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独宠,狂妃很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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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找到,然后毁灭

次日,王府中的下人几乎每人都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干活,场面相当喜感。

东方陵一出门就被下人请到了竹乡阁。

“爷,叫我前来有什么事儿?”东方陵忍住想打哈欠的**,瞄了一眼那个嘴巴合不拢的男人,心生鄙夷。

笑笑笑,瞧你那傻样儿,不就是要当爹了么,有啥好得意的?!

水依画已经醒了,这会儿穿戴好坐在床头,而姬沐离按着她,不让她乱动,好像怀里抱着的是天底下最珍贵又最易碎的宝贝。

“陵,赶紧过来给王妃瞧瞧身子!快快!”姬沐离兴奋得双眼发亮,眼里的光亮估计已经持续了大晚上。

东方陵心中暗翻白眼,替水依画把了把脉后,道:“王妃的胎象很稳,身子也好得很,不需要吃什么补药。”

就算前两天过度劳累,东方陵也早就给她吃补药补回来了,这个时候当然是啥问题都没。想到这儿,佯咳了两声,“属下忘了跟爷道贺了,恭喜爷,您要做爹了

!”

姬沐离哈哈大笑起来,心情大好道:“等会儿吩咐下去,府中每人这个月的工钱翻倍,还有,画画怀孕的事情赶紧告诉下人,一定要确保每个人都知道,一个个地叮嘱她们平日伺候的时候用心些,画画出了事,我可饶不了他们!”

东方陵无语凝噎。这还用专门告诉下人么?也不知道昨晚上是谁躲在墙角笑了一晚上,还仰天大吼要当爹了要当爹了,笑得那叫一个瘆人,吵得大伙儿都睡不着觉。听了这鬼吼狼啸,王妃有孕的消息还有谁不知道啊?

“爷放心,属下等会儿就吩咐下去。”东方陵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面子上还是得笑吟吟的,免得这尊佛爷又拿他开刀。

“咦?陵啊,你的眼睛怎么淤青了?”姬沐离这才瞅见东方陵那双熊猫眼。

“这……这是昨晚没睡好,属下昨晚上做了个噩梦,梦到有人在我耳边不停念咒,一直伴随我到天亮,然后今早一起来就成这副样子了。”东方陵幽幽地瞅了两人一眼,回道。

姬沐离听后,立马大发慈悲地挥手,“这几日你就好好歇着吧,爷准你几天假。”

东方陵正要感激涕零的时候,又听到一句,“不过你要保证画画随叫随到。”东方陵当时就气得要想咬死这一对整人的夫妇。

吩咐完事情的姬沐离开始给水依画按捏肩膀,那伺候的态度完美得足以成为天下男人的表率,直惊吓得东方陵凸出来了。

这绝对不是他的主子,绝对不是!

东方陵神情恍惚地走远,一副备受摧残的模样。

等人走后,水依画笑骂着捶了姬沐离几下,“就会欺负东方陵,你这主子当得可真是威风啊,哈?”

姬沐离笑眯眯地捏她脸蛋,“我这不是为了画画你好么,如今肚子里还有咱们的宝贝女儿,我多使唤使唤陵,陵也不会介意的,他就是口头上抱怨一下而已。”

水依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姬沐离,你怎么就知道我肚子里的是女儿了?而且你们男人不都是喜欢儿子么?”

姬沐离伸手摸着水依画的肚子,神情极为满足,“我觉得女儿好,一定跟画画你一样狡猾可爱

。”

“那我要是生了个儿子呢?你还不准备要了?”水依画双眼一眯,危险地瞪他。

“哈哈,只要是画画生的,不管男女我都喜欢。”姬沐离立马将小娇妻搂在怀里哄,“再说了,以后咱们肯定不止一个孩子,我下次加把劲儿,一定要让画画一胎生俩或者生三儿。”

“我呸,姬沐离你当我是猪还是猫?一胎能生七八个?”

姬沐离抱着她哈哈笑了起来。两人抱成一团,好不黏糊。

·

又过了几日,动荡的朝廷慢慢稳定下来,姬文麒已经成为朝堂上下公认的新君,朝中势力也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虽说是大清洗,姬文麒却对那些曾经跟太子党有些许沾染的大臣从新发落,只做降职处分,那些大臣自然是感恩戴德。

不止如此,姬文麒还改革了科举制度,火羽国所有百姓只要身家清白即可参加科举,王侯将相之子想要走仕途也得从头做起,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此时的御书房,大门紧闭,屋中三人面色凝重。

“皇上是想破解宝藏?”水依画问。

姬文麒儒雅一笑,“弟妹无需多礼,跟着沐离叫我一声大哥或者皇兄就好。”

