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风云---凤翔三国
字体: 16 + -

绝地篇之番外----孙策的挣扎

绝地篇之番外----孙策的挣扎

荆州被曹cāo拿下了,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刘备被曹军生擒了,这个曹cāo的坚决反对者就这样完了。这些对我来说,都没什么,让我震惊是,荆州传来消息,赵如是曹cāo的人,是曹cāo在暗中的超级谋士。

子云居然是曹cāo的心腹谋士,是那个传说中的暗箭,得到这个消息,我简直惊呆了,我不相信这些,这是胡说,是骗人的,是曹cāo的辩解,对他强行把子云纳入帐下的诡辩。公瑾和子布先生比我恢复的快,他们马上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并极力说服我接受这个事实。我怎么能接受,这不会是事实呀,子云她对我们那么好,她数次救我们,那么尽心帮我,怎么会是曹cāo的人?更何况,她是女子呀,一个女人怎么会参与到这种事情中?

洛阳的消息终于来了,子云被曹cāo封为定乡侯,她在12岁的时候,就成为了曹cāo的谋士,她一直用商人的身份周旋于各诸侯之间,为曹cāo当了古往今来最厉害的jiān细,袁绍、韩遂、刘表、刘备等人的覆灭都与她有关,有些甚至就是她一手策划的。拿着手中的报告,我木然地坐在那里,完全没了反应,直到公瑾强行把我送回家。

我病了,持续高热,反复做梦,梦到子云的笑,梦到她的好,梦到她救我,梦到她为我的每次征战心焦。转眼之间,她却是冷笑,拿着月儿向我身上刺来,说着一些绝情的话。我常常在这样的梦里惊醒,醒来总是一身大汗。公瑾一直守在我身旁,竭尽全力来开导我,劝说我尽快从这个打击中恢复过来,他哪里知道,我这样的原因是什么。我爱子云呀,深爱着她,我从来就把她当成我最亲最近的人在看待呀。这么多年了,就在我还想着怎么把这种感情说出来时,她却给我这样致命的一击。

公瑾似乎看出了什么,他对我解说,子云对我们还是真情真意的,只不过她在给与我们感情的同时,也在履行着她jiān细的职责。在公瑾的提示下,我仔细回想了和子云交往的这些年,是的,她不是绝情地人,为了我和公瑾,她做了那么多与她身份不相符合的事情,这证明,她很在意和我们的感情。我想起她无数次流露出来的痛苦,包括那次在船上,她喝醉后求我原谅的话,到现在,我才明白那话中的意思。

这些想法给了我安慰,公瑾看我心情好了一些,告诉我,我必须尽快振作起来,因为子云的背叛对我们的威胁太大,我必须重新布置很多的事情。肩上的重担让我清醒过来,我咬牙将痛苦咽了下去,不顾众人怜惜的目光,行使起自己的权利,稳固江东的一切。

手里做着事,表面上我还是那个众人仰慕的豪杰,是江东的霸主,是有气魄只指天宇的英杰。可当黑夜降临时,我内心的寂寞无人能懂,而懂我的人却成为了能致我于死地的敌人。子云,子云,无数次在喃喃自语的呼唤中睁眼到天亮,还是舍不下,放不开呀!我从不在他人面前提起子云,可关于她的消息我却不会放过,她在许都和洛阳潇洒自如,她安排皇帝离开许都,她放走了刘备等人,她去洛阳待罪,她的兄长赵云这个仅次于战神的人物归顺了曹cāo,她平安无事去了泰山,她又回到了洛阳,她没有参与朝政之事,天天玩乐。子云,你可知我一直在为你担心?你可知大江以南的地方有一个人ri夜思念你的笑,想念你的音容。

无论如何,对子云的思念都只能是自己的遐想,是深夜里的梦,是孤独无人时的寂寞回味,责任逼迫我不能沉迷在这种思想中。然而,就在我快从子云事件中摆脱出来的时候,子云给我来信了,她在信中诚恳地请求我们的原谅,她想亲自来见我,亲口对我做一些解释。拿着信,我思考了几天,毅然回绝了她的请求。我也想见她,想问问她对我们到底是什么感情,想把她狠狠镶入到我得骨子里,再也不让她离开。可她如果来了,被她的欺骗所激怒的众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虽然恼怒她的欺骗,虽然渴望将她吃下肚腹,却无法狠心让她受到伤害呀!

