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指点武吉
姜子牙怔了一下，还是开口，“散宜生大夫曾言，本来杀人者偿命，但此非是斗殴杀伤人命，并无抵偿性命之理。不过却给予武吉惩罚，让其立功赎罪，并且照顾王相父母妻子。”
王相多半就是那死者。有相应的处罚，又给予死者家属相应补偿。
乔坤心气稍平，此时的法律估计也不完善，能做成这样，已经不差。
而且前朝的剑不能斩本朝的官，乔坤也不可能以后世的律法要求现在的人做什么。
这时武吉上前，拱手行礼，“不知这位师兄在何处修行？”
乔坤看着武吉，颇有些玩味，“在下乔坤，现为第九督粮队督粮官。”
“还请师兄点拨于我。”武虽然如此说，言语中却有战意，想来是对乔坤旧事重提有些不满。
乔坤倒不计较，笑问：“现在吗？”
“是！”武吉当下点头。
“那去院中吧。”乔坤说着，离开厅堂到于院落中，“不知师弟用何兵器？”
武吉回道：“我精擅长枪与剑法，但刀剑无眼，我们还是比试一下拳脚吧。”
乔坤自然同意，摆开架势。
邑姜要凑热闹，却被绮琴却是将拉到一旁。
武吉并不客气，当下使出了军道拳第一击“冲军破阵”。
军道拳基本是所有士卒都修行的拳法，简单粗暴。“冲军破阵”为军道拳第一招，最重气势，是乔坤最喜欢用的一招。
乔坤见武吉气势十足，显然得了其中三昧，不由夸赞，“来的好！”说着，手上使出“山泽劲”劲力将之化解。
刚柔阴阳劲各有特色，“山泽劲”有山之厚重，泽之浑厚，拳意最是深沉。
此刻乔坤使出，便有浑厚粘稠的劲力将武吉的拳头黏住，如同沼泽一般将拳力化为无形，使之进退不得。“冲军破阵”的气势更无法展开。
武吉当即变招，改为“野马奔槽”。
这一招也是军道拳，却是脚上的功夫。
不错，好应变。乔坤一边躲避，忍不住心中夸奖，对武吉多了分欣赏。
武道修为与仙道修为并非是胜负的唯一标准，若真是如此那大家也不用打架，直接报一下修为，认输拉倒。
对敌的状态，应变，意志以及对胜负的执着，都可能是胜负的关键。
乔坤平日里与人斗法，发觉练气士虽然都修为高深，却不会斗法。诸如毕方、敖听心之类，基本都是站桩输出，连一点走位意识都没有。
相比之下，纣王对付他，真是狮子搏兔，用尽全力，便连心理战术都用上。
这武吉虽然没到那种境界，但应变灵性，很有天赋。
不过武吉与他的差距已经大到无论武吉如何应变，如何燃烧小宇宙都不可能胜过的地步。
乔坤也不急于分出胜负，只是躲避，又维持不胜不败，尝试引导武吉，激发他的的潜力。
“山泽劲”又化为“水火劲”，“风雷劲”，几种劲力来回变化。乔坤也顺便体悟刚柔阴阳劲的变化。
至于“乾坤劲”他却是没有使出，若是“天地风雷水火山泽”的意境齐出，还能维持不胜不败，武吉再迟钝也该发现乔坤在刻意放水。
过得会，乔坤发现，武吉战斗意识不差，但劲力有时却差个一两分，运转之间很不自然。原来武吉在打根基的时候路子便走错了。
乔坤看出问题所在，知道多争斗也无益，便施展“乾坤劲”，乾坤二劲统御六种意象，将武吉镇住。瞬间便分出了胜负。
刚才两人上下翻腾，十分热闹，邑姜看得开心，不住拍掌，却见两人突然分开，大是闷闷不乐。
乔坤拱手道：“承让了。”
武吉与乔坤争斗一刻钟不落下风，本来踌躇满志，不料竟然被一招击败，有些失魂落魄。
乔坤没有理会武吉的心情，将武吉的情况跟姜子牙讲出。
姜子牙恍然，“这是我的不对。”
原来姜子牙三十二岁之前都是习武，在当地不是庸手，刀枪剑戟都有所涉猎。便是后来拜师玉虚宫，武道也没有完全落下。
尤其玉虚宫下院的弟子多精擅武艺，姜子牙与他们交流，武道其实是得众家之长。
只是他修道日久，性子渐渐恬澹，又常年不与人动手，武道自然也有变化，强身健体，增加力气虽不差，但对敌招式却不够凌厉。
武吉自然继承了这些特征，知道该如何对敌，但劲力却总差个一两分。
平日里与些杂兵交手还不妨，真遇到高手会吃亏。
姜子牙检讨完自己又对乔坤道：“还请师侄指点我这弟子。”
西岐武道修为最高的是南宫适、姬发、泰伯、仲雍，只是这几位身份高贵，或身兼要职，却不适合来指点武吉。
何况他们也未必是乔坤的对手。
