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花街:谁的青春不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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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战_390、难以取舍

我自以为是的毛病被无情的打脸。电话并不是刘晓梅来的,而是蔷薇。

我在离开孟小冬的房间后,第一时间摸出电话准备打过去,一看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可以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但我不能不接蔷薇的电话。

没有蔷薇,就不会有玉露丸。没有玉露丸,一切都是虚幻的。我根本不能流连于美丽与**之间。

蔷薇于我来说,不仅仅是个美丽的女人。她浑身上下的温婉与坚强,常常让我自叹不如。她在莫旭游离去之后,能坚强的活着,不但将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居然还接受了孟小冬的邀请,千里迢迢来到深圳,开办了有我股份的物流公司。

她就像一朵温婉的蔷薇花,清香而不艳丽,却能在不经意,给人惊鸿一瞥的惊艳。

我试着回过去电话,满怀歉意地说:“蔷薇姐,对不起。”

“哦,没事。你在忙吧?”她问我,语气依旧温婉,如一只小手,温柔地拂过我忐忑不安的心。

我在忙吗?我顿时觉得满脸都涨红起来。

“我在广州,我回到学校读书了。”我老实告诉她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蔷薇姐,真不好意思。”

她在电话里楞了一下,随即笑道:“回到学校读书,是好事啊。”

“你打我电话,有事吗?”我问。

“没事了。”她显得有些慌乱,匆匆说:“就是孟小冬,要我放下手头的工作,去接手处理股票的事。”

我哦了一声,还想问她为什么,她已经匆忙挂断了电话。

蔷薇主动挂了,就是不想继续聊下去。她心里一定有事,想找个人倾诉。她以为我还在深圳混日子,没想到我已经在广州的大街上四处游荡了。

蔷薇既然挂了,我也不好再打过去。我算了算日子,距离星期天还有两天的时间。我决定趁着休息回一趟深圳,一来与翁美玲说说来中大的事,另一方面就去找她。

想起刘晓梅还在城市另一边等我,我不敢迟疑,立马赶过去。

刘晓梅是来广州办案,同行的有三个人。

她在宾馆大堂见到我,随手扔给我一张房卡,一句话没说,径直往前走。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跟着她去。

刘晓梅单独开了一间房,与她的同事隔了几层楼。我开门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抱着双臂站在窗前开风景了,留给我一个消瘦的背影,如同寒冬里的一枝腊梅。

她是与我有过肌肤之亲的爱人,她从少女变成女人的历程,正是玉露丸第一次让我惊讶惶恐的时候。

我叫了她一声:“小梅。”

她回过头来,依旧双臂抱着自己的身子,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想张开双臂迎过去,但看到她的眼里射出来的目光,并没有让我可以放肆的理由,于是犹豫了一下,老实地站住脚。

“恭喜你!”她说,笑容如一弯新月,恬静得让人心底浮起一片安宁。

我寡淡地微笑,说:“我也没想到。”

“所以说,你是傻人,傻人有傻福。”她突然笑出声来,弯月变成了一朵盛开的花,可以感染得让人跟着笑。

“我傻吗?”我惊奇地问:“我哪里傻了?”

刘晓梅款款过来,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的双眼看,柔声说:“王者,你就是个傻人,你敢说自己不

傻吗?”

我嘿嘿地笑,揽她过来,闻着她的发香,轻声说:“我不傻,是你傻。”

她沉默不语,我低头去看,才发现她的眼角已经挂上了一串泪珠。

我吓了一跳,赶紧放开手说:“对不起,唐突你了。”

“没有。”她咬着嘴唇说:“我喜欢。我喜欢你这样子抱着我。”

我想去吻干她眼角的泪花,她挣扎着不让我接触到她的脸,喘着气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有些恼怒,尽管自己刚从孟小冬的温柔乡里走出来,但面对她,我丝毫没有半点的愧疚。我一直在想,倘若还是民国时代,这些女人,我会一个不剩地娶回家来。世界上男女的情爱,并非伦理道德上的只能爱一个人。爱是博大的,根本没有条条框框的限制。这些将人性用法律和道德捆绑起来的人,其实内心是最邪恶的人。而且他们口是心非,表里不一。当然,这些人未必对每个女人都是爱,他们只有占有的欲望。

我一直觉得,爱人根本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数字去界定。只要愿意为对方付出自己,就必定是真爱。

爱情这东西,是虚幻的,却又是人世间最后的一道屏障。

“我要结婚了。”她喃喃说,目光开始游离,不与我接触了。

我吓了一跳,问她:“跟谁结婚?”

“一个法院领导的儿子。”

“干什么的?”

“街道的普通干部。”

“你怎么认识的?”

