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无成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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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王者无敌(八千)

    “庄浩然!你聊国未免也太霸道了!不顺你便要亡?这天下还有公理正义吗!”

    一个刚直使者愤然道。

    “你应该称呼‘聊王’或者‘无敌王’。”

    高级幕僚乌用目光锋利道。

    “王?”

    刚直使者冷笑,“若行‘顺你者昌,逆你者亡’之事,你庄浩然就没资格称为王,而是屠夫!”

    此话说出了太多国家的心声,但在今天这种庄浩然登位称王的大喜日子,敢如此大放厥词,众人敬他是一条英雄,英雄总是命短的,因此他们没有去做,而是静静看着。

    “找死!”

    乌用说着就要拔刀。

    庄浩然却摆摆手:“今天不杀人,先记着,我记得你是石斯国的吧?很好,回去告诉你们国主,既然你说孤王是屠夫,那么孤王便会第一个屠了你们,让他洗好脖子。”

    “告辞!”

    刚直使者随意一拱手,不再停留,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扬长而去,其已与死人无异。

    石斯国也已与坟墓无异。

    有人走了,有人来了。

    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通报声:“十宗特使到!!!”

    传报官的声音非常洪亮,甚至比宣布庄浩然称王时都要高亢,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颤音。

    然后众人就见到了所谓的十宗特使。

    不少人微微一讶,这是一个面相丑陋如鬼般的老人,老人光头,额头的抬头纹清晰可见。

    他佝偻着背,拄着一根烂树杈,面带微笑,这微笑使他看起来更加丑陋,还有些吓人。

    他一步一步像蜗牛一样走着,走上长长的阶梯,走入朝殿,来到众人眼前。

    有那么一段时间,众人都担心他万一一不小心摔个人仰马翻,然后眼一翻当场去世。

    这实在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没人知道他多少岁,但众人猜想起码在100以上。

    如果按照十宗优渥的人均寿命,他很可能在150岁,甚至200岁以上,甚至更多。

    面对这样一个腐朽的老人,众人很难生起敬畏之心,甚至从心里感到极度的厌恶。

    但当一众目光落在他胸前简约华贵的蓝色‘十’字上时,包括庄浩然这位王在内,所有人心中不由一颤,看老人的眼神高山仰止,不敢怠慢。

    那是十宗的标志。

    在人六域没人敢乱用,哪怕十宗各宗门的人也万万不敢乱用,能用的只有十宗会。

    人六域号称十宗百国,十宗凌驾于百国之上,而十宗各宗一方面内部有争斗,一方面又一致对外。

    因此十宗会成立了。

    十宗会代表了十宗共同利益,和共同的最高意志,可以说是人六域至高权力机构。

    而佩戴蓝色‘十’字就证明老人直属于十宗会,起码此刻来讲,其地位高得离谱!

    不管是东境三霸中的哪一霸,盘国也好,聊国也好,兮国也好,得罪一个一档宗门后果严重。

    得罪十大宗门之中的某一个后果极其严重,是不可承受之重。

    若得罪了十宗会,也就是说一次性把十宗全都得罪了,灭顶之灾都算幸运的了。

    “参见特使!”

    没有任何犹豫,庄浩然上前迎接,单膝跪了下来。

    今天是他称王的日子,按理说应该是至尊无上的,莫说给人下跪,就算躬身也是耻辱!

    但十宗会的特使不同。

    就算位极人臣,甚至诸国之主,平日里也没有机会见到十宗会的人,今日能见一面,能跪一次也算一种可以吹嘘的光荣!

    因此在庄浩然下跪的后一秒,其他所有人,诸国国主、使者,聊国众臣,以及外面的护卫统统跪下,整齐划一,场面壮观。

    老人继续和煦而丑陋地笑着:“你们应该没人认识我,但我却不是第一次到你们东境来。”

    他的声音尖细而嘶哑,让人听了极其不舒服,让人联想到了枯树上的乌鸦,棺材里的干尸。

    如果干尸能说话,八成是此人的音色。

    但即便再不舒服,所有人也得垂着脑袋,硬着头皮听着,还不敢表露出一点不满。

    “记得500年前,好像也是在这里,聊国还真是风水宝地啊,上一个王在此登位。”

    他那幽灵般的双眼瞅着下跪的庄浩然,“聊王也在此登位,不知是一个轮回,还是一个新的开始?”

