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1姐夫？
0521姐夫？
棺椁室外，是安全部门的人在全力取证并且清理。
棺椁室内，仅剩高阳和波奴两人。
俩人身份特殊，没人敢来打扰。
绕过棺椁，波奴径直走到靠着墙壁的那具尸体前。
气氛，有些异样。
大半夜的，俩人竟然在瞻仰一具尸体，这怎么都有点毛骨悚然的味道。
波奴盘腿坐下，右手拄着下巴，眼睛直勾勾得盯着面前的干尸。
高阳只能陪着。
波奴呆着呆着就叽里咕噜蹦出一句高阳听不懂的话。
但是高小爷察言观色的本事非同一般，从波奴极为平淡的表情中愣是分离出了一丝怀念，一丝惘然等等细微到极致的情绪。
要知道啊，波奴已经……咳咳……挺大岁数了，见识经验极为丰富，轻易不会动感情。
而今天，如此复杂的一面在她脸上糅合，容不得高阳不想。
再结合他代入波奴视角的“梦”，以及医院幻境中的那个老头子的长相，高小爷大胆猜测：“姐姐……这尸体莫非是……姐夫？”
这句话问出来，现场气氛瞬间扭曲。
你能想象么？本来是气氛沉郁的悲剧（也许吧），结果傻小子一句话成了无厘头搞笑片。
波奴扭头看着高阳，没有愤怒，没有悲哀，只有吃惊。
“你在说什么？”波奴轻声道。
“那个……”高阳想要做出几个帅气的手势来辅助自己，但是伸出一根食指绕了半天，最后钩钩着挠了挠鼻子尖儿，“……我是说……你老公啊！”
“你知道什么？”波奴站起来缓缓道，“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我成过亲？”
看看人家神仙姐姐，连日常用语都透着一股古意盎然的味道，结婚不叫结婚，叫成亲，啧啧啧。
高阳很无聊得想着，但是波奴已经开口，他觉得也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高阳把那两次奇异的梦对波奴倒了一个底儿掉。
听完之后，波奴久久没有说话。
然后，她对棺椁头上的干尸又说了句话，便转身离开。
高阳立刻跟上。
上到地面之后，警方的人已经赶到，还有防疫部门的人。
地下一次性出现多具尸体，处理不好产生疫病就麻烦了。
目前的状况，已经不需要高阳亲自过问了。有几个部门联手，相信答案也会尽快水落石出。
回去经过短暂的休息，第二天一早，高阳和波奴就乘坐直升机赶回东海。
波奴从医院跑出来强行救下高阳，身体状况又出现了反复，吓得高小爷麻溜儿得把神仙姐姐又送回军区医院观察。
自己则回了郑依依的别墅休整。
小天后见到男友，始终噘着嘴。果然桃花眼儿没好人，把别墅当宾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哼！
郑依依在闹小脾气。
男女朋友之间，这都是正常的交流方式，只可惜高阳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实在想不起来去哄哄自家的小妞儿。
那一头儿，方雅的电话又打过来了，执意要和高阳见面。
见面的地方还是在方雅的家。
本就郁闷的小天后一听更不乐意了。
好啊你个高阳，又和搞研究的女人牵扯不清，还直接去人家里聊天。
高阳焦头烂额。
怎么解释？幸亏不能再往深里说。
否则，就方雅把衣服脱下让高阳观察她身体变化这一条，郑依依能把他耳朵揪下来。
可是，方雅只是一个研究员，她对于能力这件事完全是门外汉，尽管波奴用遥视的方法查探了一次，也给出了令她安心的说法，可是最近身体变化骤然剧烈，让她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依旧是例行的脱衣服，不过没有一丝其他的暧昧，高阳安之若素。
上一次，方雅从小腹到上腹，有一个发蓝的圆形区域。
这一次，圆形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胸部正中，腹部正中，肚脐下方一共三处小型的圆形区域。