几个月过去了,我再没得到子云的消息,不知道她收到我的回绝会怎么想,或许,下次再见面,我们会是在战场上了。呵呵,公瑾很认真地跟我说,子云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战神,我很好笑,无论子云怎么厉害,她也是一个女子,不可能拥有那么强大的武力。如果她真的是那个战神,我倒真想在战场上和她打上一场,哪怕,哪怕死在她手里,我也会心甘情愿。

与我想法全然不同,公瑾知道了子云来信求见后,跑了回来,狠狠说落了我一番,对我回绝子云的事很不满,他说应该趁机让子云过来扣押了她,因为她的存在对我们的威胁太大。我苦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还是忍不下心来这样做。再说,我宁愿与子云在战场上对决,也不愿意采用这种方法。

过了一段时间,我突然听到一个传言,说子云在江东失踪了。我想笑,子云又不傻,没有我的同意,她怎么会再来,来这里就是找死呀!传言越说越多,甚至说我已经把子云杀了,虽然我不相信,可也有些心慌了。问过子布先生一次,他不屑地说,这肯定是曹cāo那方散布的谣言,甚至是为他们出兵江东找借口。曹cāo那种人,完全使得出这种龌龊手段,我很赞同子布先生的见解,将这件事彻底放开了。

可是,这天,孙力吞吞吐吐地告诉我,他的一个远方亲戚托人带信给他,说子云被秘密关押在曲阿了。我一点都不相信,虽然,这段时间我不时梦到一个人让我去救子云。但是,这个消息让我心慌,虽然我不信,但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一次曲阿,无论消息是真是假,还是应该去证实一下。

没有惊动任何人,我只带着孙力跑到了曲阿,找到了他的亲戚,那是一个大夫,他说,他曾经当过我军的军医,见过子云,甚至子云还在会稽救过他,传授了他许多救人的良方,他虽然不敢肯定监牢里的那个熟悉的声音就是子云,可那人给了他一个治疗瘟疫的药方很灵验,像是子云的手笔,他还告诉我,那人告诉他,他在外面有小神医之名。

这事听起来很可笑,也很荒唐,但却像是子云的作为。带着怀疑,我们赶紧去了监狱。监狱的典狱长不认识我,面对我的询问,也不肯说实话,我急了,示意孙力用武力挟持了那典狱长让他带路去见那个神秘的被关押之人。

走过曲曲折折的通道,跨进yin暗的地牢区后,已经有点确信的我又对消息起疑心,转身问孙力:“他告诉我们的是这种地方?”

孙力**点头。我没再问,反正已经来了,不求个结果,我无法心安。不过越是到了地头,那个典狱长越是害怕,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我就烦,猛推他一把:“快点走。”

他一个踉跄,嘴里哀求起来:“大人,您饶了我吧,程都督就在里面,要是他知道了,我的命就没了。”

程普?我心一紧,看了一眼孙力,他一把抓住典狱长:“老将军在更好,我家主人正好要见他,你还不快点走。”

那狱卒显然被吓住了,急忙小跑起来,很快,他就带我们走进了地牢所在的地方,来到最里面,他站住了,却不敢进去,我一把推开他,跨了进去。程普果然在,正命令军士将横躺在地上的人拉起来。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忙大喊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他。”

屋里的人都傻在了那里,程普回身一看,急忙迎了上来:“吴侯,你,你怎么……”

我那有时间理他,几个跨步就到了躺着的人面前,天,真的是子云。可眼前的人没有半点反映,连生气似乎都没有了,难道,难道我来晚了?我急忙回头找程普:“她怎么啦?你对她作了什么?”

程普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似得回答我:“他病了,染上了牢瘟。我正要把他移到外面去。”

我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我是问,她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病的这么厉害吗?”

