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反常有妖
tue dec 01 00:44:52 cst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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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中，有只全身幽黑的神鸟。它双尾似剪如规，剪开混沌，规划天地。
它千年产一卵，孵化千年。
人类的始祖从第一枚卵中破壳而出。他自称天玄子，创造了这个名为“玄天大陆”的世界。
也有传说，如果天玄子出生后没有将另外的卵吃掉，这个世界可能远胜只有一个古神的辉煌！当然，也可能天地变，劫难生！
……
有道是：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村叫莫家寨，山名怯情山。
三月的夜带着寒气，静谧地过后，在这春意盎然，处处青翠欲滴的早上，莫家寨里又恢复了不同于市的热闹。
村口的一条小河潺潺流淌着，一群鹤发沐浴阳光，几家顽童嬉戏打闹。男人们吆喝着入山打猎，妇人们收拾着饭后锅碗。只有待字闺房的碧玉少女安静地对镜梳妆，一颗芳心却不知在为谁个悄然萌动。
太阳突然消失，一片黑云涌到了莫家寨的天空。百余黑衣蒙面人浮在空中，俯首注视着在抬头望着他们的村民。
老族长颤巍巍的说道：“不知众上仙驾临小村，有失远迎……”
突然，他的身体炸了开来，一句“请上仙恕罪”还未出口，便随着一片掺杂着肉沫的血雾烟消云散。
“杀！一个不留！”
“不！不要……”
……
莫孤大吼了一声，猛地坐起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冷汗淋漓。
“公子……”声音轻柔，顿了一下，肯定的问道，“公子又做噩梦了？”
莫孤从残梦中回到了现实中，土炕边站着一位少女。
她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人坯子已见雏形。
身材高挑而略显瘦弱，胸前的那对双峰却单手难握，远超她的年纪。身上穿着一件在这个时节里，已经略显单薄的深蓝色粗棉布襦裙，腰间扎着一根布腰带，将她那盈盈一握的蛮腰束得更加纤细，也衬托得双峰更加浑圆。
一张鹅蛋小脸生得粉嫩，却带着一抹苍白。此时，两道柳叶眉微微蹙起，更添了一份惹人怜爱的忧郁神情。
有淡淡的处-子清香沁入心腑，心情渐渐平复。莫孤下了炕，撅着屁股扒拉着埋在被中的棉袄裤，问道：“薏奴，什么时辰了？”
薏奴上前帮着莫孤找出他的衣物，说道：“还没辰时呢，公子不再睡一会吗？”
“不了，和大笨牛约好了。”
穿上破旧的粗布棉袄、棉裤，莫孤又找出一条青布腰带扎在腰间。他笑着说道：“雪很大吧？本夫子先扫扫雪，别摔了我家薏奴。”
……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不知到底是冬来的早了还是秋走的晚了，昨日艳阳高照了一整日，却在红霞铺满西边天空，映红了一片大地时，天地间飘扬起了雪花。
一夜醒来，整座护峰城裹上了一件贴身银装。它那原本平淡无奇的身姿，却在这银装素裹中变得剔透晶莹又凹凸有致。只有四面高达二十丈的城墙还裸露着原本的红褐色。
大理国四季如春，即便护峰城地处大西北，这种离着年底还有俩月就零下五六度的天气也极为罕见。
不过，太阳并没有因为这罕见的天气而改变作息，和往年的秋末冬初时一样，等懒鸡啼破了喉咙，它便慢悠悠地爬出了地平线。
城北有一条小胡同，胡同有个响亮的名字——撞猪胡同。撞猪胡同的尽头是一片房屋低矮、院子狭小的平民区。
这条在平民区里的胡同之所以出名，是因为里面住了一个人，他叫莫孤。
没有人知道莫孤的来历，只知道他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护峰城里，身边跟着一个形影不离的俏丫头。俏丫头有一个奇怪的名字——薏奴。
