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面对
tue oct 20 09:37:39 cst 2015
时间飞逝，季节从秋天变换到冬天，元旦的钟声正在逼近，而岳如故最后排练的节奏也在加速。
凌晨曦唱的越来越好，在舞台上举手投足都是气质非凡，俨然一副女王的架势。
而大部分时间，岳如故都在跟吉他的几根弦做着斗争，同时悄悄观察着凌晨曦的表演，欣赏她那英姿飒爽的表演，经常看得入迷了，忘了要怎么弹吉他，曲谱也是费了好大的劲记下来，最后好不容易能演奏出完整流畅的旋律。
不过岳如故作为一个吉他新手，他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远不及完美的技艺担心，因为他找到了一个完美的作弊手法。
就像叶微露把所有仪式流程用精神力灌入水晶球中一样，他也已经有学会把自己弹奏得最完美的一次吉他表演所得到的记忆，肉体体验全都灌入水晶之中，就是他那个挂在脖子上作为护身符的项链。
因为这是对水晶最基本的使用方式，任何一个翡翠使徒都能这么使用水晶，区别是精神力低的人在水晶中留下的大概只有声音和一些画面，但精神力高的人可以注入自己的记忆、情感和肉体体验这种更感性的东西，而岳如故的精神力由于几个月来吸收了一连串的能量加上自己每天的冥想，早已不是最开始的那般稚嫩了。
不过水晶中的信息都是一次性的，被提取了之后就会弱上许多，不过对岳如故来说也足够了，他只用在演出的时候把其中自己最巅峰的状态读取出来，找回最好的自己，演出完了以后，他可不管，忘了也就忘了。
由于有了这层保险，岳如故显得一点不着急，没事就陪小词有说有笑。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焦点总是不自觉地定格在凌晨曦的身上，她的背影，还有那金色的头发。
每天上课最期待的也是下课后的排练，见到凌晨曦仿佛一天才算完整。
渐渐的，他也不关心小言和大仁哥的状况，每天背着个吉他早出晚归。而小词也是经常像个跟班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说着一些俏皮话，虽然可能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然而在元旦前的一个星期的那个晚上，排练完之后，凌晨曦突然对岳如故说暂时不来了。
“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你也知道微露把一些事情交给我去处理了，最近临近元旦，有很多突发状况，我必须抽空去处理一下。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就不来学校了，我要回家去，所以也肯定不会和你们一起排练了。不过我们的排练都差不多了，你和小词都表现的很棒，那就这样吧，我们元旦那天见好了。在我不在的日子，你们也要好好练习呀，因为我在家也会抽时间一展歌喉的。最后你们也不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联系你们的。”凌晨曦微笑地说完这些，似乎心情好的不得了。
“了解！晨曦姐姐，走好。到时候舞台上见。”小词也是面带微笑。
岳如故也没多想什么，毕竟凌晨曦的理由合情合理。他只是走上前去，略显落寞地说道：“如果事忙完了就早点回来吧。我们还等着元旦的压轴表演呢。”
刚一说完，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小媳妇似的一股幽怨的腔调，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狂欢晚会我怎么能错过，放心，一星期后我一定会出现的。”
凌晨曦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竖起的大拇指，目光中依旧闪着神采，不过印在她双瞳中的那个人似乎已经不是岳如故了。
……
……
当时间的指针拨到了元旦的前夕，整个校园早已为这场全校师生的才艺比武大会预热了很久，到处贴满了海报，挂满了横幅，气氛已经进入白热化。
这个时候的气氛对表演者来说真的是最紧张的时刻，但对普通群众来说，那可真的是狂欢的开始。
更何况临近年底，天城市的气温反而没那么冷。晚风也是出奇的暖，宛如春风拂面，原本的凛冽寒意被驱散，给人留下的唯有那蠢蠢欲动的爱欲。在这个暖夜，元旦的前夕，天城大学的狂欢晚会序幕拉开之际，没有什么比在新年到来的时刻告白成功更美妙的事情了。
