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又和稀泥
这一点,就是谢锦宴不言明,众长老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萧玉成陷害萧容齐,是想借着萧容齐与弟子秽乱一事来将萧容齐逐出师门,如此一来,他萧玉成作为萧氏这一辈人血亲最近的人,自然就登上了那梦寐以求的掌门之位。
原本长老们是一头雾水的,被谢锦宴这么一番点拨,顿时恍然大悟。
尤其是刘长老的,他的眼神瞬间浮上凌厉之色,看着萧玉成的眼神愈发厌恶了几分。
翟英亦是没忍住朝萧玉成呸了一口,不屑道,「无耻之徒,就凭你也想做掌门?萧玉成!你可别白日做梦了,便是容齐师兄不做这掌门了,也轮不着你这龌龊之徒。」
「呵呵,难怪你门下的曲姗姗如此水性杨花浪荡不堪吗,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翟英本就对萧玉成没有好印象,此刻想明白后,当下就坚定不移的肯定就是他萧玉成为着掌门之位刻意陷害。
其余的长老也纷纷开了口,除了少部分几个萧玉成的狗腿子,大都是对萧玉成口诛笔伐。
萧玉成自然是不服,当下就反驳众长老,说是俞青芜和谢锦宴陷害。
可长老们怎么会信?
谢锦宴说谎泼脏水也就罢了,可俞青芜这孩子向来是最为正直的。
恰逢此时青芜又挤出了几滴眼泪,那梨花带雨,柔柔弱弱的委屈模样,更是让长老们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了。
以翟英和刘长老为首,当下将萧玉成骂得更难听了。
说他是萧家的蛀虫,说要不是因为他姓萧,他这等废物东西便是在萧门刷恭桶都不配。
萧玉成平日里被曲姗姗之流捧得十分膨胀,自认能力和血脉都在萧容齐之上,眼下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那里受得了?立>
反正,一众长老分成两派,骂得是乌烟瘴气得。
反倒是「受害者」萧容齐,依旧保持着儒雅姿态,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平静得如同一汪湖水。
看着这样的画面,俞青芜简直目瞪口呆。
怔怔的盯着唾沫飞溅的长老们片刻,她下意识的往谢锦宴身侧缩了缩,有些惊恐道,「殿下,这……长老们也太……粗鲁了吧?」
「粗鲁?这就叫粗鲁了?」谢锦宴勾唇笑了笑,指了指几乎要与萧玉成撕成一团的翟英,压低了声音说道,「阿芜,就翟英师叔,你可知道,她原本是做什么的,她入萧门以前,原是个杀猪匠,还有刘长老,他原也是个厨子。」
「再者便是萧玉成,萧氏虽为大姓,祖上却也分出好几支的,不是人人都像师父那般温文儒雅的。这萧玉成祖上原就是个养殖的,家里是靠着养猪生活,后来到了萧玉成祖父那一代,便将那养殖业发展到了巅峰,故而才能掏些银子送萧玉成的父亲读书,不过……可惜萧玉成和他爹都不是读书的料,后来实在没法子了,才将他们父子二人都送到了萧门下当时的掌门管教。」
「可惜啊,当时与敌国的一场大战,萧氏嫡系几乎都死光,萧门嫡系,正经出身的也就师父和萧凤昀,还有师父的叔父三人了。」
「为了重振萧氏,师父的叔父便在江湖上收了不少天赋极强,但出身却差了些的弟子。」
「比如翟英师叔,刘长老等人,他们虽说已在萧门待了几十年前,但性子已养成,平素瞧着个个和善可亲,严肃端庄,但这要是惹着急了,也就是此刻这副德行了……」
谢锦宴一边解释着,又端
起茶水抿了一口,指着和萧玉成扭打成一团的翟英,轻轻又凑到俞青芜耳畔,幸灾乐祸的语气笑道,「师姐,你猜这局谁赢?孤押翟师叔,毕竟翟师叔可是能单手扛五百斤生猪肉的……」
啊!
果然!
谢锦宴话音刚落,俞青芜就听见厅堂内一声巨响。
她猛地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萧玉成像头死猪似的被翟英摔到了曲姗姗脚下,曲姗姗本就吓傻眼了,见了这个状况,顿时就吓哭了,下意识的就想往身侧的萧凤昀怀里钻。
萧凤昀见状,猛地一把就将她推开。
「啊!」下一刻,曲姗姗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也不知萧凤昀是怎么推的,不偏不倚刚好将她推到了萧玉成身边,打红了眼的翟英误以为曲姗姗是要帮忙,当下就是一记窝心脚,直将曲姗姗踹出一丈远,生是将身后的桌子更撞翻,恰逢那桌上放着热茶,连茶带壶全数砸到了曲姗姗后背。
一瞬间,滚烫茶水和着尖锐的陶瓷渣顺着头直灌入曲姗姗后背和脸颊。
剧痛的灼痛和钝痛让曲姗姗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她惊恐的伸手往头顶上摸了摸。
竟然……摸到了一手血!
瞪着那鲜红的血液,曲姗姗惊恐的叫出了声。
「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啊!」
尖锐而惊慌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厅堂,正扭打的厉害的几位长老纷纷呆住了,都回过头朝曲姗姗看去,但看清楚之后,猛地回过神,都吓得退了回去,只留下曲姗姗还在满地打滚,极痛苦的呻吟。
此时,一直未曾说话的萧容齐终于开口了。
他脸上露出了鲜少的凌厉之色,怒喝道,「瞧瞧你们,像什么样子!一个个的一大把年纪还打架!当这里是什么?是那市井之地么?你们又是什么?是小混混么?」
萧容齐面色冷厉,狠瞪了欲反驳的萧玉成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曲姗姗,吩咐他道,「还有你萧玉成,想必平日里是本尊对你太过纵容了,以至于你连如何为人师父都不懂得。去,先将曲姗姗带下去疗伤,其余的人,以后再说。」
以后?
以后的多久?
等他们离开之后,然后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所以……师父还是打算和稀泥。
俞青芜眉头微皱,看着淡定坐回椅子上的翟英长老,又见翟英与师父萧容齐对了个眼神,恍然之间,似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