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拿捏了前夫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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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齐聚一堂

    梅哲许怎会放过这种拿捏苏婉凝的好机会,笑意染上眉间:「一言为定。」

    苏婉凝当先一步与陆青月齐肩:「三小姐,冬酒节的重头戏都在这燕雀楼,你可有兴致去楼宇的最高层赏月?」

    「如何能做到?先生,我可听说只有每年的品酒胜出的人才能得此殊荣。」陆青月既兴奋又忐忑,在陆府她可是很少碰酒,顶多在家宴上喝些果酒。.

    「这是小事。梅公子看在小姐的面子上,决心助我们赢得头筹,小姐可有信心?」苏婉凝看着她陆青月期待的目光,就知道她不会拒绝。

    梅哲许也跟过来当说客:「一起吧,陆小姐。漫漫长夜,怎能不饮一杯美酒暖身?」

    陆青月终于放下戒备,完全将自己不胜酒力抛却脑后。

    苏婉凝下手快准狠,先从简单好辨认的开始,根据酒水的色泽和盛酒的器具,接连猜出五杯酒水的原料。

    她手中拿着燕雀楼赠送的书笺上,也盖了五个花形印章。

    反观梅哲许这一侧,陆青月紧跟在侧,时时照看着也有些束手束脚,饮下的酒水多了,也逐渐有些难以辨认出其中的机巧。

    不过他的书笺上也盖了四枚印迹。

    「梅公子,奴家醉了,可否送我回家?」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摇着柔弱无骨的手臂,对着梅哲许发嗲。

    梅哲许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随即后退一步,避让开突然出现的女子的攻势。

    分不清楚状况的陆青月被梅哲许扯着衣袖,带离那女子所能碰触到的范围。

    「姑娘请自重。你我素昧平生,想必是认错人了吧。」梅哲许的羽扇盖在鼻尖,像是闻到了恶臭的味道。

    那媚态的女子面上挂不住,嘴里嘟囔了句:「公子可真是无情,转眼便忘却了昨日的欢愉。」

    说完,不顾梅哲许的脸色,女子扭着腰很快消失在燕雀楼中,走到黑暗处,从男子手中接过一袋东西:「多谢恩公,只是那位梅公子,到底哪里惹了你?就算真的犯了您的忌讳,您交代奴家说的三言两语也伤不了他几分啊。」

    「月娘逾矩了。」陆嘉容隐匿在暗处,手背在身后不停地盘着佛珠。

    月娘频繁触了霉头,再没心情处在楼中,自顾自地去寻乐子去了。

    苏婉凝这厢气氛诡异,她没想到梅哲许也会去逛花楼,还惹下了孽缘。

    怪她一时大意,想借梅哲许消除陆青月对于男子的恐惧,只怕是人选没定好,事倍功半啊。

    「梅公子,你……怎么不追去?那位娇娘看起来可醉得不轻。」陆青月眸中隐忍着泪水,纤纤细指玩弄着腰间的珠带。

    梅哲许懒得出口解释,转身抓起一杯温水灌入喉中,清理掉嘴里先前试酒留下的味道,继续品酒。

    陆青月得不到回应,也不敢再问,委屈巴巴地寻了处圆凳,坐在那里绞帕子。

    「表哥,手下留情啊,陆青月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姑娘,谁让她一眼瞧中了你。就劳烦表哥你好言好语地同她聊着,保证过了今夜,我不会让她再缠着你。」苏婉凝有求于人,声音也软上几分,沙哑中还掺着讨好。

    一般男子听了定会心猿意马。

    梅哲许动了动喉结,带着丝薄怒:「小凝子,你权当没了我这个表哥,将我看做一个正常倾慕你的男子,你可还能轻易将我推向他人?」

    他的手掌发狠似的揽住苏婉凝的柳腰,垂下头逼近她的杏眸。

    二人视线交错,呼吸重叠,一时间空气都变得暧昧不已。

    「梅哲许,你快放开。此事容后再议,我一直拿你当做亲人来看,并未有进一步的想法。而且我现在的身份是秋水,你不要做出让旁

    人费解的行为。」苏婉凝总觉得背后有双眼在盯着,她也不敢大声说话。

    梅哲许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今天他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于是便也收手作罢。

    「不管怎样,我再说一遍,嫁给陆嘉容也不一定能保全整个忠伯侯府。你明知事情没那么简单,而一个小小的陆府嫡子,五年之内又能在朝堂上翻出多大的水花?」梅哲许负气背过身。

    「可那也不是梅公子该考虑的事情吧。」陆嘉容适时地出现,闲庭信步,停在了苏婉凝身旁。

    「二哥,你怎么来了?」陆青月躲在一边看了许久,在看到陆嘉容的到来快步跑到跟前,从容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陆青月这一晚经历的心动和心灰意冷,还有之后看见秋水和梅哲许的亲密而生出的嫉妒,足够她好一阵子纾解了。

