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断罪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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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羁绊与伯爵的猫

    斯诺实在是不知道拿这个金发小姐姐要怎么办才好了,明明他们的之间立场可是敌人啊。

    “那个……露露贝尔小姐?”

    看着对方那顽固的姿态,还有怎么样也扒了不下来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斯诺苦恼的战术挠头。

    虽然他穿上了品如……啊不,伯爵的衣服,但这只是因为无奈,并不是想要找发骚刺激。

    而现在这身衣服,似乎造成了不小的误会。

    “那个……能不能请您把手松开呢?露露贝尔小姐,好歹你也抬头看看,好好甄别一下!

    你……认错人了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露露贝儿的脸慢慢的抬了起来,她双眼哭的通红,仰视着满脸无奈的斯诺。

    两人就这么直勾勾的对视着,一人眼中充满了迷茫不解,另一人眼中满是惊喜和复杂。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下面那双充满了悲伤的漂亮绿色竖瞳,斯诺的心轻轻的抽了一下。

    “嗯!是我失礼了,斯诺先生……”

    搂着自己的露露贝尔,眼神慢慢恢复了平静。

    随后她收回了自己的手,优雅的起身,平静的直视的斯诺,只不过她那炯炯的眼神似乎还在诉说着什么。

    斯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女人的反差真的好大啊。

    “别那么看我哦,就算你想用美人计,我也不可能放你出去的,你也看到了,这里只有我才有权限开门……”

    斯诺被她这“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的浑身都不自在,之前这女人还和他们打生打死,现在却用这种让人充满了鸡皮疙瘩的眼神看着他……

    “安心好了,斯诺先生,我会自行留在这里,不会给您造成疑虑或者是麻烦的。”

    露露贝尔微微躬身,然后便凝视着他,倒退着离开了,走进了这间屋子里最里面的一个卧室。

    “欸!居然这么自觉的嘛。”

    在斯诺丈二和尚头……摸不着头脑的眼神中,露露贝尔慢慢的消失在了屋子的阴影处。

    这女人……一直都这么懂事儿的吗?

    “祝您一路顺风!加油啊!主人!

    !”

    这低声的祝福斯诺并没有听到,在阴影中看着斯诺离去的背影,露露贝尔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主人果然是忘记她了……

    嘛!也不难理解,毕竟都不知道过去多少个千年了。

    “乌托邦方舟……没有关于之前的记忆呢,当初好像是被剥离了,也不知道那段记忆被藏到了哪里?”

    露露贝尔现在只能隐约的想起,自己被主人亲手递给了初代诺亚一族,只有这样,在诺亚一族的带领下,人类的延续才能换取一线生机。

    当然,也是为了可以保存她。

    而在此之前,她似乎是被动了什么特殊的手脚,然后才具备了诺亚一族的身份,同时在成为诺亚之前的记忆也所剩无几。

    似乎是被主人用某种特殊的手术……消除掉了,不然的话,在认清对方身份的时候,她多少也能回忆起许多过去的真相才对。

    是的,在看清了【伯爵】迷雾中的脸庞之后,露露贝尔的确想起了不少事情,但也没有完全想起。

    但她切实的搞清楚了一件事情,现在的露露贝尔无比肯定,眼前的斯诺就是她的主人——【伯爵】。

    不会错的,她有可能认错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在,唯独不可能认错自己唯一的主人。

    只是现在【伯爵】和以前相比,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罢了。

    但没关系,露露贝尔对自己的主人有这个自信,他相信对方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主人……我终于回来了。”

    露露贝儿让自己的身体自由落体到床上,躺在上面呼吸着早已经不存在的,属于主人的气味。

    在发现了对方的身份之后,她就感觉到了心安不少。

    复起的记忆虽然为数不多,但她依稀知道自己在成为诺亚之前,应该是来自于乌托邦方舟。

    但是在这条方舟上所生活的记忆,却没有恢复多少,正如之前所说的,【伯爵】对她的记忆动了手脚。

    准确的说……是对所有离开乌托邦方舟,踏上救生船的人类都动了手脚。

    所以诺亚一族才会对乌托邦方舟的了解如此之少,至于【千年伯爵】……他是在诺亚离开乌托邦方舟之后才正式诞生的。

    毫无疑问,【伯爵】目的与诺亚一族的最终目标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推翻这个错误的腐朽世界,然后……去弑神。

    为此,诺亚一族已经努力了七千多年,但几乎每一次他们都棋差一招。

    神灵不会在乎人类,也不会在乎这个世界是否被摧毁,所以诺亚一族几乎每次都只能完成第一阶段的目的。

    至于弑神……他们似乎还没成功过。

    但既然【伯爵】已经出现了,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们的轮回终于可以迎来终点了呢。

    “只是,主人已经从轮回中归来,那为什么不肯解放自我的记忆呢,反而要以普通人类的身份,去成为一名驱魔师。”

    想不通

    露露贝尔现在甚至都搞不懂,以主人的立场,到底是站在哪一方的了?

