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归来
逃难至乌托邦方舟的他们,会对未知的未来感到迷茫和恐惧,进而爆发不安。
所以在乌托邦方舟脱离世界,游荡在虚无之地,并遭到击穿的过程中,被寄予成为世界人类希望种子的精英阶层们,发生了强烈的暴动。
他们想要回家,无论主世界幸存与否,但是他们依旧表达了自己想要回去的强烈意愿。
而乌托邦方舟与神灵之间的关系,很明显不是一般民众所可以了解到的。
尽管船长和船员会等人,再三强烈要求一般平民不要再向神灵祈祷,更不要回应神灵的回应。
但还是有很多人这么做了。
这是导致乌托邦方舟,在虚无之地坐标遭到暴露的最关键因素。
和神选者不同,普通人类对于神灵的印象只是一个很模湖的概念,他们仅仅会去膜拜,崇尚,祈祷,但却不会考虑神灵是否还真的是神灵。
所以为了保证乌托邦方舟还能继续勉强运转下去,伯爵只能同意方舟内部的分裂。
但由于方舟成员的分裂,本体的破损,导致整个乌托邦方舟内部的生态环境循环愈加恶化。
人力资源的缺少,让船员会不得不采取了转化为不死者这样的办法,所以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但是现在,通过对主世界的对接,大批量的收拢底层人口,在加上现在的神灵已经在这个世界中销声匿迹。
乌托邦方舟似乎又有了新的起色……
“看起来还不错,虽然没有船长,但是你这也弄得井井有条的不是吗?”
影像里面是一个百废待兴的小村落,里面大概有着近千户的人口,坐落在一处小平原上,那里的人类正在开垦着属于自己的土地。
在这里他们并不需要缴纳过高的赋税,而现在乌托邦方舟内部,对于为数不多的人口也可以达到自给自足的程度。
其他生活用品乌托邦方舟会定期补足,毕竟现在还没有脱离主世界。
通过阿黛尔公主那边的关系,运输进来一些其他的日用品算不得什么难事。
对于眼下的很多平民来讲,他们只知道自己抵达到了一片希望之地,虽然与世隔绝,但衣食无忧,生活也总归是越来越好的。
伴随着乌托邦方舟的复苏,能源的充足供给,乌托邦方舟将自行转变成一片自给自足的天地。
制度和律法也在一点点的完善,通过不死船员会的运转与调控,过不了几年,这里就真的会成为一片与世无争的小王国。
船长室里面,斯诺一边看着乌托邦方舟内部的景象,一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露儿不知道从哪里面新修复过来的过去信息。
“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搜出来的,虽然明明我才是船长,但是感觉有很多事情却像是被推着走一样。”
斯诺一边调侃着,一边翻阅着那些陈旧的资料,千万年前的一些残影,正慢慢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乌托邦方舟的起源,看起来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尤其这里面已经很明显的指出了一个关键的因素,那就是所谓的世界末日,绝对与神灵的更迭有所关系。
搞不好就是那种旧神陨落,新神登基的古老戏码。
说实话,直到现在斯诺也没有搞清楚这个世界中人们所信仰的神灵,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没有名字,没有性别……即便是在教会中所凋刻的神像里,那也是一个带着兜帽,跪地祈祷的石像罢了,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模湖不清。
不过,很明显,有关于神灵的一切已经成为了乌托邦方舟的禁忌。
在筛选可以前往乌托帮方舟民众的时候,露儿似乎还在空间门上动用了一点特殊的手脚。
将信徒,或者说是抱有神灵信仰者的人,全部都踢了出去。
“神灵这种东西,只是过去的残影,对于我们现在毫无意义。”
坐在斯诺对面,一个漂亮但却毫无生气的精致人偶,干巴巴的说道。
这是露儿给自己新准备的肉体……倒不如说这就是她过去的身躯。
只不过是一直被泡在了某种不知名的防腐液体当中,直到乌托邦的核心能源恢复,她才摆脱了被拘束进培养皿当中的局面。
即便如此,按照她自己的解释,她依旧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在很久以前,她的肉体和灵魂就遭到了分离,留在这里的只是被植入了智能程序的躯壳罢了。
至于灵魂……她不肯说,斯诺自然也就没问。
“不过这些东西交给你,我倒是很放心了,那不如现在帮我看看这个吧?”
斯诺看着面前这个精致的不像话的少女,笑呵呵的说道。
现在乌托邦方舟在对方的手里,他倒是很放心,毕竟两方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虽然这条船藏着有很多的秘密。
但是,斯诺毕竟是名义上的船长,双方早就已经彻底捆绑在一起了……虽然说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这个船长只是吉祥物。
不过倒也无所谓了,毕竟他也在这里获益颇多。
“唉,我就知道……”
人工智能小姐颇为人性化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虚着眼睛打量着坐在对面的斯诺,那副毫无生气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渗人。
没错,就是关于新不死船员的转化,至于对象……
斯诺伸出了自己的手,里面是一块黑色的小石头,这是他当初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就是为了眼下这种情况。
黑色的结晶封印石里面,装载着斯曼达克已经残破不堪的灵魂。
虽然在咎落化的过程中,斯曼无论是灵魂还是肉体都已经遭到了强烈的侵蚀。
但是在最后一刻,斯诺还是使用【断罪之书】的力量,抽走了他肉体上的魂灵。
本来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毕竟拘魂之锁只能抽走恶魔体内的灵魂。
但没想到,已经咎落化的斯曼竟然也享受到了同等的待遇。
在剥离了对方的灵魂之后,斯诺在第一时间将其拘束进了,这个属于不死船员人偶的核心封印当中。
灵魂,是制作不死船员的最核心材料,但同时,这东西的要求也很苛刻。
首先,便是要保证灵魂的完整性。
其次,便是灵魂要有着强烈的情感或者足够的执念。
对于斯曼达克是否还留有这些,说实话,斯诺的心中也没有底。
“就是这个吗,船长,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呀。”
看着被封印在特殊结晶里面的残魂,露儿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头疼。
“不死纯员会的制作方法虽然还有,凭借遗产外加充足的材料,也的确可以再创新的不死船员。
可是啊!前提是要保证材料的完整,完整,您懂吗?”
