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谁为黄雀
wed dec 02 00:00:00 cst 2015
一股如灰雾般的阴风裹着一束红光，从两扇塔门中敞开的那道门缝中袭出，顿时鬼哭狼嚎声凄厉刺耳。
那束红光穿过门缝便直直地射入天空，在千米高空瞬间幻化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头。
骷髅头呈淡红色，两个空洞的眼眶中，那已经开始阴沉下来的天空，仿佛成了它的两颗灰色眼珠。
而那阴风则在哭嚎声中快速地变作一只灰色的大手，直接抓向莫孤和牛克西。
“两名筑基者？真是送上门来的惊喜啊！嘿嘿嘿……”
四堂主那诡异的笑声中带着兴奋而显得高亢，因高亢而更加刺耳难听。
话音方落，灰色大手陡然加速。
身后的风吹得莫孤脸上的黑布哗哗地甩着他的下巴，而牛克西却仍然一副已经丢了魂魄的样子。
若有时间，莫孤恨不得跳起来将他的八辈祖宗骂上一遍。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骂街的好时候，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我艹！”
一团微弱的白光在身上闪现，莫孤一把将牛克西拽到身前，不等他趔趄倒地，抬起一脚用力将他踹出了铁门。
“吗的，去叫人……”
话未说完，莫孤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那灰色大手从后面抓住了莫孤，他身上的那团白光猛然亮了一下，大手好像握住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握起的动作滞了一下。
然而，只是一个刹那，莫孤的耳中响起了一道如冰面融解时发出的干脆而细弱的声响，身上的白光便悄无声息地化作点点银光消失了。
“唉，修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大笨牛，你说错了，咱们才是螳螂……”
莫孤无奈地暗暗叹息，又苦笑不已。
不等他擦去嘴角的一丝血迹，身子突然一紧，直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那只大手握得挤在了一起，互相纠缠不清。
大手抓着莫孤腾空而起，又抓着他向着方塔飞去。
在向方塔里飞起的瞬间，莫孤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奋起一脚踹出，将铁门狠狠地关上了。
……
入目幽深，好似置身于虚空之中，看不出这里到底有多广，不知边际到底在何处，也不知头顶、脚下到底有什么。
正前方几步外，虚空中飘着一本古书。古书上有橙光萦绕，一跃一跃的，仿佛一团火焰般向上蹿着。
橙光中有一个一个的黑点时隐时现，就像书中的文字飘出又落回。
莫孤定睛看了一眼，发现这些黑点是一个个的古文字，和塔门上面的那“镇妖”二字一样，都是上古文。
在古书的上面，浮着一支泛着红光的毛笔。毛笔的光芒很不稳定，时明时暗。明亮时颜色近乎妖艳异火，暗淡时又似风中烛光。
光芒摇曳中，毛笔在缓缓的移动，笔尖下有一道几乎微不可察的黑线穿过了橙光，连接着笔尖和古书。在莫孤眼里，古书上有一个左侧是当代的“石”字，右侧写了将近一半的残缺古字，看那毛笔运行的轨迹，似乎是一个“皮”字。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轰鸣，莫孤微微转身望去，不远处有一束柔弱的光泄了进来，投下了一个扁长的淡淡光晕，光晕里有无数尘埃纷扬。随着低沉的轰鸣声响起，光晕渐渐变得狭窄。
那里应该就是镇妖塔的大门，这轰鸣声正是塔门关闭发出来的声音。
自己如果全力奔跑，应该能在塔门彻底关上前逃出去吧？！
莫孤心中一动，却又转瞬将这意动压了下去。他眯起眼睛，又转过身去，目光投向古书那里。
“过来吧--”
四堂主的声音飘忽不定却清晰明亮。好像他就隐藏在莫孤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说话，又好像不知在虚空的哪个地方，暗暗注视着莫孤。
莫孤明白，自己根本没有选择或者犹豫的资格，便顺从地抬步向着古书走去。
可走了几步后，莫孤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那古书好像在一臂之外，仿佛触手可及，但是当他前行了几步后，却发现这种感觉依然存在。自己就好像一个故事里，那头被绑在头上、吊在眼前的青草引着前进，最终活活累死的毛驴。
傻毛驴能累死都在追逐眼前的青草，可能是因为它还能欣赏着周围的美丽风景，可是这里一片黑暗，就像在梦中一样，有风景又无风景，心神比身体更累。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压抑、心慌、疲累……
