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露馅
mon oct 24 15:00:00 cst 2016
苟厚木一听这理由，差点没晕倒。他也知道，修士的五感远超凡人，妖兽的五感又远超修士，特别是某些种类的妖兽，在嗅觉、听觉、视觉方面都有特长。胡甜儿乃是天狐一族，狐类的嗅觉也很厉害，身为妖王的胡甜儿，鼻子就不是一般的灵。可苟厚木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在天山妖界见过一次，胡甜儿居然能够记住自己的体味，并且还能够辨别出来！
这就是苟厚木被人类的惯性思维误导了。五感之中，人类对视力的依赖最大，所以人类认人，第一看相貌，第二听声音，闻气味的也有，但非常少。但对很多动物而言，辨别同类之时，气味乃是第一要素。这就好比高级修士感知外界的主要手段是神识而非五感。
正因如此，对这些动物及其血缘较近的妖兽而言，它们记忆最深刻的，不是对方的相貌，而是对方的味道。胡甜儿认识张行天时，脑海之中印象最深的，也是他的体味。到魔域后，胡甜儿受不了魔族的酸臭味道，一直关闭着嗅觉。不想苟厚木自己作死，居然告诉胡甜儿天魔客栈之内没有异味。胡甜儿一放开嗅觉，立刻就闻到了张行天的体味，就好比苟厚木在傲仙堂见到了胡甜儿第一眼就能认出一样。
张行天大婚之前突然失踪，乃是中土的第一等大事，胡甜儿等妖王自然也听说了。法万通为了查找张行天的下落，可以说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无形谷此事做得极为干净，铸剑门始终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天山妖界和魔族结盟后，彼此之间也有些信息来往。无形谷和魔族合作走私的事，天山妖界慢慢也知道一些。原来双方结盟后，魔族便向天山妖界提出了物资支援的要求，天山妖界本来还想借此拿捏魔族一把，想以低廉的价格换取魔族的魔晶。修罗魔王便隐隐透露出了无形谷的事，示意龙独力魔族并非没有获取仙界物资的渠道。
说实话，就物资供应而言，无形谷远比天山妖界方便。天山妖界也是仙界禁运的对象，自己都要靠走私维持资源平衡。妖族的生产能力比魔族强一些，但也强得有限，所以天山妖界内部，除了天生地长的自然资源，其它需要后期加工的产品也很匮乏。即使天山妖界愿意敞开供应魔族，能够提供的物资种类和数量也很有限。
无形谷则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作为中土的三大门派之一，无形谷自己的资源出产和加工能力就很强，还可以无限制地购买仙凡两界人类社会的物资。神州界的物资往魔域流动问题不大，经济总量摆在那，开一个小口子不会轻易被发现。但魔域的物资往神州界流动就不行，除了弑魔军外，仙界并没有其它成规模获取魔晶的手段，所以仙界能够获取的魔晶数量很好统计。无形谷投入市场的魔晶多了后，很容易就会引发别人的怀疑。这样一来，无形谷就不得不人为地控制了走私的规模。
无形谷提供的这些物资，远远满足不了魔族的需求。魔族曾多次提出要增加供应，但除了魔晶以外，又拿不出别的交换品。因此双方争来争去的，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正因为有这一截，妖族对于魔族与无形谷的关系，多少也知道一些。无形谷主动提出与魔族合作围杀张行天的事，魔族也向天山妖界通告过。胡甜儿等正盼着仙界内乱呢，当然是乐见其成。至于后来无形谷弑魔队铩羽而归，魔族接手也毫无进展的情况，胡甜儿也是清楚的。
当时胡甜儿还曾帮大魔王分析过，张行天到底可能藏身何处。对于铸剑门的了解，天山妖界可比魔域清楚多了。可张行天真正的秘密连铸剑门都不知道，胡甜儿再怎么琢磨，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关窍。
忽然闻到张行天的味道，胡甜儿可谓是大喜过望！现在对她而言，抓到张行天本身的重要性已经降低，但揭穿苟厚木的身份后，却有可能说服魔族改变主意，这才是胡甜儿最关心的。她控制住情绪，没有惊动苟厚木，立刻赶到大魔王府禀告了修罗魔王。