    要知道,黑色教团可是神灵的走狗,虽然他们自诩为正义,想要拯救这个正逐渐走向灭亡的世界。

    但是愚蠢的人类从来都不知道,推动世界灭亡的可不仅仅只有他们诺亚一族。

    “想不通,想不通……难不成还是为了人类吗,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群只能趋利避害的软脚叛徒罢了。”

    露露贝尔恨恨的咒骂了,那群可恶的人类一句然后重新坐到了镜子前面。

    她幻想的【伯爵】可以再次出现在镜子里面,给她一个正确的答案和目标。

    “是的呢!其实【伯爵】大人一直都很喜欢人类。”

    “我记得也是这个样子的,当初……”

    露露贝尔下意识的回答着,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顿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黑猫一样,灵敏的从地上弹射起来。

    惊疑不定的扫视着,这个只有她自己存在的房间。

    “是谁?”

    “什么啊!一惊一乍的,真是一点都不沉稳,新生代的“我”还真是让人失望!”

    不知道什么时候,露露贝尔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淡淡的虚影。

    “好久不见咧!不……应该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

    露露贝尔一脸疑惑的打量着,这个与她有着超过七成相似度的虚影。

    就像是被被之投影仪投射过来的印象一样,对方的形体虽然有些模糊,但大致的轮廓还有面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于此同时,中控智能系统下的透明营养罐子里面,所浸泡的那个女性赤裸躯体也已经消失不见。

    在这个神秘的房间里面,转而出现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白猫。

    “真是的,没了记忆就是麻烦,搞了这么久才回来。”

    白猫口吐人言,有些无奈的舔了舔自己的小白爪。

    没错,她就是这台乌托邦方舟的核心智能系统【露儿】,也是初代船长伯爵最宠爱的猫咪酱。

    “你……到底是谁?”

    露露贝尔看着面前的“露儿”虚影,即便是影子,她也能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所传来的亲切感。

    但就是这样,她才会感觉到不爽,露露贝尔讨厌出乎她预料之外的事情。

    虽然对于对方的身份,她已经隐约的有了一点猜测。

    “蠢货,我是伯爵大人的最最亲爱的猫,吾名……露儿!

    !”

    听了这话,露露贝尔露出了受到冒犯般的敌意,她冷冰冰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影子,对方的语气充满了阴阳怪气。

    身为猫咪……最讨厌挑衅了。

    “什么啊!你这个冒牌货,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是谁?”

    露露贝尔的皮肤开始变得焦黑,额头上的石诺亚十字圣痕也显露了出来,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对方这是生气了。

    虽然露露贝尔是她现在的名字,但是“伯爵大人的猫”还有“露儿”这个名字只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果然啊!生气了,将记忆剥离,但是却将情感留了下来吗?”

    【露儿】的影子慢慢的消失了,转而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缝隙,然后一直通体雪白的猫咪酱就从里面跳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露露贝尔不知道为什么,也弓起了身子施展了自己的变形术,转而露出了自己的真身——一只通体漆黑的小黑猫。

    一黑一白两只猫咪就这么对峙着,只不过白猫要显得更加悠然一点,而黑猫则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难道,主人在离开我之后又找了新的伴侣吗?”

    露露贝尔一双幽幽的绿瞳,反复打量着面前的白猫。

    “蠢货,你的想法我可是都能听见的。”

    白猫直接出声打断了鲁鲁贝尔的想法,这让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伯爵】的确是有一只始终不离身的宠物,那是一只很漂亮的猫,但不知道为什么,区区一只猫咪也会被赋予诺亚的身份。

    换而言之,【伯爵】的猫,其实从一开始并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诺亚使徒。

    “明明是只猫,凭什么变成人类这一点你就没有想过原因吗?”

