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侯门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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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晟帝虽然领着莫卿卿出了景阳宫的大‘门’,可是也不过就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

“莫姑娘,淑妃做事虽然鲁莽了些,可是为人并不坏。这一次只怕是误会。”

莫卿卿心中明白,武德帝这是在提点自己,不要把今日的事情拿出去胡说。

她是个识相的。而且也知道,淑妃深得chong爱多年,武晟帝虽然不满她今日的行径,却也断然不会为了这么点子事情就真的去下她的脸面。

更何况,把淑妃的宫‘女’的尸体高挂宫‘门’已经是很大的屈辱了。

没错,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平。

这样卑鄙龌龊的事情如果真的成了,那么莫卿卿这个清白的姑娘就会成了偷盗的贼人,名声尽毁。

可是,现在她平安无事,那个始作俑者却是找了个替罪羔羊就可以置身事外,用一句鲁莽就能脱身了。

相比于这位深受恩chong多年的淑妃,莫卿卿这个小小的丞相府庶‘女’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即便是她可能曾经救过武晟帝的‘性’命,可是这既不能拿到明处公然去说,也不能借机要挟武晟帝,否则就是她不知好歹,没有分寸了。

莫卿卿笑着说道:“皇上真是折煞小‘女’了。今日的事情……肯定是误会。可是臣‘女’有一件事情还是想要‘弄’清楚,究竟为什么会发生今日的误会呢?臣‘女’,好歹也是丞相之‘女’,长公主义‘女’,若是以后日日都有这样的误会,恐怕是要难以度日了。”

武晟帝没想到莫卿卿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倒是呆住了。

这么看来,他是把今天的事情想简单了?

他以为这应该是因为上一次莫卿卿帮着指控明月‘私’通一事,而使得淑妃迁怒于她。

可是听莫卿卿这么一说,他也不由得多想了那么三分。

难道说,另有内情?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他觉得好像是被他的宫妃隐瞒并且摆布了。

“莫姑娘,你自回府吧。朕另有要事!”说完,武晟帝就拂袖而去。

莫卿卿知道对方这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她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

居然把她自己扔在了这里?

她自失的一笑。

也罢,反正她也知道出宫的路!

不过凡事既然做了,就该承受后果!

淑妃!

既然你今天这般卑鄙,无故冤枉我,他日有机会,我必定全数奉还!

莫卿卿刚刚走到御‘花’园,就听见身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她心头一动,一转身,果然就看见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六皇子!”

“你今日委屈了!”严明义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安慰她,可是却还想要保持一贯的风度。

于是乎,居然显出了几分诡异的慌张。

莫卿卿心底冷笑。

做母妃的刚刚给冤枉她是个小偷,这个做儿子的又转而出来安慰她?

这是在唱双簧吗?

“六皇子怎么知道我委屈了?如此说来,方才的事情您是早就知道了?那您方才又在何处?”莫卿卿虽然懒得理睬这人,可是实在是忍不住要嘲讽几句。

严明义一噎,方才相好的满腔的安慰体贴话,顿时都咽了回去。

半晌,他才说道:“我是真正的看中你,喜欢你,甚至想要娶你!”严明义只能苍白无力的描述自己的感情:“难道你感觉不到?”

莫卿卿简直想要仰天长笑!

见过犯贱的,却没见过这么贱的践人!

凡是能够轻易得到的,他就弃若敝履,比如前世自己对他的感情。他不过是当做利用的工具,何曾有过半分的真心?她穷尽一生也不过是做了他身边见不得光的*!即便是他当权做主,都不肯在后宫给她留一寸半寸的位置。

而今,自己对他敬而远之,他反而像魔怔了一般,想方设法的就要把自己‘弄’到手,甚至还求到长公主那里,并且想要帮着自己做个嫡‘女’,然后娶自己做正妃?

这真真是天下间最最可笑的事情!

“六皇子,你若真心待我,怎么会明知道淑妃要算计我却无动于衷,你若真心爱我,怎么会不顾我的意愿,把那些事情强加于我?不,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你喜欢的只有你自己!”莫卿卿无情的扯下严明义的伪装。

严明义瞪大了双眼,仿佛怎样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真心居然被对方如此的侮辱践踏!