    庄浩然心里咯噔一声,连忙道:“自然是后者!”

    “那便好。”

    老人微笑着说。

    众人静静聆听,心中紧张,比只面对庄浩然时紧张一百倍,刚才两人短短的对话杀机暗藏。

    500年前,那位东境王镇压诸国,强悍无边,最终却惨死身陨,这是一个警告。

    老人欣赏一般看了一下布置得庄严富丽的朝殿,点点下巴道:“很好,那我就走了。”

    说着他就要转身离开。

    庄浩然急声道:“尊使不远万里前来,舟车劳顿,请允许小王设宴款待,以表敬意!”

    老人依旧在微笑:“不必了,我还有其他事。”

    “是!”

    庄浩然没敢再挽留,低头小心翼翼地询问:“敢问尊使尊姓大名,日后小王也好孝敬您!”

    “就叫我叟践吧。”

    老人的声音渐远,佝偻的人影也渐远,最后一步一步下了阶梯,出了宫门,消失不见。

    朝殿中。

    众人总算松了口气,直到此刻才敢抬起头,站起身,庆幸老人叟践没留下来,否则会让他们如坐针毡。

    但一些人清楚,叟践也许真的有事,但就算没事恐怕也不会留下来,人家可是十宗会的人。

    高高在上,尊贵万分,大家之间隔着不小的阶层,能来已是降尊纡贵,给了极大面子,再多就不要奢望了。

    庄浩然一改刚才的乖巧模样,雄风再展,霸气无双,且相较于叟践没来之前更甚!

    放眼东境之中谁人能有这样的面子?

    盘主有?

    兮主有?

    唯独他一人尔!

    庄浩然回到王座上,霸气更凌厉了几分,相对的,诸国国主、使者气势就更弱一分。

    刚才心里还摇摆不定的一些国家,到了此时不敢摇摆了,纷纷站出来表示愿意归顺!

    “屈国愿意归顺无敌王!”

    “皎国愿意归顺无敌王!”

    “舒国愿意归顺无敌王!”

    “……”

    一连9个国家认怂,要知道东境也就29个国家,庄浩然没出手,三分之一都投诚了。

    这可以说非常夸张!

    而刨去聊国本身和已离去的石斯国,剩下的17个最终没有站出来,没有下跪,都硬挺挺地站着。

    江山打下来不容易,谁又愿意拱手让人?

    且大家都是大浪淘沙,浴血拼杀出来过的,怕吗?怕,但怕也要战,也要挺着!

    毕竟一大半的都没吱声,人都是从众的,大家都有伴儿,先扛着,实在不行再说!

    尤其盘国、兮国这俩霸主还在,怕什么?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尔等现在不归顺,到时可就要血流成河了!可想好了!”

    高级幕僚乌用威胁道。

    盘主戚逾第一个发声:“头可断,血可流,唯独投降不行!我盘国子民脖子硬,做不了那等耻辱之事!兮主,你们呢?”

    兮主笑了声:“我兮国不仅脖子硬,腰板也硬,尤其是双腿最硬!孤更是不是那懦弱无能的聊主!”

    两大霸主开口,其他国家也跟着表态,一方面说明拒绝归顺,一方面每人抬了一把盘、兮二国。

    “盘主,兮主,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如今唯有你们来拯救东境,还东境以安宁了!”

    “是啊!我等全力支持你们!”

    盘主、兮主没接话,暗骂这些孙子把他们推在前面,但他们本来就首当其冲啊。

    庄浩然想要一统东境,他们两国是最大的阻碍!

    这时一个穿着病恹恹的华服青年突然跑进大殿,这实在太突兀了,关键还是他的身份。

    一些人认出了来人,此人正是聊主,准确的说是原聊主,现在被庄浩然贬为庸德公。

    庸是平庸,德是有德。

    实力天赋平庸,却有德行,而最大的德行就是自己甘愿‘主动’将一国之主的位子让出来。

    “庸德公,何故来此?”

    庄浩然负着手,目光像鹰隼一样可怕,以往每当看到他的目光时,聊主都会吓得两腿打颤。

    这次也一样。

    但聊主双腿在颤抖两下后停了下来,他苍白的脸上的惊惧一瞬间转化为了莫大的悲愤。

    众人冷眼旁观。

    一个从即位时就被当成傀儡玩物般的人,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被人随意摆弄。

    现在又被人一脚从一国之主的位子上踹下去,他应该悲愤。

    可聊主的悲愤远不止如此,他做了一个从来不敢做的举动——指着庄浩然,他的手指在哆嗦。

    “他……他杀了我聊国老祖!”

