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巷战厮杀
“杀——”
“给老娘杀——”
“公主……”
“赵木头你走开——”
赵云把刘妍扛出了厅堂二三十步时就将她放了下来，也不知是她被董虎惯坏了，还是她真的很恼怒张飞，对着赵云又踢又打，可那点劲道落在赵云身上连挠痒痒都不够格。
都已经从厅堂内出来了，亲弟弟刘辩和张邈又在一旁聒噪，最后也只能气恼大踏步走向府院大门，另一边，刘备与关羽一同按着张飞，没敢走出乱糟糟的厅堂，唯恐真的制造出不可控局面。
刘妍恼怒离去，刘辩可以奔出厅堂，张邈和一些青兖家族可以离席，就是朝廷使者荀彧也可以，其他人却很难主动劝解，刘妍、刘辩姐弟与凉州军有很深关系，若是太过亲近的话，很容易成为他人嘴里的叛徒，而且刘繇、朱儁、吕布、孙策等人私下里极为恼火董虎，若不是那混蛋趴在兖州虎视眈眈，沛国、陈国各家族也不会抱团与他们对抗。
各家族畏惧董虎将来借口没收他们的田地、家产，不敢拿出钱粮支持刘繇、朱儁，这也就罢了，最让人生气的是张邈、张超兄弟，他们不仅死死扣着过万兵马不放，更是私下里与沛国、陈国各家族勾结，逼得刘繇、朱儁想来硬的都不能。
在董虎轻易击败了立足未稳的曹操后，进入豫州的张邈、张超和一些兖州家族就死心了，关东诸侯三十万兵马都没打过那小子，曹操刚刚招降十万青州军都被打的烟消云散，仅凭一个沛国一个陈国，这仗还怎么打？
所以进入豫州的兖州家族也都死心了，他们跑到豫州，就是想在豫州重新建一个窝，而且他们也确实有一些资本，其一是手里的过万青州军，其二就是公主刘妍与董虎的关系。
豫州各家族心下恐慌没有底，急需一个让人心安的保障，而刘妍就是最大的保障。
董虎在中平元年时与豫州有过交集，豫州各家族对当年的事情了解的也较多，知道刘妍、董虎、郭胜、高望四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那时候刘妍也才是十岁的丫头，而董虎也确实符合所有反贼的特性，尤其是朝廷插手不了他的兵马。
对于一个野心颇大的反贼来说，利用一个小丫头是很正常的事情，用过就扔了呗！
可之后的事情超出了各家族的认知，他们也没有寻到过这样的先例，刘妍不仅一再担任董部义从的大长使，就是去岁董虎北上渤海郡时，刘妍也还是担任“大长使”一职，依然监督兖州境内的董部义从，至于后来董厚抓了不少人……刘妍更是生生与董厚争吵了半年之久……
若是换了刘繇、朱儁、袁绍、曹操，换了吕布、孙策、刘备这样的后起之秀，那是绝对不会容忍一个被废的公主指手画脚，而且还是每每帮助朝廷的公主，偏偏穷凶极恶的凉州将领还就忍了半年之久……
这是各家族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没有典籍出现过这样的事情，于是各家族就得了一个结论……董虎极为宠爱公主！
正因这个原因，豫州就有了“刘妍与董虎不清不楚”的流言，张飞本就与董虎不对付，刘妍又一再在人前拿“董虎”刺激，这才当众大骂，就差指着刘妍大骂“狗男女”了。
刘妍在情感上受到过创伤，在“和亲于夫罗”之前，她也只是“虎娃虎娃”没大没小的瞎叫唤，只要好好讲道理，也还是个很听话的丫头，可“于夫罗、崔钧”之后，她就有些蛮不讲理了，尤其是随着年龄增长，脾气也越来越大……
但不管怎么说，豫州各家族都承认了“董虎宠爱公主”的事情，张邈、张超作保后，双方也一拍即合，可这对于刘繇、朱儁等人来说就是背叛，所以当刘妍、刘辩、张邈等人离开厅堂后，一群豫州文武也不愿意立即追上去劝解，哪怕有些人对张飞极为恼火，也不愿意现在就示弱，他们还想着通过荀彧施压，从张邈手里夺取兵马控制权呢！
一旦开口示弱了，还怎么向刘妍、刘辩姐弟施压？
可他们哪里想到，等在外面的五百披甲骑一听说“刘妍”遇到了危险，那还哪里忍得住？全冲入州牧府邸，而这也激怒了府门外的荆州军、淮南军，双方竟然在门外对峙起来，而宋宪、郝萌、成廉所领的徐州兵不仅没有上前逼迫，反而向后退了上百步……
刘妍心下正有股怒火撒不出来呢，见府门外还有人敢阻拦，大怒。
“给老娘杀！”
“杀光他们——”
刘妍暴怒，刘辩却吓得小脸煞白，双手紧紧拉着她的手臂。
“阿姐……阿姐万万不可啊……”
“你滚开——”