“我舅舅介绍的。”刘晓梅轻轻叹口气说:“这人我觉得很好。很贴心。”

我仿佛被人擂了一拳,一下没醒悟过来。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尽管我没资格对她言爱,但她这么突然宣布自己要结婚,我还是无法接受。毕竟,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男人的自私刹时膨胀,我恼羞成怒地吼:“刘晓梅,你告诉我这个消息,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干。”她的笑容开始凄然,轻轻叹口气说:“现在你回到学校读书了,我也放心了。一个男人,总得有个一技之长。先要学会生存,才能谋划生活。”

“你怕我活不下去?你认为我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

“我没有。”

“你没有?没有你突然说要结婚?”

“我不结婚,你会娶我吗?”

“我现在拿什么去娶你?”我长长叹口气说:“唉,天要下雨。”

她眉眼一跳,笑出声来说:“我可不是你娘。”

我根本没心情与她说笑。尽管我明白她是故意想放松气氛。

“你找我来,就为告诉我这事?”我生气地说:“刘晓梅,你不觉得这很残酷吗?”

“我一点也不觉得残酷。我只是提醒你,王者,我们终究要面对现实。”她轻轻扫我一眼说:“就算我能等你,你认的干妈未必能接受我。我实话说吧,我爱的是原来的你,一个心无旁骛,居无定所,无所事事,却能斜睨天下的你。”

我茫然无语。

“过去的你,就是一头没有束缚的小兽,天下你最大。现在的你,就像被困在笼中的小鸟了,而且翅膀也被剪掉了。你要飞,也只能在笼子里飞了。”

我被她说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恍如自己真被剪掉了翅膀的鸟儿一样,空望着蓝天而无力展翅。

就好像头上突

然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我蓦地惊醒过来。确实,正如刘晓梅说的,我现在做事喜欢瞻前顾后,做什么事都会先去考虑别人的感受。难道这就是成熟的标志?

“我只能祝你幸福了。”我说:“从现在起,你还是我的老师,刘老师!”

“我不想做你老师。”她低声说:“王者,对不起,我们的缘分只有那么一点。如果说,我是桥头的一块千年的石头,你只是五百年前匆匆走过的过客。”

我心烦意乱起来。女人这东西,拥有的时候觉得无所谓,一旦要失去了,才感觉到心尖都会痛得颤抖。

“不嫁不行?”

“不行。”

我哦了一声,转身就往门外走。

失望变成了绝望,我没理由再纠缠她。她是个需要爱情的姑娘,而我,只能给她昙花一现的情爱。她是个传统到底的姑娘,因此在遇到我之后,被我**不羁的生活弄得迷离了自己。

为什么女人都喜欢坏坏的男人?因为这些男人不会掩饰自己,也不想掩饰自己。他们活得自我,活得真实,毫不在乎世俗的白眼与不屑。他们本身就将自己低到了尘埃,任何一点的阳光与雨露,都能让他们神采飞扬。

过去的我,就是如此。

我听到背后一阵脚步声,随即被刘晓梅从背后抱住了。

她将脸贴在我的后背,轻轻垂泣。

我站着没动,等她稍稍安静了一些,我轻声说:“放手吧,都过去了。”

“我不!”她在我背后轻声说:“王者,我心好乱。”

“过段时间就好了。”我安慰她说:“你总会要经历这段日子的。”

“我……”她扭捏着没说出来。

“你怎么啦?”我不解地问,转过身来,凝视着她的眼睛说:“有什么话,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对做到。”

“我想你了。”她娇羞地垂下头去。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仿佛受惊的小鹿一样,惊慌失措。

“我也想你。”我言不由衷地说。

“我们……最后一次。”她迟疑着,慌张着,娇羞而迷乱。

我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刘晓梅的话里再明白不过。

我沉吟一会,断然拒绝她说:“不要了。其实,许多东西,念想比什么都美丽。”

“是我对不起你。”她看着脚尖说:“你可以骂我是不要脸的女人,但我就是想,我不能给自己留遗憾。”

“有了你就会后悔,更会遗憾。”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我理解你,但我不同意你的想法。因为,我要对自己良心负责。”

“你又不是没要过我。”

“那时我是要娶你的。”

她听到这句话,哇地哭了起来,双拳擂着我的胸口说:“我等你这句话,等得有多辛苦,你知道吗?”

我苦笑着说:“后来我想明白了,我拿什么去爱你?我的女人!”

她越发哭得伤心了,泪水涟涟,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我替她擦干脸颊上的泪说:“我们曾经有过的美好,就留在心底做一辈子最美丽的回忆。感谢你,小梅,你是让我明白这世界上还有真爱的人。”

她停住抽泣,伸手抚摸着我的脸,叹口气说:“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因为,美好总在明天。”

我淡淡一笑,深深注视着她一眼,转身出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