程普苦笑:“他晕过去了。大夫说要尽快移到外面,抓紧治疗,兴许还有救。可他不愿意出去,也不准我们碰他,我只好用强。”

还好,我松了一口气,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的人,这一看,我泪水差点夺眶而出。眼前的人哪里还有一点往ri的模样,露在外面的手臂枯瘦如柴,手腕上的镣铐似乎都要脱落下来了,蜡黄的脸上没有一丝血sè,干裂得嘴唇上道道血痕,头发都没有半点光泽,稻草似地散乱在地上。若不是紧闭的嘴唇还依稀有那个倔强人儿的样子,我几乎认不出她,若不是微微颤动的鼻翼,我几乎要把眼前的人当成一个死人。

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转身冲程普咆哮起来:“德谋,你们居然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背着我这样做?”

程普皱了一下眉头解释道:“吴侯,关押赵如是我的主意,可我没有折磨他。他是病成这个样子的。没有经过吴侯同意,因为你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做。”

他说的是实话,我只有狠狠地看他一眼,转身看了看四周:“天,你们就把她关在这种地方?多久了?告诉我,多长时间了?”

程普咬咬牙道:“四个多月吧,去年冬月的事了。他写信来求见吴侯,您不是说不见吗?公瑾和我商量,赵如对江东实在是太熟悉,这样的人在对面营里,双方一旦开战,我们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既然他想过来,还不如……所以,就冒充了吴侯回信。他果然上当,跑了过来。我们就……”

四个多月,去年到今年?怪不得有传言说他在江东地界上失踪了,竟然……这么久了。半跪在昏迷的人旁边,我伸出颤抖的手去摸她的脸:“还好,还好我信了那个人的话。子云,子云,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会上这样的当?你这么聪明,这么会骗人,怎么也会上这样的当?真傻,你真傻。”

不理我的自语,程普催促我:“吴侯,眼下要赶快带他出去治病。大夫说要抓紧,不能再耽搁了。”

我从伤心中清醒过来,看看那只还紧紧握住被子一角的手和蜷缩在被子里发抖的身体,皱了下眉头:“这么脏的东西你们给她用?哼,不生病才怪。”掀开被子的一角,我愣了一下,赶紧解下身上的锦袍包裹住子云不停发抖的身体,轻声呼唤她醒来。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向我,但她的眼光中充满了疑惑和不相信,手颤抖着伸向我:“伯符,你来看我吗?”

我的心像针扎般的疼,赶紧把她抱进怀里回应她。可她却不相信,使劲缩了回去,一边还笑着说你怎么会来看我,说我恨不得她死,她求我让她安安静静地死去,她在躲我,在害怕。她的表现吓着了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竭力安慰着她,哄着她,可她似乎根本就听不到我说的话,自言自语地不停说着一些让我莫名其妙的话,渐渐地声音越来越轻,就那样昏了过去。

轻声哄着怀里已经陷入昏迷中的人儿,我用锦袍严密地裹紧了怀里人的身子站起来。镣铐的声音响起,我皱着眉头看向怀中人的脚,天,那么粗的镣铐,还被禁锢在铁环上,看见我的目光,程普急忙命人开锁,嘴里还在解释:“刚才他不让我们开。”

脚镣打开,她脚腕上已经被镣铐磨出一圈伤痕,破皮的地方有淤血,红肿的吓人,看着她脚腕上的痕迹,我气得几乎大叫:“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关押她的?”

程普有些尴尬:“不是非要这样,是怕他自尽,不得已才……”

我简直说不出话了,自尽?子云这么坚强,怎么会有自尽的念头?她在这里都遭受了些什么呀!没再说什么,我抱着她向门外走,我一定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回头看到程普还愣在那里,我十分不悦:“还愣着干吗?把大夫请到你府上,准备好车乘,明天我就带她回建业。”

程普皱紧了眉头:“吴侯,找人把病给他治好就行了,不要带他回去。毕竟他在我们手里还是不要公开的好。”

我气得很想杀人:“不带她走,留在这里再让你们折磨死她?老将军,无论怎么说,子云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你们、你们何其忍心这样待她。”

程普叹气:“吴侯,我们真的没有折磨过他。他这样也是我没有……”

