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与卑鄙无耻者，不共戴天！
贾琏回府后，将自己突然被朝廷带走的事情原委告知给了王熙凤与平儿。
王熙凤听后，对王家很是失望：“原来二老爷送给们的那一箱土仪，早就不怀好意。”
“所以我早就堤防着！对于亲戚们，不求他们能助益到我贾家，但至少不能牵累我们。”
贾琏说到这里就端起茶来，又道：“但明显有些亲戚是有意要牵累我们, 甚至强行要把我贾府跟他自己家族绑在一条绳上。”
“到底是二爷明白些，只是我们若不想被亲戚们牵累，只怕会与一些亲戚反目成仇。”
王熙凤道。
“事实上，已经成仇了，在我替你挨那一巴掌那天开始！”
贾琏说道。
王熙凤看了他一眼，问：“二爷这话的意思是？”
“为了贾家不先成为第一个被朝廷抄家的勋贵, 我们选择了和天子成为合伙人，也就注定那些和文官们走在一起的勋贵会不再是我们的亲友，这里面也就只剩下你死我活，而必须时刻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
贾琏道。
王熙凤听后思索起来。
如今受贾琏的影响，她的思维格局已不再局限于深宅大院内的事，也开始思忖到整个天下的局势。
她也已经知道，天子有意中兴，以挽救天下之将倾。
而要挽天下之将倾，天子就必然要对权贵士大夫动手。
如今大康国势衰退的本因就是分配不均，要解决分配的问题，自然是要从占有绝大多数财富和资源的权贵士大夫身上动手。
贾家因为主动向皇帝表了忠心，又让皇帝成为了自己新利益获得取得的合伙人，自然不用担心再成为被天子抄家的权贵。
可自己娘家王家呢？
照目前这个样子来看, 王家似乎还是在跟整个官僚集团勾结，企图牟取更多的利益, 而无视皇帝的意图。
所以, 王家明显很可能会成为被皇帝抄家的人。
王熙凤这么想后，就突然问着贾琏：“二爷觉得, 陛下将来会抄了王家吗？”
“这得看王家接下来怎么选择。”
贾琏回道。
王熙凤听后蹙起了眉头：“但愿王家迷途知返，别真的到时候，被抄了家。”
贾、史、王、薛这四家沾亲带故的家族, 按照原著的剧情发展，都会被抄家直至彻底覆灭。
但现在贾琏也只能保证贾家可以转型，从一个难逃土地经济崩溃命运的宗族变成一个可以依靠资本与工业经济存活更长时间的公司，进而避免覆灭。
至于另外三家，是成为贾家将来转型的草料，还是跟着贾家一起转型，就不在贾琏的考虑中了。
只有王熙凤还对自己娘家有些在乎。
但无论如何，目前，贾琏还是得把王家当敌人，因为王家没有表现出任何要服从贾家，和贾家一样与士大夫决裂的迹象。
为此，贾琏也就在贾蓉来了自己这里后，对贾蓉吩咐说：“你告诉钱谦益，锦衣府反贪司这次能查到王仁与兵部其他官员一起贪墨军饷的案子，全亏了他及时提供消息，让他再接再厉，一旦王家等权贵官僚再有不当之举, 继续要第一时间想办法向贾府透露。”
“侄儿记住了。”
贾蓉回道。
……
“这次锦衣府反贪司怎么这么快就查到了兵部漂没的事，仁儿的钱庄刚收到从兵部运来的內帑银子, 锦衣卫就找上了门, 要说昔日我们这些人里，没有他锦衣府的眼线，我是不信的！”
王子胜在午朝散后就对钱谦益等一干私交甚好的东林官员提起了兵部贪墨內帑窝案的事，且也开始怀疑自己这些官僚好友里有锦衣府的内鬼。
钱谦益听后第一个点头：“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卑鄙阴险！君子自当行得正，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没错，这样的小人的确卑鄙，最好别让天下人知道，若是被天下人知道，看他还有何颜面见世人！”
王子胜附和着说了几句，且瞅了其他几名官僚一眼。
钱谦益又说：“无论如何，敝人和这样的人不共戴天！”
说着，钱谦益就直接起身，将桌一拍，以示愤慨。
王子胜见此对钱谦益倒未起疑心。
何况，钱谦益作为东林领袖，于士林中威望甚重，他也不认为钱谦益这种人会不顾忌在士林中的极大名声，而去给锦衣府的贾蓉当眼线。
如同历史上，在钱谦益说“水太凉、皮太痒”之前，没人觉得他会投降一样。
而王子胜现在还劝慰着钱谦益：“牧斋先生不必如此激动，这样的人，犯不着您动气，只以后得小心一些才是。”
“此言有理！是敝人失态了。”
钱谦益的演技和他的才华应该一样厉害，以致于历史上很多人最初都被他的表演骗的以为他是忠臣节士，此时的他也是如此，说后就转移话题道：