修罗魔王一听，也是暗暗吃惊，连忙叫齐了他管理魔都的副手镇恶魔王和大智魔王，简单说明情况后，就摆起法驾，亲自杀到了天魔客栈。不怪修罗魔王兴师动众的，如果苟厚木真是张行天，那他的行踪也太诡异了些。不亲自盯着，修罗魔王都觉得有些不放心！
胡甜儿没敢动手擒下苟厚木，也是怕他手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脱身手段。要让他跑了，自己再怎么说，修罗魔王等人都未必会相信。修罗魔王亲至后，即使苟厚木能够脱身，等于也确认了他的身份！
修罗魔王为了确保擒获张行天，可谓是使足了力气。将苟厚木诓到被阵法覆盖的傲仙堂后，才让胡甜儿说明了根由。此时就算苟厚木身上还有强力破空符那样的宝物，也难以脱逃了！
孤绝子在苟厚木的神识中，一边骂苟厚木不争气，好端端地提什么魔族气味的事，搞得穿帮露馅，一边也在帮他出主意：先矢口否认，拖拖时间，迫不得已的时候，再进入定魂戒！
苟厚木脑筋急转，也没想出什么好的理由，只好胡搅蛮缠：“胡妖王，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张行天又不是你的情人，你怎么会知道他身上的味道？”
胡甜儿此刻胜券在握，也不生气苟厚木话里占自己便宜，反而满脸笑吟吟的：“那个小张行天啊，他倒不是我的情人，不过我连他的裸体都见过，怎么不记得他的体味？对了，说起这个，大魔王，众所皆知，施展变形术后，全身都能改变，却唯有一个地方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
胡甜儿一边说，一边不怀好意地瞟了苟厚木身下一眼，然后手指轻轻一划拉，令苟厚木不堪回首的故事再次重现，他的裤子又掉了下来，“男人的那个地方！哎呦，一年不见，居然长大了不少，由小蚯蚓变成小泥鳅了！大魔王请看，苟厚木已经成人了，下*身却还光溜溜地小得可怜，哪里象个男人？这正说明，苟厚木乃是张行天的变形法体！”
修罗魔王、镇恶魔王、大智魔王见状，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对在座的几位魔王而言，其实根本用不着脱苟厚木的裤子，神识一扫，什么看不见？不过胡甜儿见苟厚木嘴硬，忍不住故技重施，好取笑他一番！
苟厚木窘得够呛，被人扒了裤子也就罢了，可让人看到明显与身材不符的小泥鳅，还真是有点恼羞成怒。他一手弯腰捂着裆部，一手忙着去捞裤子，一边望着胡甜儿骂：“好你个**的臭狐狸，除了脱人裤子，你还会别的手段吗？”
胡甜儿捂着嘴吃吃地笑：“还不好意思了，这点可不太象张行天，那小子的脸皮飞剑难破！哎呀，没准我还真闻错了！大魔王，要不我们施法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原形？”
既然有变形术，自然就有还原术。具体哪个起作用，一看法术本身的品级，二看施法者的修为。苟厚木修炼的变形术，并非什么高级法术，面对魔王或者妖王施展的还原术，自然抵抗不过。看胡甜儿作势要施法，苟厚木也懒得再硬撑着，一掐法诀变成了张行天。
修罗魔王等眼中那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身材接近成人但面容稚嫩的少年，穿着有点宽大的袍服，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恨恨地骂：“臭狐狸，我跟你前世有仇啊！三番五次地脱我的裤子！”
胡甜儿不理他，对着修罗魔王道：“大魔王，他真的是张行天，快把他抓起来！”
不想修罗魔王却没有听从，而是指着魔王台下的座椅对张行天道：“原来真是我们怎么也找不到的张行天！远来是客，又是铸剑门掌门的高足，先请坐下吧！”一边又对胡甜儿道，“胡妖王，我族虽然与仙界有仇，但人家的一个晚辈登门，来意都没问清楚，也不好直接抓人吧？你也先请坐，咱们一起问问他的来意。”
胡甜儿愣了一愣，终是没有硬劝，在张行天对面坐下了。按照修罗魔王的示意，镇恶魔王、大智魔王也分别坐下，开始询问张行天。
修罗魔王这么一说，剑拔弩张的气氛略有缓和。张行天也才腾出空来，通过定魂戒向灵儿和鸿儿发出了警示。没多久，灵儿和鸿儿就发了一堆问题过来，张行天也懒得解答，都甩给了孤绝子，自己只是当一个孤绝子和灵儿、鸿儿联系的桥梁。