不等他解释什么,我感觉怀里的人在一阵阵发抖,嘴里断断续续说着胡话,最多的却是冷,好冷。我不敢再耽搁,匆匆向外走,走了几步,想起刚才看到那被子下的污迹,命令孙力:“你去把那个牢房给我烧了,包括里面的东西一起烧干净。老将军,先出去,我要你们把发生的一切都解释给我听。”不再理会身后的程普,快速走了出去。

两天后,我抱着子云坐在马车上向建业疾驶。程普依然反对我把子云带回建业,可我再也不敢把子云留在这里了,这几个月,她已经受够苦楚了,我听到程普讲得一切,我都无法承受下来的痛苦与折磨,子云竟然承受了这么久。我真想杀了他们,杀了监牢里的这些人,可理智让我知道,他们也不算有错。所以,我一切都不管了,我要她好好活着,等她醒过来,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了,她是我最爱的人,也只能是我的人。其实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带子云走并不好,她病的实在厉害,一直昏迷着,一点知觉也没有,若不是随行大夫的保证,我几乎认为她要离我而去了。这种情形过了几天才缓解,等她有点知觉了,就开始说胡话,除了说冷,就是喊哥哥,云哥哥抱我,她不停地说着,等我把她抱进怀里,她才满足地安静下来。我虽然心痛的要命,却也有些陶醉于这样抱着她的感觉。

回到建业后,我找了好几个大夫前来,她的状况一天天见好,虽然依然在昏睡中,对外面的感觉却**了许多,喂她吃药的时候,也会皱眉头了,糖水放在她嘴边,她能主动索取了,呵呵,那样子就像在新都城养伤的时候。

随着她的病一天天看好,我也开始思考她的以后,望着昏睡中的人,我经常想我该怎么办?我能留的下她吗?

公瑾很快就赶回建业了,一回来就跑了过来,见到我就问子云情况如何?

“还好,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不过大夫说她已经没有问题了,只是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公瑾问我:“以后呢?你把他放在府上,以后怎么办?”

我对公瑾这次的做法很生气:“以后再说吧,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让我把她放在哪里?难道你们还要把她关进监牢不成?这次如果不是我及时得到消息……”

公瑾咬咬嘴唇:“我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你知道,我不可能下手伤害他。可你也明白,他可是曹cāo的第一谋士,又对我们了如指掌,我们绝对不能放虎归山。”

“这些我都明白,可是,公瑾,我不能在把她放到监牢那种地方去,再说,我也不可能把她关押在那种地方一辈子。”这个问题是头疼,可我更不能让子云吃苦。

“伯符,我也没有打算把他关押在监牢里一辈子,可问题是,子云绝对不可能降了我们。你又能怎么办?杀了或者永远关押,我们只能这样做。不管是不是关押在监牢里,总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公瑾比我理智,这点我也知道:“是呀,我们的确没有选择。对了,朝堂之上有什么反应?子布先生他们怎么说?曹cāo那里有什么消息过来?”

公瑾皱紧了眉头:“曹cāo那边的消息我还不清楚,子布先生他们应该清楚。对于子云的生死,子布先生和一些老将都不说话,却有多数的年轻将领主张杀了他,毕竟他对我们的威胁很大,对曹cāo也很重要。所以,当初我才让老都督秘密关押他,不敢露出他落在我们手里的消息。谁知道……”

我低着头思考起来,这的确是个问题,眼看孙曹大战一触即发,大敌当前,军心不能不稳。子云也是太了解我们了,又是这样的身份,战前杀她真能打击曹cāo,可是,这绝对不行,子云的xing命绝对要保住,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生死至交的朋友,不仅仅是她救了我们多次,还因为她是我的挚爱呀。

悄悄看看旁边的公瑾,他脸上也是后悔得样子,看来,他也一样舍不得伤害子云,既然这样,我就可以说出我的想法了:“无论如何,子云的xing命绝对不能伤害。你说的也对,子云的生死不仅关系到孙曹两家的关系,还关系到我们朝堂上的稳定。只是,目前情况已经这样,我也只能这么做。这样,等她身体好了,我们再安排以后。我想,只要不放她走,军中将领那里好说。”

