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录
字体: 16 + -

第112章 离魂

第112章离魂(1/3)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霓虹初上,灯红酒绿,花影瞳瞳,莺歌燕舞。

风铃摇摆着奏出几声单调的乐曲,舒友临捧着一本《太上感应篇》读得津津有味,他有所顿悟地点点头,伸出修长的手指翻到下一面,蓦然感觉心口一痛,他捂着胸口,觉得有些不妙,指尖的异样让他查看了从手腕穿过手掌到达中指指尖的红线。

“囡头有难!”舒友临丢下书就往外头跑,一路狂奔来到清照被捉住的那条小巷子,道家的罡气十分浓厚,地上有一块小木牌,正是他送给清照辟邪用的,此时此刻,那木牌已经裂成两半,躺在那里冒烟。

舒友临拾起那木牌,剑指裹上黄符,在眼前一擦,双眼冒出金光,看见了所发生的一切:清照经过打斗被他们困在阵中,后面赶来的那个男人不是别个、正是舒友临的师叔明月,明月丢掉烟头,脚下踩着七星步,一面捏着手诀,待走到清照面前之时,飞速在她身上各个大穴点了一遍,清照眼里黑光一闪,身上飞起一层白色的字符——那是她身上抑制天禧力量的封印——清照的眼瞳变成黑色,脸上也出现了金色的裂痕,她仰天长啸,周围的鬼魂和阴气都被吸入身体之中,女人走了过来,拿着一根金钉扎入清照后脑勺,清照便昏了过去,明月用巨大的黄符包裹住清照,以红绳捆了,放在车后面,和女人扬长而去。

舒友临愤怒地扔掉木牌,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白纸,空手撕出一个纸人来,随手扬在空中,手指一点:“起!”那纸人在空中盘旋着,竟然找到了方位,自己飘了过去,舒友临连忙上车,跟着那纸人走,走了大半个下午,竟然来到郊区的一间废弃的工厂,舒友临下车刚要进去,就被门口强大的法阵给弹了回来,他不顾疼痛和污秽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门口输入元炁,逆时针旋转的法阵便显露了出来,舒友临咬牙,他师叔做的东西,真跟师父一样高深莫测,这几年明月在外历练,法术不知比醉生梦死的明阳高了多少倍,十年前便能杀了明阳,何况如今的修为。舒友临绕着工厂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出破解之法,正在着急,看见工厂门前堆积的废料里有报废的雷管。舒友临高中学的是理科,在二十三科之时也没少接触这玩意,故而三下五除二便安好了一个简易的爆炸装置——舒友临的想法很简单:这个法阵是拦住他这种有修为的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止大家去救清照,对于普通人和普通的东西没用防御作用——舒友临对着大门口便将装置扔了进去,不多时,爆炸发生,尘土飞扬,呛得舒友临咳嗽连连。舒友临发现明月仍旧没有出来,又费时间做了几个,一个接一个地扔,这下明月坐不住了,在舒友临又扔了一个炸药包进去之后,明月出现在他头顶的围墙上,手里夹着一根烟,蹲着、哭笑不得:

“喂,小

子,你是不怕被警察带走是吧?”

舒友临立刻跳开,摆出格斗姿势,手里的元炁忽隐忽现:“你拐卖人口、草菅人命都不怕,我又怕什么?”

明月笑着抽了一口烟:“小子有骨气啊,比你那师父好多了。没想到师兄那么一个人渣还能有这种徒弟。”

“你闭嘴!”舒友临怒火中烧。这个明月每次见到他就辱骂他师父,不知道是真的那么讨厌自己师兄还是想激怒他,如果是后者,那也太蠢了,哪有人一直用同一招的;如果是前者,舒友临自认师父对他算是仁至义尽,最后还死于他手,他何苦苦苦相逼?

“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那我岂不是太没个性了,”明月将烟头在围墙上摁灭,“传出去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废话少说,把徐清照交出来!”舒友临的手里多了一把炁剑,直勾勾地对着明月。

“啊呀啊呀,年轻人动不动就动刀动枪的难怪现代社会这么不安全,”明月打着哈欠,“回去吧,带口棺材来收尸,说不定还赶得上见人家最后一面,听听遗言。”

舒友临冲了过去,炁剑一砍,明月遁走,围墙倒塌了整整一面。明月不知何时出现在舒友临背后,狠狠地踹了一脚,舒友临撞上法阵,又给法阵弹了回来。明月落在围墙旁边的工厂大门上,摇头啧嘴:“读书破万卷,下场何凄惶?百无一用是书生,非要读书的下场。”

舒友临爬起来,刚要出招,忽然冷静下来,对着明月冷笑:“你少拿你那套歪理来颠倒是非了,自己一个被人抛弃的小孩、吃不起饭的穷乞丐,少嫉妒别人了。就连你身边那个女人,你默默为她奉献了那么多,人家看得上你这个屌丝吗?”