三个区域，眼色也不尽相同。一眼看上去，像是有人刻意在方雅的身上作画一般。
“怎么办啊，高阳？我是不是要死了？”方雅捂着头，挫到沙发下，身上只留着最贴身的衣物。
“姐姐说，你这个没事的，你要相信她！”高阳安慰道。
“你知道么，我晚上经常做梦！梦里的内容简直是……我根本无法形容。”方雅抓着头发，确实无法说起。
零碎的梦境，离奇的内容，方雅只恨自己不能把梦境做成视频放给高阳看。
高阳理解这姑娘的苦恼，好不好的突然成了超人，自己拿刀子割脖子都死不了，而且身上还一块块儿的玩后现代画法，搁谁谁疯。
没有任何避讳，高阳拉过姑娘的手，体内的神奇热流涌入对方身体，一圈圈游走之后回归己身。
很正常啊，方雅体内依然是生机勃勃。
“这样，我给你拍个照片！”高阳掏出手机。
方雅知道高阳是为了再找人印证，只是微微脸红一下，就很大方得任由高阳拍照。
反正又不是脱光了，内衣还在啊！
拍完之后，高阳当着她的面，把照片发给了神仙姐姐，然后又当着她的面把本机照片删除。
从方雅家出来，钻进车里，高阳疲惫得揉了揉眉心。
只是方雅自己诚惶诚恐么？
当然不。
最近这一段日子，高阳体内的热流的活跃程度显然要比之前更强。
举个栗子，热流游走高阳全身的速度之前一直是恒定的，就算高阳再怎么用意念催发，也不会快上多少。
但是现在，不但是催发之后，游走速度明显加快，而且热流本身流转的速度也在增加。
高阳确实在跟随波奴学习之后，对能力的控制有了进步，但他确信，热流的变异和这些无关。
再结合神仙姐姐之前的语焉不详……
也许……变化就要发生了。
高阳抬头看着蓝天白云。
从人类出现开始，这个世界以目前的状态运转了几百万年，难道真的到了要推翻重建的时候？
本以为自己这种能力者凤毛麟角，没想到吧唧一下，突然冒出这么多人民币玩家。
如果真是这样，我何其有幸！或者说，我何其不幸！
……
宁城第四医院的调查结果很快摆在了高阳眼前。
首先依然是官面文章，金哲由于监管不严等等原因，造成这种恶性的事件，影响恶劣，要移交司法处理云云。
但是根据高阳的消息，金哲这家伙现在还没有归案。
而且从措辞来看，似乎有某个势力在干预。
至于现场的报告则让高阳大呼精彩。
整个来龙去脉令人叹为观止。
被高阳挖通的地窟，连着一处战争中的地下防空洞。内里的尸体都是被当时的侵略军枪决的，这个没有异议。
但问题是，为什么几十年的尸体还能保持弹性，没有结论，一群专家挠破了头也想不通。
而与地窟连通的棺椁室则是两千多年前的一座古代贵族墓葬。
高阳和刘前程下去的时候，也没有对着棺椁动手动脚，里面的陪葬文物保护得很好。
至于那一条连接防空洞和墓室的隧道，根据专家推测，是靠纯人力开掘。
那么证据链慢慢形成。
应该是某个人躲进防空洞，然后在侵略军的手下逃了性命，但是此时，防空洞的洞口已经被堵死，这个幸存者没办法，只能利用工具向另一方向开挖。
没想到，阴差阳错下，竟然挖到了一座墓葬。
可是问题又来了。
隧道长几十米，如果靠纯人力开挖，花的时间绝对在一年以上。
开挖隧道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而停尸间下方的地基又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终极问题，那些尸体，为何会保持弹性？
总之，报告解决了几个基本问题，又提出了几个更难的问题。
在报告的末尾，高阳看到了关于刘前程的病情档案。
这个可怜的同事，被波奴和高阳先后撂倒，而且在打斗过程中，精神状态异常。
现在他正在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
放下报告，高阳长叹一声。
这个世界，越来越复杂了。
也就在此时，波奴的电话打了过来。
“和你谈谈你……姐夫的事儿！”波奴道。
高阳瞬间来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