    轰!

    这句话像一颗巨石一样砸在诸国国主和使者的心中,同样也砸在聊国众臣心中。

    作为聊国这般老牌霸主的老祖,聊国老祖的实力自不必说,而庄浩然竟然能将之杀死。

    庄浩然的实力和手段又该是怎样的可怕!

    而对聊国众臣来讲,不管如何,那是他们的老祖,是一直守护聊国的前辈恩人。

    现在却死在庄浩然的手里,这实在无法让人接受!

    “庄浩然杀了我聊国老祖!!!”

    聊主又嘶吼了一句,满脸泪痕,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和痛苦的孩子,事实上,长久以来处于庄浩然这个摄政公的淫威之下,他本身就是一个永远无法长大的孩子。

    不管他是10岁,20岁,还是100岁,一直如此,或许庄浩然不会让他活那么久。

    聊主心里清楚,当他冒冒失失地闯入这里,当着诸国国主、使者以及聊国众臣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会死的很惨,比他的老祖死得要惨一万倍!

    到了这会儿,众人有些同情这个长不大的孩子了,就算庄浩然之前说过今天不想见血,可恐怕下一秒就要血溅大殿了!

    然而。

    庄浩然却始终没有动聊主,而是出人意料地承认道:“没错,孤王是杀了我聊国老祖。”

    所有人心中更加惊涛骇浪。

    聊主揭发是一回事,庄浩然承认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他完全可以否认,并称聊主是诬陷,将脏水反泼回去,以两人如今极其不对称的实力和地位,他能将黑的轻易描成白的,且使所有人相信!

    但他没有。

    聊主傻眼了,往后趔趄了一步,仿佛见到了一个狡猾恐怖的野兽,完全将他看穿。

    将他拿捏。

    感受着一道道惊异的目光,庄浩然娓娓道:“老祖为了我聊国尽心尽力,殚精竭虑,孤王佩服并且敬重他。”

    “但,”

    “聊国也因他停滞不前,甚至有倒退的迹象!聊国要强!聊国要变!聊过要一统东境!”

    “他却已成了绊脚石。”

    这位新王的眼中隐约有一丝泪光闪烁,很快又坚定阴狠起来,“因此孤王杀了他!”

    他噌一声拔剑起身,低吼道:“为了不让老祖白死,为了我聊国登上顶峰,谁敢阻,孤王便灭谁!”

    “盘国也罢。”

    “兮国也罢。”

    “你们尽管回去备战联盟!孤王何惧?聊国何惧?聊国的亿万子民和将士何惧!”

    随着他的话,众臣从错愕到骇然,再从骇然到激昂,话音一落,文武百官立即握拳齐声嚎道:“我等不惧!!!!”

    真是群蠢货!

    这样都不反?

    诸国国主和使者心中暗骂,但如果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是他们他们也会蠢,也会不反。

    不仅因为没有能力,更折服于庄浩然那狠辣无情又光明磊落的气魄!

    这一刻。

    诸国国主决计无法认同庄浩然的这等大逆不道之举,但同时又有些羡慕他,敬佩他。

    无毒不丈夫,磊落真小人也!

    登位大典在聊国君臣的豪情万丈、壮志凌云中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各做各事。

    或准备归顺事宜。

    或准备备战事宜。

    一切悄然开始!

    三日后。

    石斯国第一个被灭,国都成为了废墟,尸骸遍野,血流成河,所有人被屠杀殆尽。

    以聊国的强大军力本可以很和平地解决,不用闹得这么惨绝人寰,但要杀鸡儆猴非如此不可!

    果然,这一场灭国之战给了犹豫不决的国家极大的震慑,又有几个放下武器归顺。

    但其他国家还在抵抗。

    以盘、兮二国为首,所剩的十来个国家组成反聊联盟,意图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但到了这个时候,诸国至多给点支援而已,不可能弃自己的国家于不顾,把顶级战力派过去。

    因此。

    在聊国以及其他归顺国强大的火力之下,反聊联盟防线一道道崩溃,一国国覆灭。

    一个月的时间,诸国望风披靡,当然也有硬骨头的,但只会碎的更惨,到了现在,东境29国,聊国已拿下22国!