当天晚上排练完后，岳如故和小词沿着校园里的小径向家走去。
然后在经过艺术学院的宿舍楼旁，果真有人选在这一天进行表白。只见女生宿舍楼前面的空地上，某位勇敢的男士在地上用蜡烛摆了一个又大又规整的爱心，旁边围了一圈人，都在掏手机拍照。
岳如故和小词挤了进去，看到一个男人正在抬头痴痴地仰望宿舍楼，手中捧着一束玫瑰，爱心的正中央是三个字“我爱你”。
看到这一幕，岳如故也是无语了，这告白场面也未免太狗血了。
在场围观的群众也是一片起哄，有些人在吹口哨，有些人在拍手，一时人头窜动，大家纷纷帮这位可怜的男生加油。
顺着男生的目光，岳如故看到楼上阳台上也是探出了一排的人头，女生们也都在兴奋地拍照，交头接耳，好像在八卦着什么，然后开始寻找着当事人，那位幸福的女生。
楼上在叽叽喳喳，楼下在千呼万唤，作为男主角的那位男生突然也是有了信心，开始喊着：“学姐，我喜欢你，出来见我一面吧。”
居然喜欢上了学姐，一段姐弟恋啊，告白还是需要一点勇气才行。只听过酒壮怂人胆，但其实在众人的起哄下半推半就顺势而为也是一种好方法。
不过岳如故分析了一下环境，又特地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男生身上，窥探了一下那个男生的心理，顿觉得他成功的希望不大。
一来，这种看似很精心准备而且兴师动众的表白方式本身就是一种一次性消费，要是对方女生的脸皮薄一点必定不会出场；即时对方出场，这种带有强迫，被众人围观的表白场景那可真是一点都不浪漫。
二来，这个男生的心理也是感动的一塌糊涂，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还没成功就开始感动，那就只能感动自己，但却感动不了你的女神。
三来，能够等了这么久都没见女主角出场，就算不喜欢也要出来表示一下，但女主角死都不肯出来，那肯定是女生对这个男的根本毫无好感可言，更像是男生单方面强行倒贴。
四来，也是最最重要的，这个男的颜值也太不高了，满分十分，他只有5分。这是一个悲惨的现实，如果那个女生出来接受了，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当然男生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喊出那个女生的名字，这样以后还能做朋友。当然他也有机会挽回败局，那就亮出身家吧，只要有钱，说不定一切都不是问题。
看到这里，岳如故顿觉无趣，对小词说：“我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小词点点头，两人退出人群，继续沿着小路走出校园。
“你觉得那个男的的表白最后什么结果？”小词心血来潮地问。
“什么结果我不关心，反正那个女的我不认识，不过十有**是那个女的不会下来，真丢不起那个人啊。下来了也应该表现的十分感动，然后果断拒绝。这才叫最正确的做法。”
“神父，我以为你一直只会学习，怎么说恋爱这个话题头头是道啊，莫非你曾经也喜欢过什么人吗？”
“没有，以前我哪有什么时间去喜欢别人啊。”
“你难道不喜欢凌晨曦么？”小词笑着笑着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岳如故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小词有的时候真是直接得让人无语。
他看着小词的脸：“大部分男人都喜欢她吧，毕竟长得这么漂亮，不过她可没有喜欢我。”
“原来你在暗恋。”
“切！我暗恋这么悲惨的事情我可不会做，如果我喜欢谁的话，我肯定要说出来。”
小词摊摊手：“好吧，好吧，你是明恋，明天凌晨曦会出现的吧，她都不让你打电话给她。”
“明恋你个鬼啊，我还没恋呢。晨曦明天肯定是会出来的啦，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相信她。”
“狡辩，算啦，反正明天就是新年了，也是我们演出的日子，你看着办呗。”
“什么意思？”
“自己领会去，我只想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呵呵。”岳如故笑了一下，果断打住了这个话题。
哔哩哔哩～哔哩哔哩～
这个时候，岳如故的手机铃声响了。
他打开一看，是大仁哥发过来的一条信息，一道关于恋爱的测试题。
“大仁哥这家伙又在这种时刻给我发什么测试题啊，关于爱情什么的。明天就是元旦，今天就这么多人发情啊。”岳如故大发感慨。
