用什么巫术吧!’”

    故事说罢,文颢笑道:“这便是上古神器含光﹑承影﹑宵练的故事,不知凌兄有何感想?”

    凌宁还未说话,一旁的火景煜掀开被子气道:“难怪咱们以承影对付那妖兽失败了,原来这柄破剑根本杀不死人!”

    文颢苦笑摇头,看向凌宁。

    凌宁想了想道:“含光﹑承影﹑宵练三柄神器乃是上古周天子的宝物,但却不能杀人未免有些荒诞,是否另有深意呢?”

    文颢点头道:“自然如此,依我看这三柄剑代表着自然现象,如光、如影、如风,自然万物都是与人相关,但因各有其制,都不会要人命,但却也在时时要人命,只是它们要人命的方式是按照自然生命规律行事。”

    凌宁似有所悟道:“如此说来,来丹又何必去报仇?他只要活得比仇人更长久,仇人便会自然死去。”

    这故事寓意深远,其中玄而又玄的道理更是引人深思。

    凌宁道:“含光﹑承影﹑宵练,如今承影还在另外两柄神器呢?”

    文颢叹息道:“此剑在上古时期已经流失,鄙派有一位祖师级的人物花费千年才重新寻得这柄承影,但承影已经损坏,其中的‘大道之气’已然流失,这位祖师耗尽毕生也不能将其复原,后人又历经千年才将它重铸,但也只能留其形,留不住其意了。凌兄,这次你能明白我为何如此紧张此剑遗失,实在是这柄剑上倾注了我派数代人的心血……”

    三人又聊了几句,都感觉岁月无情,任你是千古人物,还是神兵利器都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实在令人不胜唏嘘。

    第二日清晨,芊、夏两女以及凌宁早早的来到了小木屋,灵犀正在附近探视,见他们来了连忙迎上来。

    灵犀道:“这位便是湘竹府的夏诗晴夏姐姐吗?”

    芊媚儿道:“正是,夏姐姐这位是灵宝阁的灵犀大小姐。”

    两女客道了几句,便将注意力转向小木屋。

    凌宁道:“情况如何?那婆婆还没出去吗?”

    灵犀道:“还没有,只能再等一会儿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那婆婆才缓缓从小木屋中出来,提着一只蓝子往平安村方向去了。

    见她身影消失,又等了一会儿几人才摸到小木屋门口,凌宁依旧从小木屋背后开出洞口,几人依次进入。

    小女孩平安还在熟睡,夏诗晴将手掌按在她的胸口,而后一股墨绿色的真元注入她的身体,她闭目探查,过了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睛,面露愁色。

    灵犀道:“怎么样?是否有办法救她?”

    夏诗晴叹息道:“很难,这孩子体内已经被妖力侵蚀,而且心脉很脆弱,如果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本来应该夭折,多亏了这妖力才为她续命到现在。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这些妖力也在缓慢侵蚀她的身体,长久下去只怕这孩子活不过十岁。”

    凌宁道:“你的意思是说即便将她体内的妖力清除干净,这孩子也会因为心脏病而死吗?”

    夏诗晴点头道:“是的,她的身体实在是太孱弱了,我实在没有法子救她,除非……”

    灵犀道:“除非什么?”

    夏诗晴道:“除非清除这些触手之后立马为她重新换上一颗心脏……只是谁愿意把自己的心贡献出来呢?”

    灵犀道:“心脏吗?这倒也不是全然没办法,我可以发动灵宝阁的人一起高价寻找。”

    夏诗晴摇摇头,“另外,在我替这孩子手术剔除妖力的时候,如果被那妖兽发现,她只要微微动个念头,这些妖力立刻就会将她的五脏六腑粉碎,除非那妖兽亲自撤销这些妖力。”

    就在几人觉得此事无解的时候,小木屋的门突然开了!那老婆婆赫然站在门口,苍老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冰冷至极。

    几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握紧武器。

    那老婆婆开口道:“出来吧。”

    说完她便转身往外走,几人也知道今天的一场战斗可能是在劫难逃了,总不能当着孩子的面动手,只能依次随着那婆婆来到海滩上。

    灵犀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率先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囚禁这孩子?”

    那老婆婆正面对着他们,而后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我没有名字,不过有人叫我嬴婆。至于那孩子,那是我自己的事,你们不要管,都走开,如果不走,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