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沌之且做逍遥一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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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魔族战史 当面搏杀

    sun oct 09 06:00:00 cst 2016

    林师弟说话比较直,但他本性如此,说话虽然不中听,却是认真帮着分析情况,只是就事论事。那个司师弟看着也有点楞,实际却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直接就把大家最想说的话说出来了:“那谁先遇到张行天,就是谁倒霉了!”

    如果形势好,冷岩冰都不屑于搭理司师弟,可眼下已经没有其他元婴长老可用,他也只好含糊着点头解释:“确实如此!但眼下损失这么惨重,如果还让张行天逃了,各位可以想想,回去之后,咱们的下场没准比被那弓箭射死更倒霉!况且,我有个建议,如果击毙了张行天,首功就给发现他的人,如果能够安全返回门中,掌门肯定会给予重奖。田师兄,你觉得呢?”

    田厉克连连点头:“没错!谁发现的张行天,就是谁的首功!回门以后,我一定要向掌门请功!”

    冷岩冰又道:“生门那里,恐怕田师兄还要回去一趟。马上就到约定返回的时间,师兄如果不露面,别的队伍没准就会找过来查看,到时可就露馅了!”

    田厉克只剩下点头了:“还是师弟考虑得周全,我立刻就回去,让他们都原地待命!”

    为了掩护这次对张行天的伏击,无形谷利用执掌弑魔军的机会,设计了一个所谓的作战计划,把各家的弑魔队都派了出去。无形谷负责的区域,自然就是这一片了。按照当初的约定,十天之后,各支队伍均要返回生门。无形谷弑魔队如果过期不回,其他队伍难免会过来搜寻。

    冷岩冰道:“师兄还需编些理由,让弑魔军不至于起疑心才是。我则要与碎石城沟通一下,延长借用古路原这一片地域的时间。”

    田厉克点头答应:“好,我们这就分头行事。司师弟、林师弟,这里就暂时交给你们了!你们可要看好了,千万不要让那个杂碎偷跑了!”

    冷岩冰提及的碎石城和古路原,都是从魔族语言翻译过来的地名。魔族自魔元之中诞生,诞生之初,乃是智力低下只能凭本能行事的原魔。原魔互相厮杀吞噬后,有的就能晋级为恶魔。恶魔的智力,大约与人类几岁的孩童类似,已经可以进行语言交流,如果得到指点,就不必再靠吞噬同类来晋级,而是可以修炼魔道了。再到真魔时,其智力水平,已经与正常人类无异。

    如果不算懵懵懂懂的原魔的话,相比人类,魔族的人口密度要低得多。古路原是一个巨大的砂土平原,大约有数千里方圆,中间也只有一座魔族城池碎石城。说是城池,实际也只有数千魔族,顶多相当于人类的一个小县城。

    不过要是比修士的人口密度,魔族的差距并没有那么大,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差距。碎石城的数千魔族,最低都是相当金丹修为的恶魔,还有数百相当于元婴修士的真魔,镇守碎石城的,则是被魔族称为古路王的一位顶尖真魔。单比这些的话,碎石城的整体实力,除了没有相当于化神修士的魔王,已经与铸剑门这样的一等门派相当了。

    如果张行天能够听到这两个地名,估计能高兴死。既然修士都知道古路原和碎石城,说明这两个地方对弑魔军而言并不陌生。实情也是如此,古路原位于生门的西边,是弑魔军与魔族厮杀的第一线。古路原上的碎石城,离生门也不过五千余里。张行天在与宋淘沙、迟崖等闲聊之时,早就听说了它们的大名。当年在古路原上,宋淘沙、迟崖就曾带领弑魔军和魔族进行过几次大战。

    而碎石城,也是仙界发现的七座魔族城池之一。在二百万年的弑魔作战中,弑魔军发现的小型魔族定居点,早就不可计数了。但真正的城池却只有七个,并且规模都与碎石城相当。

    仙界无数次猜测,在魔域重重魔元的遮蔽下,是否会有数万乃至数十万人口的魔族城市。但不管他们如何努力,却始终发现不了这方面的证据。时间一长,仙界的这个心思也就淡了。如果魔族真有那么大规模的城市的话,早就集结无比强大的军力,把弑魔军给撵跑了,何至于跟弑魔军缠斗这么多年?没准魔族就是把实力都顶到了一线,好抵挡仙界的攻击。

