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被打了
wed dec 30 14:47:05 cst 2015
第一节
整个南围村没有一点光。风一吹，竹林哗哗作响，然后有一户人家开了灯，狗叫了几声。又一家开了灯，又一家，又一家???村里人家陆续开了灯，不一会儿，天终于亮了。
从井口爬上来，感受到一阵清爽，和下面沉闷的空气完全不同。
“快抬起来???上！”焕哥推着沉重的蛇皮袋，贵哥和啊坚在往地面上拉，我和皮球也走过去帮忙。
“一个臭盒子就别要了！”啊坚抱怨袋子太沉，焕哥马上反驳：“你不要我要，又不要你背，你说个甚么。”
“这里有个棺材！”回想昨晚，贵哥叫我们过去之后。
“棺材有什么兴奋的！”焕哥当时不满道，“当心死人跑出来扯掉你的脖子！”
我们一齐过去，看见一个巨大的龙纹棺材。棺材被一根比它大好几倍的石条砸碎，露出应该是枯瘦的尸体的那被拦腰分开的部分，许多金色的丝线连着的玉片散落在棺材周围，尸体上还裹着半件由玉片做成的像是衣服的东西。
“这么惨，腰都断了。”
“捡东西吧！”贵哥叫我们翻开棺材里的尸体，许多器具出现在我们面前，焕哥说那个金方块就是在旁边找到的。
“ 你他妈都翻过了？”皮球责怪焕哥。
我就发现了一个盒子和那个方块，其他都不怎么好看！”
我捡了许多玉片，又被贵哥扔掉了，他说玉没有金子值钱，要来也没有用。我舍不得那件玉衣，但是东西带不了太多，不然我们就出不去。
收拾好，环视整个坟墓，四四方方，平平整整，摆了很多墓主人的东西，有铜做的灯台，还有龙椅、大扇子。焕哥带我在坟墓里走来走去，翻翻这个，抖抖那个，在另一个“房间”还发现了另一个棺材。但是贵哥叫我们赶紧走，那个棺材还没来得及打开。
然后我们就回到了地面，天已经大亮。
贵哥催促我们回家，。我们把东西埋在了对面山上，贵哥说怕那个收东西的老头发现枯井，偷我们的东西。
其实我们才是偷东西的人。
站在越秀山上，我望向我们出来的地方，西江洗刷的岸边长满了竹子，竹林下是我们几个自己搭起来的竹排，竹排左边是竹林，右边就是河边草，一直长到西江在南象岗拐弯的地方，布满了整个河岸。而密密的山草则覆盖了破烂的铺子，那个铺子据说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专门卖东西给过山的人。山那边是什么，我不知道，贵哥也不知道。他说这间铺子服务很多代进山的人了，小时跟他父亲进山的时候他父亲跟他说过。贵哥还说山里有蛇，叫“过山风”，爬动的时候像猛烈的山风吹动树林一样。
“那得是多大一条蛇啊！”我想。
被风吹着的灰色瓦片盖不住风雨留给铺子的沧桑。
真是一次开心的旅程，我心想。
第二节
我被一拳打倒在地，刚才跟我有说有笑的同学马上跑开了，我的自行车也倒在了一边。我被打蒙了，甚至都不分不清左右。见对方还要打，我抱起拳头护住头部，他却往我后脑勺打。
“这是哪里来的？”白发老头问我。我认得，这就是收我们金子的那个老头，原来想知道我们的小金矿，怪不得贵哥要我们把东西藏对面山上。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说。
“打到说为止。”
“说不说，说不说。”对方每说一句，我就要挨一个拳头。打我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老头站在旁边，身后边是本地几个古惑。
见我不做声，那个男人又揪起我的领子拖出校门口，踢开我的自行车，一拳把我打在墙上，又用膝盖连续猛击我的肚子，我疼得说不出话来，胃液从嘴里倒灌出来，嗓子一阵发酸。
老头原本在一旁踱步，见我仍然什么都不说，又跑过来问我：“有颗珠子，白色的，这么大，说了我就不打你了。”
“你一个外地，也这么嚣张，为了一颗珠子也打我？”