“爱情测试，你做做看呗，没事做做题也浪费不了几分钟，反正就看看准不准，你又不吃亏。”小词看在眼里，就笑一笑。
岳如故扫了眼题目，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就开始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都是选择题。几道测试题很快过去，但必须把答案重新发回给大仁哥，他才会告知结果。
坑爹！不过他还是乖乖照做了，发回了自己的选择。
片刻之后，大仁哥就把分析结果发了过来。
岳如故看了看其中一堆内容，太长不看，反正就看到了重点的几个字：等待被爱。
最后还有大仁哥的一句话：“嘿嘿，看来神父你也寂寞的不行啊，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妹子让你爽一爽。”
岳如故赶紧回道：“爽你妹啊！我可不寂寞。”
大仁哥马上秒回道：“有了喜欢的人就勇敢地告白吧少年，说不定人家就在等着拒绝你呢。嘿嘿！”
岳如故一笑而过，把手机放下，也不再陪他瞎扯。
然而过了几秒，他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凌晨曦的电话。
岳如故捂住手机，对小词说：“我去接个电话，私人电话，你不要偷听哦，这可是我的个人隐私。”
小词识趣得点点头：“明白！嘿嘿！”
在小词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岳如故地走到远处的路灯之下。同在路灯下，一旁的地上还安置着一个地灯，上下两盏灯都照在他的脸上，双重白光的作用下，岳如故的脸有着诡异的苍白。
岳如故忐忑地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凌晨曦温柔的声音：“明天就是元旦了，你近来过得怎么样？”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又萦绕在耳，岳如故竟然有点感动：“一切都没问题啊，我每天都在练习，小词也是，你离开的日子，我们也没有落下，明天的表演应该不会我们的努力白费的。”
“不用说的那么伤感，明明就是你跟郑言的赌局，怎么弄得跟我要带领你们一样。好啦，反正你尽力就好了，我虽然有些事要做，但每天都在抽时间唱唱歌。只要我们尽力就好，你也知道这么短时间的冲刺训练带来的效果也未必赶得上你的言妹妹这一年多来的积累。”
“你之前不是自信满满要赢小言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谦虚了啊。”
“赢不赢都无所谓了，跟普通人计较这个太没意思了。”
“好吧，小言是输定了。你唱歌那么好听，根本也不需要练习了，可以在演出的时候戴一条水晶项链，把你唱的最好的一次体验录到里面去。”
“算了吧，不就是个表演么，我还是很相信我的表现的。看来你也已经掌握水晶记录的能力了啊，看来我能教你的越来越少了。但是你也要记住啦，水晶里的那些体验也只是一次性的，你如果不在内心深处反复体验，让身体记住的话，你会很快忘记的。”
“所以我只用一次啊，就在明天演出的时候。吉他这东西，我根本不是这块料，还是让真正的灵魂乐手来驾驭吧。”
岳如故也知道，要想用身体记住水晶中的体验而不忘掉，也是极其辛苦的，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凌晨曦打了个哈欠，略带睡意，对着电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岳如故问：“说完了吗？就这些？”
“嗯。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呃，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选择今天给我打电话，因为明天就见面了。”
凌晨曦的声音变得有些温柔：“其实，我有点想你了......所以，打电话给你不行吗？再说明天就是新年了，我总要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吧。”
而岳如故此仿佛一瞬间被电到了，那温柔内心最柔软的部分突然被击中，因为他听到了“我想你”三个字。
原来从暑假到现在，他想要听到的就是凌晨曦亲口说出这几个字，一切的等待也就是为了等这几个字，虽然不是“我喜欢你”，但“我想你”也足以让岳如故此刻有种要飙泪的冲动。