修罗魔王挪动了一下肥硕的屁股，随着他身体的晃动，魔王台都有点摇晃：“张行天，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居然把我们都瞒过了！你既然都躲过了搜索，怎么还跑魔都来了？”
张行天苦笑一声：“我是躲过了搜索，可找不到返回的法子啊！不能回去的话，困在古路原和困在魔域，又有什么区别？”
修罗魔王点头：“怪不得你让美玉劝我主动放张行天回去！是不是你自己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后，你就会偷偷变回张行天，好让我送你回去？”
张行天点头：“想过，不过不敢试！大魔王圣心难测，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修罗魔王捧腹大笑，震得傲仙堂嗡嗡作响：“贤侄真会说话！居心叵测到了你嘴中，居然都变成了圣心难测！要不是和仙界的仇怨太深，我真想放了你！”
胡甜儿听修罗魔王没有释放张行天的意思，心里才有了底，插话道：“大魔王有所不知，此子在中土有个外号，叫做九尾天狐，最是狡诈阴险、巧言令色！即使铸剑门中，吃过他亏的元婴三层长老，就足足有好几个！”
大智魔王刚刚和大勇魔王一起调笑过胡甜儿，忍不住又犯了老毛病：“胡妖王，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天狐！张行天号称九尾天狐，却不知胡妖王修成了几尾，居然连九尾天狐都能识破！”
对于妖族，大智魔王并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胡甜儿，在魔、妖两族的合作中，老是提一些过分的要求，让大智魔王颇为反感。相反，这个张行天假扮的苟厚木，提的那些论点，大智魔王却甚是认可。在心底，大智魔王还觉得张行天更可信些。这种心态，就都表现在言语中了。
天狐的尾巴，有点类似美玉魔王的虚空襁褓云，都隐隐与隐私相关，一般是不会与他人论及的。大智魔王这么问，其实有些失礼。胡甜儿听了，心中甚是羞恼，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冷哼一声道：“他那只是绰号，焉能真有九尾天狐的神通？”
张行天听得有人帮腔，立马见缝插针：“我哪里有九尾天狐的神通？不过前面一尾天狐的神通，倒是让胡妖王见了一次还嫌不够，今天硬是又强行见了第二次！”
他这话有点隐晦，魔王们一时没琢磨明白。大智魔王心思最机敏，最先理解了，开始哈哈大笑，接着是修罗魔王。只有镇恶魔王，还是摸不着头脑，看着张行天道：“他们笑什么？”
胡甜儿大叫：“行了，不许说了！”
张行天哪里肯听她的：“上次在天山妖界，胡妖王想看我有几尾，就硬是扒了我的裤子，还讥笑我只有一条尾巴，却长在了前面！不想一年多没见，胡妖王又想见我的尾巴了！”
镇恶魔王一听，笑得比修罗魔王和大智魔王还过分。
胡甜儿在对面坐了，却是一张俏脸憋得通红，真是白里透红、红中带粉，说不出的娇羞可人。
修罗魔王笑一阵，在胡甜儿似乎要杀人的目光中，终于止住了笑：“咳，咳，好了，不瞎扯了！我们魔族见到你们人类，总是大打出手，不杀个血流成河绝不罢休，想不到还有今天这么说笑开心的时候！这么机巧诙谐的人儿，说实话，我还真是舍不得把你怎么样！怎么样，给我个理由，看我能否饶你一命？”
修罗魔王笑眯眯的，张行天却是心中一凛。上位者的喜怒，向来是不形于色的。别看修罗魔王笑眯眯的，接下来这番对答，才是步步凶险。
他想一想，才抬头说道：“大魔王，凡事逃不过趋利避害四个字。放我也罢，关我也罢，杀我也罢，无非是看哪一种方式获利最大、弊端最小！这个大家能够认可吧？”
三位魔王一齐点头，胡甜儿也无话可说。
“首先说杀了我。杀我无非有两个好处，一是交好了无形谷，二是打击了铸剑门。弊端则是彻底得罪了铸剑门。贵族与无形谷本是利益之交，只要走私的利益在，交好与否，其实关系不大。我虽然号称先天体天才，身为铸剑门掌门的亲传弟子，但并未成长起来，杀了我是可以打击铸剑门，但也无损铸剑门眼下的实力，不过却彻底得罪了铸剑门。贵族的大计，乃是重返神州界。我前面就说过，当年贵族之所以退入魔域，就是因为被围攻。如今神州界大陆战争将起，正是贵族再展宏图的良机。贵族要想在神州界立足，就必须分化仙界的势力，最怕有人抵死作对。如果杀了我，我师父必定与贵族不死不休！”