明月挑眉:“小屁孩,我可跟你师父一样老,用我用烂的招数对付我,你是读书读傻了啊?”

舒友临哈哈大笑:“起码我能摸到书,你的那些道家知识都要靠我师父给你念吧?要不是我师父放水,你有这能耐杀他?”舒友临冲了过去,左手运起三昧真火,右手的剑灌入五雷:

“你这个垃圾!”

明月叹口气:“逼我动手欺负晚辈啊。”明月在胸前拉出一个水团,水团上游着一个透明的法阵:

“没办法啦,让你自讨苦吃吧。”

舒友临冲过来之时,明月将水团往前一推,水团盖灭了舒友临左手上的火并且包裹住他的全身,可怜舒友临那雷电还没来得及使出,便被水导电,自己给电了个半死。他躺在地上,全身焦黑,痛苦地抽搐着,明月双手插在裤袋里,俯瞰着舒友临,勾起一个笑意。这一下够呛,他能躺十天半个月,现在可没有后顾之忧了。上次是舒友临侥幸,若非她给伤了,徐清照和舒友临是逃不掉的,正好,今天全部抓到,大功告成。

明月跳下围墙,在舒友临渐渐漆黑的视线之中,向他走近。等舒友临再度醒来,已经置身于

工厂内部,他的手脚都被缅金绳捆住,动弹不得,腰间还搭着一条黄布制成的符,全身**,用黑狗血画满了符咒。舒友临一眼便认出这是离魂咒,是将原本附身于肉体的魂魄剥离开来准备送去投胎的道场!舒友临奋力挣扎起来,明月那条老狗是想光天化日之下生夺他的魂魄吗?好个歹毒的奸人!

舒友临正在扭动,就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是……童子鸡吗?”

舒友临一愣,旋即大吼起来:“囡头!囡头,是你吗?”

“当然是啦!”明月不耐烦地声音传来,工厂的电灯被点亮,明月坐在不远处,叼着烟摆放着长明灯,布置的正是一条引魂路,而那个女人不见踪影。徐清照正在他的对面,和他同样身处于离魂阵之中,只是顾及徐清照是个姑娘,身上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明月一边熟练地操作着,一边叽喳,“年轻人的感情真浮躁,一会儿见不到面就生离死别的,不就在对面嘛?放心,你们做不到同年同月同日生,可以一块儿做一对鬼夫妻,下辈子找个好点的人家投胎,过个平平淡淡地小日子,别卷进这种是非来了。”

舒友临不喜欢明月这种自诩正派的苦口婆心:“你闭嘴!我不要什么来世,我就要今生!”上辈子已经错过了,这辈子不要再错过,他暗恋了徐清照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修成正果,幸福不可以持续得这么短暂!

“冥顽不灵,”明月摇摇头,在引魂路上撒着面粉,“反正不管你怎么不肯,还是这个结果,趁早接受了跟你心上人讲讲话。”

舒友临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他心疼地看着伤痕累累、气喘吁吁的徐清照,不知道明月到底要拿他们俩做什么祭品。高跟鞋的声音响起,穿着旗袍的女人出来了,她的妆容很精致,但看起来似乎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明月赶紧去扶她,二人来到早已准备好的法坛之上,女人跪坐下来,对着明月点点头,明月站到舒友临和清照之间,扒开衣服,拿出刀从自己的左乳划到了右乳,血流个不停,女人伸出一只手,明月的血便离开身体、来到了女人的手上,汇聚成一团游动的血团。女人半闭着眼睛,右手捏起手诀,口中默念咒语,舒友临和徐清照身上的咒语同时发光,二人也一同发出惨叫。那是一种全身的皮肤被扒开的痛楚,就是女生打架扯头发的疼痛放大了一千倍。

清照的眼瞳变成了黑色,阴气不断从法阵之中流到了女人的身上;舒友临的眼瞳全部泛白,一股黑气在身下乱窜。

明月看着舒友临,啐了一口:“我就知道我师兄那个老东西会给他留个封印。”

女人闭上眼,兰花指变成了摁住无名指。一股纯元道家之气从女人身上反哺回去,舒友临和清照身上一金一白两道封印碎裂开来,二人吐出一口血,彻底陷入昏迷,魂魄从身体之中,飘了起来。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