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高衙内吃瘪 赵慎言扬威
宋文捂着肩膀对高衙内说道:“衙内,那些人一个个的可不好惹,其中还有一个女子,武艺极好!小的救下的那个酒中仙就是被她的武艺折服才把那酿酒之法卖给她的!”
高衙内翻了翻白眼,突然醒悟道:“可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美貌妇人?腰细臀圆一对眉毛英气勃勃的?”
“呃,正是!”
“哈哈哈哈!原来是萍娘……哈哈哈……殿前司姓王的那个虞侯还曾去她家求亲,可惜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萍娘嫁的那个赵慎言怕是连癞蛤蟆都不如……唉,可惜了!”
“尼玛……”宋文心里一阵惊讶,这高衙内小兔崽子……这才十三四岁吧?就喜欢这种调调?萍娘至少也有二十岁了,难道说这厮后来惦记林冲的娘子月娘……不光是为了给自己义兄报仇?而是他自己也是个口味独特的?
高衙内一阵纠结……“我爹爹说了,现在不许与这些将门子弟起冲突……再加上我手下的人没有能打得过萍娘的,这事儿确实有些难办!”
宋文拱手道:“衙内 ,单凭衙内的威名、任他什么人也得给衙内一点面子!更何况……那些人是凑份子开一家酒坊,反正是凑份子、衙内为何不去投上一股?量他这些人也不敢违逆衙内的意思……这样的话,衙内随时随地也能享用这些烈酒,酒卖的好还能拿些红利!”
“可我怕那萍娘……不给本衙内面子啊!”
“小的可与那个酒中仙前辈有救命之恩,就让小的代衙内跑一趟!让酒中仙前辈替衙内争下这点份子,衙内看如何?”
高衙内点点头:“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可本衙内近日手头不太宽裕……只能出一百贯零花钱!”
宋文心里麻麻批的叫骂,一百贯……特么足够普通百姓人家活上十几年了,在他眼里却是一点小钱而已,自己在紫萱楼上蹿下跳也才拿两贯的月例钱!
高衙内一摆手……“走,去瓦子后街斗鸡的场子,小龟公你叫什么来着?”
“小的宋文!”
“好,小龟公、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做好了本衙内有赏!做不好,打断三条腿!”
宋文气得牙根痒痒,却只能低头称是,然后看着前呼后拥的高衙内颠颠儿的奔着斗鸡场子去玩耍了。
一转身,宋文才察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汗水一浸、伤口处疼得钻心……宋文跌跌撞撞的直奔紫萱楼的小门而去,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自保兼反击了!
该死的老鸨子,居然联合外人想害了自己,难道说自己一个奴籍龟公还能造反不成?老家伙……等着瞧!
文哥儿被泼皮袭击险些丧命的消息立刻传遍了紫萱楼,管事的茶壶立刻前来探望,见宋文没事这才叫人请了郎中包扎诊治……没一会儿老鸨子严花娘也和李先生一起到来,只是老鸨子严花娘的眼底满是愤怒不满和不甘心!
宋文装作没看到,只是和李先生诉了诉苦……李先生则留下一贯钱给宋文压惊,让他好好修养暂且不必管前面舞台献技的事情。
宋文乐不得借机休息几日,便一口答应下来。没一会儿,厨子马百业的徒弟又颠颠儿的给宋文端了鸡汤过来补身体。可见因为宋文的缘故,紫萱楼上上下下都因为生意兴隆得了好处,所以对他很是看重!
独自躺在床上,宋文正在思量着什么,突然一阵香风吹来,一个紫衣女子掀起门帘走了进来……正是紫萱楼当红姑娘,春娘!
“小龟公,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宋文一见这紫萱车王嘴上就不敢口花花了,乖巧的点点头……“嗯,老特么疼了!”
“德行,不就是破了些皮嘛!我看看,你躲什么?”
“我受伤的是肩膀,你扒我裤子作甚?”
