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杀机
sat jul 04 23:22:06 cst 2015
方心闻言顿时一怔，呐呐道：“难道不是青龙宗的人吗？他们不想明贪狼司壮大起来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所以才想杀了白秀削弱晏姑娘在白家的势力？”
她说着，便将之前白秀在这跟她分析的话一并道出，最后皱眉道：“难道还有其他可能？”
“若是杀了白秀，确实能让白晏失去一大助力，但也会因此彻底激怒她，让她再无顾忌。事实上，现阶段最不想和明贪狼司起冲突的恐怕就是青龙宗了。”
方瑾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毕竟眼下两者实力相差悬殊，青龙宗想阻止明贪狼司的成长，保持现状就是最有效的手段，而提前激化他们和明贪狼司的矛盾，只会让其他几宗浑水摸鱼、趁机得利。”
“那是其他几宗的人？”方心不解道，“难道我们和他们也有合作？”
方瑾还是摇头，说道：“我们和他们没有合作，而且就算有，他们也不会真的想杀了白秀――他们顶多做做样子，这样一来，既不会削弱白晏的实力、让她无力对抗青龙宗，又能嫁祸给青龙宗、进而挑起明贪狼司和他们的矛盾，趁机进行‘洗牌’。
但你应该清楚，我当时确实是动了杀心的。”
方心抿了抿唇，看着他却是欲言又止，方瑾很清楚她的心思，了然道：“阿心，你是不是想问，既然不是青龙宗的意思，也不是其他几宗的授意，那我们和明贪狼司无冤无仇，为什么还要去伏击白秀？”
方心点点头，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郑重道：“三哥，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计划、我不应该干涉，但……如果可以，请你务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方瑾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应她，而是问道：“阿心，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决定和明贪狼司合作的？”
方心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正要询问他这话的用意，却不想脑中猛地闪过一道灵光！
“难道……”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与此同时，一股寒意倏忽间从她心底翻滚而上，只一瞬间便在她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她抬头看向方瑾，眼中俨然有几分侥幸的祈求，然而后者却是点了点头，坐实了她这一想法：“没错，要杀白秀的人就是白晏。
早在白家祭祀大典刚刚结束的时候，大姐就已经和她搭上线了。双方很快达成共识，决定合作，而伏击白秀便是白晏让我们为她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因为你的缘故，我并没有真正完成。”
方心怔怔地听他说着，远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儿她才喃喃道：“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她那么爱……”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打住了话头，见方瑾看来，这才仍有些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说两人朝夕相处二十载这感情如何，单论白秀的能力，对晏姑娘来说，毫无疑问是重振明贪狼司乃至凤凰宗的中坚力量，她怎么可能一上来就断自己一臂？”
“阿心，其实你应该清楚，她确实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
方瑾看着她却是说了这么一句，见她不解，他也不再卖关子，接着说道：“其实之前白秀跟你分析的不错，别说普通人，就算是杨家人自己，开鬼眼后也不是百分之百没有鬼化的可能――而鬼化之后，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除去鬼化本身的威胁，她还有其他的顾虑。鬼眼的名声，阿心你也是知道的，若是消息传扬出去，白家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对白晏或者整个六宗来说，白家负不起这个责任，也丢不起这个脸面，不管鬼化与否，只要能先行除去他这个‘祸患’，便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他话未说完，方心已是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认同他的话：“可是晏姑娘和其他人不一样！白秀是她的侄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置他于死地？！
更何况，二十年前，正是因为六宗的追杀，她才带着白秀离开白家，如果真如三哥所说，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再不然，她若真想除掉白秀，这二十年间有的是机会，又何须等到现在？！”
“此一时彼一时也。”见她无法接受，方瑾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时她只是白殊的妹妹、白秀的姑姑，立场简单，所以才能护得他周全。
而现在，她是凤凰宗宗老、以后甚至是整个六宗的执掌者，所代表的自然是整个家族的利益。试问，她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白秀，就让白家成为修行界的众矢之的？”
方心还是无法接受，抿着唇胡乱地摇着头。方瑾见状，顿时叹道：“白晏处事狠辣果决，绝非一般感情用事之人可比，她的心思岂是我们可以揣度的？
其实从和我们联姻这事，就可以看出来一些端倪――如果她真的在意白秀，又怎么会让白清娶你？这事对他们明贪狼司来说，谁都一样不是吗？”