    苏婉凝悄然离开,不想卷入两个男子之间的纷争,继续去品酒。

    只要身份未被挑破,她还是要做好秋水的人设。

    陆嘉容同梅哲许无声地对视许久,眼底深处皆是潮流暗涌。

    陆青月以为二哥前来是为她打抱不平,忙劝阻道:「二哥,这位梅公子是好人。你不要为难他。」

    「青月别怕,二哥我与梅公子是旧识,有些事情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不如我们还是同秋水先生一起游节会吧。」陆嘉容见苏婉凝闪到一边,他也不想在梅哲许这里浪费时间。

    转眼间,苏婉凝已经集满了二十多枚印章,俨然成了全场最有希望胜出的品酒人。

    梅哲许冷哼了一声,甩开衣袖专注于鉴酒,只是步子紧跟苏婉凝,不超过三拳距离。

    苏婉凝见紧张氛围被打破,便低声调侃道:「表哥你可是在作弊,莫不是怕尝不出酒水,便要来偷走我的答案?」

    「胡说!我有那么不正人君子?我倒是看陆嘉容阴魂不散,只怕他会误了你的大事!」梅哲许又努了努嘴,眼神飘向了西侧琉璃灯下的男子,「看那边,久病不愈的方家公子终于下床了。居然还有心思来逛冬酒节?」

    方文渊也来了?

    苏婉凝自从脱离凌雪的身份后,一直觉得最后离开的太过决绝,委实没有顾及到方文渊的感受。

    「不是冯家受到了责罚,圣上也给了方府应有的补偿?只是听梅表哥话里的意思,这方文渊曾伤势不轻?」苏婉凝心有戚戚地侧身看向方文渊。

    对方形单影只,一袭玄色衣袍衬得身形瘦削。

    「你走之后,凌雪也没有回归方府。或许真正的凌雪对方文渊并未真心相待。听诊治方文渊的太医说,他是心病,所以外伤好了之后,仍卧病在榻。」梅哲许好似也在考察方文渊此人。

    陆嘉容好像察觉到了他们这一方的微妙,眼神犀利地转向苏婉凝二人。

    苏婉凝自然熟练地掂起一杯酒,遥遥冲着陆嘉容点头示意。

    背过身的刹那,她脱口提醒:「表哥,你快离我远一些。陆嘉容上一次便是从你身上看出了破绽,识别出了我的身份!」

    梅哲许从酒童手里接过新盖好印章的书笺,不屑道:「现在燕都里谁人不知,梅世子贪赌好色。表妹,现在我贴近任何一个女子,都不足为奇。我可是为了你,什么戒都破了,谅陆嘉容一时半会儿也看不破。」

    苏婉凝不赞同地与他保持距离,她想了想还是走向了陆青月。

    「三小姐,我看你一直心事重重。不如我将今夜的头筹送给你,你去向燕雀楼神通广大的少东家求一个心愿?」苏婉凝承认,她多少带点儿套近乎的意思。

    陆青月她现在动不得。

    陆嘉容就陪在陆青月近旁,听到这话,颇为惊讶地问道:「不知秋水先生何时有了这

    般鉴酒的能耐,我竟不知晓。」

    「要你知道做什么?难不成二哥还想纳她为妾?!」陆青月明显还在为梅哲许对苏婉凝另眼相待的事情别扭,说出的话也是讥讽刻薄。

    苏婉凝送出书笺的手僵在半空中,原来陆青月是这样看待她这个书画先生的,竟连妾室都算不上。

    陆嘉容听后愕然,眉毛拧成结:「陆青月你该有的礼数都去哪里了?先生是尊长,你就是这般非议长辈的?」

    「我有说错吗?分明阿母也说过,同府上的外人都不可太过亲近,他们身份卑贱,目光短浅,女的连给咱们家做妾都不配!」陆青月仗着陆嘉容在身边,愈发的口不择言。

    「陆姑娘的话有失偏颇,若是两人同心,互相深爱,又怎会因为地位的悬殊而抛弃对方?姑娘试想,如果你只是个婢女,和你家公子日久生情,便连妾也做不得吗?」方文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悲愤不已地说出心中所想。

    苏婉凝听后,深以为然。

    方文渊确实说到做到,他竟能将传家鸾鸣玉佩送给凌雪,也是个敢爱敢恨的男儿。

    只是凌雪现下不知所踪,苏婉凝觉得十分可惜。

    「公子所言极是,即便家世背景相差甚远,也不妨碍二人相爱。不过还是要感谢三小姐的提醒,秋水知道自己的身份,断不会妄想攀上二公子的高枝。」苏婉凝低垂着眉眼,淡然恬静。

    反观咄咄逼人的陆青月,一下子凸显出二人德行的高低。

    一个世族嫡女居然被一个流浪孤女给比了下去。

    「秋水先生,实在对不住,舍妹一时情急,说些伤人的言语。事后我定会好好向先生请罪。」陆嘉容见势头收不住,亲自出面给陆青月道歉。

    陆青月还站在一旁撇着嘴,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方文渊冷冷地扫了眼陆青月,在看到秋水的片刻,有些出神:「姑娘家中可否有姐妹作伴?我有一个故人,与你的语气和神态竟有五分相似。」

    这下轮到苏婉凝诧异了,她明明伪装得够卖力了。

    哪里被方文渊看出了不妥?

    陆嘉容也饶有兴致地端详起苏婉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