说到底，这时的岳如故还是太过单纯。不久前他还只是一个拼命学习的书呆子，几个月下来，就算他激活了自己的翡翠基因，但本质上还是一个晚熟的，没谈过恋爱的青涩少年。
“等等！”岳如故几乎是下意识对着电话喊了出来，他也不管不远处的小词有没有听到，因为他怕是下一个瞬间，凌晨曦就会挂了电话。
他有点激动地说：“我们既然一星期没见面了，你都给我打电话了，好歹见个面吧，我也想你呀，让我见见你的脸也好吧，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个新的开始了。”
凌晨曦的声音波澜不惊，但似乎猜到了什么：“新的开始，嗯！好吧。打开手机的视频吧，我知道你应该有话想跟我说。”
岳如故启动了手机的摄像头，打开视频功能，开始与凌晨曦进行视频通话。
然后他见到了她。
凌晨曦穿着宽松的黑色睡衣，略带倦容，安静地坐在床上，眼神中透着一股慵懒，头发很柔顺得披落下来，头发也不再是全黄，因为新长出了头发，发丝的根部恢复了浅黑色，素面朝天，但依旧漂亮，少了一分妩媚，多了一分清纯。
看着屏幕中的凌晨曦，岳如故只是觉得她今天真是格外惹人人爱怜。
岳如故也是柔声道：“首先，祝你新年快乐。”
“谢谢，你也是啦。”
“刚才我路过一幢女生宿舍楼，楼下看到一个男的在地上摆满了蜡烛，在向楼上的一个学姐表白。楼下围了一群人，围观了半天，楼上的那个女生就是不露面，我觉得那个男生好可怜，这样简直比表白被拒还惨。”
“嗯。所以呢？”
“我觉得这种告白方式也太蠢了，我要是女生我也会拒绝，你说喜欢一个人，用什么方式表白最好，我想听听你作为一个女生的角度给出的答案。”
凌晨曦这时，半闭的睡眼慢慢睁大了：“岳如故，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吗？”
果然是这个问题，岳如故曾经无数次在脑内预演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当凌晨曦真正这么问起，他还是不知所措。
一阵可怕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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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季节从秋天变换到冬天，元旦的钟声正在逼近，而岳如故最后排练的节奏也在加速。
凌晨曦唱的越来越好，在舞台上举手投足都是气质非凡，俨然一副女王的架势。
而大部分时间，岳如故都在跟吉他的几根弦做着斗争，同时悄悄观察着凌晨曦的表演，欣赏她那英姿飒爽的表演，经常看得入迷了，忘了要怎么弹吉他，曲谱也是费了好大的劲记下来，最后好不容易能演奏出完整流畅的旋律。
不过岳如故作为一个吉他新手，他似乎一点都不为自己远不及完美的技艺担心，因为他找到了一个完美的作弊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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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对水晶最基本的使用方式，任何一个翡翠使徒都能这么使用水晶，区别是精神力低的人在水晶中留下的大概只有声音和一些画面，但精神力高的人可以注入自己的记忆、情感和肉体体验这种更感性的东西，而岳如故的精神力由于几个月来吸收了一连串的能量加上自己每天的冥想，早已不是最开始的那般稚嫩了。
不过水晶中的信息都是一次性的，被提取了之后就会弱上许多，不过对岳如故来说也足够了，他只用在演出的时候把其中自己最巅峰的状态读取出来，找回最好的自己，演出完了以后，他可不管，忘了也就忘了。
由于有了这层保险，岳如故显得一点不着急，没事就陪小词有说有笑。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焦点总是不自觉地定格在凌晨曦的身上，她的背影，还有那金色的头发。
每天上课最期待的也是下课后的排练，见到凌晨曦仿佛一天才算完整。
渐渐的，他也不关心小言和大仁哥的状况，每天背着个吉他早出晚归。而小词也是经常像个跟班一样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说着一些俏皮话，虽然可能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然而在元旦前的一个星期的那个晚上，排练完之后，凌晨曦突然对岳如故说暂时不来了。
