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0吃里扒外
0100吃里扒外
“这是……真品！”冯立国拿着最后一柄紫楠如意说道，“这种木质，不可能是赝品，虽然这种摆件儿用的都是边角料，但是这雕工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做出来的。”
紫楠硬度强悍，材料贵过黄金，用来做赝品？冯立国第一个不相信。
“最后这一件，你确实走眼了！”冯立国对高阳报以赞许的眼神，“小伙子，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我实在是没想到。”
高阳靠着墙，喝着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小苏打水耸耸肩道：“你决定吧，我无所谓。”
“怎么，信不过我老头子？”冯立国眉头微皱。
在他看来，高阳这个年轻人深得古董行内稳准狠三味，是个好料子。
“你这就走眼一个，已经可以了，多少年的老虫子都不敢保证这个正确率。”冯立国爱才之心起了，说话的语气就柔和许多，透着一股长辈的谆谆训导。
“反正我看像假的，一点气质都没有！说是宋朝的，我不信！”高阳一个劲儿的灌水。
“年轻人啊，有锐气是好的，但是经验需要积累啊！”冯立国一点也不生气，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和高阳平辈论交。
这个时候，关小敏的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只听了一句脸色就变了，接着按开了录音和扬声器，同时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关女士，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希望你们能吸取教训。”电话另一头是一个厚重的男声，似乎经过变音处理。
关小敏迎着大家疑惑的眼神问道：“你为什么要掉包拍品？”
孙伯约等人神情骤然凝重，原来真的有人在针对他们。
“我刚说完，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男人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我们也是有恻隐之心的，赝品的名单我会马上发给你……顺道说一句，我最喜欢那柄紫楠如意，不过想想你们也挺可怜，所以给你换了一把不错的补上，清末的行家仿的，值不少钱……”
关小敏放下电话，立刻安排人拿着录音去警局。
其余人都看着冯立国，刚才还确定如意是真的，结果就被真凶打脸了……
而高阳，大家的兴趣显然更浓厚，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眼力这么毒？
冯立国愣了几秒钟大笑摇头：“老喽，不服不行啊！小子，你赢了！”
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高阳身上。
冯立国坦然认输，证明了高阳眼光之毒，已到了顶级。
紧接着，关小敏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一共列出十二件赝品。
快速核对之后，关小敏抬头大声道：“全对，立刻叫宣传组开新目录！”
孙伯约重重挥了一下拳头。
虽然临时要拿下十二件拍品，但是这也比被买家发现赝品要好得多。
冯立国忽然道：“小伙子，留个联系方式，改天我们好好聊聊？”
关小敏一瘸一拐得走到高阳身边，感慨万千道：“我没想到，在斑马线前一次普通的让行竟然会引出现在的结果。”
“高阳，谢谢你！”关小敏很大方得凑上去认真得抱住高阳，拍拍他的后背。
“一百一十次！”高阳低声道。
“什么？”关小敏眨眨眼，没明白。
高阳微微一笑：“我是说，你的心率，一百一十次……嗯，现在得一百二了。”
关小敏瞬间红脸，下意识离开高阳的怀抱。
可是她忽然觉得很失落，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奇异的热力，让人无比留恋。
孙伯约拍拍手道：“大家都抓紧时间行动吧。”
高阳却站在原地皱着眉头。
“你怎么了？”关小敏问道。
“小伙子，还琢磨啥呢？”冯立国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我今天可是见识了，啥叫人外有人！”
高阳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总觉得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孙伯约也凑了过来。
“既然对方掉包了十几件拍品，说要给你们一个教训，可现在你们得到教训了？”高阳摊开双手，一副循循善诱的导师嘴脸。
关小敏气呼呼得说道：“当然，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大意了！那十几件东西，我早晚会找回来的！”
“方便问一下，十二件保守估计多少钱？”高阳问道。
“八百万左右！”孙伯约回答道。
“对你们来说，八百万伤筋动骨？”高阳继续发问。
孙关二人对视一眼，关小敏摇头：“虽然损失是肯定的，但是我们还受得了。”
“所以我不明白，这又算什么教训？”高阳背着手，缓缓道，“既不能在经济上对你们造成打击，又不能在声誉上彻底摧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肯定是让我们难堪，声誉也会受到重大影响啊，这还用问么？”孙伯约说道。
“但是，孙先生，掉包放过了最贵重的几样，却找了一些不疼不痒的东西下手……当然我不否认他们的价值，可是这合理么？”
“最贵重的几样如果他们掉包了，那万一被抓到，他们的量刑也重啊！”孙伯约说道，“高先生，我们需要赶快进行了，谢谢你的提醒。”