四国古画的秘密,火羽国皇室中除了姬沐离和姬洛风知道,另一个便是姬文麒了。而且他知道的时间不是刚当上皇位的时候,远比这要靠前。

在姬沐离认定这个人之后,两人之间的很多事都摊开来说,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隐瞒,那样反而不利相处。所以,姬沐离知道当初在蓝腾国宫宴上动手脚的是姬文麒,姬文麒也知道先他一步取走兰花图的就是姬沐离跟水依画。

“朕思来想去很久,这流传了几百年的宝藏秘密如果一直不解开,那么这宝藏对于四国之间的和平就是一个威胁,每一届国君在得知这个秘密的时候都会想起一统天下的传言,然后……野心膨胀,永无止境

闻人奕将四幅古画之一的兰花图拿了出来,他这举动已经打破了百年来的和平,让其他三国知道,这个秘密不是空穴来风,四幅古画确实存在。前些日子雪璃国又闹出鬼瞳一事,令宝藏一事更加真实,朕猜想,四国的国君都开始蠢蠢欲动了。”

“包括皇上您么?”水依画笑着问,眼里的笑意却很清淡。

“画画,不得对皇兄无礼。”姬沐离训斥了一句,捏了捏她的手。

“无妨。弟妹是个直言直语的人,朕喜欢跟这种人交谈。”姬文麒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笑容反而更加真切了一些。

“弟妹问的不错,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朕。”姬文麒看着恩爱有加的两人,淡笑道:“朕不能说是个有野心的人,却也是个不会任由外人欺负的人。既然这宝藏一事迟早会被揭露,为何不由朕来推动它,让它早日现实,免得一直搁在那里**着一些野心蓬勃的人。”

姬沐离目光微微一闪,“皇兄,难道你想……”

水依画也是一愣,姬文麒难道是那个意思?

姬文麒点头,“朕不知道这个传说是怎么流传下来的,画出这四幅画交给四国国君的人又是怀着什么目的?但是朕很想找出传说中的宝藏,然后……毁了它!”

水依画跟姬沐离对视一眼,不解地问,“皇兄想得未免太简单了,若那宝藏是一堆金山银山,该如何销毁?就算不是金银珠宝,这开路寻找宝藏之人就像是螳螂,皇兄又如何确定,我们一定能在黄雀赶来前毁掉宝藏?”

姬文麒先是露出诧异的神色,随即面带欣赏地看着眼前这女人,“朕以前就纳闷沐离怎么会这么死心塌地地认定了你,以前只以为弟妹你才貌俱全,现在朕才知道,那些不过冰山一角,弟妹你身上吸引人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朕都忍不住被你吸引了。”

“皇兄!”姬沐离脸色微变,不悦地抱怨道:“皇兄怎么能当着我的面挖墙脚呢?!”

“哈哈……看看你这护犊子的样子,朕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水依画倒是大方地收下了姬文麒的赞美,笑道:“皇兄谬赞,当初要不是这混蛋死皮赖脸地缠着我,我早就扔下他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去了

。”

姬沐离闻言,立马一瞪眼,“画画你敢?!”

姬文麒笑着摇头,同时心里又有些欣慰。他的亲生母亲出身低贱,就算死后被追封莲妃也不能掩盖他生母身份低贱的事实,因为父皇的一句话,他从小是被茹妃养着的,那个女子对他就如对待亲生儿子一般,他的身份也跟着抬高不少,直到后来姬沐离出生,父皇才又把他转交给别的妃子领养。

那个时候他挺恨姬洛风的,因为他从茹妃身上得到了别人都得不到的关爱,而他一句话,让他们分开便分开。那时候他还小,连带着刚刚出生的姬沐离也有些恨意,因为茹妃不生他的话,自己还会一直跟着这个温和如水的慈母。

哪料后来,茹妃就算有了自己的孩子也经常去看望他,他心里又如何不感激?这个女人在他小时候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是他这一生最尊重的人。

他还依稀记得那时候,他抱着比自己小四岁的姬沐离,一起躺在茹妃的怀里。清晨的阳光让人感到温和舒适,那个女人声音柔柔地讲着小故事,偶尔剥一颗果子递到他嘴里。他眯着眼看那女人,觉得她是这全天下最慈爱可亲的母亲。

后来,茹妃去了,再没有人那么对他,而他也渐渐懂得宫里的阿谀奉承、尔虞我诈。

那时他有心护着姬沐离,可是他连自保都不能,又怎么保护这个幼弟。直到后来父皇对这个幼弟恍然间心生愧疚,他才松了一口气。而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时候那个软软的团子变得越来越猖狂,风流又多情,就算宣称自己是断袖也能如此地理直气壮。再后来,这个骨子里有些冷漠的小子娶了雪璃国送来联姻的女子,就变成了现在……这副德行。

