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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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夜宴

    fri dec 04 10:18:20 cst 2015

    都督府气派非常,楚恒跟着思朗一路往里走。这种建筑风格楚恒觉得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对,杭州的阿育王寺,就是有点那样的感觉。房子是典型的中国古典斗拱结构,但是却不是明清时期的飞檐,而是直檐弓瓦,当然也没有靓丽的琉璃,深灰色的屋顶和浓重的玄色廊柱给人一种沉重而简约的美感。几个素服侍女端着深红的漆器盏碟穿梭其间使得沉重的宅子一下子活了过来。

    都督府给了楚恒在喜多镇长家完全不同的感觉。从楚恒对建筑的审视角度来看,喜多的宅子更像是碉楼一类,而都督府则偏向于古典宫室。

    主殿方形的廊柱是最令楚恒瞩目的一个地方。高大的会客厅是一种双层屋顶结构的砖瓦建筑,内中的廊柱全部是二十公分见方的柱子,楚恒大略数了一下不下三十根。这种建筑的修建显然是不考虑木材的使用的,要是放到现代,那真是称得上尽显奢华了。楚恒趴在廊柱上闻一闻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应该不是漆皮的味道,而是漆皮下那贵重的檀木所散发出来的味道。真是财大气粗啊,楚恒不禁赞叹,偌大一座主殿竟然全部用檀木来做,不管是什么檀木,这造价成本堪比黄金啊!

    楚恒抱着廊柱一脸的陶醉,自己辛辛苦苦开办工厂赚钱还不如这根柱子值钱呢。当然,楚恒的思维还停留在对地球物品的估价体系。他几乎忽视了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木材并没有那么珍贵,至少没有楚恒估计的那么珍贵。

    “小子,过来坐下,抱着柱子发什么神经。”思朗看着楚恒抱着柱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只能出言制止他。

    今天是灵越公主的接待之宴,代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上都来了。思朗把楚恒拉到一边道:“你小子抱着柱子一个劲的闻是怎么回事?”

    “思朗爷爷,那柱子是什么木材?”

    “就是普通的檀木啊?虽然贵些,但是防虫蛀,经久耐用,没什么特别的啊。”

    楚恒连连点头:“财大气粗啊,财大气粗啊。”

    “你这小子瞎胡说什么?雷共身为一州之首,用些檀木又算得了什么?你小子想用自己去买就是,你也不差这几个钱。”

    “檀木很便宜吗?”

    “对于普通人来说很贵,对于你来说不贵。”

    楚恒点了点头:“我准备建一个紫檀的宅子,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思朗摇摇头喃喃自语:“这小子是在发什么神经。”

    掌灯十分,宴会正式开始,不过主角都还没来。就坐的都是一人一桌,没有椅子,这感觉就跟楚恒在电视上看到的汉唐早朝一般。正坐他是不会的,腿太累。散坐呢又可能走光,楚恒开始的时候跟思朗聊天坐在桌子上还没发现这个麻烦问题,现在这个问题考验他的大脑神经了。

    日了狗了,想让老子跪一晚上,门都没有。楚恒趁着思朗闭目养神的空挡,一个人去了茅房。

    问了两个侍女总算是找到了茅房,这茅房真是跟这个豪华的主殿是天壤之别啊。就是一个破草房,楚恒忍了,提着袍服走了进去。坑位!没有这个高级概念,好在茅房只有一个老头在方便,楚恒揉了揉受到气味伤害的鼻子,撸起袖子把身下的袍服卷起来扎进裤腰,再把背后的下摆兜到前面来也扎进裤腰,捆紧,袍服就变成了大裤管的短裤。楚恒抬了抬腿,跑了两下。嗯,很方便,也不会因为乱坐走光。就这么着吧!楚恒发誓下次在参加什么鬼的宴会再也不穿正式的服装来了,整个就是一块布裹在身上,又不是参加时装秀,这么前卫干什么?

    楚恒弄好一切准备离开茅房,就听到身后那老头咳了两声道:“小娃娃,过来扶老夫一把。”

    楚恒眉头一皱,回头看了老头一眼,这老头黑黑的脸,两个眼睛绿油油的透着一股狡黠。楚恒道:“你不能自己起来吗?”

    “老朽年迈,蹲久了自然少力气,你这小娃娃见到老者也不帮忙?”

    这么大一顶道德帽子扣下来,楚恒也是无奈了。只好走过去从怀里掏出草纸递给老头道:“您老先解决一下吧。”

    老者淡淡一笑解决之后,一把抓住了楚恒的手。楚恒一个趔趄差点没掉进粪坑。老头子站起身道:“小小年纪,下盘就这么稀疏,你是哪家的孩子?”

    楚恒看着行动自如的老者就知道这家伙骗他了,怒道:“你管我。你这老头,为老不尊,我走啦。”

    楚恒往外没走几步就感觉双脚离地腾空起来。老头子抓着楚恒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小娃娃,你最好乖乖说实话,否则,老夫就把你扔到茅坑里面。”

    说罢,老者就把楚恒提到了茅坑上空。本来还在挣扎的楚恒瞬间停止了挣扎,开什么玩笑,再挣扎万一掉下去就开了两辈子头一遭了。

    “老先生快放我下来,老先生,我叫楚恒,楚恒。”这是楚恒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出丑,这老头的招数实在是太损了,楚恒真是不得不就范。

    老头怪笑一声把楚恒扔了出去:“楚恒?从未听过楚之贵姓,商贾之家的小子在茅厕攒手攒脚的我还以为你家是善摔跤的力士,真是看走眼了。”老头说完冷哼一声走出了茅房。

    楚恒从地上爬起来,好在没有给扔到茅坑里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楚恒黑着脸回到了宴会主殿。思朗看他一脸黑气道:“你小子怎么回事?”

    “没事。”楚恒把身前的几案砸得啪啪响,就是说没事。这破事儿自己还真没法跟人讲。说自己在茅坑被人欺负啦?思朗怕是早就想看自己笑话了。这该死的白胡子老头,真想把他胡子揪下来。

    叮叮当当的音乐响起,楚恒也没心情欣赏。扭扭捏捏的舞姬起舞,楚恒也没有念头观看。什么清脆在他耳中都成了聒噪,什么美艳在他眼中都成了乱花。

    侍女端上了蔬果,又端上了一个样子很好看的青铜酒樽。楚恒伸手去抓酒樽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没曾想那酒器是青铜的,分量不轻,楚恒一下子没拿得起来。靠!连个瓶子都跟我作对!楚恒气得小手一扫把一桌子吃食都给砸到地下去了。

    “楚恒,你怎么啦?”思朗就坐在楚恒旁桌。楚恒平日里温和冷静,怎么突然发怒?

    楚恒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心里闷,一股气郁结在胸口。随即,楚恒就感觉眼前一花,呼吸困难,当楚恒倒下去那一刻。楚恒的眼睛看着屋顶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灰瓦,嘴角溢出鲜血。

    思朗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赶紧上来扶起楚恒。楚恒撑着身体用最后的力量喃喃道:“老子……被……算计……了……”楚恒的眼中闪现这一路过来的情形,是谁?是什么原因?为什么要害自己?问题没有找到答案,楚恒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