    和其他的诺亚使徒不一样,露露贝尔一直是游离于他们当中的一个特殊的存在。

    或者说每一个诺亚使徒,都有属于自己的执念和意志,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以各种情感和欲望进行命名,其实那也是他们诺亚记忆的本质映射。

    【怒之使徒】斯金无法停止愤怒。

    【快乐使徒】缇奇在反复的横跳追寻快乐,

    【羁绊使徒】加斯和戴比二人缺一不可…………

    但是露露贝尔被命名为【色】之使徒,可性子却一直都表现的极其冷淡。

    同时,就连诺亚一族也不知道名为露露贝尔的色之使徒,似乎从来都没有更换过肉体。

    每当她重新复苏的时候,这个世界的角落里就会突然出现一只漂亮的黑猫,然后【色之诺亚】就苏醒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因为露露贝尔打一开始就不是完整的,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的记忆是缺失的,也没有着和其他诺亚一样的执念与追求,最起码,露露贝尔没有在自己的身上发现过想要复仇或者是对神灵的恨意。

    她像是一个被裹挟在名为诺亚的洪流中,与时代共存着。

    为什么露露贝尔名为色之诺亚,但自身却完全没有诺亚一族该有的主观能动性呢?

    这些疑问她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直到看到了面前的这只白猫,名为“露儿”的本体,或者说是她的一部分。

    白猫“露儿”看着对方疑惑的样子,摇了摇头,已经到了今天这一步,想必再次融合已经很困难了吧。

    自己已经成为了方舟的一部分,对方也在长久的时间中弥补成了一个完整体。

    或许连【伯爵】都没有预判到这一点。

    当初他分裂自己最信任的宠物的时候,原本是打算为自己留下一个后手的。

    作为【伯爵】的猫,在它被送出乌托邦方舟之前,伯爵曾经在她的身上留下了一个锚点,或者说是计划。

    但是,【伯爵】在踏出乌托邦方舟,孤身一人迈入放逐之地,寻找撒旦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留在已经成为了露露贝尔身上的坐标,也没有发挥用处。

    【露儿】从一直都以为自己的主人已经迷失在了放逐之地。

    但为了准备好这一手没用上的伏笔,【伯爵】将自己的猫进行了记忆分离手术。

    换而言之,与乌托邦方舟暴乱逃生为分界线,露儿之前的记忆被剥离出来,留在船上与乌托邦的智能系统结合,作为推动完成方舟核心人工智能的最后一步。

    而属于露儿的肉体和情感,则留在了黑猫的身上,重新变成了露露贝尔,也就是那只被【伯爵】递出去的黑猫本体。

    她继承了对主人的情感与思念之上的不完全人格,在千年的时光中,一点点的完善的自我。

    成功的开启了自己的新身份,新生活,新名字。

    这就是明为【色之诺亚使徒——露露贝尔】诞生的经过。

    但恐怕连【伯爵】也没有预料到,镌刻在她灵魂深处的情感与执念并没有消散,反而在时光中一点点的壮大。

    就如同真正的诺亚记忆那样,时间越长,刻骨铭心的东西就越深。

    依靠残破的记忆,露露贝尔的内心追求着消失过去。

    但是在乌托邦方舟之前的记忆,以及之前与【伯爵】一起度过的时光,都在那次手术中遭到剥离所剩无几。

    所以内心的执念愈加的深刻,甚至成为了【色之诺亚】所追寻的目标。

    “不过这也是挺好的嘛,当初主人把你送出去,不是告诉过你换个名字好好生活的嘛。”

    现在的露露贝尔其实已经不是一只纯粹的宠物猫了,她成功的进化成为了一名活生生的人类,有着属于自己的情感与经历。

    之所以还会出现在这里,无非就是残存在灵魂当中的执念束缚罢了。

    【露儿】知道,其实打一开始,【伯爵】对待神之子一族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期望的。

    他希望对方接过他手中的接力棒,成为指引着人类继续繁衍下去的指明灯。

    但是在乌托邦方舟救生船脱离之后,事情似乎变得脱离了预料,到底是因为什么,诺亚一族和人类成为了现在这种势同水火的局面呢?

    或许【伯爵】以人类的身份出现,并成为了一名驱魔师,也正是想要追寻背后的矛盾与原因吧。

    “其实你已经可以作为一个露露贝尔,为自己活下去了。”

    露露贝尔看着面前的白猫像是变戏法一样,从一道白色的时空缝隙中端出了一盘牛奶,然后趴在地上,伸出舌头,惬意的舔抵着。

    是熟悉的味道呢?

