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沌之且做逍遥一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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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完美盗窃

所以在场的十六位魔王,能够分享的,也不过是相当于二百五十亿灵石的赋税。

    但这里面还有个关键之处,就是六都的赋税分配。这些城市的赋税,按原来的规矩,一半上缴大魔王,作为整个魔域的行政开支。剩余的一半,则由城主、副城主分享,一般是城主和两位副城主对半劈。

    美玉的天枢城人口最繁盛,占据了近四十亿的赋税,博罗城有三十亿左右,苍青城、凝露城、万寿城都在二十亿上下。

    镇恶魔王和大智魔王没有损失,还是因为他二人本是魔都的副城主,原本有魔都的一笔收入。现在修罗魔王封闭了魔都,自然不可能再给他们分润。张行天考虑到这个,才放了他们一马,没有打劫他们的领地赋税,否则他俩就真真是没法过年了!

    最后一百二十亿灵石的赋税,则是魔王领地的收成了,这纯粹是魔王们自己的收入。具体多少,则看领地的繁华程度。

    大体说来,除了张行天只有寥寥不到十万子民,其他魔王的领地,都有二十万上下的人口,赋税也多接近十亿灵石。加上六都的分成,魔王们的年赋税收入,最低的也超过了十亿灵石,美玉能够超出二十余亿,自在魔王也有接近二十亿。即使是慈爱魔王,也有十亿出头。

    最惨的,当然还是我们身为魔域第二魔王的张行天了,连城市带领地,也才四亿不到,扣除该给美玉上的贡,只剩下不到两亿的收入。并且因为他免除了人头税,给大魔王上缴的赋税,其实还是他自己负担的。张行天当然没这么老实,他把流火新城的居民,绝大部分都算作了领地居民,城市居民才有几千。美玉派来核查税务的人员,哪里敢多嘴又哪里会多嘴?

    甘伏魔王只损失了不到十万颗魔晶,顶多也就是价值一千多万灵石,对他总数达十几亿的赋税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更何况,他还有走私的另一笔收入呢!

    自在魔王、寂灭魔王、魔音魔王就惨了,张行天挑的是他们领地中最富庶的部分下手。象抢劫桃花渡镇运输队那次,居然抢到了两千多万颗上等魔晶,价值超过了三亿灵石。

    张行天还没来得及细细盘点收入,不过自在魔王等人,却是早就拿到了损失报告。他们刚才在堂上痛心疾首诉说损失情况之时,张行天自然也就知道了收入,那可是价值三十亿灵石的魔晶,卖到中土的话,价值还能翻好几十倍,可以卖到近两千亿灵石。

    人家说人无横财不富,果然是至理名言啊!当然,相比抢劫修罗魔王的大魔王卫队和无形谷,这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高兴之余,张行天灵机一动,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打劫自在魔王的仓库!

    这次的收入之所以远比不上洗劫无形谷军营那次,根本的原因,就在于这次抢的只是运输队,那次抢的却是仓库!既然现在魔王们都在天枢城开会,干嘛不设法去掏了自在魔王的老窝?

    接下来的时间,张行天先趁着休会,与美玉嘀咕了一阵,又做了一番布置。会议再开后,张行天在美玉的配合下,慢慢把议题引导到了如何补偿之上。听得美玉和张行天的口气有所松动,自在魔王等几人大喜,赶紧又把损失报了一遍。

    美玉听了微微颌首,但最终又摇着头道:“你们总说损失大、损失大,空口无凭,又不可能去找强盗对质,那怎么算?”

    寂灭魔王大呼:“我们都有账册啊!各地的赋税,账册上都是清清楚楚的!”

    张行天冷笑:“谁知道你们的账册是不是编的?”

    自在魔王急忙辩解:“大魔王,可以现在就派人去跟我们的亲随一起去调账册嘛!我们又不是未卜先知,总不可能提前准备好!”

    张行天又胡搅蛮缠了几句,似乎是理屈辞穷了,才不再做声。美玉看张行天不再做声,假装无奈地从大魔王府派了几个亲信,跟着自在魔王等人带来的亲随去取账册。张行天兀自不放心,揪着大魔王府的亲信又叮嘱了一番,才放他们去了。

    却说随着自在魔王去调取账本的,正是书香。张行天刚刚开府时,借用了书香一段时间。流火新城走上正轨后,张行天看美玉这边也忙不过来,就把书香送回来了。

    书香得了美玉和张行天的授意,跟着自在魔王的那个亲随寸步不离,一直抵达了博罗城自在魔王府的账房里面。

    自在魔王的总管本不让书香进入里面的库房,但书香说了,不是亲眼见到账本从库房里面拿出来,他就不认可账本的真实性。自在魔王的亲随也在劝说,说这是自在大人都同意了的。那总管无奈,才放开阵法,让书香跟了进去。

    自在魔王也是积年的老资格魔王,库房里面,各种宝物、材料、堆积如山,魔晶、魔元石也不在少数。

    书香也算见多识广了,虽只是扫一眼,依然暗暗乍舌不已:玉大人的收藏,比起自在来,居然还颇有不如!这也不奇怪,美玉成为魔王的时间比自在魔王短多了,比不过自在魔王也是正常。

