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争斗
thu nov 05 21:45:02 cst 2015
郗善在上面探出一个头来笑呵呵的对下面喊道：＂阿赫，别闹了，拿了东西就快上来吧。＂
少年挥刀的动作随着这句话顿了一下，眼中的红光也似是消散了一些，但转瞬后他就抱着头发出野兽一样的怒吼道：＂不！南川！阿妈！我的头好像要裂开了……有虫子在里面，它们要爬出来！我要杀人，人呢！快来人！…………＂说着又挥起了刀，刀击在水面上激起数丈高的水浪，还仍趴在壁上的灵尸鬼们也被这残暴的刀势接连斩杀，
郗善看着下面状若疯狂的少年，皱眉叹道：＂阿赫又发狂了，也幸好是在这块地方，不然也不知道要杀多少人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部落中反正有那么多的俘虏，留下来也不就是给阿赫练刀的吗。＂
说话的是坐在郗善后面的一个黑纱女子，虽然她们都是差不多的装束，但仍可以看出她的身份较为尊崇。头纱下戴着一片片的金叶子串起来做成的抹额，只是下面的那双细长而美丽的眼睛却像是没什么情感，说话的声音也冷冷的像在谈一些牲畜的屠宰问题。
＂你们这样对他，也难怪阿赫会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碰巧找到了这块灵玉，那你们又能拿他怎么办。＂
＂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差的淘汰了才会有更好的出来。＂
女子的这句话让郗善眯着眼睛冷笑道：＂原来你们的血不仅是黑的，而且还是冷的。＂
黑纱女子发出了一声冷哼 ，转了个话题道：＂下去帮帮他吧，看这样子估计他也做不了什么了。＂
郗善答应了一声就踩着几块石头往下爬，黑纱女子看了几眼后就转回了视线，低低吟起了长串的咒语，一道细细的黑线就从她的袖子里淌了出来，沿着繁复的衣衫直往下方的石壁流去，最后归入碧绿的湖水中。
湖水上还在燃着那一层诡异的黑色火焰，那双即将要睁开的眼睛也被迫停在那里，最后一阵巨大的破水声中，地母庞大的身体在破开的湖水中又立了起来，模糊的脸上只有那双眼睛还留在上面，头颅被迫后仰着，身体也被一股股奇异的黑气所缠绕。
这一股股的黑气就像是极长的锁链缠绕在她身上，又像是一个个的恶鬼幽魂
但她在心脏处却有一处碧绿的光点，那阵绿关强烈到刺眼的地步，却有着一股安宁和善的力量，让人即使是眼睛刺痛到流泪也要去看着它。然后那绿光在眼中逐渐柔和，就像带人看到了人生中最美的时候。
厘镜在石缝中远远的看着那一点绿光，那光温暖得让他的眼眶都是一阵温热，他微微失神，好像看到了平襄城中满城盛开的梨花。
那些梨花从他眼前纷飞过去，以至于他没有第一时间的注意飞身出去的韩诏，等他回神的时候也已是来不及再喊住他，眼睁睁的看着韩诏踏过几朵浪花就要去夺地母心上的那道绿光。
原来他的目标是地母的那块灵玉。厘镜这才为韩诏那些行为找到了个合理的解释，怪不得他刚才跟地母说＂不欲与你为敌＂，原来打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也说不定他一开始也没有把握对付地母的开眼，但厘镜又觉得韩诏这个人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好像没人能估计出他能做出些什么事来。
韩诏这一出现就引起了那个少年的注意，他停止了吼叫，眼睛里充斥着刚才对战地母一样的狂热。他的理智好像被这种奇怪的热情拉了回来。
厘镜刚才莫名蹦出的念头竟在短短的时间里成真，在韩诏即将触到那缕绿光的时候，少年的鬼头刀就迎了上去，两把绝世名刀在半空中猛烈对击，下方的湖水也被这极强的一刀激起千重浪花，水浪一阵阵的拍打在周围的石壁上，浪花落下时又像是落下无数飞花般的雨丝。
韩诏和少年在瓢泼的水花中几息之间就过了上百刀，两个人影就踩着地母巨大的身体来回翻飞，就像在暴雨中两只轻盈的蝴蝶。刀光漫天形成重重银色的刀幕，连水滴也被劈成了无数的碎片。