这时，四堂主突然轻咦了一声，接着嘿嘿诡笑了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意外之喜，他笑声里的兴奋之情毫不掩饰。
“你也过来吧！”
四堂主的话莫名其妙，莫孤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公子……”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莫孤耳畔响起。同时，一团纯洁的粉红光芒，里面裹着一道纤细身影，随着一股熟悉的温馨芳香悄然出现。
蓝襦裙、红腰带，胸前已然挺翘，纤腰不堪一握--
“薏奴？”莫孤的脸上挂着苦笑，“我就知道。你太不听话了！”
薏奴凝视着莫孤，似水双眸中闪着异样的色彩。她原本白皙的脸庞映着一片粉红的光晕，却只写着“坚决”二字。
“你死了，我活着？”
薏奴抿着小嘴微微笑着，粉唇两侧陷着深深的梨涡，柳眉间却蹙起了一道淡淡的忧愁。
莫孤被这短短的六个字，顿时感动的稀里糊涂。虽明知此时此地不是表达感情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薏奴的如花笑靥，声音有些颤抖的喃喃说道：“傻丫头，想把你家公子感动死啊！”
然而，这世上到处都少不了煞风景的人。却听四堂主啧啧赞道：“好一对你侬我侬、浓情蜜意的情人儿，老夫都忍不住有些感动了……”四堂主惋惜地叹了口气，声音突然变得阴沉，“可惜，现在可不是你们各表衷肠的时候，这里也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那古书旁亮起了一点光芒。光芒闪了几闪，瞬间璀璨，就像一轮烈日跳出地平线驱散了黑暗，整个空间都被它照得宛如白昼。
“你们过来吧！”
四堂主的声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疲惫感，不过，莫孤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突然想起四堂主曾经说过的话，看来因为只是吸收了一个普通人的精血魂魄，这四堂主破解禁制不是一般的勉强。
莫孤手里牵着薏奴的一只小手，自己却不动声色地当前迈出了一步。
脚尖刚刚着地，耳畔飘过一阵香风。迎着莫孤的目光，薏奴静静地摇了摇头，脸上的坚决之色更加坚定。
彼此相伴十多年，莫孤对她的了解甚至胜过了解自己。别看她平时总是毫无主见的柔弱模样--事实上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但是一旦她决定的事情，任谁都改变不了，包括莫孤。
莫孤无奈地叹了口气，落后薏奴小半步，边走边默默观察起身处的环境。
一股如灰雾般的阴风裹着一束红光，从两扇塔门中敞开的那道门缝中袭出，顿时鬼哭狼嚎声凄厉刺耳。
那束红光穿过门缝便直直地射入天空，在千米高空瞬间幻化成一个巨大的骷髅头。
骷髅头呈淡红色，两个空洞的眼眶中，那已经开始阴沉下来的天空，仿佛成了它的两颗灰色眼珠。
而那阴风则在哭嚎声中快速地变作一只灰色的大手，直接抓向莫孤和牛克西。
“两名筑基者？真是送上门来的惊喜啊！嘿嘿嘿……”
四堂主那诡异的笑声中带着兴奋而显得高亢，因高亢而更加刺耳难听。
话音方落，灰色大手陡然加速。
身后的风吹得莫孤脸上的黑布哗哗地甩着他的下巴，而牛克西却仍然一副已经丢了魂魄的样子。
若有时间，莫孤恨不得跳起来将他的八辈祖宗骂上一遍。不过现在显然不是骂街的好时候，他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我艹！”
一团微弱的白光在身上闪现，莫孤一把将牛克西拽到身前，不等他趔趄倒地，抬起一脚用力将他踹出了铁门。
“吗的，去叫人……”
话未说完，莫孤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那灰色大手从后面抓住了莫孤，他身上的那团白光猛然亮了一下，大手好像握住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握起的动作滞了一下。
然而，只是一个刹那，莫孤的耳中响起了一道如冰面融解时发出的干脆而细弱的声响，身上的白光便悄无声息地化作点点银光消失了。
“唉，修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大笨牛，你说错了，咱们才是螳螂……”
莫孤无奈地暗暗叹息，又苦笑不已。
不等他擦去嘴角的一丝血迹，身子突然一紧，直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那只大手握得挤在了一起，互相纠缠不清。
大手抓着莫孤腾空而起，又抓着他向着方塔飞去。
在向方塔里飞起的瞬间，莫孤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奋起一脚踹出，将铁门狠狠地关上了。
……
入目幽深，好似置身于虚空之中，看不出这里到底有多广，不知边际到底在何处，也不知头顶、脚下到底有什么。