公瑾苦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做。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想过了,等他身体好了,我们把他放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一个远离战场的地方去,不让他再介入双方的争斗。等过了这些年,一切稳定了,再把他接回来,到了那个时候,他也不可能再回去了。”

我没有表示赞同:“等等再说,让我考虑清楚了。你放心,我绝对不回让子云回去了,她是我的,曹cāo别想再得到她。”

等待是焦急的,也是充满期望的,公瑾回来的三天后,子云终于从长达半月之久的昏睡中醒了过来。得到报告,我兴奋极了,急忙跑去看她。被我们惊醒的她缓缓张开眼睛,却仍然不相信自己离开了牢房,回到了家里,不相信我真的抱着她,她喃喃自语地说着她在做梦的话,不管我怎么解释,她也不听,或许是还没有完全清醒,没一会儿,她又睡了过去。看着她又睡了过去,我只能叹息一声,轻轻放下她。

公瑾这个时候正好进来:“他醒了?怎么样?”

我苦笑:“又睡了过去。神智还是不清醒,看着我,还以为自己在牢里做梦呢!你们呀,怎么忍心这样对待她,听着她央求梦里的人多和她说话,我……”

公瑾也苦笑:“我真不知道老将军会这样做,我还吩咐他们好好照顾着他,谁知道……”

想起在监牢里看见子云的时候,我的心就痛:“你没有看见,我见到她的时候,浑身裹着一床烂棉被,冷的不停发抖,一个劲地说胡话。你也知道,她何时受过这样的苦?你去问问,四个多月,一个人被固定在在地上,没有人理她,那是什么滋味?那比杀她还难受。你看看,”我举起子云的手,手腕上镣铐的痕迹依旧很深:“腕上的痕迹这么多天都没消,人瘦成什么样了。我真的是……”我说不下去了。

公瑾只有苦笑:“我已经知道了,手下的人都说了。真没有想到会这样。还好,他忍过来了,老将军说起,也后悔的很。”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子云慢慢清醒了过来。一旦完全清醒了,她又恢复到了从前的赵如,依旧是倔强的人儿,依旧不肯让步。可是,有些事情是她必须要面对的,她不能再逃避,我也无法逃避,所以,当天晚上,我命人给她准备了洗浴用品,揭穿了她jing心掩饰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身秘密。

子云对我早就知道了她的秘密显得吃惊万分,面对我炙热的目光,她羞涩地yu躲避我得目光。看着这张红扑扑的脸,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一把拥她入怀,向她表白了我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思念,积攒下来的爱意。

这么多年来,我无数次想到子云听到我的表白后的表现,可能是羞涩,可能是沉默,也可能是恼怒,可我却没想到,她的反应竟然是迟钝,是恐慌,我第一次看到她这种慌乱无助的神sè,面对她的凄惶无助,心疼地抱紧了她,喃喃地请她嫁给我,我要给她从未有过的感情,我要她留在我身边,永远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简直没料到,刚刚在我怀里还无助的她,在我这番话说出来以后,会突然发作起来,她暴怒了,一把推开我,说我在侮辱她,当她是战利品。我从来没见过子云这样,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柔弱的,是倔强的,是潇洒的,她始终对我是笑着的,从来没发过火。我对这种情况没有一点准备,被她吓住了,目瞪口呆地听着那些话,看着她就那样昏了过去,我终于反应了过来:“子云,子云,你怎么啦?怎么会这样?来人,快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说她受了刺激,情绪过于激动,她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了。子云醒过来后,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说自己累了,要休息。知道她心里定是难受,我暗中埋怨自己太心急了,却也不敢提那些话了。以后的几天,子云的病情又有反复,昏睡了几天才好些。

等子云再醒过来,我们都闭口不谈她的女儿身,不谈我们之间的关系。子云的话明显少了,我不问,她就不答,经常闭着眼睛,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天,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冷漠,她的挣扎,她的痛苦,可我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又该怎么去探究她的想法。更让我不安的是,这些天,她的病没有一点起sè,虽然她不拒绝用药,不拒绝进食,可她的身体状况却没有一点好转。