姬文麒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小子终于幸福了,以后就算九泉之下见了茹妃,他也能问心无愧了。

“好了,沐离你就让着些弟妹吧,都是快当爹了,还这么不稳重。”姬文麒不赞同地瞪了姬沐离一眼。

姬沐离哑口无言,皇兄是不是误解了什么,他什么时候不让着画画了?这天底下能让他呵护至此的人也只有水依画一人而已。

“至于弟妹你说的朕也思虑过了,若这宝藏只是金银珠宝的话,四国皇室就不会将这秘密流传至今了,得到金银珠宝就能一统天下?这更是个笑话,所以朕以为,这宝藏另有其物,很可能是失传的兵书阵法,也可能是一些珍贵的治国之法

。”姬文麒思忖道。

水依画目光微一亮,“皇兄说的可能性很大,如果真是一些奇门遁甲之术或者失传的兵书,确实在作战之上有利无弊。毁之可惜,皇兄真狠得下心?”

姬文麒笑道:“说实话,朕也狠不下心。但是,如果这东西必定成为祸害的话,朕只好这么做了。”

“皇兄好气魄,若换了我,肯定舍不得。”水依画轻笑。

姬沐离沉默半响,凝色道:“如果这真是皇兄想要的,臣弟会尽力去做。”

姬文麒笑意慢慢收了起来,不由长叹一声,“沐离,我知道你不喜欢宫中的这种日子,我又何尝不想封你一个闲散王爷,任由你跟着弟妹游山玩水,可这天下一日不太平,我心里也太平不了,你们……你们若是不愿意趟这浑水的话,大哥也不逼你们,你们就离开吧……”

他这一番话句句肺腑,也没有再自称朕。

姬沐离微微抿了抿嘴,“我小的时候便知,大哥你一直在暗中关心我,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着,长大之后,大哥你为了避嫌,所以跟我走得也不近。现如今,在这世上我也就你一个亲人了,我不帮你又帮谁?”

姬文麒听了这话,心中有些欣慰又有些心酸,他这前半生都在韬光养晦和谋划,哪里有时间体会这兄弟之情。脑中忽然想起一人后,他慢慢皱了眉,试探着问道,“沐离,父皇他一直在等着你去探望,你……”

说到后面他也说不出口了,父皇曾经做的错事确实伤了沐离的心,但他也知道那个越来越苍老的男人其实是真心疼爱沐离的。看着那人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心里最深处的那一丝怨念早就没了,反而有些怜悯那个人。

再怎么说,那人都是他们的父亲啊。

姬沐离脸色骤变,很快转移了话题,“皇兄放心,宝藏一事臣弟会全权负责,时辰也不早了,臣弟和王妃就先告辞了。”

“沐离,唉,好吧,你们退下吧……”

·

出了御书房,水依画微微扯了扯姬沐离的衣角,柔声道:“沐离,去看看他吧,就算讨厌他也不可能一辈子不见

。而且,有些事不如当面说清楚。”

姬沐离沉着脸扫她一眼,揽着她的腰肢直直往前走,走了数十步后,脚步微一顿,终于还是转了转弯。

水依画偷偷一笑。刚才姬沐离要是没听进去她的话,她一定揪他的耳朵。

姬沐离记得,上次见那人并没有相隔多久,可是这一次再见那人,那人看起来明显苍老了许多。

就算被尊为太上皇,过着最清闲的日子,他的身体也没有更好。姬沐离和水依画过去的时候,他正坐在树下的一个石桌边,桌上摆着一副残棋,他弯腰坐在那儿研究着,身体显得有些佝偻,以前花白的头发仿佛一夜间全白了,看起来竟像个垂暮老头。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忽然捂嘴低咳起来,声音显得十分苍老,并没有回头,只淡淡地问道:“吴公公,你找来懂棋的人了?”

水依画心中滋味莫名,侧头看姬沐离的反应,他的表情依旧跟以前一样淡漠,只是那目光变得更加深邃,闪闪烁烁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似乎发现身后没人回话,坐在石桌前的姬洛风忍不住又大咳了几声,声音变重,“吴公公?”

脚步声不急不缓地靠近,姬洛风察觉到不对劲儿,猛地调转头,一眼便对上了姬沐离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

“离儿?”姬洛风难以置信地盯着来人,在扫到姬沐离身后不远处的水依画时,终于确信自己没有看花眼,心里一喜,“离儿,你怎么来看孤了?”

姬沐离面无表情地做到石桌另一边,头也不抬地看着桌上的棋局,淡声道:“我来陪你下这盘棋……”

人生就如棋局,谁能保证每一步棋下得都是对的?下过的棋收不回,做过的事也收不回,但却不影响这最后的胜利。只是,这其中的诸多酸甜苦辣,唯有身在棋局中的人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