正前方几步外，虚空中飘着一本古书。古书上有橙光萦绕，一跃一跃的，仿佛一团火焰般向上蹿着。
橙光中有一个一个的黑点时隐时现，就像书中的文字飘出又落回。
莫孤定睛看了一眼，发现这些黑点是一个个的古文字，和塔门上面的那“镇妖”二字一样，都是上古文。
在古书的上面，浮着一支泛着红光的毛笔。毛笔的光芒很不稳定，时明时暗。明亮时颜色近乎妖艳异火，暗淡时又似风中烛光。
光芒摇曳中，毛笔在缓缓的移动，笔尖下有一道几乎微不可察的黑线穿过了橙光，连接着笔尖和古书。在莫孤眼里，古书上有一个左侧是当代的“石”字，右侧写了将近一半的残缺古字，看那毛笔运行的轨迹，似乎是一个“皮”字。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轰鸣，莫孤微微转身望去，不远处有一束柔弱的光泄了进来，投下了一个扁长的淡淡光晕，光晕里有无数尘埃纷扬。随着低沉的轰鸣声响起，光晕渐渐变得狭窄。
那里应该就是镇妖塔的大门，这轰鸣声正是塔门关闭发出来的声音。
自己如果全力奔跑，应该能在塔门彻底关上前逃出去吧？！
莫孤心中一动，却又转瞬将这意动压了下去。他眯起眼睛，又转过身去，目光投向古书那里。
“过来吧--”
四堂主的声音飘忽不定却清晰明亮。好像他就隐藏在莫孤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说话，又好像不知在虚空的哪个地方，暗暗注视着莫孤。
莫孤明白，自己根本没有选择或者犹豫的资格，便顺从地抬步向着古书走去。
可走了几步后，莫孤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那古书好像在一臂之外，仿佛触手可及，但是当他前行了几步后，却发现这种感觉依然存在。自己就好像一个故事里，那头被绑在头上、吊在眼前的青草引着前进，最终活活累死的毛驴。
傻毛驴能累死都在追逐眼前的青草，可能是因为它还能欣赏着周围的美丽风景，可是这里一片黑暗，就像在梦中一样，有风景又无风景，心神比身体更累。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压抑、心慌、疲累……
这时，四堂主突然轻咦了一声，接着嘿嘿诡笑了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意外之喜，他笑声里的兴奋之情毫不掩饰。
“你也过来吧！”
四堂主的话莫名其妙，莫孤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公子……”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莫孤耳畔响起。同时，一团纯洁的粉红光芒，里面裹着一道纤细身影，随着一股熟悉的温馨芳香悄然出现。
蓝襦裙、红腰带，胸前已然挺翘，纤腰不堪一握--
“薏奴？”莫孤的脸上挂着苦笑，“我就知道。你太不听话了！”
薏奴凝视着莫孤，似水双眸中闪着异样的色彩。她原本白皙的脸庞映着一片粉红的光晕，却只写着“坚决”二字。
“你死了，我活着？”
薏奴抿着小嘴微微笑着，粉唇两侧陷着深深的梨涡，柳眉间却蹙起了一道淡淡的忧愁。
莫孤被这短短的六个字，顿时感动的稀里糊涂。虽明知此时此地不是表达感情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地抚摸着薏奴的如花笑靥，声音有些颤抖的喃喃说道：“傻丫头，想把你家公子感动死啊！”
然而，这世上到处都少不了煞风景的人。却听四堂主啧啧赞道：“好一对你侬我侬、浓情蜜意的情人儿，老夫都忍不住有些感动了……”四堂主惋惜地叹了口气，声音突然变得阴沉，“可惜，现在可不是你们各表衷肠的时候，这里也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那古书旁亮起了一点光芒。光芒闪了几闪，瞬间璀璨，就像一轮烈日跳出地平线驱散了黑暗，整个空间都被它照得宛如白昼。
“你们过来吧！”
四堂主的声音中带着难以察觉的疲惫感，不过，莫孤却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突然想起四堂主曾经说过的话，看来因为只是吸收了一个普通人的精血魂魄，这四堂主破解禁制不是一般的勉强。
莫孤手里牵着薏奴的一只小手，自己却不动声色地当前迈出了一步。
脚尖刚刚着地，耳畔飘过一阵香风。迎着莫孤的目光，薏奴静静地摇了摇头，脸上的坚决之色更加坚定。
彼此相伴十多年，莫孤对她的了解甚至胜过了解自己。别看她平时总是毫无主见的柔弱模样--事实上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但是一旦她决定的事情，任谁都改变不了，包括莫孤。
莫孤无奈地叹了口气，落后薏奴小半步，边走边默默观察起身处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