“她不答应我和白秀在一起，是因为她……”听到这里，方心下意识地打断了他的话，但她自己后半句话却是说了半截便已咽了回去，最终只是苦笑着低下了头。
方瑾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接着说道：“白晏一开始就决定要除掉白秀，所以她才让白清做这联姻之人，要不然等她对白秀动手时岂不是坏了自己的计划？
而我正是清楚这点，才没有反对大姐他们的安排，否则我明明知道你喜欢的是白秀，又怎么会不帮你？”
说到这里，他有些歉意地看着方心，轻声说道：“阿心，你不会怪我吧？”
方心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其他不说，联姻这事本来就是我自己的决定，三哥你何错之有？”
“只是……”她有些难过地说道，“我完全没想到，晏姑娘竟然对白秀动了杀心，白秀那么敬重他姑姑，若让他知道，怕是……”
方瑾明白她的意思，但想了想却是说道：“阿心……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以白秀心思之缜密，恐怕早就察觉到事情不对了也不一定。
他去鬼蜮的事，只有白家人知道，青龙宗不想动手，其他几宗不会动手，而凤凰宗另外几司则没有动手的机会，一一排除过来，再加上之后我们和明贪狼司合作关系曝光，其实到底是谁想要除掉他，已经很清楚了吧？”
方心闻言顿时无奈一笑，好一会儿才道：“可是以白秀的性格，就算察觉到诸多迹象，他怕也不会怀疑到晏姑娘身上――而她显然是在利用他这一点。”
见她胡思乱想，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方瑾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斟酌许久，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意有所指地说道：“阿心，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虽然之前我放弃了伏击白秀，但这不意味着这个计划就会就此搁置。
既然白晏已经对白秀起了杀心，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而眼下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她名正言顺地除掉白秀。”
“三哥你是说……”方心心中一悸，很快就想到一点，不可置信地说道，“难道、难道她要在今天的大典上对白秀动手？”
“没错。”方瑾点点头，沉声说道，“昨天晚宴的事，阿心你也清楚。如果不是白幽突然出现，白晏恐怕就要走‘弃车保帅’这一步棋了……而就算昨天没有成功，今天也还有这个机会。
在别人开来，她这是无奈之举；而实际上，她不仅可以就此化解凤凰宗对明贪狼司的怨恨，更能借此除掉白秀。而更妙的是，白秀以为她只是权宜之计，会有意配合他，殊不知是亲手将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不，远不止于此。”方心有些慌乱地说道，“就算白秀察觉到了白晏的真正用意，恐怕也会牺牲自己成全她……不行，我要阻止她！”
她话还未说完便已经骤然起身，当即发足朝山下奔去。
方瑾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旋即摇了摇头，低声道：“阿心，希望你能成功……我本不该告诉你的，但若白秀真的出事，你怕会愧疚一辈子。呵，这就算是我这做哥哥的一点私心吧。”
方心闻言顿时一怔，呐呐道：“难道不是青龙宗的人吗？他们不想明贪狼司壮大起来威胁到他们的地位，所以才想杀了白秀削弱晏姑娘在白家的势力？”
她说着，便将之前白秀在这跟她分析的话一并道出，最后皱眉道：“难道还有其他可能？”
“若是杀了白秀，确实能让白晏失去一大助力，但也会因此彻底激怒她，让她再无顾忌。事实上，现阶段最不想和明贪狼司起冲突的恐怕就是青龙宗了。”
方瑾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毕竟眼下两者实力相差悬殊，青龙宗想阻止明贪狼司的成长，保持现状就是最有效的手段，而提前激化他们和明贪狼司的矛盾，只会让其他几宗浑水摸鱼、趁机得利。”
“那是其他几宗的人？”方心不解道，“难道我们和他们也有合作？”
方瑾还是摇头，说道：“我们和他们没有合作，而且就算有，他们也不会真的想杀了白秀――他们顶多做做样子，这样一来，既不会削弱白晏的实力、让她无力对抗青龙宗，又能嫁祸给青龙宗、进而挑起明贪狼司和他们的矛盾，趁机进行‘洗牌’。
但你应该清楚，我当时确实是动了杀心的。”
方心抿了抿唇，看着他却是欲言又止，方瑾很清楚她的心思，了然道：“阿心，你是不是想问，既然不是青龙宗的意思，也不是其他几宗的授意，那我们和明贪狼司无冤无仇，为什么还要去伏击白秀？”
方心点点头，已经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郑重道：“三哥，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计划、我不应该干涉，但……如果可以，请你务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方瑾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应她，而是问道：“阿心，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时候决定和明贪狼司合作的？”
方心没想到他突然问起这个，正要询问他这话的用意，却不想脑中猛地闪过一道灵光！
“难道……”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与此同时，一股寒意倏忽间从她心底翻滚而上，只一瞬间便在她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她抬头看向方瑾，眼中俨然有几分侥幸的祈求，然而后者却是点了点头，坐实了她这一想法：“没错，要杀白秀的人就是白晏。
早在白家祭祀大典刚刚结束的时候，大姐就已经和她搭上线了。双方很快达成共识，决定合作，而伏击白秀便是白晏让我们为她做的第一件事。当然，因为你的缘故，我并没有真正完成。”