最终,这种僵局还是她来打破了。她淡淡地告诉我,愿意做我的女人,愿意听从我们的安排。我几乎是狂喜了,可她眼中的痛苦和绝望让我意识到这个回答没这么简单。果然,接着她就祈求我,求我在利用完她后,能把她送回家乡安葬。在霎那间,我痛苦极了,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做了我的女人她就会去死。我不相信,不相信她会这样拒绝我。我强压下心中的狂cháo问她为什么,她的回答很奇怪,她说,同意做我的女人,配合我们对她的利用是她对欺骗我们这么多年的补偿;而求得一死,是为了报答她的兄弟之情,她不能害自己的兄长,不能害曹cāo。

我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做我的女人怎么会害她的兄长,怎么会害曹cāo?我不懂她的话,我求她给我一个解释。子云愣愣地看了我很久,似乎在观察我是否在骗她,突然问我公瑾和子布先生没有告诉我,我娶了她能得到什么好处吗?我愣了,我要她与公瑾他们有什么关系,难道,难道她与公瑾……,可这不对呀。在我的疑惑中,她慢慢开口了,一番彻底的分析让我傻了眼,我怎么能知道我要她,还能那样打击曹cāo,打击曹军,能造成那样的后果。

她说完了,我心也冷了,连回答她的力气都没了,几乎是毫无知觉地离开她回到了我的房内。整整两天,我都在**和理智中挣扎,作为一个主子,我很清楚子云的话,更对她说的那种结果动心,两军对峙,能打击对方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可真这样做了,子云怎么办?我能忍心置她于死地吗?也许我可以阻止她死,可她这几天已经表现出了我那样做的后果,那就是她会活得生不如死,会成为一个活死人。

经过两天的挣扎,我还是做不出利用她打击曹cāo的决定,可我也不甘心这样放弃她。我鼓起勇气去见她,我问她,抛弃利用,抛弃谋略,我只要她,不附加任何条件地要她,她同不同意。子云很意外我这样问她,是呀,在他们这些谋士看来,我这样的决定简直很傻。她犹豫了,我看到了希望,干脆告诉她,她的女儿身份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包括公瑾,所以,她大可不必担心我们会利用她来打击曹cāo。

子云感动了,她告诉我,她从来不认为成为我的夫人不好,相反,我对她的情谊她很感激。但是,她可以把自己给了我,却做不到留下不走,因为她不能面对我与曹cāo的争战,无法做到看着我与她的亲人作战而无动于衷。我要留下她,唯一的办法是不给她走得机会。

我明白她的意思,那就是即使我拥有了她的人,也留不下她的心,就是留下她,也只能采用关押的办法。她坦白地告诉我,她本可以答应我,然后再寻机逃走,可她再也做不出骗我的事了。这话说得我只能苦笑,却毫无办法。

这次谈话后,子云神情好了许多,看我的时候,眼中充满了内疚。她的眼光让我不忍,我只好放弃了自己的希望,然后去安慰她,告诉她,我会为她保守秘密,我要她什么也不要想,先把病养好再说其他。子云像是放下了一个很大的心事,终于好好养病了。

但是,她依然没放弃她来的目的,我的希望又给了她希望,这天,她居然对我说,如果我肯放弃争霸天下的游戏,她就心甘情愿地陪我去遨游江湖,去隐居。带着公瑾和两家人一起,到她的梅花山庄去,或者找一个别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过平常人的ri子。

我苦笑了,子云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我得**立刻就能成为她的武器。我当然不会归降曹cāo,不会放弃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结果,虽然,对于她提出的和我一起隐居的建议,我也曾动心。所以,我断然拒绝了她的试探,也拒绝了我的心。她眼中闪过失望,也闪过一丝痛苦,不过她还是马上就恢复了平常,平静地告诉我,既然我们都无法放弃自己的坚持,那她只好这样当我的囚犯了。我们在沉默中达成了这种无奈的协议。

ri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她得身体渐渐好了,虽然还很弱,可总算能起来了,她也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我渐渐放心了,开始把心思用在对曹防御之上了。可我还是小看了她,还是放纵了她,她居然抓住一点点看守的空隙想冲出府去,虽然她对不能成功并没有什么失望的表示。公瑾一语道破了她的用心,她不过是借大闹孙府来达到通知她的人的目的,更想让我把她关押到别处去,好寻找真正的逃走机会。以前我总宠着她,让着她,这次我绝不会再让步,无论她说什么,我坚决不会再给她半点回去的希望,我终于狠下了心,命看守的军士给她带上了镣铐。可看到她望着镣铐时的绝望表情,我的心好痛,听着她还在做着挣扎,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气恼,摔门而走。