莫孤凭空出现，又一夜成名——两块板砖横扫三街的故事，人尽皆知。
他是城主的座上客，全城的百姓尊称莫先生，痞子流氓敬呼莫少爷。顺带着，这条名字不雅的撞猪胡同跟着出了名。
嘎嗞——
由两块木板拼成的木门尖叫着打开，顿时一股寒风捎着几片雪花钻进了莫孤的后领口。他不禁缩了缩脖子，身子哆嗦了两下。
他连忙关上木门，转身跑到土炕边，从炕头拿起一顶旧儒冠盖在头上。儒冠又大又深，前沿堪堪地盖在眉头上，两侧还缝了一个护住脸庞的棉“耳朵”。
玄天大陆的男子，满二十方戴冠，而且只有功名在身或德高望重的大儒，以及贵族人家的少爷公子才能戴儒冠。
莫孤今年刚满十五，不富不贵。但是他自称夫子，自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鼎鼎大名雷贯全城，无人能出左右。所以他坚持戴冠，冠是儒冠！
再次打开木门，眼睛不禁眯起来。莫孤皱着眉头嘀咕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雪很厚，没过了他的脚面。他抱着一把竹枝扎成的大扫帚，只扫了几下便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真冷，直冻死个人咧！有妖，绝对有妖……”
莫孤峭立雪中，酝酿了许久，准备就着雪景吟诗一首，身后传来了木门打开的声音，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横起扫帚指着对门吼道：“吗的，梁赖狗，休要赖皮！敢把你家的雪往我家扫，看本夫子不一扫帚拍死你！”
话音未落，他抡起扫帚，顿时雪花飞舞，成堆地向着对面小院扬去。
刚刚出门去解手的梁来被唬得愣愣然，只披着一件破旧长袍呆呆的站在雪地里，竟不觉冷。
薏奴被自家公子搅得哭笑不得。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刚梳好的长发荡起了几层涟漪。
……
胡同之所以叫撞猪，是因为它很窄，说是猪群走在里面都是后面的脑袋撞着前面的屁股。当然，撞猪胡同并没有这么窄，至少两头猪并行是不成问题的。
莫孤迈着方步出了门，耳畔响起铲雪、扫雪声，交织成了一首“脏脏脏”“刷刷刷”的合奏曲。
见莫孤出门，身边跟着俏丫头，街邻皆停下手中动作，纷纷打起招呼——
“莫先生上街呢？”
“莫先生早上好啊！”
莫孤的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迈着方步挥手道：“大家辛苦了！”
……
“不对劲啊，薏奴你看呢？这天反常有灾，地反常有妖，可人反常是怎么回事？”
莫孤走了一路，念叨个不停。两道又黑又长的剑眉隔着眉间的一个“川”字，苦恼地相望着。
薏奴觉得自己很笨，很多时候竟猜不透公子的心思。左邻右舍互相帮衬着除雪，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为什么公子却觉得反常呢？
她樱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有病！”
也不知说谁有病。
莫孤却挑了挑眉，啧啧赞道：“还是我家薏奴聪明！你说的没错，‘人反常则有病’，这些人都病得不轻，竟忘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个至理名言。本夫子定要好好地教导教导他们……”
说到这里，他望着天空，悠悠长叹：“唉，任重道远啊！”
胡同口有几人鬼鬼祟祟地探头望了过来。莫孤冲他们轻轻点了一下头。
薏奴停下脚步，目光望着那几人的背影，道：“公子，一定要去吗？”
“傻丫头，还信不过你家公子吗？”迎着她的目光，莫孤心里柔柔的，“大笨牛也去，不用担心。”
“可是，那里很危险！”
薏奴比以往都要担心，只要莫孤梦到三年前的那场惨剧，就会遭遇九死一生的凶险。就算躲在家里都不安全，何况主动入险境呢？