    另外一个令仙军困扰的问题,就是魔域魔王的数量。

    魔王的修为相当于仙界的化神天仙,弑魔军刚刚设立的初期,曾经多次派遣化神甚至练虚修士进入魔域,重点猎杀魔族剩余不多的魔王。当时仙魔大战已经接近尾声,魔族原来那些相当于练虚金仙的魔仙都已陨落。练虚修士在魔域,可以说是所向披靡,根本无人能够阻挡。

    但仙界也有仙界的困难,生门内的天地灵气有限,无法供应练虚修士长期吐纳,甚至化神修士多了,灵气都不够用的。所以练虚修士进入魔域,必须携带大量的高级灵石。魔域传送阵五十年才启动一次,练虚修士出动就必须在魔域呆够五十年,其耗费是非常惊人的。如果能够猎杀到足够的魔王也算物有所值,但魔族经过大战消耗,即使有少数魔王存活,躲在广阔无比的魔域之中,要想找到,也好比大海捞针。

    魔元还有一个特性,就是修士的境界越高,受到的不利影响越大。即使是练虚修士,深入魔域的距离也有限,否则体内的真元就会被消耗一空。仙界之所以依靠以金丹修士为主的弑魔队去探索魔域,也与魔域的这个特殊情况有关。

    如果魔族的高端始终坚持乌龟不出头的策略,仙界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折腾过许多回后,因为耗费巨大却收效甚微,仙界也就不再派练虚修士进入魔界。再发展到后面,仙界索性连化神修士都不派了。

    这中间还出过一个插曲,十几万年前,因为天庭调整了神州界仙人飞升的标准,人类世界的化神三层以上天仙包括练虚金仙都集体飞升到所谓的天界了。当时的魔族很是得瑟了一下,聚拢剩下的十几个魔王,狠狠攻击了生门一次。弑魔军依靠仙魔大战时练虚修士布设的超级大阵,才堪堪守住了传送阵。

    就在魔族得瑟之时,传送阵五十年一次的启动开始了,人类终于得到了援军的支援,同时把求救信息传了回去。到下一个五十年,仙界不惜血本,纠集了一百名化神修士攻入魔域,一举击杀了魔族五名魔王。剩余的几名魔王,吓得躲到了魔域深处再也不敢露面,任由自己的同族被仙界屠戮!

    不过仙界解决不了魔元的问题,也无法长时间在魔域支撑这样规模的高端战力。围绕着生门一圈地域,教训完得意忘形的魔族后,仙界的化神修士就又返回了神州界。

    经此一役,魔族算是搞明白了,除非能够一举将生门攻克,控制住上古传送阵,否则魔王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后面呆着的好!

    在此后的时间内,魔族就不再派魔王露头。仙界因为耗费巨大,也不长期派化神修士到魔域。不过每过万年左右,仙界就会纠集几十名化神修士,对生门万里范围的魔域进行一次扫荡,确保魔族不会涌现出大量的魔王。

    魔族在仙界的打击下学聪明了,魔王再不露头。前面很多次的扫荡,仙界都没有击杀魔王的战绩,只能拿生门万里范围之内的魔族撒气。时间越长,仙界对魔域深处的情形就越担心,几万年下来,谁知道在重重魔元之后,魔族又集结了多少战力?