    在库房深处,书香亲眼看着总管领着两个管库的家丁,从账本架中将今年的收支账册取出来后,才点头表示认可。

    书香等陆续回到天枢城后,张行天就领着大魔王府账房里的几个管事,装模作样地核对账目。这账目本来就是真的,自然找不出什么问题。但张行天这么一捣乱,又是一天时间过去了。

    第二天,张行天终于无法再拿账目真伪的事狡辩,会议进入了讨论补偿额度的环节。这个环节,张行天就不再是孤军作战。

    不管补偿多少,补偿的资金,肯定要从大魔王管理的魔族大账目内支出。这个钱虽然受大魔王支配,可用途却是承担整个魔域的财政支出,大家都有份,并不是大魔王能够独吞的。自在魔王等人要从这里补贴,等于就是拿大家的魔晶来补贴他们几个,别的魔王自然不干。

    所以好说歹说,争吵了整整一天,才达成了共识:自在魔王损失最重,补给他价值一亿灵石的魔晶,寂灭魔王和魔音魔王各五千万,其他魔王损失不大,各补给一百万。

    自在魔王等人折腾这两天,所得其实有限得很!但在自在魔王心中,觉得自美玉上台以来,自己终于占了一回上风,却是意气风发得很!

    就在自在魔王正想乘胜追击,让美玉把追缉盗贼的担子也担起来时,他府上的总管气急败坏、衣衫褴褛、满身刮痕地闯了进来。一上大堂,也不顾在场的这么多位魔王,冲着自在魔王就高声叫喊起来:“大人,大人,大事不好!”

    自在魔王一楞,他的这个总管,跟随他也有几百年了,见识过不少风浪,行事一向稳重,怎么会狼狈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也是在路上被人打劫了:“怎么了,劲松,你慢慢说!”

    劲松好不容易喘匀一口气:“大人,库房被盗,不,被抢了!”

    自在魔王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什么?库房怎么可能被抢?”

    别的魔王一听,也纷纷围了过来:魔王的库房被抢,这事可比修罗魔王被逼宫还稀奇!

    劲松咽口唾沫,从侍者手里抢杯茶喝了,才把原委说了出来。

    那日书香监视着劲松取完账本离去后,劲松领着另外几人,在库房里仔细检查了一遍,把各种防御阵法都激发了,才封锁大门离开。这是自在魔王府的规矩,不管是谁,除非是自在大人本人,别人一律不得单独进入库房,离开库房之时,则必须一起检查并启动防御阵法。

    这几天中,自在魔王不在,就没有大笔开支,也就用不着打开库房。账房那里有个小金库,小额支出都从那里走,可供王府运转一段时间。

    直到今天,各地没有被打劫的赋税终于陆续到齐,账房管事禀告劲松后,一起打开库房,准备把那些魔晶放进去。

    可库房大门一开,两人差点没吓得跌倒在地:偌大一个库房,居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别说各种物资、魔晶,就连放置物品的货架和装魔晶的箱子都没有了!

    两人正在发愣,就听得库房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机枢声,两人连忙奔进去看,才跑了两步,库房深处就是一声轰响,前面的墙壁瞬间倒塌,一根巨大的弩箭横空而出,从劲松两人旁边掠过,带得两人摔到了几丈之外,身上、脸上被弩箭带起的石块刮得全是裂口。

    这弩箭一连贯穿了库房的十几道墙壁,再从刚刚打开的大门口越空而出,又击倒了自在魔王府的几栋楼,射出魔王府后,又击毁了外面博罗城大人区的许多府第,最终直直地插到了城墙之上,把城墙轰出了一个大洞,差点就洞穿了城墙。

    正因为有弩箭的这么惊天一击,劲松才觉得,这不是盗窃,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劫!尽管他连强盗的毛都没看到!

    这个神秘的失窃案或者说抢劫案,继朗多峰副峰莫名坍塌,也成为了魔族历史上最有名的悬案之一。

    不过,对张行天而言,这个失窃案也罢,盗窃案也罢,根本没有什么神秘。整个案子都是他一手主导的,自在魔王争来了一亿的补贴,却丢失了价值数千亿灵石的魔晶和魔元石,还有价值无法估计的各种物资。

    自在魔王府的仓库,积累了自在魔王大部分的收藏,最精华的部分也在其中。被打劫后,自在魔王数千年的积蓄,可以说亏了一大半。

    事情是这么进行的。

    借着会议中间休息时,张行天和美玉假装到内室幽会,却让重生控制着分身跑了出来,自己则一头扎到了定魂戒中。再出来时,在外面和自在魔王等人斗嘴的,已经变成了重生。重生虽然被禁闭了千年,估计是一直自言自语嘀咕的缘故,口才居然不差,胡搅蛮缠的工夫甚至比张行天还强上一线。