刚说完一只脚就往我脸上飞过来，头直接往水泥地板上砸了一下，一种不小心撞到头才会有的耳鸣响了起来，我感觉呼吸被什么东西中断了。然后又是一脚肚子，我想往后缩，腰又弹到身后的铁枝上，刮开一个口子。
“打的就是你。”那个男人说。
“我的妈，”我突然回忆起那具尸体，心想：“腰是不是断开了。”
突然摩托车声隆隆，我看见一排摩托车在校门口停下，贵哥从第一辆摩托车上下来，指着我这边的男人喊：“打出屎为止！”
贵哥告诉我，白发老头是文物贩子，住在白云区，前两年也就是九七年劳改出来，继续倒卖文物。这次打我主要是我们四个人里就我一个在读书，看我懦弱，就想从我嘴里问出枯井的位置，然后拿掉“属于”我们的东西。
“他有提到珠子。”我说。
“什么珠子？”
“白色的，这么大。”
“估计是比较值钱，我也没有看到珠子，肥焕你???你他妈能不能别玩你的盒子！”
“我是在拿盒子！就是这个珠子。”焕哥从青色的铁盒里那出那颗白发老头说的珠子，奶白，很光滑，在阳光下微微发亮。贵哥接过来，像抚摸华希姐的屁股一样擦着它。
我是那天找贵哥玩的时候在门缝看见的，贵哥和华希姐在房间里难分难解，不过后来他们就吵架了，贵哥被华希姐骂“废物”、“无能”。
“这不会是夜明珠吧？射雕英雄传里有说。”
“进屋里看看不就知道了，夜明珠会发光，很亮的。”啊坚拿过珠子，带我们进了他的房间。
乳白色珠子在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是夜明珠。”啊坚摊手。
“咦这不是鸡翼珍吗，哎将军你过来看，奸人坚喜欢鸡翼珍啊！”凉皮球拉着我去看啊坚床头的小照片，淡黄色的照片上印着啊坚的小学同学。
“就准你喜欢肥婆艺。”啊坚撕下照片，装到口袋里。
“切，玩玩也不行啊！”
我们回到床上，看鸡蛋孵小鸡一样看着那颗珠子。还是没有发光。“你们看，这根本不是夜明珠，夜明珠也不会有这种小气泡，夜明珠是无比光滑美丽???”啊坚说着就用手电照那个气泡。
突然房间闪亮，珠子迸发出极强的白光，窗外面的日光在这样的光芒下也逊了下来。我的眼睛被光刺激到，顿时失去了两秒的视觉。
“哇！夜明珠啊！”我们喊了起来。
第三节
我们坐在啊坚的床上，看着珠子慢慢暗了下来。
“是不是只要移开手电，它就的光就会消失？”凉皮球问道。
“好像是的。”我说。大家沉默了许久，“那个坟墓里居然有这样的东西？”贵哥说。大家都看着他，忽然又看着我，“将军，你还记得那是个什么墓吗？”
“是皇帝墓。”
“吾皇万岁那个？”“嗯！”
“发财了???”焕哥说。
当天晚上，村子里就发生了奇怪的事。四婶家的狗一直不停地叫，附近的好几户人家都睡不着，去四婶家敲门，发现四婶家里的人全死了。
第二天早上村里开大会，地上放着四婶家的六具尸体，皮球在正中间，昨天他还和我们一起看那颗夜明珠。
村长请了隔壁村的大师来开坛做法，烧了几天几夜的福祉，元帅庙也点了几夜的灯。每到凌晨，庙里的庙祝就敲响大钟，那几个大师也念动咒语，吵得我一连三天都没有睡好，白天也没有精神和大家一起聊天。
大家都说是鬼神作乱，市里来了很多警察，但是没有找出杀皮球他们全家的凶手。
“我看过皮球，整个脖子和下巴都烂了！”啊坚跟我们说。
“你是说有怪兽啊？”
“什么怪兽，僵尸啊！《僵尸家族》看过没有？”啊坚非常激动。
“那要是有僵尸，我们早就死了，我们去了那么多次枯井怎么没事，就皮球一家有事？你是说吧铁头贵！”焕哥不屑道。
“我怀疑，”贵哥说，“是不是那个老头来报复了？”
“什么???”焕哥正要说话，祠堂外一片大乱。我们走出阿坚家，看见人群中间有什么东西在跳。
正当我要看清楚的时候，一个骨瘦如柴的东西突然跳在我们面前，怪叫一声。
“后来我就被你们抓到这了。”那个小孩说。我看着他，这个叫将军的小孩。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望向鬼手：“那我们之前那个墓???”