    只有包括盘国、兮国、免国和瀛国在内的7个还在死守。

    这些国家有反聊联盟,而聊国则和归顺的国家组成了王军,海啸般的王军直逼瀛国!

    瀛国弹丸之地,自古有尚武习剑之风,在稍作抵抗发现双方有着巨大的实力差后。

    瀛主投降!

    瀛国是免国的南部屏障,瀛国一降,免国立即暴露在了王军强悍无比的兵锋下!

    “终于到免国了。”

    庄浩然站在一只双头巨蟒之上,蟒生双翼,游荡于高空,这位聊王何其雄姿英发。

    对付免国他不打算一地一地攻杀,而是直扑朝京。

    无论是免国还是盘国,一切的关键在朝京宫廷的别院,只要击杀别院中的那人,盘、免二国将在意志上遭受毁灭性打击,到时不战自败,而他则一举多得,一战灭两大国!

    这两个大国一灭,仅剩的兮国等几个国家将彻底孤立无援,到时再和兮国决战!

    想兮国再强,以一国至多几国之力又怎么抵挡得了20多国联合的王军?

    这就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庄浩然一双眸子发亮,好像已经看到了攻灭兮国,一统东境,他彻底走上人生巅峰的景象。

    就在这时,一个传信官狼狈不堪地冲了过来,一扑棱跪下,急声道:“启禀我王!聊国本土遭到南境五大诸侯偷袭,死伤惨重,岌岌可危!乌大人要战死了!!!”

    “什么?!”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给士气高涨的王军当头一棒,所有人不敢吱声,有些慌乱地看着庄浩然。

    庄浩然眼中迸发出一道前所未有的寒光:“南境的这些猪猴就喜欢做些偷鸡摸狗之事。”

    “留下一半在这里,其余人跟我回聊国!”

    当下他驾着双头巨蟒率先折回,一马当先,速度之快彷如雷电,怒火之盛搅动云霄。

    众军连忙连忙跟上。

    王军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还是远远跟不上庄浩然,等他们赶回聊国,目睹见被严重摧毁的城池,被杀死无数的聊国强者,以及南境诸侯军队的尸体。

    外敌皆歿,唯一一个还站着的勇士正踉踉跄跄,瑟瑟发抖地面对着衣袍染血、气势森冷的庄浩然。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般可怕的实力……”

    那勇士,准确的说诸侯声音颤抖地说,披头散发,一双瞳孔惊惧无比,像见了鬼似的。

    能来搞偷家,他们五个怎会没点实力?在南境,他们五人的实力绝对是顶级中的顶级。

    一开始见庄浩然回来,心里一点都不慌,可现在其他四个及带来了强者都没了。

    庄浩然幽声回答:“本身是没有的,但加上我聊国老祖的实力,成就了现在的我。”

    “什么!你!”

    诸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拳轰碎了心脏,轰然倒下,死不瞑目的双眼变得越发惊恐。

    见到这一幕,王军以及还幸存的聊国强者们纷纷震得跪下,发自肺腑地齐声高呼。

    “我王无敌!一统东境!”

    “我王无敌!一统东境!”

    “我王无敌!一统东境!”

    一声声震天动地的呼喊在聊国回荡,庄浩然点点头,心道:“是啊,孤王已于东境无敌!”

    他命一部分人留下处理善后事宜,及以防再有其他人偷袭,而自己则率领其他人再转前线!

    最终的胜利就在眼前,庄浩然哪里顾得上疲惫,况且他一点都不疲惫,因为他有一颗无敌之心!

    王军也是!

    等到了免国边境,王军会师,在得知庄浩然在聊国的恐怖表现后,所有人士气更盛。

    浩浩荡荡的王军如神兵天降一样直扑朝京!所过之处,免国各州无不人人自危,惊悚万分。

    朝京。

    繁华不在,街上冷冷清清,各家门窗紧闭,感受着一道道可怕的气息,人们在家中瑟瑟发抖。

    有人从门缝中瞥见恐怖无边的王军时,吓晕了过去,没人能在这种阵势面前保持淡定。

    宫廷。

    免主涂心靖有足够的时间来布防,盘主戚逾和盘国老祖也来了,其他国家可以不管,但免国不行。

    瀛国是免国的屏障,免国则是盘国的屏障!

