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上门:高官大人,别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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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心思愠怒(二)

“你去纽约,不是我不愿接你电话,我也从来没给你虚假的号码,只是在公司里都会给配备一支手机,专门用于工作。第一次警察打过来求证,我正在饭局上,那是次很关键的请资,我的老总就在那看着我,所以我只能那样方式结束对话。而之后你打来的是因为……我的手机落在了妙妙那……”

“可你在那晚过后,一次都没尝试过联系我,你难道就不担心我一个人在那里吗。”嬗笙不想去扣他话里刻意隐瞒下来的字眼,只是语调浅浅的问。

“我……”康剑面色出现了几丝艰难,顿了半响后,还是开了口:

“我之后一直都没打电话找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你,那晚饭局结束后,我就喝多了……后来再醒过来,我看到妙妙躺在我身边,我很乱,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所以一直逃避着,直到我决定回国,可你却……”

康剑说着有些激动,眼神黯黯淡淡的。

“阿笙,我想不通,我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我们在一起七年,也许有些人的婚姻都未必能坚持这么久,我们在最困难的時候彼此扶持,可就当一切渐渐好起来的時候,我们却走不到一块了,这让我怎么接受?所以,我一直都想要试图找你,我控制不了自己。”

“这中间,妙妙一直都追着我,要我对那晚负责。我本来是要和她彻底断了干系的,可我在这边却遇到和在美国時同样的状况,后来还是妙妙去找他爸爸,我才在这边进入了立法院。现实的社会也真是太残酷,我努力的去出国留学,可最后能够有什么?我甚至在那里都比不上妙妙爸爸的一个电话。”

“有時候我老是想,就这样也好,就算如果在爱情和面包中间选择面包,也都是暂時的,等到面包有了,就能继续我们的爱情了……”

康剑眼睛里已经渐渐有了细碎的光亮,他在回国之前的那段日子里不知道该如何做,一直都在爱情和面包之间抉择。

当他选择爱情回国,可她却已经嫁给了别人,而与其同時,现实又逼迫着他选择面包,所以他只能和楚妙姿订婚。

可这和他预想根本就不同,两人在岔路上分开,越走越远,哪里还能走到一起了呢。

嬗笙喉咙间一直有东西堵在那里,曾经彼此在一起经过那么长時间的人,这样面对面的,知道他所有的压力和被现实的逼迫,她的心和情绪都很凌乱。

“康剑,我不知道该说没有缘分,还是现实逼人。可是,明明确确摆在那的,是你当時在选择時,你放弃了我,哪怕对于你来说是暂時的,可你还是放弃了我。”

闻言,康剑仰头看着天花板,好一会,直到实现从模糊不清变的清晰一些后,他才重新去看她:

“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如今说什么也都弥补不了什么,可能是我心里的执念和不甘心,所以我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找你。你能将颈链归还给我,我就已经知道你的态度了。我将我们之间导致所有嫌隙的东西告诉你,没别的,只是觉得自己会好受了许多。”

“康剑,你,你以后好好的吧,我还是会希望你幸福的。”嬗笙的两只手用力的互捏着,想要盖过心中针扎般的难受。

“呵呵。”康剑苦笑,声音涩涩的,将手里一直都小心翼翼捏着的颈链递了过去,“阿笙,这条颈链你收回去好不好?就当给了我个念想,好不好?”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嬗笙眼神有一丝飘忽,可很快,她偷偷的掐了下大腿,让自己清醒,对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康剑,我们回不去了。”

说出这样一句话時,嬗笙才终于明白,在大学時,风靡的《半生缘》,那里面的沈曼桢对世均说的那句话,我们回不去了,是饱含了多少的深意,什么都敌不过物是人非。

她虽然心里还怪他,但站在他的角度或者旁观的角度,却又觉得没办法将所有的错都归结在他身上。她也很早就知道这个社会的现实,谁对谁错,哪里能说得清呢。

她不怪他,也不会愤恨和怨念他背弃了承诺。她想,也许每个人在发誓给予对方承诺的時候,都是真的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违背,而当他没办法选择,只能违背時,那也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做不到了。

所以,承诺这种东西无法衡量坚贞的,也不能判断对错,它只能证明,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彼此曾经真诚过,美好过。

他们都不是活在童

话里,拥有爱情的同時,要生存,要立足,所以,能去怪谁呢?怪社会,还是怪命运?

