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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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宓无花下

皇叔,不可以初识宓无花(下)

她大为惊讶,夸张的连连点头,然后回房任由朝寒那臭小子给自己胡乱洗了脸漱了口,在房中等了等九叔还是没回来便先行回府了。已经到了六丑约定练武的时间了。

六丑最近也老是神出鬼没的,也不知在外面搞什么鬼。沾了沾墨汁在宣纸上写了句留言,她便动身回了府。

一出九王府迎头就看见绮户挺拔的身影逆着晨光,她微微眯了眼,这小子不会从昨晚跟到这来一直守到现在吧?

“想明白了?”她走过去斜眼睥了他一眼,声音里颇有点耍无赖的感觉。

他微微一愣,傻傻的点了点头,竟是默许了她的说法。“是我的错。”依旧是简短的话语。

但是她能明白!她笑着牵起他的手,“走,从今后别再放水了,本姑娘可从来不喜欢被别人看低了。”她要的是绝对的强悍,而不是自以为是的强大,若是被身边的人一再的欺瞒,那么总有一天当残酷的事实呈现在自己眼前时,她会脆弱的不堪一击。

一大清早的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几个零星的早点铺,男人头上扎了白色毛巾,女人粗布麻衣穿在身上也不见得粗陋。

霓笙忙着找吃的,没注意到从一间服饰店冲出来的黑影。幸好绮户的视线一直跟随在她身上,在那黑影撞在她的那一刻一把把她往后扯去。

好看的剑眉微蹙,手中的剑提了提,冰寒戾气暴涨。霓笙一把按住绮户的手,转过头正好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

少年长的很是清秀,脸颊尖尖瘦瘦的,浓而黑的大眼睛扑闪闪,无辜而纯洁,见到霓笙望向他,脸上不自觉多了一抹红晕,口齿竟也不清晰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到后来两个字几如蚊蚁。

霓笙也是一愣,随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少年羞的更加无地自容,头埋的低低的,一副做错事等待大人教训的糗样。

随眼在他身上瞧了瞧,上等的丝绸布衫,金丝勾勒倒福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只不过没了嚣张跋扈的性子,玩心一起,挑了眉故作严肃道:“哪来的野小子?没看到本大小姐站在这吗?你走路都不看路的?”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被霓笙这么一逼问,他倒是似要哭出来了。

霓笙又是一愣,哪来这么好玩的小子?以前怎么没见过,皇城内也就那么几户大户人家和官户,该欺负的她也欺负了个遍,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柔弱好看的小子。

“你是哪个官家的少爷?报上名来!”她摆了脸,颇有兴师问罪的样子。

“宓无花。”他一急,眼泪汪汪的报上自己的名字,事后却是后悔的紧。父亲大人一再提醒自己对陌生人不能随便提起自己的名字,今日是急坏了或者是对面那女子身上的威严吓住了自己。

霓笙咀嚼着这两字,随即笑了起来,“你的名字还真有趣,无花,一个大男人也会娶这么个名字,看来你娘对你还真是寄予厚望啊!一生无花,我觉得你可以去剃发出家的。”

宓无花被她闹的脸上一阵发烫,手脚不知所措,对着霓笙深深一鞠躬,“对不起。”然后脚步飞快,不一会就跑出了他们的视线。

“呵呵,没想到他的儿子会如此的可爱。”霓笙边说边从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塞进嘴里,鼓涨着小嘴,话语不清。

绮户面色沉静,“既然知道是他的儿子为何不干脆杀了,宓天将的儿子一死,宓天将必保不会再干预这场皇位之争。”

包子粗干的很,咽在喉间有种难忍的干涩,好不容易把那一口吞下去,霓笙忍不住翻了白眼,捶了捶胸,“绮户,我还真没发现原来你挺聪明的。”

的确,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宓天将的儿子杀了,宓天将必定没有心思再卷入这长皇位之争,他手上只有五万水军,若他要硬来,十万骑兵和十五万步兵肯定会把他先扫掉,所以他不会!但同样也增加了左相的威逼利诱的机会,反而得不偿失。

霓笙一路思考着,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六丑的府苑。院内桂花点点黄,阵阵幽香扑鼻而来,风一吹,地上似披上了黄金甲衣。

三疯子这个时间断应该在早朝,所以她回来后没有被三疯子给拦截去。

“六丑师傅,我们来了!”

她大声嚷着,拉着绮户风风火火闯进了院子。一跨进院子两人就察觉了不同寻常,院子内安静的可怕,连树叶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绮户探手一拔,长剑已经在手,神情戒备,本能的把霓笙拦在了身后。

霓笙很快冷静了下来,目光如电在院子内逡巡了一遍,三王府内虽然没有高手如云,可是若想在这来如自如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她抬了抬头,对绮户说:“进去看看。”

绮户正好也有此意,反剑握在手中,牵起她的手就往前走去。

“嗜血魂珠在哪?”屋内一低沉男子的声音响起,夹着邪恶的戏谑,霓笙站在门口听的浑身一颤,不为别的,只为那男人话里的嗜血阴狠。

直觉告诉她屋里的男子很危险,可是另外一个声音让她不得不推门而入。

六丑的声音比往常多了一份傲气:“就凭现在的魔宫,你认为还可以逼迫我?!”放浪张狂的笑声,是霓笙从来未听见过的。

她不由拽紧绮户的手,敛了眉,不见眼底的思绪。每个人都是有秘密的,每个人都隔了一层雾,原来六丑也是一样的。

里面传来一声闷哼,有皮肉被割开的声音,还有忍痛难耐的咽唔声。

她一脚踹开门,绮户同一时间提剑挥去,屋内的似早有准备,两道黑影顿时交织在一起,打得如火如荼难分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