武吉也反应过来，对乔坤行礼：“求师兄多多指点，刚才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乔坤不会与武吉计较，却不想指点武吉。
武吉早已养成习惯，想要改变非是一朝一夕。
但架不住姜子牙要求，乔坤还是答应每日指点武吉小会。
这时绮琴却开口道：“我有一位姐妹，也精擅武道，苦于无名师指点，还请公子帮忙指点。”
“可。”乔坤点头，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并不多费劲。
他又在丞相府待了一会，便告辞回家。
路上的时候，他问紫云道：“如何你会认得姜夫人？”毕竟是姜师叔的老婆，还是不能叫绮琴，叫吕姒好像也不合适。
紫云随口道：“当初小五娘娘向我借了一丝妖气和玉石琵琶。”
“那又怎么了？”乔坤心说，难道这还和小五有什么关系？
“小五娘娘归还玉石琵琶时，特意叮嘱我，若以后碰到叫姜子牙的，多揍他几顿。”
乔坤恍然，这果然还是小五。当日小五说必要让姜子牙好看，但想来她多有不便，不得不假手于人，不对，假手于妖。
紫云又道：“后来姜子牙被姬昌拜为丞相，我知道他的姓名，自然有时间便揍他一顿。”语气甚为平澹，与随手打一只蚊子、苍蝇没什么两样。
乔坤心下吐槽，你可真勐啊。心下又为姜子牙默哀。
“后来丞相府我去得多了，自然认识绮琴，不过并不相熟。”
明明绮琴看起来很熟的，他又想，经常揍姜子牙，居然还能和他夫人关系处好，这琵琶精还真是奇葩。
紫云时常往丞相府跑，还闹出这些动静，不会传什么奇怪传言，说姜子牙始乱终弃吧？
不过紫云是萝莉身形，甚为单薄，也可能人家以为紫云是姜子牙的女儿孙女之类。
回到自家院中，乔坤这才能略微休息一下，这几日实在太忙，都顾不上别的。
番茄
此时缓过一口气，又是月圆之夜，自然要将妲己放出来放风。
他对妲己基本不管不顾，偶尔的时候想起来才看看，到月圆才放出来接引月华。
乔坤运起“洞神天帝元变经”，心神来到最下重天见妲己。
此时妲己在那修行“太阴炼形篇”，月华如轻纱轻轻拢在她身上，显得圣洁又美艳动人。
“乔坤大哥，你来了？”妲己笑道。此时她已经不称呼仙长了。
乔坤将最近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跟妲己说了。
他明显感觉到妲己情绪有一丝变化。
“怎么了？”乔坤问道，莫非是我这几日有做什么引起妲己误会了吗？
“没事。”妲己说道，“当日劝我父亲献女于帝辛的便是西伯侯姬昌，虽然也是我自愿献身救冀州百姓，并不怨他，总觉得他不是众人所说那般圣贤，也不希望公子和他有什么牵扯。”
这却是有些晚了，已经牵扯太深了。
乔坤也觉得自己所做所为有些鲁莽，但让他再重新选择，只怕还是会做如此决定。他根本没办法拒绝姬昌临死的请求。
他又与妲己说了几句话，便将她放出来吸引月华。
妲己借助云梦之身化出一只小白兔，也不到处乱跑，只是对着紫云行礼，安静吸收月华，修行“太阴炼形篇”。
紫云看着妲己在那修炼，没有任何反应。
若是一人一妖都对乔坤有意思，那就是标准的修罗场。但乔坤与她们甚为清白，倒也从容。
何况紫云对妲己并无半点兴趣，也不作询问，乔坤自然也懒得解释。
乔坤也不指望紫云有方法能救妲己，毕竟这是三皇都做不到的事。
紫云只是叮叮冬冬弹起了琵琶，军阵杀伐，堂皇大气，只是隐隐有些烦闷。
乔坤十分怀念紫云的琵琶声，只是可惜自己并没有瑶琴，无法与她合奏。当夜就着琵琶声于打坐修行，一夜无话。
第二日乔坤先去督粮处，此时他的第九督粮队并无多少事务，点卯之后他便又去侯府翻看各种书卷，作为修行占卜之术的辅助。
因为有“易图归藏”，学些这些知识比他想的还快了些。
他离开时，又看见那位叫姬昕柔小姐姐在校场习武。这时教导她的却是一个青年男子，这人乔坤认得，也是姬昌百子之一，唤作姬叔度。
姬叔度不住纠正小姐姐的各种动作，不时藤条抽打，面上很是不忍心，但似乎也有些无奈。
看来这小姐姐也很不省心，不过姬家没有完全惯着她就是了。乔坤摇摇头，没有打扰他们，悄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