“忘了我,重新生活,以后像是这样的傻事情不要再做了,你都知道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便不要在这样了。”嬗笙没有接,只是用力睁着眼睛看他,努力让每个字都清晰。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步,她不想拖泥带水,也不想有任何的优柔寡断,现在狠心和他彻底的说清楚,不给他任何的希望和念想,让他忘记。

康健没出声,薄薄的唇瓣,苍白起皮,蠕动了半响,却什么都发不出。

他慢慢的收回了还停留在伸向她姿势的手,将那颈链握的紧紧,眼睛里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暗淡了下来。

嬗笙也不好受,心里闷闷的,在一室安静无声的痛楚气氛当中,有些透不过来气。

有人打破了这样的沉默,高跟鞋的声音有节奏传来,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楚妙姿看到里面的情形,脸色一冷,随即又很快弯起了嘴角,拎着手里的水果走到了床边。

“我还以为是哪个小护士要勾搭我们家康剑呢,我这才刚出去不久啊,原来是穆小姐啊,这我就放心了。什么時候过来的?”

“呃,楚小姐。我刚刚过来,听说康剑住院,我就过来看看。”嬗笙一時间没反应过来,直到她最后问向自己,才连忙回答着。

“噢~~~”楚妙姿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眨了眨眼睛看着两人,很善解人意的问,“那你们继续聊吧,我没耽误你们吧?”

“没,我也是要走了,時间不早也快下班了,那……康剑,你好好养病吧,我就先走了,再见楚小姐。”嬗笙起身,收敛起脸上的神色,声音有些哑哑的。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楚妙姿点了点头,客气的笑着道。

嬗笙又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直到走到门诊大楼外的台阶上后,她才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鼻子又热又酸,逼得泪腺充盈,她必须要拼命的眨着眼睛才能制止。

在门重新拉开被关上之后,楚妙姿脸顿時拉了下来,有些恼怒的去看躺在那的康剑,可后者缓缓闭上了眼睛,没什么精神头。

******

立法院配备的的专用车在路上缓缓的行驶,因快到了下班的高峰期,所以道路有些拥挤,车子行驶的速度很慢,眼看着前方的门诊大楼近在眼前,却还是蜗牛前进。

白东城将刚刚看完的法案递给了前面的方青,简单的交代了些注意事项后,将一旁的车窗放下,随意的看着车窗外。

因为是堵车,距离前方的目的地已经很近,前方的一些景象也都能看得清晰。

一辆红色的小跑缓缓停靠在大楼外面的固定停车位上,随即从里面走出来一名女子,穿着米白色的大衣,长相艳丽。

白东城挑了挑眉,他每天要打交道的人很多,所以练就了对人都会有个初步的印象留在脑海里。

噢,是那个康剑的未婚妻。

只是,看到她拎着手中的水果从门诊大楼走进去,白东城的眉心微微皱了皱,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随即掏出了手机,按下了个已经熟悉的号码。

电话接通之际,他目光盯着门诊大楼,那里,人进人出很多,此時从里面走出来个穿着护士服的女子,长发利落的挽在脑后,面色白皙,虽然连淡妆都未着,看起来却很是秀气。

仔细看去,那双一直都很干净的眼睛,此時泛着红,眼神迷迷茫茫的看着前方,也不知道落在哪个不知名的点。

“方青,问一下,被调走的小康此時在做什么。”白东城忽然开口。

前方的方青愣了一下,没敢多怠慢,直接掏出手机开始询问,一分钟后,他按捺着好奇报告着,“说是请假了一天,好像是病了。”

白东城未在开口。

“白立委,我们是停在门口,还是将车开进……”此時短短的一小段路已经逐渐畅通,眼看着达到目的地,方青扭头问着白东城。

“继续开,直接回家。”白东城面色冷峻,眼睛没有看方青,还是保持着方才的那个方向,嘴角抿着寒意。

bsp; “可是,我们不是来接白太太……”

方青大为疑惑,不解的问出心中疑问,可触碰到白东城寒冷如冰的眸子后,顿時不敢再说什么,司机也是一脚踩下油门,要转向的车子,直线行驶。

此時虽然是夕阳西下,但光亮还是很充足,打在眼睛上会很刺目,可他连眼睛眨都没眨一下,就直直的攫着前方不远处,站在门诊大楼门口的那抹身影,眼眶通红。

哭了吗!

因为什么,又是为了谁?

不愿再看,白东城将车窗关上,也敛去了车窗外所有的景象,车子缓缓行驶,医院门诊大楼渐渐远离。他觉得,自己此時胸腔里都被愠怒充斥着,没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