莫孤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却没有点破。他轻轻拂去几片不知从谁家房顶飘落到薏奴发上的雪花，说道：“只要能治好薏奴的病，这世上就没有危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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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千年产一卵，孵化千年。
人类的始祖从第一枚卵中破壳而出。他自称天玄子，创造了这个名为“玄天大陆”的世界。
也有传说，如果天玄子出生后没有将另外的卵吃掉，这个世界可能远胜只有一个古神的辉煌！当然，也可能天地变，劫难生！
……
有道是：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村叫莫家寨，山名怯情山。
三月的夜带着寒气，静谧地过后，在这春意盎然，处处青翠欲滴的早上，莫家寨里又恢复了不同于市的热闹。
村口的一条小河潺潺流淌着，一群鹤发沐浴阳光，几家顽童嬉戏打闹。男人们吆喝着入山打猎，妇人们收拾着饭后锅碗。只有待字闺房的碧玉少女安静地对镜梳妆，一颗芳心却不知在为谁个悄然萌动。
太阳突然消失，一片黑云涌到了莫家寨的天空。百余黑衣蒙面人浮在空中，俯首注视着在抬头望着他们的村民。
老族长颤巍巍的说道：“不知众上仙驾临小村，有失远迎……”
突然，他的身体炸了开来，一句“请上仙恕罪”还未出口，便随着一片掺杂着肉沫的血雾烟消云散。
“杀！一个不留！”
“不！不要……”
……
莫孤大吼了一声，猛地坐起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全身冷汗淋漓。
“公子……”声音轻柔，顿了一下，肯定的问道，“公子又做噩梦了？”
莫孤从残梦中回到了现实中，土炕边站着一位少女。
她十四五岁的年纪，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人坯子已见雏形。
身材高挑而略显瘦弱，胸前的那对双峰却单手难握，远超她的年纪。身上穿着一件在这个时节里，已经略显单薄的深蓝色粗棉布襦裙，腰间扎着一根布腰带，将她那盈盈一握的蛮腰束得更加纤细，也衬托得双峰更加浑圆。
一张鹅蛋小脸生得粉嫩，却带着一抹苍白。此时，两道柳叶眉微微蹙起，更添了一份惹人怜爱的忧郁神情。
有淡淡的处-子清香沁入心腑，心情渐渐平复。莫孤下了炕，撅着屁股扒拉着埋在被中的棉袄裤，问道：“薏奴，什么时辰了？”
薏奴上前帮着莫孤找出他的衣物，说道：“还没辰时呢，公子不再睡一会吗？”
“不了，和大笨牛约好了。”
穿上破旧的粗布棉袄、棉裤，莫孤又找出一条青布腰带扎在腰间。他笑着说道：“雪很大吧？本夫子先扫扫雪，别摔了我家薏奴。”
……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不知到底是冬来的早了还是秋走的晚了，昨日艳阳高照了一整日，却在红霞铺满西边天空，映红了一片大地时，天地间飘扬起了雪花。
一夜醒来，整座护峰城裹上了一件贴身银装。它那原本平淡无奇的身姿，却在这银装素裹中变得剔透晶莹又凹凸有致。只有四面高达二十丈的城墙还裸露着原本的红褐色。
大理国四季如春，即便护峰城地处大西北，这种离着年底还有俩月就零下五六度的天气也极为罕见。
不过，太阳并没有因为这罕见的天气而改变作息，和往年的秋末冬初时一样，等懒鸡啼破了喉咙，它便慢悠悠地爬出了地平线。
城北有一条小胡同，胡同有个响亮的名字——撞猪胡同。撞猪胡同的尽头是一片房屋低矮、院子狭小的平民区。
这条在平民区里的胡同之所以出名，是因为里面住了一个人，他叫莫孤。
没有人知道莫孤的来历，只知道他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在护峰城里，身边跟着一个形影不离的俏丫头。俏丫头有一个奇怪的名字——薏奴。
莫孤凭空出现，又一夜成名——两块板砖横扫三街的故事，人尽皆知。