“等等！退一万步，就算合理，他们为什么要打电话通知你？”
“而且电话来的时机好巧！”高阳像是一名抽丝剥茧的侦探，围着几个人打转儿，“我们刚找出那些赝品，对方的电话就来了！”
“说没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打死我都不信！”高阳眼睛慢慢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孙伯约不乐意了：“高先生，你未免危言耸听！这里的人都是我们的老员工，根本不可能有内奸。”
“嗯！好吧好吧！”高阳继续背着手像是老学究一样绕着所有拍品走。
他停在一件清早期黄玉鱼耳转心瓶前，孙伯约关小敏和冯立国也走了过来。
“麻烦您，再帮我打开！”高阳跟一直跟随他的谢顶说道。
谢顶鉴定师皱眉道：“这个您刚才不是看过么？是真品！”
“对啊，是正品，老头子不会看错！”冯立国下了定论。
“我相信冯老的判断。”孙伯约波澜不惊。
“我也是，而且你也说它是真品！”关小敏也皱眉道。
高阳撇撇嘴：“我啥时候说它不是真品了？”
“那你是啥意思？”关小敏亲自为高阳打开展柜。
高阳把瓶子拿出来交到关小敏手里，然后把手伸进展柜底座抠了抠：“我的意思是，这底座很有意思！”
““喀拉”一声，高阳把展柜底座给掰了下来，底座下面是空心的，显出一个小型摄像头，摄像头旁，竟然还有一个小小麦克风以及无线发射装置。
“现在清楚了！”高阳一把扯出摄像头在关小敏面前晃了晃，“我说刚才怎么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呢！”
“这！”关小敏惊呆了，“怎么会？到底是谁？”
“布展底座方面是谁负责？”孙伯约沉着脸问道。
“我的助理小黄啊！”关小敏下意识答道，“我给她打电话！”
十秒钟后，关小敏脸色苍白道：“空号！”
“小敏，这次十二件赝品，你经手的占了九件……”孙伯约忽然严肃起来，“给我一个解释。”
关小敏双眼圆睁：“伯约，你怀疑我？”
孙伯约面容冷峻：“我不想怀疑你，但是不得不怀疑你，否则现在这些情况怎么解释？”
孙伯约的声音猛然拔高：“布置展柜的是你的人，现在找不到人，被掉包的拍品多数都是你经手……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
关小敏嘶声道：“伯约，我们合作这么久，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么？我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处？”
高阳忽然道：“告诉我，小敏，到底是不是你掉包了拍品？”
“不是……”关小敏失去了焦点，只是摇头，眼角有眼泪流下。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孙伯约大怒，“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在背后捅刀子！”
高阳劝慰道：“你也别生气，事情还没查清楚，未必是小敏做的。”
“不是她，还有谁？你倒是说啊？”孙伯约怒发冲冠冲着高阳大吼。
“也许是你找人掉包也说不定啊！对不对？”高阳的声音低沉有力，眼睛锁定了孙伯约。
“我也是没办法！”一阵恍惚之后，孙伯约忽然放松下来，“去年年底去了一趟澳门，输的太惨，窟窿我填不起来，只好找人做旧掉包！”
“我也不想啊！我一早就想娶关小敏，可是她根本不给我机会啊！”孙伯约似乎把高阳当成了多年好友，把心里的陈芝麻烂谷子都翻了出来。
关小敏早已经清醒过来，刚才一阵迷糊之后就听到孙伯约在讲如何苦恋她。
一阵极度不适涌上心头。
“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关小敏吼道。
高阳打了一个响指，孙伯约瞬间清醒，看到眼前这状况，彻底呆住了。
高阳心中狂喜。
刚才看完最后一件拍品，他就再也无法找到眼前浮现画面的感觉。但是毫无疑问，自己的催眠段位又高了一截。
甚至不用预热，让被催眠者放松，可以直接进入状态。
高阳曾经给自己做了一个测试，最后得出结论，现在的他距离lv3能力者，也就是大能力者还有一点距离。
目前以他的能力对付尘世中的普通对手确实绰绰有余，可一旦遇到真正的lv3或者以上的能力者，他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儿。
而今天自己能力的奇异增长回头一定要好好研究，如果能变成常规手段，那突破lv3指日可待。
至于lv4，还很遥远，不想也罢。
……
二十分钟后，拍卖会照常举行，十二件赝品已经剔除，警方抵达展厅，将孙伯约控制，他现场就怂了，交代了打电话过来的同伙。
临走前，孙伯约朝关小敏喊话：“小敏，我是真的喜欢你！”
而关小敏瞬间环着高阳的胳膊说道：“可是我喜欢高阳！”
“大姐，拿我当盾牌你打个招呼行么？”高阳很是郁闷。
“别叫我大姐。”关小敏一脸不开心，“叫我名字！”
“小敏！”高阳挤出一个笑容。老子看起来很好欺负么？凭什么都拿我做挡箭牌？
“高阳，为什么孙伯约会对你说实话？”关小敏一脸的无法理解，“如果不是你，他今天把我们都骗过去了！”
“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高阳一副冥思苦想然后得到答案的恍然大悟，“终于我想通了。”
“我身上有三样特质会得到人们的信任。”
“英俊的相貌！”
“宽广的胸怀！”
“真诚的态度！”
高阳伸出三根手指嘿嘿笑着：“不过小敏，你从开始就没怀疑孙伯约么？”
关小敏眼波流转：“你什么意思？”
“麻麻对我说过……越是漂亮的女森越会骗人呦！”高阳眨眨眼，转身离去。
看着高阳的背影，关小敏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挺有意思的一个小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