“再说囚禁我。囚禁我，好处是没有把路走死，可以随机应变，弊端则是无形谷可能不太满意。这样虽然没有彻底得罪我的师门，但也很难与铸剑门交好。至于无形谷，大约还不至于因为此事而断绝与贵族的合作。如果没有这条走私通道，无形谷的损失不会比贵族小！”
“最后说放了我。好处之一，是我可以设法弥补贵族的物资供应。我背靠铸剑门和天下商会的明家，已经开办了中土闻名的天域工坊。不管是物资采购还是商品生产，都有相当的实力。此事胡妖王最清楚，她身上的相耐儿香水，就是我的主打产品之一。如果与我合作，不敢说取代无形谷，弥补一下无形谷的缺陷是可以的。并且多开发一条商品通道，对贵族有益无害！”
“好处之二，是可以在中土形成有利于贵族的形势。贵族退守魔域之后，神州界因领土问题，爆发的战争就从未停止过！可见是战是和，主要还是基于利益冲突，与种族并无多大关系。既然大陆战争将起，占据其它四大陆是人类也罢、是魔族也罢，对中土又有何区别？无形谷如此暗算于我，占据无形谷领土是仙界也罢、是魔域也罢，对我又有何区别？如果我返回中土，只会力推师门先报无形谷的一箭之仇！中土一乱，贵族自然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了！”
“好处之三，是我对贵族的了解。经过无数年的敌对与封锁，仙界之中，对贵族有很大的偏见与误区。可我在魔域游历一段时间后，却觉得魔族与人类并无什么根本区别。当年的仙魔大战，本质还是领土之争。将来贵族重返神州界后，只要不与我师门发生领土之争，在我眼中，贵族与其他仙门势力并无区别，绝不会另眼相看！”
“而放了我后最大的弊端，无非是得罪了无形谷。前面说过，无形谷未必舍得走私的利益，即使无形谷为此翻脸，我也可以填补他们留下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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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厚木一听这理由，差点没晕倒。他也知道，修士的五感远超凡人，妖兽的五感又远超修士，特别是某些种类的妖兽，在嗅觉、听觉、视觉方面都有特长。胡甜儿乃是天狐一族，狐类的嗅觉也很厉害，身为妖王的胡甜儿，鼻子就不是一般的灵。可苟厚木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在天山妖界见过一次，胡甜儿居然能够记住自己的体味，并且还能够辨别出来！
这就是苟厚木被人类的惯性思维误导了。五感之中，人类对视力的依赖最大，所以人类认人，第一看相貌，第二听声音，闻气味的也有，但非常少。但对很多动物而言，辨别同类之时，气味乃是第一要素。这就好比高级修士感知外界的主要手段是神识而非五感。
正因如此，对这些动物及其血缘较近的妖兽而言，它们记忆最深刻的，不是对方的相貌，而是对方的味道。胡甜儿认识张行天时，脑海之中印象最深的，也是他的体味。到魔域后，胡甜儿受不了魔族的酸臭味道，一直关闭着嗅觉。不想苟厚木自己作死，居然告诉胡甜儿天魔客栈之内没有异味。胡甜儿一放开嗅觉，立刻就闻到了张行天的体味，就好比苟厚木在傲仙堂见到了胡甜儿第一眼就能认出一样。
张行天大婚之前突然失踪，乃是中土的第一等大事，胡甜儿等妖王自然也听说了。法万通为了查找张行天的下落，可以说是使尽了浑身解数，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把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无形谷此事做得极为干净，铸剑门始终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天山妖界和魔族结盟后，彼此之间也有些信息来往。无形谷和魔族合作走私的事，天山妖界慢慢也知道一些。原来双方结盟后，魔族便向天山妖界提出了物资支援的要求，天山妖界本来还想借此拿捏魔族一把，想以低廉的价格换取魔族的魔晶。修罗魔王便隐隐透露出了无形谷的事，示意龙独力魔族并非没有获取仙界物资的渠道。
