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弃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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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撕破伪装 3.5k

白怜开无双的想法落空了。

直到她再次回到铃月女王的身边,她还是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仿佛这偌大的王城里就只剩下她和铃月两个人。

两个人。

一座城。

想想还有点刺激!

尤其是眼前这名少女睡觉时特别不老实。

她左滚一下,右滚一下,滚着滚着衣服就敞开了一半。

白怜眼前当即刷出一个干坏事的任务。

久违了啊!

被别人喊的多了,白怜都快以为自己真的是天生圣人了。

任务一很扎眼。

奖励是极其稀有的道具。

可以用来炼制仙丹,也可以用来炼制极品灵器,甚至还能拿来给自己用。

但是……

危险也是真的危险!

这坏事办到一半肯定会有人从后面冒出来捅刀子。

应付那捅刀子的人已经不易。

与此同时白怜还不能让铃月醒来,她还得让铃月继续成长。

好家伙。

起码得有两个白怜一起出手才能干成这比大买卖!

算了算了。

白怜选择将一点软功稳稳收入手中。

不过任务一也算是给她提供了新思路。

她原本打算将铃月扛起来就往外跑,运气好说不定能直接避开南望国先祖的围追堵截。

但现在她决定先好好玩弄一下铃月的梦。

白怜在寝宫周围洒下一片幻灵蝶,如此一来就再也没有人打扰她的好事了。

气温骤降。

宽敞的寝宫里,白怜缓缓走到铃月身边。

她懂的法术并不多,但要想侵入一个普通人的梦还是很简单的。

就这样往里面一挤就挤进去了。

很快啊。

穿过那层迷雾后,白怜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沙地。

铃月梦中的世界也是黑夜。

只是这夜空是暗红色的夜空,那轮月亮也是令人心生不快的血月。

白怜低下头,展现在她眼前的一排延伸向远方的脚印。

这是铃月踩出来的。

无边的沙漠上,少女踽踽独行。

她一直在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了。

至少白怜粗略一看是看不到脚印的源头的。

这个梦里,除了突然闯进来的白怜外,就只有铃月一个活着的生物了。

晚风吹走了一层沙粒,**出来的是苍白的骨架。

白怜大概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普通人的世界,这叫心理创伤。

在她们修仙界,这叫心魔。

得了。

自从恢复与游戏有关的记忆后,白怜发现自己不是在与心魔打架,就是在去与心魔打架的路上!

正如游戏简介说的那样,这个黄油世界到处都是问题少女。

她轻轻地飘到铃月身旁。

像白衣女鬼一般。

少女并未注意到她的存在。

少女一步一步往前走,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满脑子只剩下了冲冲冲。

最后一晚了,再走一次这片永远也走不出去的沙漠吧,就当做是与它告别!

白怜想起了寝宫里的灯。

每一盏灯都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这很奇怪。

但现在她想通了。

什么按摩,点蜡烛,点灯啊,都是因为铃月不想睡觉。

一旦睡着,她就会来到这个只有绝望的世界。

可铃月不是修仙者,无论她怎么撑着,她总有睡着的那一刻。

她解脱的时刻,在她长眠的那一刻。

白怜能理解温宿的担忧了,铃月是他唯一的女儿!

……

铃月继续往前走。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觉得自己多少应该摆出点仪式感来。

但在走了一段路后她就弃疗了。

还是一成不变的沙地。

集中注意力玩八个小时的《沙漠巴士》就足以让人抓狂了,铃月在这沙地里走了十二年!

她偶尔会躺下来,期望自己在梦里睡着,但那终究只是奢望。

沙沙——

某一刻铃月忽然停了下来。

她听见了脚步声,那不是她发出的声音。

难道说。

她猛地抬起头。

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团黑色的“影子”,那东西长得让人不明觉厉,甚至还有点可怕,但铃月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这是她第一次在沙漠中遇见了其他东西!

她那灰暗的眸子里开始有水光波动。

“你是……”

铃月看见那团黑影探出了手一样的东西。

那只手最终还是没有落在她头上。

只有声音飘了过来,是让铃月熟悉到颤抖不止的声音。

“傻孩子,我是你爹啊!”

老国王!

错不了,这就是老国王的声音!

铃月双手掩面:“父王,我……”

这……

白怜眨了眨眼。

那团黑影自然是她扮的。

她并未刻意变成温宿的模样,只是模仿了温宿的声音,没想到这招的威力这么大,一句话就让铃月缴械了。

少女无力的跪坐在地上,泪水从缝隙中滚滚而出,打湿了手指。

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着:“我没用,我救不了任何人,在我的治理下,南望国还是老样子,甚至有更多人死在了战争中。”

白怜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铃月摇头:“父王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的,我根本就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应该让更有能力的人来引导南望国前进,我决定了,我要让……”

“万万不可!”白怜轻喝一声。

“啊?”

