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娃攻略,新手妈妈未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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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认输,险胜

第251章认输,险胜

在枪声再次响起之前,这一次兵器掉落的声音,率先打破了寂静紧张的情况,打破了僵持的局面,击碎了冰冷的空气。

女客慢慢露出眼睛,总算没有看到本以为注定悲惨的孩子,死于最近父亲抢下。

斐新月慢慢抬起头,预料中的子弹也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他怀中的孩子,却没几分死里逃生的愉悦。

“笨女人,你真的笨死了。”

……

“你赢了,我认输。”

女人羸弱的声音传来,一点也不像刚才可以撂倒那么多专业特种兵保镖的强势女人。

安流槿的枪还没放下,甘轲扶钳在贵妇后颈的那只手也松开,两只手齐齐举起,离开了她的人质一步。

安流槿却还没有这样就放弃,示意了一下她右手的食指。

“那个也摘掉,在我身边,以后你不需要她的保护。”

甘轲扶望了眼自己的右手食指,想这人估计现在是后怕了,先前那么多天,他竟遗漏了这么个危险的东西,在她手上?

既然就算赢得这场赌注,失去昆对她来说也毫无意义,她便不在乎认输认的彻底点,自己揪掉了右手的手套,摘掉食指根上的假肢扣环,仍在他脚下,无所谓不全的手指暴漏于大众目光之下。

“没了?”

安流槿又示意了一下她腿上绑着的两个包包,甘轲扶深呼吸,将腿上扣的包包也解掉,扔到他脚下,再次举起手,无奈的点头。

“没了!”

“这才乖!”

他的枪口这才落下,眼睛中有了点温度,将枪关了保险,重新交给身边的那个保镖,不想“啪!”

响亮的一巴掌,在他,以及所有人还没来得急喘口气的情况下,响起来。

他愣愣的看着一道鲜红的五指印子,在女人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又冷静下来。

虽然这个挨打的女人是甘轲扶,打人的是他的那个妈,在半分钟之前,位置还完全相反的两个女人。

“老巫婆!”

昆咬着牙就要挣脱斐新月的手臂,硬是给拦住,斐新月苦心的劝。

“昆,忍一下,女人之间的事,男人最好别插手。”

“全是狗屁。”

他根本不理,此刻却无力挣脱,用力几分,身上的伤反而将他的力更快的卸去。

甘轲扶那边也没沉默,抹了下嘴边破裂的痕迹,她歪头吐了口带血的口水,阴怵的看回这个打了人,脸色比她更白,却还强装硬气的贵妇,道。

“这一巴掌,算是送您老的见面礼了,记住了,我爸妈都没舍得打过的脸,第一次送您了。”

“十分荣幸。”

两个女人,四目之间,电火镭射,安流槿两步将已经虚弱不堪的甘轲扶拽到自己身边,远离了自己母亲几步。

拇指怜惜的擦掉她唇边的血迹,声音里却没几分温度,只是公式化的道。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这样的事还是少点为妙。”

说着看向东方贵妇,貌似询问一般。

“母亲,您觉得呢?”

贵妇重新端起了优雅,虽然她略微毛躁的发饰依然张示着刚才的一切,虽然她的脸色因为自己儿子的,反倒更白了几分。

“自然。”

安流槿不再和她多话,牵着脚下不甚稳当的甘轲扶,经过两枪给他打的命去一半的昆,来到脸色同样不太自然的神父面前。

“神父,婚礼开始吧!新娘到场了。”

这时九点的钟声正式响起,甘轲扶身体微微一颤,一瞬间有种猛然梦醒的错觉。

短短十分钟,她感觉如过了一个世纪,从逃离后的每一天,又如同梦一场。

如果不是这个礼堂已然乱的不像话……

如果不是在场的宾客脸色各异,多数都不太好……

如果不是身上这一身狼藉,裂开的伤口痛楚那么鲜明……

她真会以为,她只是梦了一个比较血腥,残酷的梦,醒来之后,只是在继续面对冰冷的现实罢了!

恍惚看到他黑色礼服口袋里的血红丝巾,她突然鬼使神差道。

“安先生,愿赌服输我认了,只是能在你的婚礼前,问你要个承诺吗?”

安流槿回头看她,软声软气的她虽然没有精神奕奕的她可爱吸引人,倒也比刚才那么打打杀杀要惹人怜惜多了,将她有点松散的乱发拨开,他毫不吝啬道。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除了离婚的任性要求。”

甘轲扶苦笑,也没想再做挣扎,揪出他胸前口袋里的丝绸手帕,在他面前,她清楚的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只道。

“你要我,可以,多滑稽的婚礼,我也认了,只是在婚礼前,能保证,你心里不再有任何女人了吗?我的心眼很小,眼睛很毒,我可以接受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不纯碎的婚姻;但决不允许,心里还存着一个两个,女人情人的男人;你可以谁都不爱,却不能心里装着别人来,却来和我结婚,死人也不行,即便是她。”

她盯着他的眼睛,决意的说。

“你要娶我,便不再是她的丈夫,不要再牵绊她,想好了?”

安流槿看了眼她手中的手帕,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拿回那方手帕,在她面前,一缕一缕将其撕裂。

丝绸的棉锦像是谁的心在寸寸撕裂的声音,反手一转,裂痕撕碎,大手扬起,血红丝绸碎块缓缓落下,落在对面而站的之间,映红了雪色娇颜,拂过了雕筑容颜,也像过往一同被抛开。

她和她的。

他……和她的……

多年前初相遇,十年间纠缠纷扰……

都过去了。

“这个答案,可还好?”