说实话，就物资供应而言，无形谷远比天山妖界方便。天山妖界也是仙界禁运的对象，自己都要靠走私维持资源平衡。妖族的生产能力比魔族强一些，但也强得有限，所以天山妖界内部，除了天生地长的自然资源，其它需要后期加工的产品也很匮乏。即使天山妖界愿意敞开供应魔族，能够提供的物资种类和数量也很有限。
无形谷则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作为中土的三大门派之一，无形谷自己的资源出产和加工能力就很强，还可以无限制地购买仙凡两界人类社会的物资。神州界的物资往魔域流动问题不大，经济总量摆在那，开一个小口子不会轻易被发现。但魔域的物资往神州界流动就不行，除了弑魔军外，仙界并没有其它成规模获取魔晶的手段，所以仙界能够获取的魔晶数量很好统计。无形谷投入市场的魔晶多了后，很容易就会引发别人的怀疑。这样一来，无形谷就不得不人为地控制了走私的规模。
无形谷提供的这些物资，远远满足不了魔族的需求。魔族曾多次提出要增加供应，但除了魔晶以外，又拿不出别的交换品。因此双方争来争去的，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正因为有这一截，妖族对于魔族与无形谷的关系，多少也知道一些。无形谷主动提出与魔族合作围杀张行天的事，魔族也向天山妖界通告过。胡甜儿等正盼着仙界内乱呢，当然是乐见其成。至于后来无形谷弑魔队铩羽而归，魔族接手也毫无进展的情况，胡甜儿也是清楚的。
当时胡甜儿还曾帮大魔王分析过，张行天到底可能藏身何处。对于铸剑门的了解，天山妖界可比魔域清楚多了。可张行天真正的秘密连铸剑门都不知道，胡甜儿再怎么琢磨，也发现不了其中的关窍。
忽然闻到张行天的味道，胡甜儿可谓是大喜过望！现在对她而言，抓到张行天本身的重要性已经降低，但揭穿苟厚木的身份后，却有可能说服魔族改变主意，这才是胡甜儿最关心的。她控制住情绪，没有惊动苟厚木，立刻赶到大魔王府禀告了修罗魔王。
修罗魔王一听，也是暗暗吃惊，连忙叫齐了他管理魔都的副手镇恶魔王和大智魔王，简单说明情况后，就摆起法驾，亲自杀到了天魔客栈。不怪修罗魔王兴师动众的，如果苟厚木真是张行天，那他的行踪也太诡异了些。不亲自盯着，修罗魔王都觉得有些不放心！
胡甜儿没敢动手擒下苟厚木，也是怕他手里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脱身手段。要让他跑了，自己再怎么说，修罗魔王等人都未必会相信。修罗魔王亲至后，即使苟厚木能够脱身，等于也确认了他的身份！
修罗魔王为了确保擒获张行天，可谓是使足了力气。将苟厚木诓到被阵法覆盖的傲仙堂后，才让胡甜儿说明了根由。此时就算苟厚木身上还有强力破空符那样的宝物，也难以脱逃了！
孤绝子在苟厚木的神识中，一边骂苟厚木不争气，好端端地提什么魔族气味的事，搞得穿帮露馅，一边也在帮他出主意：先矢口否认，拖拖时间，迫不得已的时候，再进入定魂戒！
苟厚木脑筋急转，也没想出什么好的理由，只好胡搅蛮缠：“胡妖王，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张行天又不是你的情人，你怎么会知道他身上的味道？”
胡甜儿此刻胜券在握，也不生气苟厚木话里占自己便宜，反而满脸笑吟吟的：“那个小张行天啊，他倒不是我的情人，不过我连他的裸体都见过，怎么不记得他的体味？对了，说起这个，大魔王，众所皆知，施展变形术后，全身都能改变，却唯有一个地方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
胡甜儿一边说，一边不怀好意地瞟了苟厚木身下一眼，然后手指轻轻一划拉，令苟厚木不堪回首的故事再次重现，他的裤子又掉了下来，“男人的那个地方！哎呦，一年不见，居然长大了不少，由小蚯蚓变成小泥鳅了！大魔王请看，苟厚木已经成人了，下*身却还光溜溜地小得可怜，哪里象个男人？这正说明，苟厚木乃是张行天的变形法体！”
