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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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遇周宁

    广州女子中学。

    此时正是学生放学的时间,校门外一位着穿学生装的女子正和一位年轻男子在谈话:“周宁,读完这书后你有什么感受?”

    “老师,我……”周宁绯红的脸颊尤如盛开的桃花。这是一本关于爱情的小说,周共明白钱文宇的意思,可她心目中己有敬慕的人了,昨天学长范长柱还对她憧憬着未来,她也希望毕业能与学长长相思守。

    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铁门外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周宁,周宁。”

    钱文宇看到一美艳女子正向周宁挥挥手。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却依然感觉出其身上流出一股清雅高华的气质。

    “表姐?”周宁转身跑了过去。“这丫头越来越漂亮了。”肖云凤感叹。表妹泉水般清洌的眼神,如雪般娇嫩的肌肤,悠闲的神韵,乌黑发亮的头发,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孩。

    “表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周宁嗔怪道。虽然表姨夫与表姨母不怎么看好她家这门穷亲戚,表姐肖云凤却毫无门弟之见,待其如亲妹一般,所以她们感情极好。

    望着表妹绯红的脸颊,肖云凤看着钱成宇的背影,调皮问道:“说,刚才那个是不是你的……”

    “表姐,你说什么,他是我的老师。”周宁纠正。

    “老师?”肖云凤疑虑的眼神猎过她绯红的脸:“真的没关系?”

    “真的没关系!”周宁嗔啧道:“再说我不理你了。”

    看着表妹嫩滑的的脸蛋,肖云彤笑着递过手中的礼盒:“好了,不逗你了,诺这个给你。”

    “表姐你又给我买礼物。”每年春节,表姐都会远度重洋地给她送礼物。

    肖云凤拉住她的手言道:“今天到我家吃饭。”

    听到要去肖家,周宁蹙起了眉头:“去你们家?我怕姨父他们不高兴。”

    “不会的。”肖云凤说:“我娘不是嫌贫爱富的人,至于我父亲跟你爹,大人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剪着学生浩周宁涩涩回道:“你刚和一家人团聚,我还是不去打扰你们。”

    肖云凤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说道:“瞧你说的,到我家还见外呀,他们又不会吃了你什么的。”

    听母亲说,早在很久之前,父亲与周汝安两表兄弟到叔公家学染布手艺,感情甚好,却不知为什么,后来俩人有了隔阂,最后到互不往来。有的说是肖敬贤嫌贫爱富,有的说周汝安嫉妒肖敬贤的才能。最后到两家誓死不相往来。

    “好吧,我也很久没看表姨夫表姨母了。”周宁勉为其难地答应。

    中午,任彩玲吩咐下人做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大都是女儿爱吃的。

    周宁跟着表姐来到一座红墙绿瓦的大宅院,楼台亭阁雕龙画凤,年代虽已久,但无不显出主人的儒雅与高贵。

    绕流过一座流泉淙淙的假山,穿过一道春意盎然的长廊,她们来到了主客厅。

    棕色沙发上,圆头大脑、大腹便便的肖敬庭坐沙发上看报纸。看到他,周宁急忙放开表姐的手,乖巧地走了过去,微笑道:“表姨夫好!”

    看到周宁,肖敬贤,微微一笑,和蔼地让她坐下。

    看到雍容华贵的任彩玲,周宁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姨母好!”任彩玲含笑着拉过周宁的手,言道:“瞧这孩子长得越来越水灵了。”

    “姨母过奖了,姨母也是越来越有丰韵了。”

    “瞧这嘴甜得跟擦上蜜似的。”

    “是啊!”从房间走出的陈天虹看着体态轻盈、秀丽乖巧的周宁心生妒忌,接口道:“这种糖衣爆弹见得多了,口腹密剑,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看周宁绯红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肖云彤狠狠地剐了她一眼,温怒:“二娘,你这什么意思?”

    陈天虹瞅着嫩白的手掌,悠然回答:“这种穷亲戚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这里是来借钱的吧?”

    周宁佛然变色,这借钱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记得那是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娘亲的了重病没钱医治,自己便悄悄来向表姨母借了几十块钱。表姨见其困难,还偷偷资助了几次,这些她一直铭记在心。沒想被陈碧莲看见。没想其竟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论及此事,被气的脸色一阵红阵白的周宁腾的转身跑了出去……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肖敬贤拍地把报纸往桌面一在桌面说:“好好到祠堂反省!”

