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玲珑难思
sun jun 21 22:43:53 cst 2015
白秀怅然若失地低了低头，小心将那两道灵符收了起来。白澈见状，心里顿时一动――难道白秀对那个杨家少堡主其实也有好感？
他不禁想道，若真是如此，那对白秀来说，杨柳青可比方心适合他多了，至少她更爱白秀。
不可否认，经历过联姻之事后，白澈对方心还是颇有怨气。
白晏将方心许给白清，他尚可以理解，虽然不曾和当事人商量，但起码她是在为白秀着想。可是方心明明知道白秀那么爱他，却罔顾两人感情同意嫁给白清，这在他看来，就有些无情了。
毕竟，从他们方家的角度来看，联姻对象并不一定非白清不可，因为此次联姻的本质其实是一种态度，主要为了告诉白家其他几宗和江家，他们并不是孤军奋战。至于联姻的对象是谁，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方心和方家最后还是选择了白清，这是为什么？恐怕就是因为白秀和白清各自在明贪狼司的地位不同。
明眼人都能看出，就算白秀和明贪狼玉阙结下了灵契、已经身处白家高手之列，但由于身体的原因，他不可在执掌明贪狼司或者凤凰宗上有所建树；而他大哥则不同，她姑姑如此器重他，甚至明贪狼司大小事务皆交给他处理，可以说完全是当继承人来培养的。
所以，对方家来讲，前途无量的白清毫无疑问才是最好的选择。而对方心个人来说，白清还是白秀，其实就是家族利益和个人感情的抉择。让人遗憾的是，她选择了前者。
他不知道这里面她姑姑起了多大的推动作用，但至少说明，方心并没有那么喜欢白秀。
就算这不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而是妥协于自家兄姐或者家族的压力，那也意味着，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坚守两人的感情。
说起来，白澈早就应该看清楚这点才对，毕竟方心性格摆在那儿，平日里就怯怯懦懦的，更不要说是这种关键时刻了，但他还是为白秀觉得不值，因而也更希望，自己弟弟能和杨柳青在一起。
想着他不由感慨道：“可惜，她那个什么师兄见情况不对，早就关门大吉溜了，要不然也能从他那儿打听打听她的情况。”
白秀心中一动，抬头问道：“二哥已经去看过了？”
白澈点点头，说道：“之前你不是突然不见了么，我以为你被杨小姐截走了，便想去那家店里找找线索，结果没想到，她师兄已经离开了鸿蒙镇，也不知道是收到风声不对才突然溜了，还是他们早就做了这个打算。”
白秀略一思忖，便沉声道：“恐怕是前者……之前他们发现了瀛洲的人的下落，而后者是杨家堡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在没有摸清这些人的行踪之前，她那师兄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撤走。
更何况，鬼樽已经有了眉目，杨家人更不可能轻易放弃。所以怕是……”
他没有说完，但白澈已经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是说，白家……不，准确的说是六宗，也有他们杨家人的内应？”
“不仅仅如此……”白秀低声说了一句，但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将话头打住了，只是点点头，道，“十有八jiu就是这样。”
白澈忍不住啧了一声，摊了摊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别去操这个闲心了，就算他们要坑，也是坑的六宗那些家伙。”
眼见夜已经深了，白澈看了看白秀，有意放低了声音说道：“你早点休息吧……虽然我不想让你参加明天的典礼，但这终究是姑姑执掌凤凰玉阙、担当凤凰宗老的重头戏，也是没办法的事。”
白秀低了低头，微笑道：“二哥不必担心，我的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不单单是这个，明天方……”白澈下意识地说道，但旋即想到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再戳他的伤心事了，故而改口笑道，“那就好，明天早上我再来叫你。”
白秀点点头，攥了攥手心，却是抬起头说道：“二哥，有件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白澈都要转身走了，听他开口，连忙又回过身来，打量了他一眼，好奇道：“看你这么郑重其事的，到底是什么事？”
白秀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那枚鬼劫坠递给白澈，低声道：“二哥，请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阿心吧。这么好的东西，放在我这里……可惜了。”
白澈一怔，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东西应该是白秀和方心的信物，而现在他通过自己将其归还，怕是打定主意要让这段感情就此了结了。
想起之前种种，他不由有些唏嘘，但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他原本还担心白秀会放不下那小姑娘，但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当即他将那枚鬼劫坠接了过来，顺手掂了掂，说道：“放心吧，我一定替你办妥。你赶紧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着他便快步出了房间。
