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深情负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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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心脏位置的伤口

    “你准备站在那里要多久?”

    裴炎陵磁性的嗓音魅惑众生,我挂着笑容朝他走去。

    高更鞋的声音被地毯吸走。

    我把合同递给了裴炎陵,调侃的说,“裴总这么好看难道还不准别人见了?”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调侃而失掉慌张,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接过合同,取出a4纸端详着。

    合同里,我的公司几乎不赚利润,这样的合作伙伴谁不想要?

    “合同我会送去法律部门进行检查,你回去吧,等检查好了我通知你。”裴炎陵敷衍的将档案袋放在一堆文件上。

    这不明摆着给我下马威吗?

    我将手覆盖在裴炎陵骨节分明的手上,他灼热的皮肤快将我手烫伤。

    他也抬起了头,阴暗的盯着我。

    我微微笑着,“裴总,附加条件之上,填一个我,您看合适吗?”

    裴炎陵蹙着眉头阴柔的笑了,“尼婉娜,我要知道你的中文名字。”

    他的严肃,他的凌冽,让我无处可逃。

    “夏竹。”

    名字一出,我看到他的眼神从探索变成震惊与难以置信。

    就在一瞬间,本来温和的场面变得凝重,裴炎陵眼神锐利且幽暗的盯着我,如同在我身上不盯出一个窟窿誓不罢休。

    他在排斥这个名字?为什么?

    “裴总?难道不喜欢这个名字?”我试探的说。

    他瞬间指着门口,锐利森冷的开口,“滚!”

    是谁让他记恨我的名字?

    童茜茜?还是裴母?

    他们可真狠心,“夏竹”已经死了还要在裴炎陵的面前诋毁她!

    我身侧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我如果在留下几秒钟说不定做出什么就连我意向不到的事情,牵强的笑,“好,我等裴总的电话。”

    在一个月前我就发现裴炎陵完全不认识我,他现在身上戾气重的很,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总是把老子挂在嘴上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失忆,但我没想到竟然有人用他的失忆来诋毁我。

    外面的太阳高照,我一直在努力的压制着心里的怒火。

    我原本以为五年了,罪恶滔天的人已经反思,没想到竟然还是一样。

    再一次见到裴炎陵的时候是晚上,急促的敲门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拉到现实。

    最讨厌被打扰的睡觉,不耐烦的打开门,扑面而来的酒味。

    裴炎陵醉醺醺的站在门口,迷离的看着我,“你真的是夏竹?”

    他说的,是我又不是我。

    “裴总,你喝醉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我转身找手机,还未走出几步整个人被揽入坚硬的怀里,裴炎陵的酒味浓郁的在我耳畔。

    “夏竹,我爱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真切却又虚幻。

    这个谎言真实的可怕。

    我忍着心口刺痛低声说:“裴总,我不是你口中的夏竹。”

    “你是!”

    他怒斥之后将我转了一个身开始吻我。

    我才没有愚蠢到让他酒后乱性,第二天醒来说一句昨晚喝多了。

    “裴总你喝多了,你放开我。”我的挣扎无事于补,瞥见玄关出放着的烟灰缸,抓起烟灰缸朝裴炎陵的脑袋砸下去,有着酒精的催眠,他瞬间昏睡了过去。

    裴炎陵直接瘫痪在我的怀里,他真的好重,我用了吃奶的力气把他拖到了床上。

    刚要起来就被他一个用力抱在了怀里,他呢喃着,“别跳……”

    我整个人愣着那里,缓慢的抬头看着裴炎陵的下颌,他的梦里是我吗?

    他的手臂的力气越来越紧,勒的我很疼,我不由的呻吟,“疼。”

    他好像听到我说话一样,手臂的力度小了许多。

    却没有放开我。

    这晚,我就这样安安静静躺在他的怀里默默的睡着了。

    这是一个没有噩梦的夜晚,从之前到现在我都懂,他的怀里很温暖,根本就不属于我。

    可能是半夜的时候,他把我放开,所以在清醒之前,我做了一个噩梦。

    我梦到裴炎陵再一次把我推入深渊,我撕心累肺的哭着,他好像听不到我的呼喊一般。

    我惊恐万状的坐了起来,手抖的厉害,摸到烟快速抽了起来,第一口下去,我瞬间恢复。

    身边的人翻了一个身,我才想到裴炎陵的存在。

    飞快的把烟拧灭,把窗户打开。

    我的烟里有常人不能碰的东西,所以一般我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抽我自己的烟。

    太阳上升在空中,它给人光明,让人看不到黑暗。

    我穿上鞋去做早餐。

    做饭是一种享受,菜变成美食的过程,就如同一个女孩变成女人的过程妙不可言。

    腰间突然多了有力的胳膊,肩膀突然沉重不堪,裴炎陵待着浓重的鼻音说:“你昨晚打了我?”

    “在没有签订合同,是否签订成功,我是不会和裴总发生任何肉体关系。”我将煤气关掉,转过身看着他。

    裴炎陵上身没穿衣服,一点都没变,矫健的身躯,小麦的肤色,胸口处圆形的伤口让人看过以后触目惊心。

    那是属于心脏的位置。

    我不自觉的抚摸上他的伤口,他的皮肤灼热着我的指尖。

    裴炎陵飞快的抓着我的手,用力捏着说,“不该问的别问。”

    随后他赤条条的走了出去,几秒,浴室里传来泠泠的水声,我整个人这好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依靠墙上。

    那个伤口并不像普通的受伤。

    我一定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早餐的时光很短,却又那么长,裴炎陵吃饭一贯很安静,我也如此。

    他接了一个电话,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挂了电话对说,“我先走了。”

    “慢走。”

    我要知道他伤口的来龙去脉,这里有个人会知道。

    我驱车来到了余姚的汽修厂子,我早就让人调查过,余姚还在修理厂,我需要一个得力的帮手,他刚好是。

    余姚是余老三的弟弟,这一点在几年前我就怀疑,所以准备回来的的时候我调查了他,果不其然,他就是,所以他以后就是我的人。

    我的车是宾利轿车。

    “夏竹?”余姚的声音将我的视线拉了过去。

    倒是没发现他竟然可以认出墨镜下的我。

    我摘下墨镜,笑了起来:“你认错了,修车吧,我赶时间。”

    他掏出了一根烟抽着:“你这车的材料在后面,走吧和我去看看。”

    我自觉的跟了过去,停下脚步,转身冷眼相待,“找我什么事情。”

    他都发现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我可以帮你让余老三挫骨扬灰,但你也要帮我。”

    余姚停下手里筷子,认真的盯着我,沉默许久,“当初我听到你跳河自杀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死了还好说,如果没死一定会回来弄死他们。”

    “我要知道一件事情。”

    “说。”

    “他失忆了?”

    余姚深深的抽了一口烟,说,“如果你知道这件事情会不会继续下去你现在想做的事情?”

    我冷冷一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