    陈天虹知道自己错了,而老爷从来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皱着脸皮说:“老爷,这都要到饭点上来。”

    “到饭点也要去!你不给别人省心,谁会给你省心?”肖敬贤生气的说。

    任彩玲望望丈夫,又看看陈天虹道:“老爷,您就原谅妹子一回吧,她也是无心的。。”

    “老爷,您就原谅我一回吧,下次我一定改正。”陈天虹眼巴巴的说。

    “以后管好你这张嘴!”

    “嗯。”

    抹着眼泪的周宁一路小跑,完全不顾追在后面的肖云彤喊叫。

    追了好一段路,没看见周宁的肖云凤只好回去。

    下午,冯小六乐见到方子豪悠闲地坐沙发上屁颠屁颠地走过去,点然他手中的烟嘴,言道:“少爷我都打听好了。”

    “她是肖敬贤的宝贝女儿,从小就体弱多病,甚少出门,三年前遇到一个外国教士,不单治好了她的病,还传授了一套医学知识。听说准备到仁德医院上班。”钱子豪没出声,沉浸在浩浩烟雾中。冯小六继续说道:“男的,是唐队长。”

    听此言,钱子豪拳头紧拽,满脸盛怒。唐启祯来到广州不到四年时间,便与自己作对多次,最可气的是,自己不单武功不如其好,就连让爹妈为其出面的理由亦没有。

    半响,冯小六见其不作声,又道:“少爷,最近逸红楼来了位叫桃红的女子,方年十六,人长得水灵,能歌善舞。”

    听此话,钱子豪由半躺坐了起来,弹弹手中的烟蒂,说道:“走,给我备车!”

    “那……那这事就算了?”冯小六小心翼翼的问,生怕少爷把气迁怒于自己。

    钱子豪眸子一紧,恶狠狠的说:“总有一天要让唐汉生付出血的代价!”

    开着车的冯小六很快在一家花店门前停住。少爷说过:女人如花,再美也不过瞬间,男人如草不会凋零,越老越有恝劲,春风吹又生。女人爱花也等于爱自己,给女人送花既是送心意,也就送了她们一面美的镜子。

    看到钱子豪下车,花店老板急忙走过来,毕恭毕敬站他面前。

    “钱少爷您好!”老板是位三十的岁的男子,夫妻同开了这花店,生意还算不错。

    钱子豪摘下墨镜,言道:“给我一打路易十四。”

    “好的,您稍等一下。”老板娘麻利地裹好玫瑰,递了过去。接过玫瑰花,钱子豪兴高采烈上了车。一路上,吹起口技《莫斯卡交外的晚上》。

    见少爷高兴,驾驶座上的冯小六也情不自加大了油门。

    “吱呀”一声,车突然停下。

    一个昂头起……钱子豪看看几朵压偏的玫瑰,不由火冒三丈:“你找死呀,害我玫瑰都落了。”

    “少爷,您看那老头子。”这时钱子豪才发现车前伏役着一位七十高龄的老人,正缓缓爬起,而他身旁散落一下水果。

    他烦燥地挥挥手:“开过去。”

    “少爷,这……”这杀人的事他做不出来。见其犹豫,钱子豪狠狠的往驾驶座椅子上踢一脚,车子遥晃起来,紧握方向盘的冯小六忙将车子熄了火。

    “蠢货!”钱子豪又向他踢了一脚。看着老人爬起,愤怒的方子豪蹦出个脑袋,瞪起牛眼般大的眼珠子,向老头道:“想找死呀,走路不长眼睛!”

    冯小六按按啦吧道:“还不快滚,小心你狗命!”

    老人魏魏颤颤走到一边,也不峥辩什么,这世道,从来都是有钱人的天下,人穷,除受人欺外,就连申辩的理由都没有。

    老人刚要转身去捡散落地下的水果,车子却一溜烟跑了过去。看着鲜鲜的水果被车轮辗成肉饼,老人心痛得捶捶胸。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街道繁华处停下。车门刚启开,一抹飘逸猎过眼前,她的清丽婉约,灵动飘逸婉如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子,钱子豪深深的被吸引了,几乎忘了呼吸。

    直到周宁上了一辆人力车,钱子豪才缓缓地舒了口气。

    他情不自禁地拍拍胸口:“我妈呀,我的心还在跳。”

    “少爷,心跳停止人会死的。”不解风情的冯小六接过话茬。

    “不说话你会死呀?”钱子豪瞪了他一眼,随手将玫瑰花丢在地上。

    看着地上的玫瑰冯小六,小心翼翼问道:“您不去看小桃红了?”

    钱子豪没有吭声,转身上了车,扭开锁匙,加大油门,一溜烟的跑了。剩下一脸绝望的冯小六。

    钱子豪开着车,破天荒地没有去追周宁,他突然觉得她是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一瞬间觉仿佛自己白活了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