春娘和宋文笑闹了几句,然后突然起身在窗户边听了听动静,接着松了口气走过来担忧的看着宋文、轻声说道:“知不知道是谁想对付你?”
宋文点点头,迟疑的说道:“李先生说,应该是那些被紫萱楼抢了生意的青楼想拿我泄愤……李先生已经去衙门打点了,说让官差出面招摇警告一下,让那些人收敛一点别打我的主意!”
春娘冷笑了一声:“傻小子,你是真的没发觉还是真傻?想你死的,可不只是那些被抢了生意的青楼……这瓦子街七家青楼,私底下的关系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可是在紫萱楼出尽风头,有人已经开始提防你了!”
宋文心里一暖……看来这春娘是真的在关心自己。
对着花姑娘微笑了一下,宋文轻声说道:“春娘姐姐不必担心,这些事情……我明白!既然她不仁,别怪我不义!紫萱楼,毕竟还是东家的财产,要一个吃里扒外的老鸨子还是要滚滚财源……我觉得背后的东家知道该如何选择!”
春娘担忧的看着宋文……“臭小子,你以前怎么没有这般伶俐?傻呆呆的就知道等在院子里看绿奴那个小丫头……可惜了,你要是没有沦落青楼市井,肯定是个有出息的少年!”
宋文微微一笑:“谁又能断定青楼市井出身的人,就一辈子没有出息了?”
一家酒楼上,雅间之内一桌酒席,五六个衣着不错的青年正吆五喝六的饮酒作乐,有人还嚷嚷着找唱曲儿的小娘子上来作陪……
赵慎言几次叫嚷都没人搭理他,直到门帘一掀进来了一个面色难看的美丽女子。
“啊?赵慎言,你出来饮酒怎么把娘子带来了?”
“赵慎言、你,你不地道啊!”
几个家里武将出身自己也有荫补武勋官阶的将门子弟一个个面色如土……似乎都很惧怕这萍娘!
萍娘少年之时 就是个美人坯子!偏又是个泼辣性子,不喜女红就喜欢舞枪弄棒!这些家伙年少之时家里相互之间又多有走动,所以这些人自幼便和萍娘相识。
北宋时期礼教还没有达到后世那种丧心病狂的地步,女子的自由还是有些空间的,萍娘武艺超群……这些家伙打小就没少被萍娘狠揍……所以对赵慎言,这些人是既嫉妒又同情!
萍娘也不落座,只是指着桌子上那一大瓶烈酒说道:“此事就单单是一门生意,这是从未有过的烈酒!只有真正的好男儿才配喝的烈酒……我手里有酿酒的师父和配方,但这件生意一家难做,找你们前来是想合股开一家酒坊!你们可明白了?”
一个将门子弟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咱们有五家,那一份股、多少钱?”
“一百贯!”
“啊?那么多?现在的酒曲官卖虽然贵了些,可五百贯开间酒坊也有些夸张了吧?我们手里哪有那么多钱?此事……怕是得回家和父兄商议一下!”
萍娘冷哼一声,开口说道:“知道你们都是些没钱的人,本就是让你们回家去借钱的……还有,把这些烈酒分了,回家让你们爹爹兄长一尝……他们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说罢,萍娘一摆手……六只瓷酒瓶被一个丫鬟端了上来,几个纨绔子弟人手一只。
萍娘皱着眉看了赵慎言一眼……“夫君,我先回去了,此事已了……你早些回家……”
赵慎言见自家娘子很是给面子,没有痛骂也没有痛打自己,乐得几乎要开花了一般……下意识的就嘚瑟道:“知道了,妇道人家不要多说这些,回家去等为夫就行了!”
一众将门子弟尽皆用惊骇的目光看着赵慎言,萍娘眼底闪过一丝杀气,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去了。
赵慎言突然冒出一身冷汗,麻麻批的……这下子玩大发了!自己刚才是不是失心疯了?怎么把心里话都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