    更重要的是,这里有陈非群在,他就像一颗定海神针一样,他在希望就在,大家就有底气。

    但此刻,仰望着兵锋茫茫,士气震天的王军,免国和盘国一方的心定不住了,也没了底气。

    庄浩然踏着狰狞的双头巨蟒,高高在上,衣袂带血,风尘仆仆,却又苍厉雄浑。

    他像一只厮杀过无数场的雄狮,胜利了无数场,如今,他还要接着胜利,这就是王者!

    雄狮是森林之王。

    他是东境之王!

    高空,庄浩然享受着这种仰视,享受着这种惊恐,他悠悠开口道:“你们的那位假无敌王还不出来吗?”

    “浩瀚苍生,然无贵呼?”

    “东境兴,无敌王。”

    “前阵子还有人说这些谶语指的是陈非群,现在告诉我,到底指的是他还是孤王?”

    这还用说?

    戚逾的努力补救还是有一丢丢效果的,起码在庄浩然之说大行其道之际,陈非群之说还有一小点市场。

    但此时此刻,随着庄浩然称王称霸,让诸国臣服,让诸国毁灭,更是以一己之力剿杀南境五大诸侯。

    谁还敢质疑?

    事实上,哪怕戚逾、盘国老祖、涂心靖和免国老祖心中都或多或少动摇,也许庄浩然才是正确答案!

    现场。

    免国强者和盘国强者全部沉默,庄浩然戟指道:“孤王再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跪下或者毁灭。”

    “呵哈哈……”

    戚逾忽然大笑起来,拔剑狞色道:“孤这辈子只对一个人下跪,但可惜不是你这反贼。”

    “是那陈非群吗?”

    庄浩然问。

    “是的!”

    戚逾点头。

    “呵呵,”

    庄浩然笑了笑,看向别院,“那我今天就让他跪在孤王面前,都睁大眼睛看好了!”

    这时,一道懒散的声音从别院方向传来:“为什么总有人认为我会跪在他面前?”

    “可能因为你太弱了,或者对方太强了,也可能因为你还不够强,对方太过强。”

    声音渐渐清晰,浩然门一行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一家人像散步一样,没有丝毫危机感。

    陈非群和段水流走在最前面,两人分别拿着一杯枸杞热茶,聊着天,看也没看宏大的王军一眼。

    甚至没看庄浩然一眼。

    “师父你能少说点废话吗?”

    “不能,你不能要求一个半条腿都埋进黄土的老人不说废话,就像你不能要求一个百战百胜的王者不能作死一样。”

    ?

    说谁呢?

    庄浩然的眉头皱起,对这对儿师徒所表现出来的轻傲狂悖感到恼火,王者一恼,寸草不生!

    “师父,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这次就看你的了,每次都是我,大家都审美疲劳了。”

    “看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爱好养生的老家伙!”

    后面,众弟子们听得想打人,自家大师兄和师父也太装了,要是等会Hold不住一定会很惨。

    大家心中不由一个激灵,但外表还是昂首阔步,鼻孔朝天,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如果一个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表现,那么就很难改掉,会上瘾的,尤其还是背靠强大的大师兄。

    现在王军想杀人了,把这十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和老家伙统统弄死,以泄心头之恨!

    王军攻打其他国家时,其他国家要么胆寒恐惧,要么视死如归,从没有这般猖獗!

    真该死啊!

    好吧。

    免国和盘国的强者也隐约这样认为的,浩然门的老铁们,你们能不能不要刺激敌人?

    嫌人家士气不够旺盛,往上倒油是吧?

    感受到茫茫王军越发汹涌的杀气,戚逾、涂心靖等人不禁头冒冷汗,压力山大。

    “陈非群!你还记得被你杀死李山吗!”

    忽然王军之中,一个戴着黑色布帽的苍厉老者爆喝道,这一喝穿石凿金,震耳欲聋。

    便是那位云芜宗的长老,李山的老父亲,这次加入王军,就是为了稳健地报仇雪恨!

    陈非群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要污蔑我,谁都知道我慈悲为怀,从不杀生,至少从不杀人。”

    我们差点信了!

    免国和盘国强者们心道。

    “污蔑?那个时候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让天裂开,摧毁了我儿!”

    李姓长老愤恨无比地说。

    听罢。

    陈非群恍然:“噢,是那件事啊。那是天自己裂开的,你要报仇找天去,关我何事?我再强调一遍,我慈悲为怀,在这个世界我从来没有杀过一个人,天地可鉴!”