“可能是假墓。”
“小朋友，你刚才说的僵尸？但是我记得你好像说，皇帝的尸体被石条砸成两段了。”鬼手问那个小孩。
“不，我怀疑是那个棺材里的。”
我回想起小将军说过的话，他的确说过，“在另一个房间，还有一个棺材”。帝王陵多有陪葬坑，如果是活埋，必有怨气，有人的气息靠近就会尸变。这个小孩的四婶全家被一种奇怪的东西杀死，我当时去看尸体的时候还闻到有严重的尸臭，我就怀疑是僵尸。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出现，那几个小孩估计就要被那个叫皮球的小毒僵杀掉。
“你能不能再带我们去一趟那个古墓。”江龙问道。
第一节
整个南围村没有一点光。风一吹，竹林哗哗作响，然后有一户人家开了灯，狗叫了几声。又一家开了灯，又一家，又一家???村里人家陆续开了灯，不一会儿，天终于亮了。
从井口爬上来，感受到一阵清爽，和下面沉闷的空气完全不同。
“快抬起来???上！”焕哥推着沉重的蛇皮袋，贵哥和啊坚在往地面上拉，我和皮球也走过去帮忙。
“一个臭盒子就别要了！”啊坚抱怨袋子太沉，焕哥马上反驳：“你不要我要，又不要你背，你说个甚么。”
“这里有个棺材！”回想昨晚，贵哥叫我们过去之后。
“棺材有什么兴奋的！”焕哥当时不满道，“当心死人跑出来扯掉你的脖子！”
我们一齐过去，看见一个巨大的龙纹棺材。棺材被一根比它大好几倍的石条砸碎，露出应该是枯瘦的尸体的那被拦腰分开的部分，许多金色的丝线连着的玉片散落在棺材周围，尸体上还裹着半件由玉片做成的像是衣服的东西。
“这么惨，腰都断了。”
“捡东西吧！”贵哥叫我们翻开棺材里的尸体，许多器具出现在我们面前，焕哥说那个金方块就是在旁边找到的。
“ 你他妈都翻过了？”皮球责怪焕哥。
我就发现了一个盒子和那个方块，其他都不怎么好看！”
我捡了许多玉片，又被贵哥扔掉了，他说玉没有金子值钱，要来也没有用。我舍不得那件玉衣，但是东西带不了太多，不然我们就出不去。
收拾好，环视整个坟墓，四四方方，平平整整，摆了很多墓主人的东西，有铜做的灯台，还有龙椅、大扇子。焕哥带我在坟墓里走来走去，翻翻这个，抖抖那个，在另一个“房间”还发现了另一个棺材。但是贵哥叫我们赶紧走，那个棺材还没来得及打开。
然后我们就回到了地面，天已经大亮。
贵哥催促我们回家，。我们把东西埋在了对面山上，贵哥说怕那个收东西的老头发现枯井，偷我们的东西。
其实我们才是偷东西的人。
站在越秀山上，我望向我们出来的地方，西江洗刷的岸边长满了竹子，竹林下是我们几个自己搭起来的竹排，竹排左边是竹林，右边就是河边草，一直长到西江在南象岗拐弯的地方，布满了整个河岸。而密密的山草则覆盖了破烂的铺子，那个铺子据说是很久之前就存在的，专门卖东西给过山的人。山那边是什么，我不知道，贵哥也不知道。他说这间铺子服务很多代进山的人了，小时跟他父亲进山的时候他父亲跟他说过。贵哥还说山里有蛇，叫“过山风”，爬动的时候像猛烈的山风吹动树林一样。
“那得是多大一条蛇啊！”我想。
被风吹着的灰色瓦片盖不住风雨留给铺子的沧桑。
真是一次开心的旅程，我心想。
第二节
我被一拳打倒在地，刚才跟我有说有笑的同学马上跑开了，我的自行车也倒在了一边。我被打蒙了，甚至都不分不清左右。见对方还要打，我抱起拳头护住头部，他却往我后脑勺打。
“这是哪里来的？”白发老头问我。我认得，这就是收我们金子的那个老头，原来想知道我们的小金矿，怪不得贵哥要我们把东西藏对面山上。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说。
“打到说为止。”
“说不说，说不说。”对方每说一句，我就要挨一个拳头。打我的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老头站在旁边，身后边是本地几个古惑。
见我不做声，那个男人又揪起我的领子拖出校门口，踢开我的自行车，一拳把我打在墙上，又用膝盖连续猛击我的肚子，我疼得说不出话来，胃液从嘴里倒灌出来，嗓子一阵发酸。
老头原本在一旁踱步，见我仍然什么都不说，又跑过来问我：“有颗珠子，白色的，这么大，说了我就不打你了。”
“你一个外地，也这么嚣张，为了一颗珠子也打我？”
刚说完一只脚就往我脸上飞过来，头直接往水泥地板上砸了一下，一种不小心撞到头才会有的耳鸣响了起来，我感觉呼吸被什么东西中断了。然后又是一脚肚子，我想往后缩，腰又弹到身后的铁枝上，刮开一个口子。