“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你也知道微露把一些事情交给我去处理了，最近临近元旦，有很多突发状况，我必须抽空去处理一下。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就不来学校了，我要回家去，所以也肯定不会和你们一起排练了。不过我们的排练都差不多了，你和小词都表现的很棒，那就这样吧，我们元旦那天见好了。在我不在的日子，你们也要好好练习呀，因为我在家也会抽时间一展歌喉的。最后你们也不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联系你们的。”凌晨曦微笑地说完这些，似乎心情好的不得了。
“了解！晨曦姐姐，走好。到时候舞台上见。”小词也是面带微笑。
岳如故也没多想什么，毕竟凌晨曦的理由合情合理。他只是走上前去，略显落寞地说道：“如果事忙完了就早点回来吧。我们还等着元旦的压轴表演呢。”
刚一说完，他就觉得自己像个小媳妇似的一股幽怨的腔调，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狂欢晚会我怎么能错过，放心，一星期后我一定会出现的。”
凌晨曦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一个竖起的大拇指，目光中依旧闪着神采，不过印在她双瞳中的那个人似乎已经不是岳如故了。
……
……
当时间的指针拨到了元旦的前夕，整个校园早已为这场全校师生的才艺比武大会预热了很久，到处贴满了海报，挂满了横幅，气氛已经进入白热化。
这个时候的气氛对表演者来说真的是最紧张的时刻，但对普通群众来说，那可真的是狂欢的开始。
更何况临近年底，天城市的气温反而没那么冷。晚风也是出奇的暖，宛如春风拂面，原本的凛冽寒意被驱散，给人留下的唯有那蠢蠢欲动的爱欲。在这个暖夜，元旦的前夕，天城大学的狂欢晚会序幕拉开之际，没有什么比在新年到来的时刻告白成功更美妙的事情了。
当天晚上排练完后，岳如故和小词沿着校园里的小径向家走去。
然后在经过艺术学院的宿舍楼旁，果真有人选在这一天进行表白。只见女生宿舍楼前面的空地上，某位勇敢的男士在地上用蜡烛摆了一个又大又规整的爱心，旁边围了一圈人，都在掏手机拍照。
岳如故和小词挤了进去，看到一个男人正在抬头痴痴地仰望宿舍楼，手中捧着一束玫瑰，爱心的正中央是三个字“我爱你”。
看到这一幕，岳如故也是无语了，这告白场面也未免太狗血了。
在场围观的群众也是一片起哄，有些人在吹口哨，有些人在拍手，一时人头窜动，大家纷纷帮这位可怜的男生加油。
顺着男生的目光，岳如故看到楼上阳台上也是探出了一排的人头，女生们也都在兴奋地拍照，交头接耳，好像在八卦着什么，然后开始寻找着当事人，那位幸福的女生。
楼上在叽叽喳喳，楼下在千呼万唤，作为男主角的那位男生突然也是有了信心，开始喊着：“学姐，我喜欢你，出来见我一面吧。”
居然喜欢上了学姐，一段姐弟恋啊，告白还是需要一点勇气才行。只听过酒壮怂人胆，但其实在众人的起哄下半推半就顺势而为也是一种好方法。
不过岳如故分析了一下环境，又特地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个男生身上，窥探了一下那个男生的心理，顿觉得他成功的希望不大。
一来，这种看似很精心准备而且兴师动众的表白方式本身就是一种一次性消费，要是对方女生的脸皮薄一点必定不会出场；即时对方出场，这种带有强迫，被众人围观的表白场景那可真是一点都不浪漫。
二来，这个男生的心理也是感动的一塌糊涂，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还没成功就开始感动，那就只能感动自己，但却感动不了你的女神。
三来，能够等了这么久都没见女主角出场，就算不喜欢也要出来表示一下，但女主角死都不肯出来，那肯定是女生对这个男的根本毫无好感可言，更像是男生单方面强行倒贴。
四来，也是最最重要的，这个男的颜值也太不高了，满分十分，他只有5分。这是一个悲惨的现实，如果那个女生出来接受了，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当然男生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喊出那个女生的名字，这样以后还能做朋友。当然他也有机会挽回败局，那就亮出身家吧，只要有钱，说不定一切都不是问题。