铃月停止了哭泣,她疑惑地望着白怜。

“傻孩子!”白怜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被骗了。”

铃月一愣:“我被骗了?”

白怜点头道:“是啊,那是骗局,就算你将自己献出去,南望国也不会得救,相反,用不了多久南望国就会彻底被沙暴吞没。”

铃月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她不停地摇着头。

“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傻孩子,你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没必要将所有重担都压在自己肩头。”

说话间白怜伸出了手。

铃月没有闪避。

白怜的手就这样落在了她头顶。

(o`・ω・)ノ(ノд`)

这时候的铃月出乎意料的温顺。

头发柔软的触感也让白怜留念了好一会儿。

“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念头吧,你的命并不能换来南望国的兴盛。”

“……”

白怜继续道:“最好暂时先离开南望城,等风波停歇后再回来,你放心,爹会一直在旁边看着你的。”

铃月沉默不语。

这是想带她离开吗?

她不能走。

正如白怜说的那样,这都是骗局!

铃月突然站了起来,她敛去了哭声,脸上泪痕仍在。

她平静地盯着白怜:“你不是父王。”

白怜的手停住了。

你怎么又看出来了?

铃月道:“父王绝不会这样抚摸我的头,他总是一副充满威严的样子。”

白怜解释道:“今时不同往日。”

“胡说,我和父王的关系并不好,他不仅不会摸我的头,反而会大声斥责我!”

你也喜欢被骂?

还有,温宿表现出来的那个担心劲叫关系不好?

白怜懵了。

铃月冷笑道:“既然你说你是我父王,那我问你个问题,我是哪年哪月哪日来到王城的?”

“……”

“你就是不久前来到我寝宫的那个修仙者吧。”

“……”

真有你的!

白怜解除伪装,露出原本的样子。

她明白了。

温宿极有可能和师父是一类人,他明明很关心铃月,但却由于一直拿捏着架子而没有在铃月面前表现出来。

白怜叹了口气对铃月道:“你父亲对你的爱,唯独你没懂!”

白怜有些头疼。

这倒霉孩子……

嗐。

铃月要是再聪明一点或者再傻一点,刚才就被她顺利拐走了。

就这么夹在中间可真不好受。

“果然是你!”

铃月瞪大了眼睛。

旋即她怒了:“你不是说你是来这里找人的吗,怎么找着找着找到我身上来了?”

“我受你父亲所托,他让我救你。”

“又在骗我!”

白怜道:“我说的话句句属实!”

铃月依旧冷笑:“你刚才还说你是我父王。”

那叫善意的谎言!

淦。

白怜也怒了。

我带你们打,你们都不打!

那就没办法了。

她说:“从本质上来说我不是个喜欢用强的人,若非时间紧迫,我完全可以在这里和你慢慢磨,让你明白我的真心。”

铃月后退一步:“你想绑架我?”

白怜点头:“没错,不过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等明天的祭祖仪式结束,我就会放你回来。而且……”

她微微一笑。

“说不定都不用等到那时候。”

一旦得知她想要将铃月带走,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们肯定会坐不住的。

铃月慌了。

身为普通人的她不可能反抗得了白怜。

再这样下去,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眼前溜走。

明明只差一天不到了,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铃月急得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燃起来了。

当白怜朝她走来时。

她拼命地挥着手:“不,不要,你别过来,我……”

她想起白天发生的事。

她并不是对白怜没有任何印象。

城里的密探一五一十地告诉她白怜在城里所做的事。

她能认出白怜靠的不仅仅是她记住了王城里的所有人。

铃月急道:“你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南望城的那些……”

“正因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才要阻止你!”

白怜在铃月身边停了下来。

她伸出手,在即将按住铃月时又收了回来。

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什么女王,而是一只在心灵创伤中徘徊了十二年的可怜的小兔子。

白怜叹了口气:“当然,这不是你的错,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不信任我,你误解我,我都能理解,我最擅长换位思考了!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错的是这个世界,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仙人,沙域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

铃月愣住了。

这和她想象中不一样。

白怜继续道:“如果最后证明这是我多虑了,我会负责将南望国的所有人都迁到外面去,并帮他们重建家园,让你继续当你的女王。我虽然穷,但这点路费还是付得起的。”

铃月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但是!”白怜用力瞪着铃月,“如果最后证明我是对的,要记得给我好好道歉!”

放下狠话后,白怜的身影从这片沙海消失。

铃月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她所见过的修仙者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像天神一样俯视着凡人。

但白怜不同。

她一点儿也不像一个修仙者。

在王城初见时,她明明可以直接将自己绑走,但她却没有那么做。

铃月沉思间发现自己被唤醒了。

她从梦中退了出来,重新回到寝宫,在一股力量的托举下她飘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

铃月没有等来白怜的回答,回应她的是剧烈的震动。

整座王城,乃至整个南望城都震动了起来。

黑夜里。

一道深蓝色的光从祭坛所在之处冒了出来。

如长枪般捅向天际。

“他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