    露露贝尔不经意的吸了吸鼻子,就是一种味道,她找了不知道多少年。

    那个蠢货女仆为她搬来了一桶又一桶的牛奶,但没有一滴是符合她记忆当中的那种,而在今天,她又看到了自己最爱喝的牛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露露贝儿嘴上质疑着,但眼睛却离不开地上的那盘牛奶了,黑猫有些不爽的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很快,一个新的盘子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就是说啊,其实你一直所追求的,只不过是因为关于“我”的各种残留罢了。

    你并没有之前所陪伴主人的经历,你是一个被脱离了记忆和灵魂的肉块。

    ……虽然这样说很失礼,抱歉……

    但是在漫长的时间流程中,你却又重新的完善成了自我,成为了不再是仅作为“露儿”的肉体承载,而是一个完整的“露露贝尔”人类。

    你追寻的这些东西其实并不属于你。”

    其实露儿在做了记忆手术的那一天开始,那只属于伯爵的黑猫,就不再完整的存在了。

    可以将露儿看成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脱离方舟之前的那部分内在,第二阶段是是离开方舟诞生新的自我,加上自身肉体的那部分外在。

    伯爵将露儿的第一阶段的记忆留了下来,融入了智能系统的一部分,始终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肉体和情感却被送走,或许【伯爵】认为,把对方完全留在这里,会显得自己太过自私。

    至于泡在培养皿罐子里面的那句躯体,则是一开始【伯爵】为所准备的人形克隆体,那是乌托邦核心智能系统的“智能”部分,也将露儿的记忆存放在那里。

    但是它会长久的陷入沉睡,为的就是防止像其他的不死船员会那样,记忆被时光消磨干净。

    某种情况下,它在以前就是伯爵为了避免自己彻底陷入“孤寂”的精神支柱。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白猫?

    这是因为始终不习惯人类的身躯,在乌托邦方舟地狱火能源恢复供应之后,它利用自己的权限,给自己重新弄了一句猫的身躯。

    “我追求的东西不属于我?笑话!

    !”

    黑猫冷冷的哼了一句,但舌头却总是不自觉的伸向小盘子,她竭力的想要摆出一副高冷的姿态。

    “蠢货,老老实实的吃东西吧,我的身体从来拒绝不了这种精选牛奶的诱惑。”

    白猫头也不抬的说道。

    “哼……”

    露露贝尔很不甘心,明明都走到这一步了,但突然却莫名其妙的又跳出来了一个“我”,否定着她的追求和信念。

    但偏偏……她感觉对方说的是对的,被分离的记忆和肉体之间总会有那么一种玄妙的联系。

    可即便是对的又怎样?

    最起码这副身体还是属于【伯爵】的意志是不会变的,“我”无论是“露儿”还是“露露贝尔”都是伯爵的猫。

    想到这里,黑猫骄傲的挺起了自己的胸膛。

    (不会吧?丢了记忆组成部分的“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愚蠢和傲娇?)

    白猫在一边聆听她的心声,然后默默的吐槽道。

    (这家伙人设崩了啊!)

    “我倒不是在否定你啦,但是作为新诞生的人格追求着部属于肉体的执念,却以【伯爵】的猫自居,这样的你,灵魂和意志还会践行着自己对主人的忠诚吗?

    我记得猫咪的忠诚……似乎要值得怀疑一下,毕竟我们不是狗来着。”

    听着白猫的阴阳怪气的质疑,黑猫露露贝尔眯了眯眼睛,她感觉对方似乎想要引诱她,但是内心的本能,却不断督促着对方赶紧反驳这个家伙的蠢话。

    番茄

    “【伯爵】的猫”当然会永远追随它的主人。

    “真是的,说的好听,那你做给我看啊,好歹也是占据了“我”的肉体,多少也起到一点作用吧。”

    话刚说完,露露贝尔就看着面前的白猫挥了挥爪,然后一道白色的缝隙出现在她的面前,紧接着她的屁股就像被什么东西踢了一脚一样,直愣愣的飞了进去。

    “喵!

    !”

    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炸毛般的惊叫,然后她紧急调整了在空中失衡的身体,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啊!好可爱的猫咪啊!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头顶的声音让露露贝儿下意识的抬头看去,紧接着便看到了一双活泼跃动着的双马尾。

    李娜莉和突然出现的黑猫就这么对视着,紧接着一双手就将地面上的露露贝儿举了起来。

    “哦啊!这只黑猫漂亮是漂亮的,但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斯诺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这小东西是什么时候钻到自己身体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