看到这里，岳如故顿觉无趣，对小词说：“我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小词点点头，两人退出人群，继续沿着小路走出校园。
“你觉得那个男的的表白最后什么结果？”小词心血来潮地问。
“什么结果我不关心，反正那个女的我不认识，不过十有**是那个女的不会下来，真丢不起那个人啊。下来了也应该表现的十分感动，然后果断拒绝。这才叫最正确的做法。”
“神父，我以为你一直只会学习，怎么说恋爱这个话题头头是道啊，莫非你曾经也喜欢过什么人吗？”
“没有，以前我哪有什么时间去喜欢别人啊。”
“你难道不喜欢凌晨曦么？”小词笑着笑着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岳如故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小词有的时候真是直接得让人无语。
他看着小词的脸：“大部分男人都喜欢她吧，毕竟长得这么漂亮，不过她可没有喜欢我。”
“原来你在暗恋。”
“切！我暗恋这么悲惨的事情我可不会做，如果我喜欢谁的话，我肯定要说出来。”
小词摊摊手：“好吧，好吧，你是明恋，明天凌晨曦会出现的吧，她都不让你打电话给她。”
“明恋你个鬼啊，我还没恋呢。晨曦明天肯定是会出来的啦，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相信她。”
“狡辩，算啦，反正明天就是新年了，也是我们演出的日子，你看着办呗。”
“什么意思？”
“自己领会去，我只想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呵呵。”岳如故笑了一下，果断打住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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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仁哥这家伙又在这种时刻给我发什么测试题啊，关于爱情什么的。明天就是元旦，今天就这么多人发情啊。”岳如故大发感慨。
“爱情测试，你做做看呗，没事做做题也浪费不了几分钟，反正就看看准不准，你又不吃亏。”小词看在眼里，就笑一笑。
岳如故扫了眼题目，没发现什么异常，也就开始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都是选择题。几道测试题很快过去，但必须把答案重新发回给大仁哥，他才会告知结果。
坑爹！不过他还是乖乖照做了，发回了自己的选择。
片刻之后，大仁哥就把分析结果发了过来。
岳如故看了看其中一堆内容，太长不看，反正就看到了重点的几个字：等待被爱。
最后还有大仁哥的一句话：“嘿嘿，看来神父你也寂寞的不行啊，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妹子让你爽一爽。”
岳如故赶紧回道：“爽你妹啊！我可不寂寞。”
大仁哥马上秒回道：“有了喜欢的人就勇敢地告白吧少年，说不定人家就在等着拒绝你呢。嘿嘿！”
岳如故一笑而过，把手机放下，也不再陪他瞎扯。
然而过了几秒，他的手机又响了，他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凌晨曦的电话。
岳如故捂住手机，对小词说：“我去接个电话，私人电话，你不要偷听哦，这可是我的个人隐私。”
小词识趣得点点头：“明白！嘿嘿！”
在小词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岳如故地走到远处的路灯之下。同在路灯下，一旁的地上还安置着一个地灯，上下两盏灯都照在他的脸上，双重白光的作用下，岳如故的脸有着诡异的苍白。
岳如故忐忑地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凌晨曦温柔的声音：“明天就是元旦了，你近来过得怎么样？”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又萦绕在耳，岳如故竟然有点感动：“一切都没问题啊，我每天都在练习，小词也是，你离开的日子，我们也没有落下，明天的表演应该不会我们的努力白费的。”