上方的黑纱女子也低下头看着激烈交锋的两人，额头戴着金叶额饰的女人猛捶着旁边的地面朝下喝道：＂敢跟我们抢东西！阿赫，快杀了他！＂声音尖利语调粗俗，要不是那身华贵的衣着，简直跟一般的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
厘镜站在那个石缝中看着这一场惊世的对决，水花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溅了他一身，但即使是眯着眼厘镜也能看到那两个年轻神袛一样的身影。蓦然间他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在西翎的年轻一代中有没有能跟这两个匹敌的人！
突然间厘镜的眼睛被一阵光闪了一下，他抹了一下眼上的水才看到一只飞到他面前的黑魍子，近距离的看着那张长满尖利獠牙的大嘴时，厘镜下意识的就去摸袖中的短剑。
但那只黑魍子紧接着就慢慢飞了下去，一条人类修长的腿随着黑魍子也伸了下来，然后是整个身子往下一跃跳进了窄小的石缝中。一股难言的异香也飘了进来，这股香气清幽幽的像是冰凉的薄荷，但闻久了就觉得头晕脑涨，竟闻出一丝难闻的臭气来。
厘镜知道这香叫＂姽婳＂，郗善虽长在多虫多瘴的南岭，而且自身也是一名使虫的蛊师，但他却非常讨厌蚁虫近身，所以才特意调制了＂姽婳＂香来驱赶虫蚁。记得厘镜与他见面时就被他身上的香气熏得晕头晕脑，后来也曾拿过这事来打趣，郗善也只是挂着张死人脸不与理睬罢了。
而现在厘镜看着眼前这张带着笑容的脸，虽然是一样的面容，却让他感到十足的陌生。所以即使在闻到那阵异香时，厘镜也没有松开自己抓着袖中剑柄的手。
但那张脸上的弧度又在一点点的收敛，恢复了厘镜记忆中面无表情的样子说：＂原来是你，好久不见了。＂
这变脸的速度倒让厘镜有点猝不及防，但转念一想他跟郗善也只是见过几面的交情而已，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又岂是这泛泛几面能了解清楚的？心电急转间厘镜也客气的道：＂平襄一别，也实在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地重逢。＂
郗善的身上还有几只黑魍子，想必刚才就是这些虫子帮他下来的。郗善是善于驱虫的蛊师，驱使这几个本就来自南岭的黑魍子自然是不在话下。他朝厘镜点点头，看着外面那两个正在交手的人道：＂那个人是谁？这些年我从没见过能跟阿赫匹敌的人，而且还是年纪如此相近。这人实在是不可思议，他的刀也是有‘器魂’的吧。＂郗善的语气中也确是有着赞叹之意，看向韩诏的眼光也满含着欣赏。
＂路人罢了，倒是那个少年更令人惊叹，别说是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少年，整个西翎都不一定能有五人有这样的身手——连地母都被压制到要强行开眼的地步。倒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了。＂
听见厘镜这隐含着试探之意的话语郗善只是平静的开口道：＂厘镜，不要问我出现在此的原因，我们的目的倒是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就是为了地母的灵玉，拿了我们就会离开。＂
＂幸好，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厘镜看着郗善，又觉得自己对这个曾经以为无欲无求的蛊师一无所知。但好在他们现在并不是敌人——显然厘镜并没有考虑韩诏的情况，或者他并不认为韩诏真能把那块灵玉给抢过来。
郗善看着远处还在争斗得难分难解的两人，感觉无聊般又望向厘镜道：＂你想不想知道这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厘镜呵呵笑道：＂山里的虫子知道得当然比人多，老实说一进入这山里就觉得什么都超乎了预料呢。＂