方心怔怔地听他说着，远没有回过神来，好一会儿她才喃喃道：“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她那么爱……”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打住了话头，见方瑾看来，这才仍有些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说道：“不说两人朝夕相处二十载这感情如何，单论白秀的能力，对晏姑娘来说，毫无疑问是重振明贪狼司乃至凤凰宗的中坚力量，她怎么可能一上来就断自己一臂？”
“阿心，其实你应该清楚，她确实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做。”
方瑾看着她却是说了这么一句，见她不解，他也不再卖关子，接着说道：“其实之前白秀跟你分析的不错，别说普通人，就算是杨家人自己，开鬼眼后也不是百分之百没有鬼化的可能――而鬼化之后，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除去鬼化本身的威胁，她还有其他的顾虑。鬼眼的名声，阿心你也是知道的，若是消息传扬出去，白家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对白晏或者整个六宗来说，白家负不起这个责任，也丢不起这个脸面，不管鬼化与否，只要能先行除去他这个‘祸患’，便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他话未说完，方心已是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认同他的话：“可是晏姑娘和其他人不一样！白秀是她的侄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就置他于死地？！
更何况，二十年前，正是因为六宗的追杀，她才带着白秀离开白家，如果真如三哥所说，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再不然，她若真想除掉白秀，这二十年间有的是机会，又何须等到现在？！”
“此一时彼一时也。”见她无法接受，方瑾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那时她只是白殊的妹妹、白秀的姑姑，立场简单，所以才能护得他周全。
而现在，她是凤凰宗宗老、以后甚至是整个六宗的执掌者，所代表的自然是整个家族的利益。试问，她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白秀，就让白家成为修行界的众矢之的？”
方心还是无法接受，抿着唇胡乱地摇着头。方瑾见状，顿时叹道：“白晏处事狠辣果决，绝非一般感情用事之人可比，她的心思岂是我们可以揣度的？
其实从和我们联姻这事，就可以看出来一些端倪――如果她真的在意白秀，又怎么会让白清娶你？这事对他们明贪狼司来说，谁都一样不是吗？”
“她不答应我和白秀在一起，是因为她……”听到这里，方心下意识地打断了他的话，但她自己后半句话却是说了半截便已咽了回去，最终只是苦笑着低下了头。
方瑾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接着说道：“白晏一开始就决定要除掉白秀，所以她才让白清做这联姻之人，要不然等她对白秀动手时岂不是坏了自己的计划？
而我正是清楚这点，才没有反对大姐他们的安排，否则我明明知道你喜欢的是白秀，又怎么会不帮你？”
说到这里，他有些歉意地看着方心，轻声说道：“阿心，你不会怪我吧？”
方心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其他不说，联姻这事本来就是我自己的决定，三哥你何错之有？”
“只是……”她有些难过地说道，“我完全没想到，晏姑娘竟然对白秀动了杀心，白秀那么敬重他姑姑，若让他知道，怕是……”
方瑾明白她的意思，但想了想却是说道：“阿心……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以白秀心思之缜密，恐怕早就察觉到事情不对了也不一定。
他去鬼蜮的事，只有白家人知道，青龙宗不想动手，其他几宗不会动手，而凤凰宗另外几司则没有动手的机会，一一排除过来，再加上之后我们和明贪狼司合作关系曝光，其实到底是谁想要除掉他，已经很清楚了吧？”
方心闻言顿时无奈一笑，好一会儿才道：“可是以白秀的性格，就算察觉到诸多迹象，他怕也不会怀疑到晏姑娘身上――而她显然是在利用他这一点。”
见她胡思乱想，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方瑾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斟酌许久，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意有所指地说道：“阿心，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虽然之前我放弃了伏击白秀，但这不意味着这个计划就会就此搁置。
既然白晏已经对白秀起了杀心，你觉得她会善罢甘休吗？而眼下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让她名正言顺地除掉白秀。”
“三哥你是说……”方心心中一悸，很快就想到一点，不可置信地说道，“难道、难道她要在今天的大典上对白秀动手？”
“没错。”方瑾点点头，沉声说道，“昨天晚宴的事，阿心你也清楚。如果不是白幽突然出现，白晏恐怕就要走‘弃车保帅’这一步棋了……而就算昨天没有成功，今天也还有这个机会。
在别人开来，她这是无奈之举；而实际上，她不仅可以就此化解凤凰宗对明贪狼司的怨恨，更能借此除掉白秀。而更妙的是，白秀以为她只是权宜之计，会有意配合他，殊不知是亲手将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不，远不止于此。”方心有些慌乱地说道，“就算白秀察觉到了白晏的真正用意，恐怕也会牺牲自己成全她……不行，我要阻止她！”
她话还未说完便已经骤然起身，当即发足朝山下奔去。
方瑾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旋即摇了摇头，低声道：“阿心，希望你能成功……我本不该告诉你的，但若白秀真的出事，你怕会愧疚一辈子。呵，这就算是我这做哥哥的一点私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