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首三千不为过
她们还没有走进后院的门就听见里面响起了嘈杂的吵闹声,侧耳细听,还夹着冷兵器的打斗声。
槿药把门轻轻一推,里面的人顷刻间停了下来,霓笙站在她的身后,差点被里面的场景给惊得掉了下巴。
此等货色若是送到怡红院去保证一卖一个准,一眼望过去没个百来个也有**十个,她踮起脚尖看了看没有头的尽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还是个小型后宫呢!没想到那老妖婆还藏起男人来了!”
看这数量藏了不止一两年吧!她都把天下的美男都给收罗起来了吗?想起那老妖女的色样她就来火,她始终记恨着九叔被调戏的事情呢!
槿药紫色长裙随风起舞,一个踏步上去把仍在搏斗的两个人一个劈腿就分了开,紫色萦绕的睫毛下黑眸闪过杀意:“识相的就别在这起哄。九爷看在你们都是被逼迫而来所以饶了你们一命,别得寸进尺!”
后面都安静了下来,锦花宫的人立于一边,槿药站在前面,一身紫色长衫显得格外的耀眼。
有些不懂武的柔弱书生衣衫不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被他压在地上揍的锦花宫士兵面上一窘,默默退到人群后,长戟一撑,将士风范微显。
还有些会武的虽然惧了槿药的威慑,手上的剑却没有放下,横亘在面前,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霓笙来了兴趣,抱臂靠在门上,玩味的挑起眉,这下可有的玩了,没想到上官明璐还在这藏了这么大一工程,若是放了出去可真够惊人的。真不知九叔是怎么想的。
其中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英俊男子站了出来,头上青色丝带飞舞,刀削般的轮廓坚毅而冷硬,霓笙发现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动手的人。
“敢问姑娘,你们所谓的饶一命是怎么个饶法?活埋还是火葬?”他的声线平静的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而非反问。
槿药收了浑身的戾气,双手拢于袖中,紫色睫毛一颤,笑道:“公子莫不是在怀疑九王爷的威信?”
“不敢。只是花阴从来不相信位高者的承诺。”他扬唇冷冷一笑,似极为讥讽。
底下也想起了一片应和声,不少男子都揭竿而起想来个大造反希望能从这里逃出去而不是被送出去,霓笙不禁对那个男子多看了两眼,他倒是心思细的很,只不过这样的性子有时只能惹来更大的麻烦。
还未等槿药发话,她却是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啧啧发着感叹:“真是蓝颜多薄命啊!你说你们谁不好跟非得跟着太后?既然跟了就得知道这后果,还没有做好死的准备就进了这牢笼?你们是不是太天真了?”
花阴和众男子同时唰唰把目光投向了门口,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娃,长相清美绝伦,就是那双眼睛太过邪气,让人生不起轻怠之意。
“小姑娘,说话别说的这么放肆。太后毕竟还是太后,你们有什么理由把我们赶走?若是太后回来,定饶不了你们这群狗崽子!”一个翘着兰花指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颐指气使的骂道。
霓笙笑意滑过眼底,抱拳向前一步,撩袍一躬身,一个绝佳的男子问候式:“敢问这位佳人姓啥名啥?”
兰花指男子顿时一愣,身后一阵哄堂大笑,闹得他满脸通红,翘着兰花指指着霓笙“你”了半天,直到气岔晕了过去。咚的一声闷响,随后却是更大的爆笑声。
槿药笑着走上前去,捶了一下她的肩膀:“你这丫头就只会恶作剧,难怪九爷老是把你惦记在心,你啊,太能忍事了。”眼底暖意毕现,伸手便揉了揉她的头发。
霓笙叫屈:“我哪有啊,我真的没啥意思,就是问候一下啊!谁知道他这么胆小!”小声嘀咕却是说的每个人都听见了。
花阴脸色沉了下来,“你们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九王爷的人又怎么样?今日想要我们出去也可以,让我们自己出去!且不许派兵跟随。”
“谁说要让你们出去了?”霓笙瞪大双眼一脸的无辜。
槿药也是晃了神,低了声在她耳边咬碎语音道:“九爷可是特意吩咐了的,这些人留不得。”
她双眸一闪,九叔还真的起了杀意呢!花阴这小子还真的有先见之明呢!有意思!
红唇一勾,邪恶的笑道:“今日我们来玩个游戏,若是你们有一个人打得赢本姑娘,本姑娘就放你们出去,且不派任何人跟踪。若是没人能打得赢本姑娘那也不要紧,只要你们陪本姑娘泡个温泉就可以了,温泉泡完后你们依然是可以走的,前面的条件照样算数。”
什么?他们没有听错吧?有这么好的事情?底下一阵窃窃私语,花阴也是皱了眉,暗墨黑眸在她的身上扫过,深思了许久,可还是不相信这丫头说的话。
“说话可算数?”有人问。
霓笙坦然一笑,朗声道:“我堂堂一郡主说话岂是不算数的?!”
槿药却是冷了汗,抓着她的手腕往后一扯,“天哪,九爷可是会杀了我的。”
“杀你干嘛?”她嬉皮笑脸的在那群美男身上扫过,大有一饱眼福的满足。
槿药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个丫头到底开不开窍啊?“你说呢,你居然跑来和这么多男人泡温泉?若真是这样,你还以为他们会活着走出龙眼泉山?”
阳光下她的脸邪魅诡异,阴森森的笑声低沉传来:“当然能活着,但是谁保证他们能走的出去呢!”
槿药有点失神的望着她的背影,只见她站在场中央,长发被血玉扇轻松绾起,粉色罩衫,她挽起衣袖,露出雪白藕臂一截,摆出天龙三式第一招,眉目间肃然冷静,邪肆一勾唇:“谁先来?”
美男们先是面面相觑,望了一会,一声大喝:“庐山赵子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