＂这山里有神，有魔，有妖。你有没有看到这些石头，挖开后就有山神的血喷出来。这座山的山神为了不让万灵湖作恶，就用了自己的血肉把它围了起来。＂
厘镜听郗善这么一说才去注意那些石头，石中有些暗红的色泽，被湖水的绿光反射着也看不出什么，而且就算看到了厘镜也不会去在意。这么仔细一看就觉得那些石头一下可怖了起来，石中的暗红也像是血液在流淌。
＂说来也是可笑，地母成神后统领四方山神，而在成神前又被山神打压，都说山神是没有意识的石人，这么看来倒是比大部分人都要可爱。＂郗善边说唇角还出现了一个微笑，只是那笑容就像是稀薄的雪光一样一闪而逝。
＂我听说当初武烈皇帝在山神道中放入黑魍子的时候是没想让它们把整座山都吃空的，想必也做了什么措施，只是这么多年来山中为何还是有这么多的黑魍子？＂
＂只是两年后就在山中放入了毒龙藤，毒龙藤原本在几年之内就能把黑魍子吃干净，而且离开南岭它们也活不过五年。只是万灵湖为驱使黑魍子继续吃山削弱山神，而且给被山神困住的自己带来祭品，就把山中的毒龙藤都给吞了，山神道也被数目众多的黑魍子吃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是这样，厘镜感觉自己总算是了解了一点这神秘而恐怖的山神道。然后又想到了随山猫消失的阿葵，这样想来阿葵应该没有出现在这里应该没多大危险，那个要引他们出去的山猫也说不定就是山神的使者。
＂她们等不及了。＂郗善又说了一句，厘镜马上看向争斗的两人，原本缠住地母的黑气分了几股出来攻击向了韩诏，少年虽然不满的怒吼了几句但手中的锋刃不见丝毫停顿，韩诏在两相夹击下已经有点应接不暇。
郗善自语了一句：＂看来我也得过去了。＂他又招来更多的黑魍子想让它们直接带自己飞过去，离开前还莫名的回头对厘镜笑笑说：＂你还去看过那株悬崖上的梨花吗？＂
那个笑容和话语让厘镜感到一阵心惊，郗善的脸从他面前淡去，竟变成了另一个人的面容。他张嘴想喊住他，但郗善被一群黑魍子很快就带到地母那里去了。
郗善在上面探出一个头来笑呵呵的对下面喊道：＂阿赫，别闹了，拿了东西就快上来吧。＂
少年挥刀的动作随着这句话顿了一下，眼中的红光也似是消散了一些，但转瞬后他就抱着头发出野兽一样的怒吼道：＂不！南川！阿妈！我的头好像要裂开了……有虫子在里面，它们要爬出来！我要杀人，人呢！快来人！…………＂说着又挥起了刀，刀击在水面上激起数丈高的水浪，还仍趴在壁上的灵尸鬼们也被这残暴的刀势接连斩杀，
郗善看着下面状若疯狂的少年，皱眉叹道：＂阿赫又发狂了，也幸好是在这块地方，不然也不知道要杀多少人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部落中反正有那么多的俘虏，留下来也不就是给阿赫练刀的吗。＂
说话的是坐在郗善后面的一个黑纱女子，虽然她们都是差不多的装束，但仍可以看出她的身份较为尊崇。头纱下戴着一片片的金叶子串起来做成的抹额，只是下面的那双细长而美丽的眼睛却像是没什么情感，说话的声音也冷冷的像在谈一些牲畜的屠宰问题。
＂你们这样对他，也难怪阿赫会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碰巧找到了这块灵玉，那你们又能拿他怎么办。＂
＂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差的淘汰了才会有更好的出来。＂
女子的这句话让郗善眯着眼睛冷笑道：＂原来你们的血不仅是黑的，而且还是冷的。＂
黑纱女子发出了一声冷哼 ，转了个话题道：＂下去帮帮他吧，看这样子估计他也做不了什么了。＂
郗善答应了一声就踩着几块石头往下爬，黑纱女子看了几眼后就转回了视线，低低吟起了长串的咒语，一道细细的黑线就从她的袖子里淌了出来，沿着繁复的衣衫直往下方的石壁流去，最后归入碧绿的湖水中。