修罗魔王、镇恶魔王、大智魔王见状，也忍不住大笑起来。对在座的几位魔王而言，其实根本用不着脱苟厚木的裤子，神识一扫，什么看不见？不过胡甜儿见苟厚木嘴硬，忍不住故技重施，好取笑他一番！
苟厚木窘得够呛，被人扒了裤子也就罢了，可让人看到明显与身材不符的小泥鳅，还真是有点恼羞成怒。他一手弯腰捂着裆部，一手忙着去捞裤子，一边望着胡甜儿骂：“好你个**的臭狐狸，除了脱人裤子，你还会别的手段吗？”
胡甜儿捂着嘴吃吃地笑：“还不好意思了，这点可不太象张行天，那小子的脸皮飞剑难破！哎呀，没准我还真闻错了！大魔王，要不我们施法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原形？”
既然有变形术，自然就有还原术。具体哪个起作用，一看法术本身的品级，二看施法者的修为。苟厚木修炼的变形术，并非什么高级法术，面对魔王或者妖王施展的还原术，自然抵抗不过。看胡甜儿作势要施法，苟厚木也懒得再硬撑着，一掐法诀变成了张行天。
修罗魔王等眼中那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身材接近成人但面容稚嫩的少年，穿着有点宽大的袍服，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恨恨地骂：“臭狐狸，我跟你前世有仇啊！三番五次地脱我的裤子！”
胡甜儿不理他，对着修罗魔王道：“大魔王，他真的是张行天，快把他抓起来！”
不想修罗魔王却没有听从，而是指着魔王台下的座椅对张行天道：“原来真是我们怎么也找不到的张行天！远来是客，又是铸剑门掌门的高足，先请坐下吧！”一边又对胡甜儿道，“胡妖王，我族虽然与仙界有仇，但人家的一个晚辈登门，来意都没问清楚，也不好直接抓人吧？你也先请坐，咱们一起问问他的来意。”
胡甜儿愣了一愣，终是没有硬劝，在张行天对面坐下了。按照修罗魔王的示意，镇恶魔王、大智魔王也分别坐下，开始询问张行天。
修罗魔王这么一说，剑拔弩张的气氛略有缓和。张行天也才腾出空来，通过定魂戒向灵儿和鸿儿发出了警示。没多久，灵儿和鸿儿就发了一堆问题过来，张行天也懒得解答，都甩给了孤绝子，自己只是当一个孤绝子和灵儿、鸿儿联系的桥梁。
修罗魔王挪动了一下肥硕的屁股，随着他身体的晃动，魔王台都有点摇晃：“张行天，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居然把我们都瞒过了！你既然都躲过了搜索，怎么还跑魔都来了？”
张行天苦笑一声：“我是躲过了搜索，可找不到返回的法子啊！不能回去的话，困在古路原和困在魔域，又有什么区别？”
修罗魔王点头：“怪不得你让美玉劝我主动放张行天回去！是不是你自己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后，你就会偷偷变回张行天，好让我送你回去？”
张行天点头：“想过，不过不敢试！大魔王圣心难测，我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
修罗魔王捧腹大笑，震得傲仙堂嗡嗡作响：“贤侄真会说话！居心叵测到了你嘴中，居然都变成了圣心难测！要不是和仙界的仇怨太深，我真想放了你！”
胡甜儿听修罗魔王没有释放张行天的意思，心里才有了底，插话道：“大魔王有所不知，此子在中土有个外号，叫做九尾天狐，最是狡诈阴险、巧言令色！即使铸剑门中，吃过他亏的元婴三层长老，就足足有好几个！”
大智魔王刚刚和大勇魔王一起调笑过胡甜儿，忍不住又犯了老毛病：“胡妖王，你才是货真价实的天狐！张行天号称九尾天狐，却不知胡妖王修成了几尾，居然连九尾天狐都能识破！”
对于妖族，大智魔王并没有什么好感，特别是胡甜儿，在魔、妖两族的合作中，老是提一些过分的要求，让大智魔王颇为反感。相反，这个张行天假扮的苟厚木，提的那些论点，大智魔王却甚是认可。在心底，大智魔王还觉得张行天更可信些。这种心态，就都表现在言语中了。
天狐的尾巴，有点类似美玉魔王的虚空襁褓云，都隐隐与隐私相关，一般是不会与他人论及的。大智魔王这么问，其实有些失礼。胡甜儿听了，心中甚是羞恼，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冷哼一声道：“他那只是绰号，焉能真有九尾天狐的神通？”
