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祸国妖姬
第211章 祸国妖姬
夏戚沣答道:“禀告王爷,此时,王敞已经到了京都。当初,皇贵妃可是打了个如意算盘,她逼迫太后写了一封家书,想骗王敞单军匹马回京,然后将他一举擒下。可惜啊,王敞爱女心切,我们不过是告诉了他皇后已死的消息,他的模样简直就是要吃人一般凶狠,想必是恨极了皇贵妃。不过,为了让王敞相信我,我也是费了不少心力。”
宜洛悠悠地抬起眸子,笑道:“她以为王敞只是一个人回京,不曾想到,王敞正让他的兵马悄悄随后。”
夏戚沣继续摇着手中的折扇,浅笑道:“王敞那人的头脑简单,他并不想推翻皇帝,毕竟太后还是他嫡亲的姐姐,他只是想除掉皇贵妃。于是我就献计,让他以‘清君侧’的名义逼迫皇帝杀了皇贵妃。依皇帝对皇贵妃的宠爱,怕是不要这江山,也不会杀了皇贵妃。所以,王敞起兵之际,就是我们的时机了。”
“夏戚沣啊夏戚沣,你可真是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你煽动王敞起兵造反,而皇帝此时怕是昏迷不醒着,到时候本王学做渔翁,待大局已定时,本王再以‘拨乱反正’的名义除了王敞。最后本王登上帝位,天下人也没有理由来指责本王什么,这个皇位夺得也算名正言顺了。”宜洛的眼中流露出对夏戚沣的赞许,难怪有人说“得一谋士已得半个天下”,所幸他的身边有这样好的一个谋士。
倚微再回到芜欢殿里,已是半夜了。
看着若若守在宜挚的床边,倚微悄悄地走过去,道:“若若,你出去吧,我想和他静静地待着。”
若若看着倚微一脸愁容,劝道:“小姐,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去睡一会吧,奴婢会仔细守在皇上,他若醒了,奴婢第一时间就去告知你。”
“不用了,他是我的夫,我要亲自看着他醒过来。”倚微的眸中尽是倔强的神色。
“小姐,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什么事都要先想想腹中的孩子,万一皇上他醒不过来了......”若若刚说出口,顿觉失言,她说这些话不就是在小姐的心口上插刀吗?
倚微的脸上并未多大反应,像是历经了人生悲欢,如一具不会哭笑的木头,眼神里空洞洞的,那是悲痛到了极点才会有的表情。
“若我的孩子如此柔弱,那他也不配来到这世上接受风雨的洗礼。若若,你出去吧。”倚微淡淡地说着,她知道自己是一个母亲,可孩子与宜挚相比,她最想要的是后者。
没有怀这个孩子之前,倚微就打算好了,这一生,她就和宜挚两个人。她所计划的未来,可以没有孩子,但是不能没有她的丈夫。
若若心知,小姐的性子一直都是这么要强、固执,一旦她决定了的,旁人再如何劝说也是没有用的。若若便也不再言语,默默地走了出去,掩好门。
深夜,万籁俱寂。
房间里,只能听见窗外的风飒飒吹拂着。
倚微将头轻轻靠在宜挚的胸膛上,像以前那般亲昵的姿势,她可以感觉到他微微起伏的身子。
“瑾之啊,你已经睡了好久,醒来好不好?”
“我终于怀了我们的孩子,等你醒来,我就亲口告诉你,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吗?你很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如今,我怀孕了,你期盼了那么久的孩子,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说,如果是个男孩的话,该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我等着你为他取一个最好的名字。不过,我希望是个男孩,这样,他的眼睛一定会像你的眼睛一般好看。”
“还有,承运很努力,他也快要长大了,你可以放心地把皇位传给他,然后我们就离开这个皇宫。”
“瑾之,你答应过我,要带我走遍世间每一个角落,君无戏言,你一定不能说话不算数。”
倚微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终于克制不住了,这些日子,她在所有人面前强颜欢笑,可她也只不过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女子啊。
就算再强大的人也会有脆弱的一刻,没有人生来坚强。
“瑾之,你凭什么这样安静地睡着?我很累,快要支撑不住了,你为什么还不醒来?为什么?”此时的倚微就是一个嚎啕大哭的孩子,哭得声嘶力竭。
“我好怕,你知道吗?如果你不在了,我又该如何度过余生呢?”
倚微靠在宜挚的胸膛上,在哭泣中睡着了。
门外,忽然响起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倚微曾经认为,就算韶关城破了,京都也不会破。
可是,偏偏就是有那么多事,令人措手不及。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
倚微因这一声喊叫惊醒过来,她推开门,看着四处奔走的宫人们。顿觉疑惑,大声喝道:“放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小喜子哭着跪在倚微的跟前,道:“王元帅他......起兵造反了。”
霎时,倚微的眸子里蕴满了惊恐,这个时候,王敞不应该在京华门处被擒住了吗?怎么还能带着军队起兵造反?他的军队?不......不可能,王敞只是一个人回京,怎么会莫名出现他的军队?
“小喜子,你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喜子的身子直发抖,断断续续道:“王元帅,不,王敞他打着‘清君侧’的名义举兵攻打京都了。”
“清君侧?”倚微眼前一阵晕迷,她强撑着身子站稳。
“王敞他说娘娘你......是祸国妖姬,还说你狠毒如蛇蝎,迫害皇后致死,他要为了大昭的黎民百姓除了你。”小喜子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着。
迫害皇后致死?
倚微不明白,究竟是谁把王梓婧已死的消息告知了王敞?就连太后和宜挚都不不知道的事,王敞怎么会知道?是谁掩护着王敞的军队进了京,以至于她竟没有一点察觉?
倚微抬眼,看着面前的一片混乱,她只明白,她输了,全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