他今日冒着被母妃责罚、父皇怪罪的风险,第一时间过来安慰她,居然得到了她这样无情的嘲讽?

严明义终于恼羞成怒了!

“你!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正妃!”他压抑着心底的怒气,想要给心仪‘女’子最后一次机会!

“无论你问我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一样——我拒绝!”莫卿卿的口气极淡,可是却斩钉截铁。

严明义冷笑一声。

他眼中的痴‘迷’和狂热渐渐的褪去,转而换成了冷酷的残忍。

莫卿卿微微一笑,她知道,这才真正的严明义。

只怕是他这个时候已经在心里把自己千刀万剐了吧!

严明义按捺住内心的狂躁,不停的告诫自己,这个‘女’人不能留,必须毁了,彻底毁了!

既然他严明义得不到,那就必须毁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阵阵的喧嚣,严明义眉心一皱,就想着要立即离开。

谁知他身边的贴身太监高远山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低声附在严明义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严明义立即双目圆瞪,有些失神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莫卿卿的身上,脸孔上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对我母妃做什么了?”

莫卿卿立即‘露’出一脸的惊讶:“六皇子这话,小‘女’可真是不明白了!怎么?难道淑妃娘娘出了什么事情了?”

严明义明明知道必定是眼前这个如同狐狸般的‘女’子动了什么手脚,可是偏偏却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所以也只能是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卿卿,似乎是在和她做着什么诀别,然后就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莫卿卿看着他们急匆匆的往景阳宫走去,‘露’出一个浅的几乎难以捉‘摸’的笑容。

不一会儿,她又看到一个太医模样的人急匆匆的扶着帽子,气喘吁吁的往前跑,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她轻轻歪了头。

到底是该留在这里看戏呢,还是直接出宫的好?

她虽然心里舍不得,很想看看淑妃那副狼狈的模样。然而她想了想,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去趟浑水的好!

于是,她只能是十分遗憾的转身要离开。

突然一个人撞进了她的怀里,那人一抬头,她倒是一阵的惊讶:“八皇子?”

撞到她身上的居然是陈妃的爱子,八皇子严明聪。

“咦?你认识我?正好……快,快把我藏起来!”严明聪一副十分着急的模样。

“啊?什么?”莫卿卿有些莫名其妙,其实也是在装糊涂。她可是知道,这是个人小鬼大的,她不想沾染!

正在这犹豫之间,后面就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一大群的宫‘女’嬷嬷太监们快步追了上来。

一个年纪四十来岁,看着像是‘乳’母的人挥着帕子边跑边喊:“八皇子,八皇子!”就往这边来了。

严明聪立即恨恨的瞪了莫卿卿一眼,似乎是恨她不肯帮自己又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居然让这帮奴才给追上了!

“你!我一定会记着你的!哼!”严明聪甩开莫卿卿就一路又跑开了!

那些丫鬟太监跟着那‘乳’母的脚步,一路绕过莫卿卿就直接往前追着八皇子去了,竟然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

莫卿卿苦笑一声,这真是无妄之灾,怎么会让这个小人‘精’给忌恨上了!

“咳咳!”

莫卿卿正在发呆,突然传来一阵矫‘揉’造作的咳嗽声!

她的嘴角‘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头也不肯回,也故意跟着“咳咳”咳嗽了两声。

“怎么?难道本世子的咳嗽都这么有威力?我离你还这样远,你居然都被传染了?”谢安然摇着手中的折扇,一摇三摆的走了过来。

莫卿卿没有好气的回头,说道:“世子大驾果然是神出鬼没!”

谢安然用折扇点了莫卿卿的额头一下;“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找了皇上过去,你能这么快脱身?”

莫卿卿撅着嘴‘摸’了‘摸’有些发疼的额头,勉强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今日如果武晟帝没有及时赶到,而淑妃又犯浑真的硬要给自己搜身,只怕是一切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你怎么知道我到了这里?”莫卿卿也不顾及。她知道既然谢安然敢大喇喇的出现在这里,那必定是已经把周围的闲杂人等都料理清楚了。

“你让红锦回家看娘!我自然是知道了!”原来红锦去回禀了谢安然莫卿卿突然被长公主召见一事,第二日就回长公主府和莫卿卿会和。

谁知道居然被告知,莫卿卿已经入宫了!