“打的就是你。”那个男人说。
“我的妈，”我突然回忆起那具尸体，心想：“腰是不是断开了。”
突然摩托车声隆隆，我看见一排摩托车在校门口停下，贵哥从第一辆摩托车上下来，指着我这边的男人喊：“打出屎为止！”
贵哥告诉我，白发老头是文物贩子，住在白云区，前两年也就是九七年劳改出来，继续倒卖文物。这次打我主要是我们四个人里就我一个在读书，看我懦弱，就想从我嘴里问出枯井的位置，然后拿掉“属于”我们的东西。
“他有提到珠子。”我说。
“什么珠子？”
“白色的，这么大。”
“估计是比较值钱，我也没有看到珠子，肥焕你???你他妈能不能别玩你的盒子！”
“我是在拿盒子！就是这个珠子。”焕哥从青色的铁盒里那出那颗白发老头说的珠子，奶白，很光滑，在阳光下微微发亮。贵哥接过来，像抚摸华希姐的屁股一样擦着它。
我是那天找贵哥玩的时候在门缝看见的，贵哥和华希姐在房间里难分难解，不过后来他们就吵架了，贵哥被华希姐骂“废物”、“无能”。
“这不会是夜明珠吧？射雕英雄传里有说。”
“进屋里看看不就知道了，夜明珠会发光，很亮的。”啊坚拿过珠子，带我们进了他的房间。
乳白色珠子在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是夜明珠。”啊坚摊手。
“咦这不是鸡翼珍吗，哎将军你过来看，奸人坚喜欢鸡翼珍啊！”凉皮球拉着我去看啊坚床头的小照片，淡黄色的照片上印着啊坚的小学同学。
“就准你喜欢肥婆艺。”啊坚撕下照片，装到口袋里。
“切，玩玩也不行啊！”
我们回到床上，看鸡蛋孵小鸡一样看着那颗珠子。还是没有发光。“你们看，这根本不是夜明珠，夜明珠也不会有这种小气泡，夜明珠是无比光滑美丽???”啊坚说着就用手电照那个气泡。
突然房间闪亮，珠子迸发出极强的白光，窗外面的日光在这样的光芒下也逊了下来。我的眼睛被光刺激到，顿时失去了两秒的视觉。
“哇！夜明珠啊！”我们喊了起来。
第三节
我们坐在啊坚的床上，看着珠子慢慢暗了下来。
“是不是只要移开手电，它就的光就会消失？”凉皮球问道。
“好像是的。”我说。大家沉默了许久，“那个坟墓里居然有这样的东西？”贵哥说。大家都看着他，忽然又看着我，“将军，你还记得那是个什么墓吗？”
“是皇帝墓。”
“吾皇万岁那个？”“嗯！”
“发财了???”焕哥说。
当天晚上，村子里就发生了奇怪的事。四婶家的狗一直不停地叫，附近的好几户人家都睡不着，去四婶家敲门，发现四婶家里的人全死了。
第二天早上村里开大会，地上放着四婶家的六具尸体，皮球在正中间，昨天他还和我们一起看那颗夜明珠。
村长请了隔壁村的大师来开坛做法，烧了几天几夜的福祉，元帅庙也点了几夜的灯。每到凌晨，庙里的庙祝就敲响大钟，那几个大师也念动咒语，吵得我一连三天都没有睡好，白天也没有精神和大家一起聊天。
大家都说是鬼神作乱，市里来了很多警察，但是没有找出杀皮球他们全家的凶手。
“我看过皮球，整个脖子和下巴都烂了！”啊坚跟我们说。
“你是说有怪兽啊？”
“什么怪兽，僵尸啊！《僵尸家族》看过没有？”啊坚非常激动。
“那要是有僵尸，我们早就死了，我们去了那么多次枯井怎么没事，就皮球一家有事？你是说吧铁头贵！”焕哥不屑道。
“我怀疑，”贵哥说，“是不是那个老头来报复了？”
“什么???”焕哥正要说话，祠堂外一片大乱。我们走出阿坚家，看见人群中间有什么东西在跳。
正当我要看清楚的时候，一个骨瘦如柴的东西突然跳在我们面前，怪叫一声。
“后来我就被你们抓到这了。”那个小孩说。我看着他，这个叫将军的小孩。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望向鬼手：“那我们之前那个墓???”
“可能是假墓。”
“小朋友，你刚才说的僵尸？但是我记得你好像说，皇帝的尸体被石条砸成两段了。”鬼手问那个小孩。
“不，我怀疑是那个棺材里的。”
我回想起小将军说过的话，他的确说过，“在另一个房间，还有一个棺材”。帝王陵多有陪葬坑，如果是活埋，必有怨气，有人的气息靠近就会尸变。这个小孩的四婶全家被一种奇怪的东西杀死，我当时去看尸体的时候还闻到有严重的尸臭，我就怀疑是僵尸。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出现，那几个小孩估计就要被那个叫皮球的小毒僵杀掉。
“你能不能再带我们去一趟那个古墓。”江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