“不用说的那么伤感，明明就是你跟郑言的赌局，怎么弄得跟我要带领你们一样。好啦，反正你尽力就好了，我虽然有些事要做，但每天都在抽时间唱唱歌。只要我们尽力就好，你也知道这么短时间的冲刺训练带来的效果也未必赶得上你的言妹妹这一年多来的积累。”
“你之前不是自信满满要赢小言的吗？怎么现在这么谦虚了啊。”
“赢不赢都无所谓了，跟普通人计较这个太没意思了。”
“好吧，小言是输定了。你唱歌那么好听，根本也不需要练习了，可以在演出的时候戴一条水晶项链，把你唱的最好的一次体验录到里面去。”
“算了吧，不就是个表演么，我还是很相信我的表现的。看来你也已经掌握水晶记录的能力了啊，看来我能教你的越来越少了。但是你也要记住啦，水晶里的那些体验也只是一次性的，你如果不在内心深处反复体验，让身体记住的话，你会很快忘记的。”
“所以我只用一次啊，就在明天演出的时候。吉他这东西，我根本不是这块料，还是让真正的灵魂乐手来驾驭吧。”
岳如故也知道，要想用身体记住水晶中的体验而不忘掉，也是极其辛苦的，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凌晨曦打了个哈欠，略带睡意，对着电话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岳如故问：“说完了吗？就这些？”
“嗯。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呃，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选择今天给我打电话，因为明天就见面了。”
凌晨曦的声音变得有些温柔：“其实，我有点想你了......所以，打电话给你不行吗？再说明天就是新年了，我总要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吧。”
而岳如故此仿佛一瞬间被电到了，那温柔内心最柔软的部分突然被击中，因为他听到了“我想你”三个字。
原来从暑假到现在，他想要听到的就是凌晨曦亲口说出这几个字，一切的等待也就是为了等这几个字，虽然不是“我喜欢你”，但“我想你”也足以让岳如故此刻有种要飙泪的冲动。
说到底，这时的岳如故还是太过单纯。不久前他还只是一个拼命学习的书呆子，几个月下来，就算他激活了自己的翡翠基因，但本质上还是一个晚熟的，没谈过恋爱的青涩少年。
“等等！”岳如故几乎是下意识对着电话喊了出来，他也不管不远处的小词有没有听到，因为他怕是下一个瞬间，凌晨曦就会挂了电话。
他有点激动地说：“我们既然一星期没见面了，你都给我打电话了，好歹见个面吧，我也想你呀，让我见见你的脸也好吧，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个新的开始了。”
凌晨曦的声音波澜不惊，但似乎猜到了什么：“新的开始，嗯！好吧。打开手机的视频吧，我知道你应该有话想跟我说。”
岳如故启动了手机的摄像头，打开视频功能，开始与凌晨曦进行视频通话。
然后他见到了她。
凌晨曦穿着宽松的黑色睡衣，略带倦容，安静地坐在床上，眼神中透着一股慵懒，头发很柔顺得披落下来，头发也不再是全黄，因为新长出了头发，发丝的根部恢复了浅黑色，素面朝天，但依旧漂亮，少了一分妩媚，多了一分清纯。
看着屏幕中的凌晨曦，岳如故只是觉得她今天真是格外惹人人爱怜。
岳如故也是柔声道：“首先，祝你新年快乐。”
“谢谢，你也是啦。”
“刚才我路过一幢女生宿舍楼，楼下看到一个男的在地上摆满了蜡烛，在向楼上的一个学姐表白。楼下围了一群人，围观了半天，楼上的那个女生就是不露面，我觉得那个男生好可怜，这样简直比表白被拒还惨。”
“嗯。所以呢？”
“我觉得这种告白方式也太蠢了，我要是女生我也会拒绝，你说喜欢一个人，用什么方式表白最好，我想听听你作为一个女生的角度给出的答案。”
凌晨曦这时，半闭的睡眼慢慢睁大了：“岳如故，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吗？”
果然是这个问题，岳如故曾经无数次在脑内预演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当凌晨曦真正这么问起，他还是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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