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冤家路窄
却说王仁在收到钱央的书信后,决定和聂瑛去蜀中游玩,顺便去找找乌狂,帮钱央报仇。
二人刚刚进入蜀国地界,不想始料未及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孟殊之在前几天将乌狂所擒拿的杀手全部处死,暴尸街头,三日之后,再将所有尸首运往乱林之中,让野狗吃掉。同时,孟叔之的大军倾巢出动,到处搜查乌狂的下落。
王仁非常震怒,没想到孟殊之不但如此残暴,竟然还是这等小人,不由怒火中烧。不过,想到乌狂武功高强,隔空三式更是得心应手,收放自如,便也放心了,先撇开孟叔之,一直朝锦城赶去。不过在二人快要到达遂州的时候,有一人,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王仁细细看来,这人正是当天救走狄夫人的那个带着脸谱的男子。
脸谱男子站在路中央,忽然间,转过身来以奇快的步伐,好似疾风刮来一般,直奔王仁面前道:“给我天冬雪黄丸。”
王仁对此人武功非常佩服,步伐更是轻盈无比,必然是个用气高手。王仁也明白,凡是被元坤神功打伤的人,若是不服用天冬雪黄丸,体内的热气会迅速扩散,虽不致命,但是会口舌生疮、咽喉肿痛,大便不通,极为痛苦。
自从在平易山庄见到此人,王仁便对此人的武功甚是敬佩。他打斗出招之时,如同乌魔的鞭子一样,随心所欲,看似大有破绽,实则密不透风。他免不了对这个神秘的脸谱人进行种种猜测,可是至今不知道他的底细,更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是何路数。
王仁心生一计,有心试探,因而跟脸谱人道:“阁下武功,王仁十分佩服。可是若要是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你不是我的对手。狄夫人的杀手盟杀了多少人了,不必我说,想必阁下也很清楚,像这种人,死有余辜,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不为她卖命,你这又是何苦?”
脸谱男子笑了笑,直指王仁道:“王仁,你别太过分了。别说你小小年纪,元坤神功的威力有限,就算你的元坤神功练到顶峰,可比武论剑,也只内力占优而已,我单手出招,也能轻易将你击败。”
脸谱人似乎对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对自己的招数更是深信不疑,可是此时,听到王仁的狂傲之言,难免动怒,招式没有了以往炉火纯青的那种境界。他稍凝真气,劈空掌只扑王仁打来,宛如一头蛮牛直冲扑来,势如暗涌冲将而出。王仁学的倒是挺快,知道脸谱人被自己激怒了,索性后发制人,不慌不忙,未曾出招,只是借用自己内力的优势,接住了脸谱男子的掌力。
双掌一接,他才知道脸谱男子的内功如同茫茫大海,不见边际。他慢慢地将内力提上去,可是脸谱男子似乎有意隐藏本门内功,除了不发招数,反而不肯将真气完全释放,大有回收之势。渐渐地,他似乎支撑不住了。
王仁也发现了这点,忙跟脸谱男子道:“阁下武功果然深厚。你隐藏武功,也没有什么好拼的了。我也知道你在平易山庄的时候,每一招都是跟我点到为止。不过,我现在已经练成了元坤神功,你再隐藏身份,不肯使出本门武功的话,这样跟我耗下去,只会因真气耗损过多而损伤内脏。”
就在此时,聂瑛走过来在王仁耳边道:“王仁哥哥,你就把天冬雪黄丸给他。我看他一定有原因的。”
脸谱男子似乎只是想试一试王仁的功力,听了王仁之言,苦笑两声,只好收手道:“好吧,这次我输了,我们就此打住。”
二人同时撤掌。
脸谱男子苦笑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也不知是他发音不准,还是刻意而为,居然将这句话说成了“长江后浪推田浪。”
脸谱男子转身欲走,可是却被王仁给叫住了:“阁下武功,王仁非常佩服,这天冬雪黄丸我可以给你,不过,你一定要劝狄夫人改邪归正,多行善事,否则,再让我遇到她,我必定亲手除害。”说完,将药扔给了他。
脸谱男子接过药丸谢道:“今次你肯放过狄夫人,日后我一定会报答的,这没想过小兄弟除了武功绝顶之外,还有一颗仁义之心,真是难得,咱们后会有期,告辞。”说完纵身而去。
望着脸谱人远去的背影,聂瑛在一旁道:“王仁哥哥,我本来要帮你把他的面具摘下来的,可是你这么轻易的把药给他了。”
王仁笑了笑道:“哈哈,瑛儿,你知道为什么咱们俩是天生一对吗?因为你有谋,我有智,这就是智谋姻缘,呵呵。”
聂瑛撅着嘴撒娇道:“你再贫嘴我不理你了。”王仁笑着道:“好好好,王仁遵命,不过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要是像我大哥那样的狂龙,我看就只能遇到颠凤了。”
聂瑛道:“你这样说你大哥,看他以后怎么收拾你,不过,说正经的,你说你有智,难道你已经猜出那个脸谱男子的身份?”
“猜出不敢,不过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他虽然极力掩饰自己的本门武功,可是出招之时,掺杂甚多,随心所欲,招数已经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境界,他的武功绝对在双胞胎之上。要是真动起手来,想从他的招数快攻之中守住护体真气,还真不容易。环顾当今武林之中,武功如此之高的,在名震江湖的绝顶高手之中,相信只有不多的几个人,我估计他很有可能是东南西北四方武林盟主、剑飞、寒梅傲雪、舍空、炎空两位大师、田浪当中的其中一人,不过,他的年龄和我叔叔差不多。那么,除了我认识的剑飞、诸葛明,他也不肯能是舍空、炎空、毕摩子,更不可能是已经退隐的剑飞、寒梅傲雪。当然了,双腿残废的步震也不会出现在这儿。此人应该是正派人士,那么他又会是谁,不是一清二楚吗?”