露儿觉得,船长简直就是在刻意为难她,技术和材料都是现成的,即便是现在,乌托邦方舟的一些仓库里还有着很多无魂的人偶。
但前提是,灵魂要有着成为不死者的资格。
现在这一批还运转着的不死船员们,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被挑选出来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足够的信念和坚定的意志。
同时,他们也是自然死亡,灵魂保持的无比完整。
但是斯曼……露儿很怀疑,这家伙现在剩下的东西还有没有一半都说不定了。
“我只是想要试试看罢了。”
斯诺摇了摇头,他只是在斯曼的终结之前做最后一份力所能及的努力。
在对方彻底堕落之前,斯曼的内心还是有着属于他的自我支撑的。
那就是他的女儿和妻子,即便是已经快要丧失了意识,这个男人依旧渴望着回家。
如果要是利用这份信念的话……那说不定可以让他的终局迎来转机。
“嗯……那我就试试看吧。”
露儿恢复了肉体之后,无论是思维还是权限都迎来了更加进一步的提升,这是当初伯爵在脱离乌托邦之前就已经设定好的。
伴随着乌托邦方舟的复苏,无论是权限还是能力都将一步步的恢复完整,同时被埋藏在方舟最深处的那些秘密也将一点一点揭露开来。
但眼下船长的这个任务,着实是有些难度。
正常来讲,这个已经被侵蚀的只剩下虚无的驱魔师,早就可以宣告死刑了。
即便是转化成了不死船员,他的情况也不会太好。
大概率会成为一个只能站在原地,来回转圈不停阿巴阿巴的智障。
或者是连一分记忆都不会剩下,只能听从命令的机器。
“尽力就好……或许对于斯曼来说,他也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斯诺还需要尽快把斯曼的妻儿转移走,这是当初答应过这个男人的。
或许他曾经背叛了自己,也背叛了人类,甚至造成了许多无辜同伴的死亡。
但是斯诺不会因此而迁怒他的家人,同时这也算得上是报答当初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恩情吧。
按照考姆尹提供的情报,斯曼的妻女在一家专门为教会所服务的医院当中。
斯曼的女儿患有先天性疾病,虽然算不得什么不治之症,但是治疗依旧很困难,花费也很大。
要是放在普通的家庭,根本就支付不起昂贵的医治费用,她能坚持到现在,全凭借着斯曼的驱魔师身份。
但是现在……
背叛者是没有好下场的,他的亲人也理应受到诛连。
“尊贵的驱魔师大人,您所寻找的两位病患,现在在医院7层的核心区,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乌托邦方舟,可以帮助斯诺随意的在世界任何一个角落进行传送,加上他之前拜托考姆尹隐瞒拖延了一二,现在斯曼的妻女应该还在医院里面安然无恙。
而医院方面,也应该还没有接受到相关的命令。
“不用了……这家医院我还算熟悉,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斯诺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这个护士。
驱魔师这一身份,对于教会内部来说,还是相当尊贵的一个阶层的,再加上自己身为元帅,想要把这两人从医院调走,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斯诺只是站在病房门外,简短的确认了一下两人之后,便出示了自己的元帅证件,要求将这两人立刻转院。
斯曼的女儿看上去要比贝琳小上一些,她看上去很瘦弱,脸色也很苍白,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正和对面的母亲兴致勃勃的下一盘国际象棋。
斯曼的妻子也很漂亮,有这一头灿烂的金发,面对着自己的女儿,脸上也一直挂着温和的笑容。
只是偶尔间她的眼神中却会闪烁出一丝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感应到了什么。
“元帅……”
这一尊贵的身份,甚至惊动了医院的院长,当他赶来的时候,发现那名年轻的不像话的驱魔师元帅,正沉默的站在琳娜的房间外面。
他没有走进去,也没有惊动母女二人,这种怪异的举动,忍不住让院长多了几分怀疑。
“元帅大人……不知道,我能否询问一下您将他们二人调走的原因吗?”
院长小心翼翼的询问着,驱魔师元帅的身份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质疑的。
但是琳娜真的是一个好孩子,有的时候院长甚至想要把她当成自己的孙女来看待。
“原因?”
斯诺皱了皱眉头,能感觉得到,院长只是出于好心,但是对方的的确确是已经在耽搁自己的时间了。
梵蒂冈那边派过来的惩戒者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考姆尹隐瞒不了太久的,他只是一个区区作战室的室长。
斯曼达克引发了这么大的麻烦和损失,甚至就连教皇会被惊动也说不定。
“我没有义务向你解释,你只需要知道这是来自于元帅的命……”
“船长,有一队特殊人员似乎正在朝医院方面赶来。”
红宝石耳机里面露儿的声音,通过俯瞰,两辆黑色的马车,正不紧不慢的朝着医院的方向赶过来。
驾车的两个人,全身都被漆黑色的袍子所覆盖着。
但无论是车壁还是他们身上的衣服,都绣有表明了自己是梵蒂冈方面来人的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