    李姓老者气得一时不知如何发火,陈非群不再理他,而是看向握着腰间剑柄的庄浩然。

    “你说要让我跪在你面前?”

    “是的。”

    庄浩然冷酷道。

    “你凭什么有勇气说这样的话?”

    “呵,”

    庄浩然森笑一声,不可一世道:“孤王登位为王,横扫六合,威震八方,所向披靡,诸国无不闻风丧胆,纳首来降。就算有敢抵抗着也顷刻间被孤王的王军灰飞烟灭!”

    “南境五大诸侯趁机偷袭,孤王单枪匹马全灭之!孤王的剑饮血,剑锋谁人可当?”

    他扫视全场,自带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一句话,孤王已于东境无敌!”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有着万钧之力,压在所有人心头,让所有人不自地想要跪服。

    陈非群啜了口枸杞茶,淡声道:“可我已于世间无敌。”

    淡淡的话音如漫天惊雷一样轰砸下,让所有人猝不及防,皆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大师兄你来真的!

    浩然门众人头皮发麻。

    没人相信这种扯得不能再扯的话,除了戚逾,戚逾心潮澎湃,回想起了那日茫山论剑的恐惧。

    对。

    就是这种感觉,某人危!

    “呵呵……”

    庄浩然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可这次笑出了声,“世间无敌……你还真敢说啊。那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个无敌法!”

    噌一声。

    宝剑出鞘。

    有王军强者请缨道:“此等宵小狂悖之徒用不着我王出手,某愿请战,取其首级!”

    庄浩然摇头:“不,只有这个人孤王要亲自解决,有人说他才该是谶语之人,无敌之王。”

    “孤王今日就亲自揭穿他!”

    说着提剑一指,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甚至有几道明晃晃的闪电劈下,旌旗猎猎,人心震动。

    吼!!!

    他脚下的双头蟒蛇大吼一声,狰狞可怖,将这位锐不可当的聊王映衬地更加可怕。

    看着这一幕,免国、盘国强者们心中一颤,想不出来陈非群要如何应对如此强悍之敌。

    地上。

    陈非群抬头,平静地望着庄浩然,庄浩然冷冷一笑,洞若观火:“精神攻击吗?”

    说着他拿出一道黄色符纸,低吟两声,瞬间有一道金色紧箍一样的东西环绕在他头上。

    “这是荒寸宗强者赐给我抗心符,无论你用什么样的精神攻击都不会奏效,是不是很意外?”

    庄浩然扬眉轻笑道。

    “荒寸宗!”

    一听到这个名字,众人皆是一惊,这可是十大宗门之一,最擅长符咒,实力恐怖。

    王军强者们觉得根本没必要,但对自家大王如此心思缜密,滴水不漏感到佩服。

    而这对于免国和盘国一方来讲是绝望的。

    许多人都猜到当时茫山论剑时,陈非群用的就是精神攻击,现在这一招哑火,完蛋了!

    悲伤绝望的气氛在宫廷中蔓延,陈非群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他一垮,一切就都垮了!

    庄浩然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他不再耽搁,乘着双头巨蟒就要直冲而下,迈完一统东境的倒数第二步。

    但是。

    突然之间,他骇然发现自己的剑已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他的剑削铁如泥,他的肌肤已被割开,血渗了出来。

    “这不是精神攻击,而是气势的完全碾压!!!!”

    直到现在庄浩然才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他已说不出话,意识逐渐缥缈,剑落,坠下。

    蓬!

    地面龟裂,庄浩然恰到好处地跪在陈非群面前,双膝半截都砸入地中,来不及惊惧的神情此时才逐渐浮现在他那苍白如纸的脸上。

    他的脸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这是人在极度惊悚时才能有了的眼神。

    这种眼神和他苍白的脸一对比,就显得他整个人更加毛骨悚然,他的尸体如蜡像一般久久地跪着。

    仰视着,恐骇着。

    陈非群轻叹一声:“我说过我不杀人,你们可要为我作证,莫要让人再污我清白。”

    他看向云芜宗的李姓老者。

    老者僵在原地,也想一具蜡像一样,手脚冰凉,目光森悚,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而在场的其他人又何尝不是?

    风停了,天晴了,然而现场却远比任何一次严冬和黑夜都可怕,人们目之所及,唯有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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