张行天听得有人帮腔，立马见缝插针：“我哪里有九尾天狐的神通？不过前面一尾天狐的神通，倒是让胡妖王见了一次还嫌不够，今天硬是又强行见了第二次！”
他这话有点隐晦，魔王们一时没琢磨明白。大智魔王心思最机敏，最先理解了，开始哈哈大笑，接着是修罗魔王。只有镇恶魔王，还是摸不着头脑，看着张行天道：“他们笑什么？”
胡甜儿大叫：“行了，不许说了！”
张行天哪里肯听她的：“上次在天山妖界，胡妖王想看我有几尾，就硬是扒了我的裤子，还讥笑我只有一条尾巴，却长在了前面！不想一年多没见，胡妖王又想见我的尾巴了！”
镇恶魔王一听，笑得比修罗魔王和大智魔王还过分。
胡甜儿在对面坐了，却是一张俏脸憋得通红，真是白里透红、红中带粉，说不出的娇羞可人。
修罗魔王笑一阵，在胡甜儿似乎要杀人的目光中，终于止住了笑：“咳，咳，好了，不瞎扯了！我们魔族见到你们人类，总是大打出手，不杀个血流成河绝不罢休，想不到还有今天这么说笑开心的时候！这么机巧诙谐的人儿，说实话，我还真是舍不得把你怎么样！怎么样，给我个理由，看我能否饶你一命？”
修罗魔王笑眯眯的，张行天却是心中一凛。上位者的喜怒，向来是不形于色的。别看修罗魔王笑眯眯的，接下来这番对答，才是步步凶险。
他想一想，才抬头说道：“大魔王，凡事逃不过趋利避害四个字。放我也罢，关我也罢，杀我也罢，无非是看哪一种方式获利最大、弊端最小！这个大家能够认可吧？”
三位魔王一齐点头，胡甜儿也无话可说。
“首先说杀了我。杀我无非有两个好处，一是交好了无形谷，二是打击了铸剑门。弊端则是彻底得罪了铸剑门。贵族与无形谷本是利益之交，只要走私的利益在，交好与否，其实关系不大。我虽然号称先天体天才，身为铸剑门掌门的亲传弟子，但并未成长起来，杀了我是可以打击铸剑门，但也无损铸剑门眼下的实力，不过却彻底得罪了铸剑门。贵族的大计，乃是重返神州界。我前面就说过，当年贵族之所以退入魔域，就是因为被围攻。如今神州界大陆战争将起，正是贵族再展宏图的良机。贵族要想在神州界立足，就必须分化仙界的势力，最怕有人抵死作对。如果杀了我，我师父必定与贵族不死不休！”
“再说囚禁我。囚禁我，好处是没有把路走死，可以随机应变，弊端则是无形谷可能不太满意。这样虽然没有彻底得罪我的师门，但也很难与铸剑门交好。至于无形谷，大约还不至于因为此事而断绝与贵族的合作。如果没有这条走私通道，无形谷的损失不会比贵族小！”
“最后说放了我。好处之一，是我可以设法弥补贵族的物资供应。我背靠铸剑门和天下商会的明家，已经开办了中土闻名的天域工坊。不管是物资采购还是商品生产，都有相当的实力。此事胡妖王最清楚，她身上的相耐儿香水，就是我的主打产品之一。如果与我合作，不敢说取代无形谷，弥补一下无形谷的缺陷是可以的。并且多开发一条商品通道，对贵族有益无害！”
“好处之二，是可以在中土形成有利于贵族的形势。贵族退守魔域之后，神州界因领土问题，爆发的战争就从未停止过！可见是战是和，主要还是基于利益冲突，与种族并无多大关系。既然大陆战争将起，占据其它四大陆是人类也罢、是魔族也罢，对中土又有何区别？无形谷如此暗算于我，占据无形谷领土是仙界也罢、是魔域也罢，对我又有何区别？如果我返回中土，只会力推师门先报无形谷的一箭之仇！中土一乱，贵族自然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了！”
“好处之三，是我对贵族的了解。经过无数年的敌对与封锁，仙界之中，对贵族有很大的偏见与误区。可我在魔域游历一段时间后，却觉得魔族与人类并无什么根本区别。当年的仙魔大战，本质还是领土之争。将来贵族重返神州界后，只要不与我师门发生领土之争，在我眼中，贵族与其他仙门势力并无区别，绝不会另眼相看！”
“而放了我后最大的弊端，无非是得罪了无形谷。前面说过，无形谷未必舍得走私的利益，即使无形谷为此翻脸，我也可以填补他们留下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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