    弑魔军的任务,也增加了重要的一项,那就是尽量探索魔域,摸清魔族的实力,特别是魔王的数量。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每次扫荡过后,魔族又会卷土重来,用低等魔族将生门牢牢围困。这样一来,以金丹修士为主组成的弑魔军,尽管受魔元的影响不是很大,但突破魔族的防御后,也不可能深入魔域。

    距离上次仙界扫荡魔域,已经过去了七千余年。在这个时间段内,魔族重新建立了碎石城。碎石城也算是魔族的历史文化名城了,每次仙界大扫荡时,碎石城都会经历战火被毁灭,但每次扫荡过去后,魔族又会重新在这里聚集,形成古路原上最大的魔族聚居点。

    宋淘沙和迟崖代表铸剑门主持弑魔军时,就曾试图攻克碎石城,以打通西向探索魔域的通道。不过魔族抵抗得很厉害,弑魔军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且不扯那么远,还是回到无形谷对张行天的围困上来。

    田厉克为无形谷弑魔队迟迟不能返回生门编了些理由,稳定住了弑魔军中的其它势力,冷岩冰也顺利完成与魔族的沟通,又申请到了十天的时间。接下来,无形谷的五十个残兵,以那天毒*药发作的小山头为中心,围成了一个半径百里的大圆。因为人手不足,这个包围圈难免有点稀稀拉拉的,每个人都要负责看守十余里范围,已经超出了普通金丹修士的神识探测能力。好在修士目力惊人,古路原上,又以平地和平缓的山丘为主,依靠眼睛也能盯个差不多。

    魔域的天空中并没有太阳、月亮,也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天空中一直是一种黯淡的红色。所以魔域的光线也一直是红蒙蒙的,虽然不强,但足以让修士看清十几里外的情形。至于计时,魔族自有自己的办法,弑魔队的人则是靠计时法器。所谓的魔域传送阵五十年启动一次,也是按照神州界的时间来计算的。对魔域的魔族而言,都是套用神州界的年、月、日等时间概念,实际之中,只有时光流逝而没有日月变迁。

    田厉克等人守到第二十天时,里面依然无法进入。放进去的哨鸽,飞入数里后就会中毒坠地。冷岩冰无奈,又跑了趟碎石城。这次事情就没有这么顺利了,魔族对无形谷的拖拉很不满意,提了些冷岩冰无法做主的条件。冷岩冰回来后,找田厉克密议了半天,不得不做出妥协,才再去碎石城谈妥了此事。因为这绿色气体的毒性过于厉害,冷岩冰怕时间不够用,索性找魔族延长了一个月。

    张行天在定魂戒中也没有闲着,现在再想在短期内提高自己的实力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整理物品、精炼战术却是可以的。作为中土仙界的新土豪,张行天可谓是身家豪阔,单空间法器就有定魂戒、身份指环、翠玉扳指等好几件,里面的各种物品更是堆积如山。刚被传送过来时,由于事出仓促,他存储在空间法器中的东西太过散乱,很多都没有发挥作用。现在再次整理一番后,又翻出不少可以用来对敌的东西。围绕这些东西,他又和孤绝子一起,商量出来不少针对性的战术。

    躲在定魂戒中,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掌握外界的情况。也不能老拿傀儡探路,傀儡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但毕竟算是活物,一旦沾染了幽玄水,照样会中毒而亡。还是躺鸿蒙本草下面呼呼大睡的灵儿的惠泽,当初因为灵儿的要求,张行天在定魂戒中饲养了不少灵蝶,后来为了练习箭术,又抓了许多兔子进来,现在正好当成试探的工具。

    与田厉克等不同,张行天从孤绝子那里得知,幽玄水的毒性散尽,至少需要个把月时间。他看着计时法器,到三十天后,才开始往外放灵蝶,并且是隔两、三个时辰就释放一只。田厉克等则是从一开始就在拿哨鸽测试,时间这么久,他们也没有那么多哨鸽可以浪费,到后来都是一天才放一只哨鸽。

    这样一来,在幽玄水终于失去作用时,张行天就率先掌握到情况,赢得了宝贵的几个时辰。

    利用这几个时辰,张行天把星坠箭矢捡了回来,还把三名元婴修士和四十七名金丹修士的尸体也收了起来。大概是因为魔域特殊的气候条件,虽然过去了一个月,这些尸体却丝毫没有腐烂的迹象。张行天把他们都扔到了刚刚腾空的空间法器翡翠扳指中。

    普通空间法器之中,没有空气、水分等物质,尸体更是万年不腐,反而比定魂戒更适合收藏东西。时间紧张,张行天还顾不上搜刮他们身上的物品,更别说取金丹了,所以只好先把他们的尸体收好。