甘轲扶深吸一口气,从哪些洋洋洒洒的血红碎裂绸布中回过神,经过眼泪洗礼的眼眸更加清亮动人,脸上的湿痕,倒是给她过于苍白的脸上,添了分生气儿,人色。

她朝他伸出自己并不算大,并且有很大缺陷的手,倒是依旧爽快,道。

“合作愉快。”

安流槿握住那只让人心疼的手,倾身在她额角的燕尾蝶上落下轻轻一吻,声音里竟有几分颤抖,纠正道。

“亲爱的,你应该说。”

那场婚变,很混乱很混乱。

混乱到甘轲扶都不晓得,那场婚礼在最后是怎么收场的,因为她在那枚有点熟悉的戒指,套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刻,已经支撑不住,失去意识了。

本以为流那么多血,必死无疑了,当再看到眼前熟悉的华丽素白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命其实还真大,这身体明明已经千疮百孔,任何一种理由能让她永远的不用醒来,可偏偏,就是死不了。

抬手,手上的重量超乎预料,低头一看,一个活生生的人,趴在床前,她的手正被他握着,压在他沉重的一颗脑袋上。

她这一动,惊醒了本来就警醒的他,男人抬头的一瞬间,她有些恍惚,陌生。

面前的男人头发凌乱,胡子布满了下巴,身上明明还是那套婚礼上的礼服,他整个人却像穿越了十年时空隧道一样,不再是那个在婚礼上对她咄咄逼人的男人,而只是守护了病**的妻子很久的丈夫。

“你醒了?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她转转头,现在确实在他的总部那间属于她的房间没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她的伤口已经完全被处理好,身上穿的是一件干净的雪白棉质灯篓袖睡裙,离婚礼的过去,应该没有很久才对。

“我睡了多久?”

嗓子有些嘶哑,发出的声音很难听,很不舒服,可他一点好像都没听到,仿佛她能醒来,能和他说话,对他来说都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

“快三天了。”

“三天啊!”

甘轲扶感叹。

“你这个样子,让我感觉,好像比过了十年还要长,以前十年未见,都没感觉你变化有多大,现在好像所有的岁月,一下子降临到你头上一样,明明之前还那么狠绝的逼的我寸步难行。”

安流槿苦笑,将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确实感受到她的温度后,笑的更加开了。

“我现在很难看吧?是不是一下子像个中年大叔了?”

甘轲扶无力的翻白眼。

“你本来也就是中年大叔了好不好?”

安流槿又笑,拨开她沾到脸上的发,认真道。

“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多活几年,绝对不会比你先倒下。”

甘轲扶脸上的情绪越来越淡,想到之前的大庭广众下和他针锋相对,现在他却和她这么谈笑风生,想到外面可能存在的一切问题,她的心情又复杂起来。

她的任性坚持,不止让她自身一败涂地,也让他的处境如履薄冰,说没感触绝对是假,她再疯再闹,也是知道那些该碰那些碰不得的,可之前所有的情况完全崩塌,她一心想带昆脱离,别无选择,如今,他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

“我把状况搅的一团糟,还几乎把你几个助手都重伤了,害你里子面子都没了,你那些不可一世的部下更是颜面扫尽了,你还这么护着我,确定可以?”

“一切有我,不用担心。”

三天,三天前的混乱确实是他当时事发前也没想到的,所以当甘轲扶婚礼上失血过多失去意识后,他也彻底乱了阵脚。

甘轲扶很危险,这点在他调差到她资料上没有的一切,渐渐接触中就知道,可他自信,自己绝对是能压制得住她的。

时至今日却不禁后怕,他当时手里好在有一个昆,好在昆确实是她最大的软肋,幸好她真的有那么在乎他。

可今日一想,如果当时的力道再重一点?或者她的承受能力再差一点?再或者,医生当时断定她一度失去生命现象时,他有那么一点脆弱,放弃了……

今天,他该怎么办?

那天斐新月在医院的训斥这几天无数次的回绕耳迹,所以偶尔他也不禁想,一切是不是他想的太复杂了?才让她产生那么大的排斥?

“一句有那么难吗?是!你现在求婚是存在不纯目的,甘轲扶也很聪明,可能一样不会同意你的求婚,但是槿,我敢保证,她不会像现在这么恐惧你,起码不会和你拼命。”

因为他的婚礼,今天这里的许多伤患,都是他的得力干将,他的新婚妻子,还在里面抢救。

走道里剩下没受伤的一些保镖,脸上也有着倦意和迷茫,好像也在担心着有个这么个不要命的新夫人,他们这些手下做事的,以后会不会更危险了?

这危险不是来源自外界的,是来自他们效命的这位身边,那个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主人。

斐新月看看这一切,对长椅上无比颓废的他说。

“还有昆,你不能这样给了他两枪就算了事了,不然甘轲扶醒来也不会放过你;希望你现在可以想清楚,究竟谁才是你重要的人,以及,这样对待他们,究竟公不公平。”

他胜了,却着实险胜,事情再发生一次,他不敢保证能够再那样做一次,当然,也不可能像如今这样,可以和她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