他是城主的座上客，全城的百姓尊称莫先生，痞子流氓敬呼莫少爷。顺带着，这条名字不雅的撞猪胡同跟着出了名。
嘎嗞——
由两块木板拼成的木门尖叫着打开，顿时一股寒风捎着几片雪花钻进了莫孤的后领口。他不禁缩了缩脖子，身子哆嗦了两下。
他连忙关上木门，转身跑到土炕边，从炕头拿起一顶旧儒冠盖在头上。儒冠又大又深，前沿堪堪地盖在眉头上，两侧还缝了一个护住脸庞的棉“耳朵”。
玄天大陆的男子，满二十方戴冠，而且只有功名在身或德高望重的大儒，以及贵族人家的少爷公子才能戴儒冠。
莫孤今年刚满十五，不富不贵。但是他自称夫子，自觉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鼎鼎大名雷贯全城，无人能出左右。所以他坚持戴冠，冠是儒冠！
再次打开木门，眼睛不禁眯起来。莫孤皱着眉头嘀咕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雪很厚，没过了他的脚面。他抱着一把竹枝扎成的大扫帚，只扫了几下便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真冷，直冻死个人咧！有妖，绝对有妖……”
莫孤峭立雪中，酝酿了许久，准备就着雪景吟诗一首，身后传来了木门打开的声音，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横起扫帚指着对门吼道：“吗的，梁赖狗，休要赖皮！敢把你家的雪往我家扫，看本夫子不一扫帚拍死你！”
话音未落，他抡起扫帚，顿时雪花飞舞，成堆地向着对面小院扬去。
刚刚出门去解手的梁来被唬得愣愣然，只披着一件破旧长袍呆呆的站在雪地里，竟不觉冷。
薏奴被自家公子搅得哭笑不得。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刚梳好的长发荡起了几层涟漪。
……
胡同之所以叫撞猪，是因为它很窄，说是猪群走在里面都是后面的脑袋撞着前面的屁股。当然，撞猪胡同并没有这么窄，至少两头猪并行是不成问题的。
莫孤迈着方步出了门，耳畔响起铲雪、扫雪声，交织成了一首“脏脏脏”“刷刷刷”的合奏曲。
见莫孤出门，身边跟着俏丫头，街邻皆停下手中动作，纷纷打起招呼——
“莫先生上街呢？”
“莫先生早上好啊！”
莫孤的脸上堆起灿烂的笑容，迈着方步挥手道：“大家辛苦了！”
……
“不对劲啊，薏奴你看呢？这天反常有灾，地反常有妖，可人反常是怎么回事？”
莫孤走了一路，念叨个不停。两道又黑又长的剑眉隔着眉间的一个“川”字，苦恼地相望着。
薏奴觉得自己很笨，很多时候竟猜不透公子的心思。左邻右舍互相帮衬着除雪，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为什么公子却觉得反常呢？
她樱唇轻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有病！”
也不知说谁有病。
莫孤却挑了挑眉，啧啧赞道：“还是我家薏奴聪明！你说的没错，‘人反常则有病’，这些人都病得不轻，竟忘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这个至理名言。本夫子定要好好地教导教导他们……”
说到这里，他望着天空，悠悠长叹：“唉，任重道远啊！”
胡同口有几人鬼鬼祟祟地探头望了过来。莫孤冲他们轻轻点了一下头。
薏奴停下脚步，目光望着那几人的背影，道：“公子，一定要去吗？”
“傻丫头，还信不过你家公子吗？”迎着她的目光，莫孤心里柔柔的，“大笨牛也去，不用担心。”
“可是，那里很危险！”
薏奴比以往都要担心，只要莫孤梦到三年前的那场惨剧，就会遭遇九死一生的凶险。就算躲在家里都不安全，何况主动入险境呢？
莫孤明白她在担心什么，却没有点破。他轻轻拂去几片不知从谁家房顶飘落到薏奴发上的雪花，说道：“只要能治好薏奴的病，这世上就没有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