    对此最高兴的就是孤绝子了。他一直养着一个失去了法体的元婴,却找不到合适的肉身来炼制傀儡,现在终于有了选择。三具元婴肉身中,一人的识海被星坠所毁,自然是不能用了,但剩下的两具肉身却是完好无缺的。如果不是形势危急,孤绝子立刻就想进行他的实验。

    这还是张行天第一次在魔域御剑飞行,一升空,他就发觉了异常。在神州界飞行,空气阻力的作用非常明显。但在魔域,空气阻力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他驾着飞剑去捡拾东西,老是不小心冲过头,有次还差点没一头撞到地面上。张行天也想起来,那天明律阁带着他和肖不平飞行时,速度出奇地快,几下就飞到了百里之外。原来不是明律阁特别厉害,而是魔域空气阻力小。当日情形太过紧张,张行天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些细节。

    空气阻力的变化,对修士还好,毕竟修士飞行的动力来自于真元,只需适应了环境,反而更节省真元。但对哨鸽这种依靠空气动力来飞行的灵禽而言,就是一个很大的困难。弑魔军的哨鸽,都必须经过特殊训练,才能在魔域飞起来。飞起来后,速度倒是不慢,不过滞空时间明显缩短。因为在魔域,哨鸽必须不停地扑扇翅膀,才能产生足够的升力,并且它们体内的仙力同样会被魔元中和,这样一来自然飞不久。

    打扫完战场后,张行天也基本熟悉了在魔域的飞行环境。说白了也简单,就是做拐弯、掉头之类的动作时要提前留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只要适应了就好。飞快地收拾干净战场,张行天贴地飞行到三十里外的一个乱石岗上,一番布置之后,再在乱石之中找了个隐蔽处潜伏了下来。有定魂戒的遮蔽,他也不怕敌人的神识探测,只要小心躲藏,即使不进定魂戒,敌人也很难发现他。

    潜伏一阵后,张行天就发现,在魔域之中,体内真元会缓慢地被耗散。此事老早就有人给他说过,不过没有说细节。上次出来,因为高度紧张,加上时间不长,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个。

    这种耗散,与正常修士体内的真元耗散并不一样。在神州界,张行天体内真元充沛的情况下,即使十天半个月不补充灵气,真元也还能留存十之六七。可在魔域,几个时辰过去,真元就耗散了一小半。张行天细细体察一番后,才发现当身体处于魔元之中时,真元会沁出到体表抵御魔元向体内的渗透,这才导致了真元的快速消耗。

    因为这个,张行天不得不从定魂戒中取出一些中阶灵石,一边吸纳灵气一边等待猎物出现。

    大概七、八个时辰之后,第一个猎物上门。从服饰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金丹修士。此人推进得甚是小心,身前笼罩着防御法器的光芒,一手提着飞剑,一手拿着一张符篆,一边走,一边还放出神识四处警戒。可他再小心,却忽略了用常人的五感去寻找张行天,即使是从离张行天数丈远路过,也没有发现趴在石头下的张行天。

    张行天待那人走出三十来丈远后,悄悄站起来,拉开星坠,搭上了一支金属性的金星箭,朝着此人的后脑勺就射了出去。

    与星坠长弓配套,张行天共炼制了三种四型箭矢。其中最厉害的是那支能够空间穿梭的星坠箭矢,能够一箭弑元婴,有多牛逼就不要说了;其次是两支具备自动跟踪能力的电光箭矢,其中一支与星坠外形相同,另一支的形制与普通箭矢无异,都是唬人、阴人的好东西。此外,他还有五十支金星箭矢。金星箭矢的品质远不如前两者,但用来偷袭金丹散仙还是可以的。

    张行天一驱使真元,那人就有了感应,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回头,金星已经从他脑后插入了识海。三十丈的距离,对星坠长弓发出的箭矢而言,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除非提前有准备,否则根本无法躲避。而此人的防御法器也不是全向的,只防住了前面,所以张行天从背后偷袭可以轻松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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