“要说小人可恶，锦衣府的这些朝廷鹰犬也很是可恶，以致于元忠公等将受剥皮之刑，将来满朝文武也难免不会因此惴惴不安。”
“此皆是贾府之恶所致！”
王子胜咬牙说了一句，道：“本以为他贾府会因为我王家是其姻亲，而对此事视而不见，却不料，他贾府是宁肯戕害亲友，也要谄媚君上！贾家一日不除，则天下难安！”
“没错，贾家一日不除，则天下难安！”
其余诸官僚也都纷纷附和起来。
……
“一群怂货！有本事直接说‘暴君一日不除，则天下难安’，只敢针对我贾府，有本事你们真逼得我贾府起事，到时候看看谁吃亏。”
贾琏在贾蓉这里得知钱谦益带来的关于王子胜等所说的仇视贾家的言论后，就冷笑着在心里腹诽了几句。
贾蓉倒是有些担忧地问：“二叔，他们如此仇视我贾家，我们贾家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拼命！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活！”
“你告诉钱谦益，让他寻找一切机会打听这些人的事，以便于我们动手，尤其是王子胜这个亲戚，这种越是无情无义的亲戚，就越是先除掉！”
贾琏道。
贾蓉便把贾琏的指示转述给了钱谦益。
钱谦益也明白贾琏的意思，便开始寻机会这样做。
其实，贾琏并未将这些大康的权贵官僚们放在眼里。
谁让这些权贵官僚除了嘴皮子厉害，真到了拼命的时候比谁都怂。
而真正让贾琏放在眼里，不敢忽视的，则是天下的百姓们。
毕竟这些百姓们在饿极了的时候是真敢拼命的。
何况，权力本质上是来自于底下人的拥护。
所以，贾琏依旧在乎的还是天下有多少汉人百姓不再走上流寇之路，而他贾家还能不能养活更多的人。
“我们府里赚钱的产业还是太少，钢坊和工程办以及内外训堂，和各地义学，都耗银甚巨，光靠织坊带来的利润不够，得把我之前让府里做的卷烟机尽快用起来，开办烟坊。”
贾琏因此对王熙凤说起了他原本就打算搞的烟草业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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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听后，对王家很是失望：“原来二老爷送给们的那一箱土仪，早就不怀好意。”
“所以我早就堤防着！对于亲戚们，不求他们能助益到我贾家，但至少不能牵累我们。”
贾琏说到这里就端起茶来，又道：“但明显有些亲戚是有意要牵累我们, 甚至强行要把我贾府跟他自己家族绑在一条绳上。”
“到底是二爷明白些，只是我们若不想被亲戚们牵累，只怕会与一些亲戚反目成仇。”
王熙凤道。
“事实上，已经成仇了，在我替你挨那一巴掌那天开始！”
贾琏说道。
王熙凤看了他一眼，问：“二爷这话的意思是？”
“为了贾家不先成为第一个被朝廷抄家的勋贵, 我们选择了和天子成为合伙人，也就注定那些和文官们走在一起的勋贵会不再是我们的亲友，这里面也就只剩下你死我活，而必须时刻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
贾琏道。
王熙凤听后思索起来。
如今受贾琏的影响，她的思维格局已不再局限于深宅大院内的事，也开始思忖到整个天下的局势。
她也已经知道，天子有意中兴，以挽救天下之将倾。
而要挽天下之将倾，天子就必然要对权贵士大夫动手。
如今大康国势衰退的本因就是分配不均，要解决分配的问题，自然是要从占有绝大多数财富和资源的权贵士大夫身上动手。
贾家因为主动向皇帝表了忠心，又让皇帝成为了自己新利益获得取得的合伙人，自然不用担心再成为被天子抄家的权贵。
可自己娘家王家呢？
照目前这个样子来看, 王家似乎还是在跟整个官僚集团勾结，企图牟取更多的利益, 而无视皇帝的意图。
所以, 王家明显很可能会成为被皇帝抄家的人。
王熙凤这么想后，就突然问着贾琏：“二爷觉得, 陛下将来会抄了王家吗？”
“这得看王家接下来怎么选择。”
贾琏回道。
王熙凤听后蹙起了眉头：“但愿王家迷途知返，别真的到时候，被抄了家。”
贾、史、王、薛这四家沾亲带故的家族, 按照原著的剧情发展，都会被抄家直至彻底覆灭。
但现在贾琏也只能保证贾家可以转型，从一个难逃土地经济崩溃命运的宗族变成一个可以依靠资本与工业经济存活更长时间的公司，进而避免覆灭。