她心中惊异,就赶忙把消息又传了出去。

谢安然哪里敢耽误,立马进宫打探一番,这才知道莫卿卿被拉到了景阳宫。

他是知道莫卿卿和淑妃之间的过节的,再加上上一次莫卿卿曾经帮着贤妃‘弄’死了淑妃的亲信,只怕是这次淑妃不会善罢甘休。

他用计将武晟帝引到淑妃宫中,总算是帮了莫卿卿一个大忙!

“严明义那个践人!他方才和你说什么了?”

谢安然话锋一转,突然问起了这事情。他方才虽然能看见两个人远远的站着在说些什么,可是却听不见具体的内容。

“你都说他是践人了!践人自然是说些自以为是的蠢话!”莫卿卿压根不想提起之前严明义说得那些话。

谢安然眼珠一转,大约也知道了严明义能说些什么。

可是他的心里还是不舒服。

上辈子被那践人抢了自己的妻子,这辈子可不能重蹈覆辙!

他暗藏不语,见莫卿卿面‘色’不虞,就转了话题说道:“那淑妃是……”

“哎呦,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你要想知道到底怎么了,自己去看就是了。我先告辞了!”

谢安然刚想要抓住她,却发现莫卿卿就如同一朵轻云一般,淡笑着跑着离开了。

他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的牵着她的手?

此刻淑妃的景阳宫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淑妃像疯了一样不停的用手抓着自己的身体,那胳膊上赫然已经出现了血痕!

她觉得自己的身上奇痒无比,简直如同有千百只蚂蚁在身上啃啮,那种又痒又疼的感觉钻入骨髓,让人生不如死!

“母妃!母妃!”严明义大步跑了进来,却发现自己那平日里端庄美丽的母妃如同疯子一样在*上不停的打滚,而且还使劲的抓耳挠腮!

“这是怎么了?”严明义问一旁伺候的宫‘女’。

一个叫明芸的宫‘女’满脸焦急的说道:“启禀六皇子,奴婢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娘娘方才还好好的,突然就身上痛痒无比!”

“痛痒无比?可是吃什么,喝什么了?”严明义只听那高远山说淑妃是突发疾病,却不知道居然是痛痒之症。

明芸惶恐的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娘娘方才……大发雷霆,东西倒是摔了不少,可是什么也没吃,也没喝啊!”

“去叫太医了吗?”严明义也知道母妃是为了什么大发雷霆,想必是为了方才莫卿卿的事情!

“太医马上就到!”明芸立即回答。

“罢了!你们先过去压住娘娘的手,免得她抓破了自己的脸,等到太医来诊治吧!”严明义吩咐道。

莫卿卿!

你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我的母妃‘弄’成这副模样?

谢安然再宫里七转八绕的又回到了武晟帝惯常批阅奏章所在的乾坤殿。

他进去的时候,正听见高德福在和武晟帝说着什么。

“淑妃?她又闹腾什么?”武晟帝看见谢安然鬼鬼祟祟的进来,瞪了他一样,示意他等在一旁。

“这次好像是不是装的!”高德福在武晟帝面前说话很随意,“听说是浑身痛痒难耐,如今太医已经过去了,给开了几服‘药’。”

痛痒难忍?

谢安然突然心中一动,立马想起了之前莫卿卿曾经托着红锦让他帮着找一些能防身用的‘药’粉。

他当时让人上市面上搜罗了一大箱子给她送去。

这其中,仿佛就有这什么“痒痒粉”!

武晟帝‘揉’了‘揉’眉心,说道:“算了。她既然病了,那就不要再把明珠的尸首挂在宫‘门’口了。免得她气急攻心,又平白添堵了。”

谢安然听武晟帝的意思,就知道这位还是真心chong爱淑妃的。这不,又找了机会给她下台阶呢。

高德福暗地里撇了撇嘴。

淑妃惯会装腔作势的,这一回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演的一出苦‘肉’计?