整个白天,我也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去见子云,公瑾一直陪着我,劝解我。晚上,我们一起回到子云的住处,刚进花园,就听到了屋里传出琴声,我们就站在外面,静静地听着琴声,琴声里既思念又无奈的感情是那么的催人泪下。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紧紧抓住了公瑾的手:“公瑾,我快受不了了,你不知道,子云看着镣铐的眼神是那么的悲哀,我……,那镣铐就像锁在我自己身上一样。”

公瑾叹气:“我能明白,我也不忍心,看着他还苍白的脸sè,想着他为我们付出的一切,我也很痛心。可是,伯符,你真的不能放松他,不能给他逃走的希望。昨天的事情让那些一直反对留下他的人更激烈起来,这两天,好几个人都来找我,连子布先生都来问,你到底准备如何处置子云。唉!”

我深呼气一口,狠狠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你让他们放心,不会的,我不会放她走的,不会再让她回到曹cāo身边。”哪怕是用镣铐把她一辈子锁在我身边。

“多年情感,何去何从?爱恨抉择,太难相融;我的心啊,归向何方?是与非的模糊,我真的不懂,宁愿做一场梦,恩与怨全部抛空;梦中人生,可将生死当成空。人间怎么过,长叹一声,问苍天,怎这般捉弄?何不让我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飘散随风。”

随着歌声终止的是琴弦断裂的声音,我和公瑾对看了一眼,暗道不好,快速冲进了房间。子云正呆呆地看着被琴弦划破的手指,见她没事,我们才松了一口气,走过去,看了看流血的手指,我叹气:“你这是何苦,总要把自己弄伤。”

子云苦笑:“我也不想。只是还不习惯带着……这样弹琴,一个没留神,就……”

我心疼,撕下一截布条为她包手指,她又开始了挣扎,又说那些让我痛苦的话,还提起了她给程普的那份血供状。写那样一个东西,要流多少血呀,我心疼加恼怒,心中的怨气不受控制了,抓住她大吼了一通。公瑾急忙把我拉了出去,劝慰了好半天,我才平静下来。我也知道,她不是故意刺激我的,可我就是忍不住自己,她就不能安心住下来吗?

一夜未眠,我一大早就去见子云,她斜靠在榻上,怕也是一夜未眠。见到我,她先认错了,我们和解了。扶着她来到花园里,她脸上的神情有一些欣喜,更多的是叹息,看着身上的镣铐,她似乎很遗憾,想必是在遗憾再也不能随意走动了吧!我又冲动了,对她说,如果她肯答应我留下不走,不再参与到我与曹cāo之间,我就松了她的刑具。虽然,我知道如果我松了她的刑具,她会逃。

子云没有答应,她笑着问我,如果我们换一下,我和公瑾会不会答应。我脱口而出,你与我们不一样。子云叹气,问我,除了女子的身份,她与我们有什么不同?我沉默了,是呀,她与我们有多大的不同,几乎没有。她接着说,她承受不起我得爱,我不甘心,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抱回房内,再次求她,放弃曹cāo,跟我。子云的回答让我狂喜,她告诉我,我一直就想错了,她只是曹cāo的谋士,曹cāo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女子。

抓住她的话,我有些忐忑不安地问她,如果我与曹cāo之间不存在争霸,她会选择谁,仅仅作为一个女人,她会选择谁。子云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她说,她也不知道,但作为一个普通女子,也许会选择我。这个答案让我狂喜,她心里有我,她并不会做曹cāo的女人,证实了这点,我也就满足了,虽然,子云依然不答应放弃曹cāo,帮助我。

这么多天,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我告诉她,我不在乎她是否帮我了,也不在乎她在我这里的身份了,我不会放弃她,既然她无法做出明确的选择,那我就替她选择了,哪怕就像现在这样把她锁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