至于另外三家，是成为贾家将来转型的草料，还是跟着贾家一起转型，就不在贾琏的考虑中了。
只有王熙凤还对自己娘家有些在乎。
但无论如何，目前，贾琏还是得把王家当敌人，因为王家没有表现出任何要服从贾家，和贾家一样与士大夫决裂的迹象。
为此，贾琏也就在贾蓉来了自己这里后，对贾蓉吩咐说：“你告诉钱谦益，锦衣府反贪司这次能查到王仁与兵部其他官员一起贪墨军饷的案子，全亏了他及时提供消息，让他再接再厉，一旦王家等权贵官僚再有不当之举, 继续要第一时间想办法向贾府透露。”
“侄儿记住了。”
贾蓉回道。
……
“这次锦衣府反贪司怎么这么快就查到了兵部漂没的事，仁儿的钱庄刚收到从兵部运来的內帑银子, 锦衣卫就找上了门, 要说昔日我们这些人里，没有他锦衣府的眼线，我是不信的！”
王子胜在午朝散后就对钱谦益等一干私交甚好的东林官员提起了兵部贪墨內帑窝案的事，且也开始怀疑自己这些官僚好友里有锦衣府的内鬼。
钱谦益听后第一个点头：“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卑鄙阴险！君子自当行得正，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没错，这样的小人的确卑鄙，最好别让天下人知道，若是被天下人知道，看他还有何颜面见世人！”
王子胜附和着说了几句，且瞅了其他几名官僚一眼。
钱谦益又说：“无论如何，敝人和这样的人不共戴天！”
说着，钱谦益就直接起身，将桌一拍，以示愤慨。
王子胜见此对钱谦益倒未起疑心。
何况，钱谦益作为东林领袖，于士林中威望甚重，他也不认为钱谦益这种人会不顾忌在士林中的极大名声，而去给锦衣府的贾蓉当眼线。
如同历史上，在钱谦益说“水太凉、皮太痒”之前，没人觉得他会投降一样。
而王子胜现在还劝慰着钱谦益：“牧斋先生不必如此激动，这样的人，犯不着您动气，只以后得小心一些才是。”
“此言有理！是敝人失态了。”
钱谦益的演技和他的才华应该一样厉害，以致于历史上很多人最初都被他的表演骗的以为他是忠臣节士，此时的他也是如此，说后就转移话题道：
“要说小人可恶，锦衣府的这些朝廷鹰犬也很是可恶，以致于元忠公等将受剥皮之刑，将来满朝文武也难免不会因此惴惴不安。”
“此皆是贾府之恶所致！”
王子胜咬牙说了一句，道：“本以为他贾府会因为我王家是其姻亲，而对此事视而不见，却不料，他贾府是宁肯戕害亲友，也要谄媚君上！贾家一日不除，则天下难安！”
“没错，贾家一日不除，则天下难安！”
其余诸官僚也都纷纷附和起来。
……
“一群怂货！有本事直接说‘暴君一日不除，则天下难安’，只敢针对我贾府，有本事你们真逼得我贾府起事，到时候看看谁吃亏。”
贾琏在贾蓉这里得知钱谦益带来的关于王子胜等所说的仇视贾家的言论后，就冷笑着在心里腹诽了几句。
贾蓉倒是有些担忧地问：“二叔，他们如此仇视我贾家，我们贾家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拼命！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活！”
“你告诉钱谦益，让他寻找一切机会打听这些人的事，以便于我们动手，尤其是王子胜这个亲戚，这种越是无情无义的亲戚，就越是先除掉！”
贾琏道。
贾蓉便把贾琏的指示转述给了钱谦益。
钱谦益也明白贾琏的意思，便开始寻机会这样做。
其实，贾琏并未将这些大康的权贵官僚们放在眼里。
谁让这些权贵官僚除了嘴皮子厉害，真到了拼命的时候比谁都怂。
而真正让贾琏放在眼里，不敢忽视的，则是天下的百姓们。
毕竟这些百姓们在饿极了的时候是真敢拼命的。
何况，权力本质上是来自于底下人的拥护。
所以，贾琏依旧在乎的还是天下有多少汉人百姓不再走上流寇之路，而他贾家还能不能养活更多的人。
“我们府里赚钱的产业还是太少，钢坊和工程办以及内外训堂，和各地义学，都耗银甚巨，光靠织坊带来的利润不够，得把我之前让府里做的卷烟机尽快用起来，开办烟坊。”
贾琏因此对王熙凤说起了他原本就打算搞的烟草业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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