刘妍是真的怒了，指着领头的陈到、卫觊、卫固、范先，指向程普、黄盖、韩当、朱治等人……
“给老娘杀！”
“杀一人晋一级！”
领头的凉州将宋果、伍习对视一眼，一个是李傕手下大将，一个是郭汜名下骁勇，两人听到还有这样的好事……
“杀！”
两人同时踢马持矛，五百凉州铁骑极为迅速分散开来，看到这一幕，程普、黄盖、韩当等人面色狂变。
“撤！”
程普见识过凉州军的彪悍，见他们真的敢来硬的，面色狂变，不等五百凉州军发起冲锋，慌忙向后退却，他们这一退，人数瞬间少了一半，卫觊、卫固、范先也终于慌了，反倒是刘备新近收入的陈到颇为镇定。
“结阵——”
陈到怒吼，数百兵卒齐齐竖起长戟。
“杀——”
“住手——”
喊杀声骤然炸响，而门内急吼吼奔出数十人，不是躲在厅堂内的刘繇、朱儁、荀彧、吕布、孙坚、刘关张又是谁？
可他们已经晚了一步，在震天喊杀声中，刘繇的“住手”微不足道。
数百铁骑奔动，他们都是张辽所部抽调出来的凉州羌骑，也是轻骑，城内不甚宽阔街道严重限制了骑兵的冲锋，只能二十来骑组成一个三列小型军阵，如波浪似的冲阵，前面三个小型军阵一手持盾一手握矛，后面的铁骑则持弓仰射。
尽管州牧府门前还算宽阔些，但对于骑兵来说，尤其是轻骑兵的限制尤大，若是五百骑一股脑撞上手持长长步戟的步兵，就算获胜也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惨胜，面对这样的巷战，骑兵往往会下马步战，避免战马在狭窄地形受到严重的限制，也是为了避免战马受惊陷入混乱待宰的不利境地。
但当宋果、伍习看到荆州军清一色刀盾、步槊时，反而没有下马步战，而是用起重甲骑冲阵的法子。
“杀——”
沉重马蹄轰鸣让数百荆州军紧张，纷纷举起木盾，持戟兵卒随时准备在步骑碰撞后刺出致命一击，而卫觊、卫固、范先更是紧张冒汗……
“投矛——”
当宋果带领的二十骑冲到十余步前，猛然勒住战马，手中短矛瞬间飞出……
“噗噗噗……”
投矛是重标枪，矛头是锋利的三锥形矛头，矛头后面是一根筷子粗两尺铁棍，再之后是硬木枪杆，如同一根箭矢插在枪杆上。这种重标枪在刺入身体或木盾后，因为两尺铁棍比矛头细一些，能够有效减少摩擦力，穿刺效果更好，对付重盾的效果不是很好，但对付轻型藤盾、木盾……甚至不是很厚实的蒙皮铁盾都有很强的杀伤力，能在刺穿盾牌后再刺入兵卒的身体。
没人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仅一瞬间就杀死了十余人，而冲阵的前锋二十骑竟然拨转马头向两侧边缘奔走，竟然要跑……
“杀上去——”
陈到大怒，正待不顾前排兵卒的凄厉惨叫，大怒就要冲上前，他很清楚，骑兵在十余步前停住脚步，也是骑兵没了速度最为虚弱之时，正待大怒杀上前……
“放箭——”
头顶一声嗡鸣，四五百骑同时拉弓覆盖射杀，数百手持步槊荆州军瞬间惨叫不断，原本的阵型也乱了……
荆州军也配备了些弓弩，可他们对付的是骑兵，而且还是在巷道中厮杀的骑兵，这种地形尤为不利于骑兵，通常情况下，骑兵要么退却，要么直接冲击步兵军阵。
这个时候用弓弩，一旦压制不住骑兵冲阵，射出一波箭雨后，骑兵就杀到了近前，那就是一场屠戮。
在狭窄地形，对付骑兵最佳的法子就是用长长步槊，而步槊是重兵器、长兵器，必须要双手刺杀，如此之下，兵卒还如何用弓箭对射？面对箭雨抛射也没有太好法子，只能硬扛。
“投矛——”
第二波重标枪投出，与第一波一样，领队小队长连看一眼成果都无，拨转马头就走，陈到大怒，持盾就要反攻，可下一刻，第三波重标枪再次袭来，只是这一次，二十骑没有投向有些畏惧后缩兵卒，而是全部投向持戟反冲的兵卒，陈到冲在最前，照顾他的重标枪也最多，有五杆投枪同时射来……
“狗贼——”
“当——”
几乎同时怒吼，陈到一手持盾一手握枪，三杆投枪被他砸落，手中盾牌挡下两杆标枪，与他人侧身抵住盾牌不同，他是将盾牌推出，手臂如同一杆大枪伸出，重标枪沉重力道让他色变后退，再去看时，木盾被生生刺穿，若非手臂伸出，标枪已经刺入了身体中……
另一边，张飞看到兵卒大乱，大怒，举着蛇矛就要刺死刘妍，就在千钧一发之时，赵云大枪重重砸下……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