湖水上还在燃着那一层诡异的黑色火焰，那双即将要睁开的眼睛也被迫停在那里，最后一阵巨大的破水声中，地母庞大的身体在破开的湖水中又立了起来，模糊的脸上只有那双眼睛还留在上面，头颅被迫后仰着，身体也被一股股奇异的黑气所缠绕。
这一股股的黑气就像是极长的锁链缠绕在她身上，又像是一个个的恶鬼幽魂
但她在心脏处却有一处碧绿的光点，那阵绿关强烈到刺眼的地步，却有着一股安宁和善的力量，让人即使是眼睛刺痛到流泪也要去看着它。然后那绿光在眼中逐渐柔和，就像带人看到了人生中最美的时候。
厘镜在石缝中远远的看着那一点绿光，那光温暖得让他的眼眶都是一阵温热，他微微失神，好像看到了平襄城中满城盛开的梨花。
那些梨花从他眼前纷飞过去，以至于他没有第一时间的注意飞身出去的韩诏，等他回神的时候也已是来不及再喊住他，眼睁睁的看着韩诏踏过几朵浪花就要去夺地母心上的那道绿光。
原来他的目标是地母的那块灵玉。厘镜这才为韩诏那些行为找到了个合理的解释，怪不得他刚才跟地母说＂不欲与你为敌＂，原来打得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主意。也说不定他一开始也没有把握对付地母的开眼，但厘镜又觉得韩诏这个人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好像没人能估计出他能做出些什么事来。
韩诏这一出现就引起了那个少年的注意，他停止了吼叫，眼睛里充斥着刚才对战地母一样的狂热。他的理智好像被这种奇怪的热情拉了回来。
厘镜刚才莫名蹦出的念头竟在短短的时间里成真，在韩诏即将触到那缕绿光的时候，少年的鬼头刀就迎了上去，两把绝世名刀在半空中猛烈对击，下方的湖水也被这极强的一刀激起千重浪花，水浪一阵阵的拍打在周围的石壁上，浪花落下时又像是落下无数飞花般的雨丝。
韩诏和少年在瓢泼的水花中几息之间就过了上百刀，两个人影就踩着地母巨大的身体来回翻飞，就像在暴雨中两只轻盈的蝴蝶。刀光漫天形成重重银色的刀幕，连水滴也被劈成了无数的碎片。
上方的黑纱女子也低下头看着激烈交锋的两人，额头戴着金叶额饰的女人猛捶着旁边的地面朝下喝道：＂敢跟我们抢东西！阿赫，快杀了他！＂声音尖利语调粗俗，要不是那身华贵的衣着，简直跟一般的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
厘镜站在那个石缝中看着这一场惊世的对决，水花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溅了他一身，但即使是眯着眼厘镜也能看到那两个年轻神袛一样的身影。蓦然间他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在西翎的年轻一代中有没有能跟这两个匹敌的人！
突然间厘镜的眼睛被一阵光闪了一下，他抹了一下眼上的水才看到一只飞到他面前的黑魍子，近距离的看着那张长满尖利獠牙的大嘴时，厘镜下意识的就去摸袖中的短剑。
但那只黑魍子紧接着就慢慢飞了下去，一条人类修长的腿随着黑魍子也伸了下来，然后是整个身子往下一跃跳进了窄小的石缝中。一股难言的异香也飘了进来，这股香气清幽幽的像是冰凉的薄荷，但闻久了就觉得头晕脑涨，竟闻出一丝难闻的臭气来。
厘镜知道这香叫＂姽婳＂，郗善虽长在多虫多瘴的南岭，而且自身也是一名使虫的蛊师，但他却非常讨厌蚁虫近身，所以才特意调制了＂姽婳＂香来驱赶虫蚁。记得厘镜与他见面时就被他身上的香气熏得晕头晕脑，后来也曾拿过这事来打趣，郗善也只是挂着张死人脸不与理睬罢了。
而现在厘镜看着眼前这张带着笑容的脸，虽然是一样的面容，却让他感到十足的陌生。所以即使在闻到那阵异香时，厘镜也没有松开自己抓着袖中剑柄的手。
但那张脸上的弧度又在一点点的收敛，恢复了厘镜记忆中面无表情的样子说：＂原来是你，好久不见了。＂