聂瑛大吃一惊:“难道他会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吗?”
“不,相反,他是非分的很清楚,这很有可能是为了爱情犯糊涂。”
聂瑛明白了,王仁的推理完全说的通,要是他真的和狄夫人之间有私情,那么,王仁的推理便毫无破绽。不过,这只能是猜想,具体还要等以后见了本人再说。
二人继续前行,一路之上,虽说蜀道艰难,但是郎情妾意,何其幸福。
二人来到锦城,发现唐门的人带着狗到处转,好像在寻找着什么逃犯,排场甚大。
聂瑛最怕狗了,这一到锦城,就有一条狗朝她跑过来,情急之下,王仁一掌毙了一条大黑狗。
唐门的人看到王仁击毙了一条大黑狗,带着狗围了上来大骂道:“打狗不看主人,你们死定了。”
王仁不理他们,护住聂瑛,继续前行。没想到这群唐门的家丁居然真的放开狗向二人咬来。王仁大惊,抱着聂瑛腾空而起,跳上了街道两旁的房顶,飞身而去。
家丁看着王仁跳上了屋顶,用很浓的树种口音在下面开始喊骂:“小子,你下来,你个龟儿子杀了我们主子的狗,一定要给我们家主子一个交待。”
就在此时,一名身着草绿色衣服的女子从人群后挤了过来。
王仁朝下一看,发现这位姑娘真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二人。眼前这位女子,娇嫩如春牙,肤色如凝脂,乍一看,宛如一朵娇艳无比的玫瑰,虽婀娜多姿,千娇百媚,可是她的神情却告诉别人,她上面长满了刺。
绿衣女子指着二人骂道:“喂,你为什么杀我的狗?还不给我下来?”王仁见管事的来了,也知道自己出手太重,杀了人家的狗理亏,忙跟她道歉:“姑娘,刚才出手,实在是出于无奈,日后再向你赔罪。你赶快把你的狗撤掉,你的狗吓坏了瑛儿。”
不想此女子吹了个口哨,顿时从口袋中爬出一条蛇,缠在她的身上。她看着身上的毒蛇道:“我管你是谁,赶快赔我,不然我的毒蛇就要攻上去了。”
王仁不想跟他们耗,见他们不肯相让,处处相逼,只好带着聂瑛从房顶走了。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知不觉,王仁和聂瑛二人居然来到了县衙。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上县衙问一问关于二十年前锦城的命案,看能不能问道关于钱央的仇人的详细资料。
王仁想要直接进去的,可是却被守卫挡住了,他想要硬闯,可是被聂瑛拦住了。聂瑛笑着跟县衙前的衙役道:“烦劳通报一声,就说王仁、聂瑛有要事需要面见县令大人。”本来应该按规矩办事的,可是聂瑛却不知此次按规矩办事,却引来仇敌。
原来孟殊之在东边查不到乌狂的下落,因此,怀疑乌狂西行,于是派手下西行,来通知自己的门客在西边搜寻乌狂的下落。而现在,他的亲信正在县令吩咐此事,可是,却听门卫说王仁和聂瑛来了。
二人喜出望外,本来想要邀请二人出山,可是想到乌狂说他们二人向来乐得逍遥,不会堕入官场,因此,二人决定来个瓮中捉鳖,擒住王仁和聂瑛去向孟叔之请功。
二人被请到了大堂,二人还没有坐稳,忽然间,喊声大噪,一群衙役从内堂冲出,紧跟着出来的是孟殊之的手下和身穿官府的县令。
此时二人才反应过来是聂瑛现在可是名满天下的神鬼莫测机。王仁对县令如此待客之道,颇为不满,心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不过,他知道自己还有正事要办。
聂瑛抓住王仁的手,在一旁道:“王仁哥哥,待会儿咱们问完了之后赶紧走吧,我不喜欢这个地方。”王仁连连应允。
不等王仁回应聂瑛,县令便下令活捉。王仁大惊,左手护住聂瑛,右手使出前不久练得得心应手的坤位移位,将县令抓了过来,伸出三根手指,拿住他的喉咙,吓得众人不敢上前。
王仁瞪大眼睛问:“你是奉了谁的命来拿我们?”
县令吓得魂不附体,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接到镇东大将军孟殊之的命令,负责抓……聂……瑛。”
王仁大怒:“又是孟殊之?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赶快让人帮我调查清楚,然后你就跟孟叔之说没有见过我们,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反,要是你再敢相逼,我就不客气。”
王仁跟他问二十年前的惨案,可是县令现在也就三十来岁,怎么可能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呢?
聂瑛想了想,在一旁道:“你赶快叫你的手下去查一下二十年前的卷宗,肯定可以查到的。”
县令连忙叫人把二十年前的卷宗拿出来一件一件地翻,在经过两个时辰的查看下,终于找到了李氏的娘家的所有资料。
原来李氏的哥哥名曰李笃,于二十年前突然失踪,这下失去了踪迹,想报仇也找不到了,更何况已经事隔二十年之久,查无可查。
王仁非常失望,只得退出县衙了,想办法到李笃的老家锦城南街去查查了。
不想二人前脚刚一离开,县令又下令追捕瑛二人。王仁大怒,随手打出一招万象乾坤,逼得众人退出百米之外。不过,他们追在后面,王仁有不想杀人,只能逃了,不想,却逃进了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