    书香去自在魔王府取账本时,兜里就带着定魂戒,进入库房后,他找个机会,就把定魂戒扔到了货物堆中。再然后劲松等人离开库房,就进入了张行天的扫荡时间。

    库房的防御阵法,主要是在外围,张行天来了个中心开花,那些阵法自然不起作用。

    只有几件重要的宝物,自在魔王是单独加了禁制的。这些禁制在孤绝子眼中,却也是稀松平常,有孤绝子指点,有阴阳魔动手,花点时间也就破掉了。

    这两天最累的,还是张行天。神识搬运本不是难事,但面对自在魔王堆积如山的库存,量变引起质变,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好在张行天现在已经不是孤军奋斗,阴阳魔的神识也是超乎寻常的强。这三人一起比着当盗贼,神识消耗严重后,就喝上一瓶积存的玉枢灵液,很快又精神抖擞地投入到搬运事业中去。

    东西搬完,剩下就是如何离开。

    库房外围的阵法,有孤绝子和阴阳魔在,并不是破解不了,难的是破解需要一段时间,中间引发的动静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张行天早有定策,摆了架破城弩在库房深处,让那几个俘虏摆弄好了,并调整好射击角度。

    破城弩威力虽大,张行天还是有点担心被阵法干扰,怕一击不能奏效。所以一直等有人打开库房进来时,才趁着阵法暂时关闭之际,将弩箭射了出去,而弩箭的尾部,就嵌着定魂戒。

    弩箭一路轰击无数建筑的过程中,自然就把定魂戒掉了下去。灵儿看到周围无人时,田鑫一跃而出,带起定魂戒,趁着博罗城一片慌乱,大摇大摆地回流火新城去了!

    每次念及这次完美的盗窃,张行天就想起前世看过的好莱坞大片,什么“偷天换日”、“十一罗汉”系列什么的,他自己都挺佩服自己,这个巧妙的设计,可不比好莱坞的编剧差了。最牛逼的是,利用破城弩逃走的神来之笔,还把嫌疑再次甩给了修罗魔王!

    回到当天的大魔王府议事厅,自在魔王听完劲松的讲述,又惊又怒之下,也顾不得细想,当时就把矛头指向了美玉:“大魔王,你执意要派人进入库房,难道此事是你做的?”

    美玉还没说话,重生假冒的张行天就跳了出来:“放你的狗屁!自在,不要以为大魔王好说话,你就蹬鼻子上脸的!要补贴的是你,主动提出要调账册的也是你,现在倒赖上大魔王了!我看你是贼喊捉贼,讹诈公中的东西上瘾了,自己把库房的东西挪走,还想赖到大魔王头上!”

    美玉受到攻击,假张行天按捺不住跳出来,甘伏魔王更是不甘落后:“自在大人,你说话过过脑子!大魔王和张大人一直在这里寸步未离,书香虽然进了你的库房一次,可那是同你的属下一起进去的!书香事先一点准备没有,仅靠进去你的库房一次,就能把你的库房给偷了?他要有那么大本事,我这个魔域第五魔王交给他做得了!”

    原木魔王也帮腔:“自在大人,你是该冷静冷静!你的库房我虽没见识过,但肯定也是绵延数里、物资无数的。你就是敞开了让人搬,两、三天时间,也不可能搬完啊!”

    自在魔王脑子里已经是一片混乱:“他可以用空间魔物啊!”

    华光魔王冷笑:“这么大的空间魔物,自在大人,你倒是拿一件出来给我看看!”

    这话提醒了寂灭魔王。

    听说自在魔王的库房被盗,寂灭魔王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库房来,连忙把亲随叫了上来,吩咐他立刻去打探消息。直到这时,他才有心思帮自在魔王操心:“对了,据说无形谷与我们交易时,就有一个巨大的空间法器!”

    自在魔王如梦初醒:“又是修罗这个兔崽子!”

    经过各位魔王的分析,最终一致把目标指向了修罗魔王。虽然始终搞不明白他是如何派人悄无声息地进出库房的,但只有他与无形谷勾结,才有条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至于那架破城弩的惊天一击,则被大家当成了修罗魔王的示威:自在,别以为我好得罪,带着人来逼我的宫,哼!

    自在魔王遭受了这个打击,也没心思再继续下面的议题,库房之中的物资,占据了他家底的一半有余,受此损失,他连与美玉争雄的心思都淡了:没钱,争个屁啊!并且库房里面有几件要紧物品,被修罗魔王拿走后,没准要惹出什么乱子来。他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哪里还有心思开会?

    自在魔王没了心思,寂灭魔王和魔音魔王同样如此。虽然收到消息说自己府中无事,可谁知道修罗魔王是不是已经做下了手脚?不回去亲自看过并亲自守着,谁心里也不踏实啊!所以他俩也没了再讨论缉捕强盗之事的兴致。强盗抢的,不过是价值数亿灵石的魔晶,这个盗贼,偷的可是以万亿计的财物!

    别的魔王,多少也有点心神不定!带头与修罗魔王作对的是自在魔王不假,可当时大家都出场了啊!还是早点撤吧,回家守着心里比较踏实!

    只有慈爱魔王,他收入不菲,但散得也快,没有多少积蓄,却是不怕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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