这变脸的速度倒让厘镜有点猝不及防，但转念一想他跟郗善也只是见过几面的交情而已，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又岂是这泛泛几面能了解清楚的？心电急转间厘镜也客气的道：＂平襄一别，也实在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地重逢。＂
郗善的身上还有几只黑魍子，想必刚才就是这些虫子帮他下来的。郗善是善于驱虫的蛊师，驱使这几个本就来自南岭的黑魍子自然是不在话下。他朝厘镜点点头，看着外面那两个正在交手的人道：＂那个人是谁？这些年我从没见过能跟阿赫匹敌的人，而且还是年纪如此相近。这人实在是不可思议，他的刀也是有‘器魂’的吧。＂郗善的语气中也确是有着赞叹之意，看向韩诏的眼光也满含着欣赏。
＂路人罢了，倒是那个少年更令人惊叹，别说是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少年，整个西翎都不一定能有五人有这样的身手——连地母都被压制到要强行开眼的地步。倒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了。＂
听见厘镜这隐含着试探之意的话语郗善只是平静的开口道：＂厘镜，不要问我出现在此的原因，我们的目的倒是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就是为了地母的灵玉，拿了我们就会离开。＂
＂幸好，我们的目的并不冲突。＂厘镜看着郗善，又觉得自己对这个曾经以为无欲无求的蛊师一无所知。但好在他们现在并不是敌人——显然厘镜并没有考虑韩诏的情况，或者他并不认为韩诏真能把那块灵玉给抢过来。
郗善看着远处还在争斗得难分难解的两人，感觉无聊般又望向厘镜道：＂你想不想知道这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厘镜呵呵笑道：＂山里的虫子知道得当然比人多，老实说一进入这山里就觉得什么都超乎了预料呢。＂
＂这山里有神，有魔，有妖。你有没有看到这些石头，挖开后就有山神的血喷出来。这座山的山神为了不让万灵湖作恶，就用了自己的血肉把它围了起来。＂
厘镜听郗善这么一说才去注意那些石头，石中有些暗红的色泽，被湖水的绿光反射着也看不出什么，而且就算看到了厘镜也不会去在意。这么仔细一看就觉得那些石头一下可怖了起来，石中的暗红也像是血液在流淌。
＂说来也是可笑，地母成神后统领四方山神，而在成神前又被山神打压，都说山神是没有意识的石人，这么看来倒是比大部分人都要可爱。＂郗善边说唇角还出现了一个微笑，只是那笑容就像是稀薄的雪光一样一闪而逝。
＂我听说当初武烈皇帝在山神道中放入黑魍子的时候是没想让它们把整座山都吃空的，想必也做了什么措施，只是这么多年来山中为何还是有这么多的黑魍子？＂
＂只是两年后就在山中放入了毒龙藤，毒龙藤原本在几年之内就能把黑魍子吃干净，而且离开南岭它们也活不过五年。只是万灵湖为驱使黑魍子继续吃山削弱山神，而且给被山神困住的自己带来祭品，就把山中的毒龙藤都给吞了，山神道也被数目众多的黑魍子吃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是这样，厘镜感觉自己总算是了解了一点这神秘而恐怖的山神道。然后又想到了随山猫消失的阿葵，这样想来阿葵应该没有出现在这里应该没多大危险，那个要引他们出去的山猫也说不定就是山神的使者。
＂她们等不及了。＂郗善又说了一句，厘镜马上看向争斗的两人，原本缠住地母的黑气分了几股出来攻击向了韩诏，少年虽然不满的怒吼了几句但手中的锋刃不见丝毫停顿，韩诏在两相夹击下已经有点应接不暇。
郗善自语了一句：＂看来我也得过去了。＂他又招来更多的黑魍子想让它们直接带自己飞过去，离开前还莫名的回头对厘镜笑笑说：＂你还去看过那株悬崖上的梨花吗？＂
那个笑容和话语让厘镜感到一阵心惊，郗善的脸从他面前淡去，竟变成了另一个人的面容。他张嘴想喊住他，但郗善被一群黑魍子很快就带到地母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