然而,他是了解武晟帝的‘性’子的,也不啰嗦,就下去安排了。

“你怎么又来了?”武晟帝看了谢安然一眼。

这个安平侯世子虽然是纨绔不爱理事的,难得的是有一颗赤子之心,对于自己这个皇帝还是尊重的。

更何况,那守卫京畿的十万大军可是只听他谢家虎符的号令!他就算是想要即时收回军权,只怕是也要大费周章。倒不如笼络好了谢安然,待到水到渠成之时,再把爵位还给他。让他感恩戴德之下,对自己死心塌地效忠!

所以,武晟帝对于这个纨绔世子是格外的宽容,有时候甚至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和蔼三分。

“皇上,臣……方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谢安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平日里谢安然都是嬉皮笑脸,侃侃而谈,倒是很少见他这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武晟帝一时心中称奇,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大可以直说!”

“皇上赎罪!臣今日似乎是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谢安然说得很隐晦。

武晟帝心中一惊,难道是有什么苟且之事?

前几日明月与‘侍’卫‘私’通之事尚且历历在目。虽然后来明月和一名‘侍’卫不约而同的上吊自尽,并且从两人的住处各自搜出了同样的定情丝帕,可是武晟帝始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否则,他也不会冷淡了淑妃这么一段日子了。

今日谢安然这一副讳如莫深的模样,不由得让武晟帝的心又提了起来!

“谢安然!你赶紧把话说清楚!否则朕定要治你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

谢安然像是一惊,赶忙跪下说道:“臣岂敢!臣岂敢!”

“那还不快说!”武晟帝语气越发的沉重。

“臣遵旨!臣今日想着要再和皇上讨教几盘,谁知居然看到……看到六皇子和莫家的三姑娘在御‘花’园里‘私’自见面!”谢安然越说声音越低。

武晟帝双眼猛睁,又微微的眯上。心道,原来如此!

“他们两个人在说些什么?”

谢安然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想,半晌才说道:“臣不敢离得太近,听得也不清楚。只觉得莫三姑娘似乎十分不悦,口中说得也应该是拒绝等语。而六皇子则是非常的失望的模样。”

武晟帝越发的笃定,想必是那个不孝子看中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却是拒绝了。

怪不得淑妃会故意为难莫卿卿了!

淑妃伺候他这么多年,也有三分真心,他自然是多少了解这位爱妃的。

虽然表面看着温柔大方,其实最是心‘胸’狭隘的。

她必定是觉得是莫卿卿*了严明义,所以才会‘弄’了这么一出闹剧!

看来他是太放纵淑妃了!

居然敢凭借一己之‘私’,就故意设计毁了重臣之‘女’的清白,这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虽然莫卿卿的出身,的确是配不上六皇子的,可是这并不代表淑妃可以越过自己,胡‘乱’安排!

“高德福,进来!”武晟帝不顾谢安然还在场,就大声喊道。

外面,高德福刚刚安排好了一切,却又听见武晟帝的召唤,他赶忙躬身走了进来。

“皇上,奴才在!”

“方才朕的话收回!”武晟帝短短一句话,就住口。

高德福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这意思是还是要把明珠的尸首挂起来示众?

怎么这么一会儿工夫又改主意了?

谢安然却是跪在一边,低着头,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莫卿卿终于是坐上了长公主府的马车。

她安然坐下,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今日之事,虽然是淑妃‘混’账,但是也未尝没有长公主背后推‘波’助澜!

看来,这位长公主是彻底看错了自己!

她以为自己必然是如同她那死了的万宁郡主一般,是一朵柔弱的绾丝‘花’。可是她错了,她莫卿卿可不是那温室中的‘花’朵,她是长在野地里的月季!

谁来冒犯都要扎上一下的!

正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马车一晃,随后一侧就栽了下去,然后就停了下来。

她勉强维持平衡,敲了敲车壁,车外面跟车的婆子就说道:“启禀姑娘,咱们的马车突然陷到一个大坑里,停住不动了!您先下车吧”

“什么?”莫卿卿感觉莫名其妙!

然而,此刻她也只能是慢慢扶着车壁,下了马车。

“卿卿,你怎么了?”

是谁喊得这般亲热?

莫卿卿刚刚站定,就听见有人叫她。

她一回头,顿时惊在当场。

怎么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