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都是黄雀
曹变蛟这边的海战结束的很快。
十二艘武装商船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他偷袭得手，直接将九艘炸进了海底，剩下两艘冒着黑烟飘荡在海面上，还有一艘较为完整的被编进了四海舰队。
「走！我们回去看看海盗们的进展。」
来不及休息，曹变蛟就只会舰队向海盗们预设的海域行驶过去。
即使是这样，五十多艘的海盗们的黑鱼船和十二艘荷兰站战舰的斗争还在继续。曹变蛟和白道晖远远的举起了自己的望远镜。
海盗的黑鱼船已经不多了，只剩下了不到十艘，剩下都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木头和残骸。而荷兰战舰居然还有四艘正在战斗。剩下的黑鱼船想跑都跑不掉，只能继续向荷兰战舰继续进攻。
白道晖放下自己手里面的望远镜对曹变蛟说道：
「由此看来，跳帮作战还是对我们这种配置有利的。」
曹变蛟点点头，要是没有自己的火药和手雷，估计佛爷他们现在就去见龙王了。
「炮战比我们想象的要厉害的多啊。您看，就算是佛爷他们船上的十五门十八磅的炮完全发挥不了作用。面对这种卡拉克大帆船，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我怀疑啊。」曹变蛟又一次举起了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战场。
「要是真的有皇帝陛下说的那种八十门炮，一百门炮的纵帆战舰出现的时候，大明的海域没有一艘可以对抗的船只。咱们也就是挨打的份。」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走了。传旗号，我们准备上！」
「可是，这次我们就要和荷兰东印度公司直接翻脸了。」白道晖说道。
「按我说的办，现在还能抱有什么幻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告诉大家，不要轻敌，十二艘战舰全部上，我要把荷兰人的主力全部留在这里。」
已经快要死掉的佛爷无力的躺在自己黑鱼船的甲板上，看着十二艘四海舰队的战舰义无反顾地向最后的四艘荷兰人的卡拉克战舰冲了过去。
「还是小看了人家啊。」他躺在那里喃喃的说道。
卡拉克战舰也没有走的打算，即使在射距之外，他的火炮就开始怒吼。似乎发泄着对于四海舰队趁人之危的不满。
四海号也不甘示弱，火箭弹也拖曳着白烟，笔直的向卡拉克战舰飞去。
两支船在互相试探的炮射中擦肩而过，就在船舷相对的时候，双方勐烈的开火。然后，兜了一圈的卡拉克战舰直接向四海号狠狠地撞了过来。而四海号也迎着它直接撞了上去。
在刺耳的、吱吱呀呀的撞击声中，两艘船的撞角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然后就互相刺入了对方的甲板之中。
这时候，举着弯刀准备跳过来的荷兰人却是遭遇了步枪和手雷的单方面屠杀。
「留下操炮手！留下操炮手！」
曹变蛟一边大喊着，一边跟着大家就冲了上去。
甚至都等不到回到马六甲的港口修整，全歼了荷兰人主力的四海舰队，凭借着两艘破破烂烂地武装商船顺利的混进了荷兰人控制的苏门答腊旧港。
这也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好。
这时候旧港的华裔正在造反。
他们原本还以为自己为成为攻城的主力，没想到却成了华裔造反的远程射手。
想到这里的时候，曹变蛟的回忆时间就够长的了。但是还是不妨碍他继续回忆和这里几大家族见面的过程。
他第一个见到的是四房的柯银芝。
要想俏一身孝，这句话真的没有说错。一身孝服的柯银芝不但很漂亮，而且还很聪明。很快就确认了
曹变蛟是自己的同盟军。在攻进了荷兰人设置的里城之后，她还第一时间亲自到码头上表示感谢。
曹变蛟就在这时候，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姑娘身边像是小公鸡一样的虎视眈眈的几个青年人，以及姑娘不着痕迹的躲闪。
姑娘一身孝服，刚要开口邀请曹变蛟一起进城的时候。大房长老金全全喘着粗气，呼哧呼哧地赶来了。
「好侄女，不是说了几房一起动手的么，你怎么就自己先动手了。」
曹变蛟看到了姑娘眼中的一丝不满和鄙视。然后就听到姑娘不卑不亢地说道：
「时机稍纵即逝，我也是一时冲动，幸亏还有金大哥帮忙，也算是我华裔大仇得报。倒是让金长老担心了。还好有四海商行曹掌柜的照顾，几艘炮船也是帮了大忙。」
「咱们都是一族人，说什么大房、三房的，妹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看来这位是金长老的儿子，这时候站在自己的父亲旁边，一副猪哥模样。
金长老这时候也顾不上自己留着口水的儿子，倒是一副菩萨的模样笑着说道：
「难得啊，你们四房是咱们这里最擅长贸易的，你爹爹，我的好兄弟还能给你留下这一支帮手，真是咱们四房有幸啊。」
「旧港本来就是我们要的。」曹变蛟才不会让人当枪使。
「我看这港口对于你们这些没有战舰的人来说，也没有什么用途。那么从今天起，这港口就改名字叫四海港了，有问题没有？」
旁边的白道晖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一看曹变蛟这么说，却是直接掏出了自己信号枪。
「彭，彭，彭……」
将三发绿色的信号弹射向了天空。
「轰，轰轰轰轰，」
还在外港，肉眼可见的七艘遮天蔽日的战舰一一用舰炮回应。然后陆续向港口驶了进来。
「无论如何，还是感谢曹先生看在同文同宗的份上伸出援手，改日等到城内安定，银芝自然是送上四海该得的那一份。还有城内的澹水、食物、工匠倒是不少。若是先生有需要，也只管跟银芝说。但凡银芝能帮忙的，一定义不容辞。」
「天下汉人是一家，姑娘客气了，将来咱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事情都好说。」
论言语上的争斗，曹变蛟还没有输过谁。
「安排接收炮台，几艘武装商船上面的火炮尽快运输上去。」
「说了三里，就按照三里的距离设岗哨。」
「民船商船全部清理出去，审核之后发旗子再入港。」
一年半了，不知道是也不是，阴差阳错的，但是总算是有一个自己的地盘了。
「咱们真不进城？」
「不进，至少现在不能进。」曹变蛟说的很清楚。
转眼十几天过去了，现在的这里的汉人已经开始同时向土着和残留的荷兰人开火了。
「内城、利库、四方，这三个地方的地形摸好了没有？」
「内城没有问题，他们攻下之后就没有修复，现在靠近港口和鸡笼山那一边都还敞开着。利库和四方这边我们和夜不收的人都过去了。现在林子不好走，一路上留下了六个补给点。」
「好！」
曹变蛟也知道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从内心看，他不想和这些汉人有冲突，十万人啊，这是自己占据在南洋多么宝贵的力量啊。只能徐徐图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