等离开白秀那院落，他却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径直出了明贪狼司。他抬头看了看鸿蒙山谷明澈的夜空，转身朝后山方向走去――如果之前没有看错，方心应该是往那里去了。
果然，等他顺着那几乎被灌木丛淹没的小路走到仙游峰顶时，便看到对方正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崖边的石台上。
似乎是听到身后的动静，方心惊喜回头，但见了白澈，却是怔在原地。
“怎么，你很失望？”见她如此反应，白澈不由明白了几分，接着戏谑一笑，缓缓走过去，攀上石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方心连忙站起身，低头唤道：“白家二哥。”
白澈却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头看向山下的鸿蒙镇，不无讥讽地说道：“这应该是你意料之中的结果，又何必贪心地期待白秀会来见你。
其实，你应该也清楚，白秀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就绝不会再回头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放下这款款‘深情’吧，他是不会看到的。况且，你远没有那么喜欢白秀。”
“白家二哥，我……”方心听出了他的指责，抬起头看着他却是连一句分辨的话也说不出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见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白澈顿时冷笑一声，一伸手，便将那鬼劫坠径直递到她面前，挑衅说道：“这是白秀还给你的，他还让我告诉你，这种好东西，他可不配用。”
方心只看了一眼，脸色便是瞬间惨白，她摇了摇头，眼泪也跟着滚落，近乎喃喃道：“不会的……白秀不会这么说的……”
白澈冷眼看着她，却是越发觉得讽刺。当即一把将鬼劫坠塞在她手心，转身便要离去。
方心颤抖着手握住那鬼劫坠，几乎站立不住。眼见白澈已经跳下石台，她终于任命地笑了笑，缓缓取下另一手上的玲珑思，哽咽道：“既然如此，方心也劳烦白家二哥把它还给白秀吧……”
她话未说完，却不想白澈猛地转过身，极为凌厉地扫了她一眼，缓缓说道：“白秀已经够伤心了，我可不想再让他睹物思人。
方四小姐……哦不，‘嫂子’，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跟你说，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以后就请你不要再来招惹白秀――这对你、对他，都好。”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徒留方心一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夜色里，很久很久。
白秀怅然若失地低了低头，小心将那两道灵符收了起来。白澈见状，心里顿时一动――难道白秀对那个杨家少堡主其实也有好感？
他不禁想道，若真是如此，那对白秀来说，杨柳青可比方心适合他多了，至少她更爱白秀。
不可否认，经历过联姻之事后，白澈对方心还是颇有怨气。
白晏将方心许给白清，他尚可以理解，虽然不曾和当事人商量，但起码她是在为白秀着想。可是方心明明知道白秀那么爱他，却罔顾两人感情同意嫁给白清，这在他看来，就有些无情了。
毕竟，从他们方家的角度来看，联姻对象并不一定非白清不可，因为此次联姻的本质其实是一种态度，主要为了告诉白家其他几宗和江家，他们并不是孤军奋战。至于联姻的对象是谁，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可是方心和方家最后还是选择了白清，这是为什么？恐怕就是因为白秀和白清各自在明贪狼司的地位不同。
明眼人都能看出，就算白秀和明贪狼玉阙结下了灵契、已经身处白家高手之列，但由于身体的原因，他不可在执掌明贪狼司或者凤凰宗上有所建树；而他大哥则不同，她姑姑如此器重他，甚至明贪狼司大小事务皆交给他处理，可以说完全是当继承人来培养的。
所以，对方家来讲，前途无量的白清毫无疑问才是最好的选择。而对方心个人来说，白清还是白秀，其实就是家族利益和个人感情的抉择。让人遗憾的是，她选择了前者。
他不知道这里面她姑姑起了多大的推动作用，但至少说明，方心并没有那么喜欢白秀。
就算这不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愿，而是妥协于自家兄姐或者家族的压力，那也意味着，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坚守两人的感情。
说起来，白澈早就应该看清楚这点才对，毕竟方心性格摆在那儿，平日里就怯怯懦懦的，更不要说是这种关键时刻了，但他还是为白秀觉得不值，因而也更希望，自己弟弟能和杨柳青在一起。
想着他不由感慨道：“可惜，她那个什么师兄见情况不对，早就关门大吉溜了，要不然也能从他那儿打听打听她的情况。”
白秀心中一动，抬头问道：“二哥已经去看过了？”
白澈点点头，说道：“之前你不是突然不见了么，我以为你被杨小姐截走了，便想去那家店里找找线索，结果没想到，她师兄已经离开了鸿蒙镇，也不知道是收到风声不对才突然溜了，还是他们早就做了这个打算。”
白秀略一思忖，便沉声道：“恐怕是前者……之前他们发现了瀛洲的人的下落，而后者是杨家堡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在没有摸清这些人的行踪之前，她那师兄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撤走。
更何况，鬼樽已经有了眉目，杨家人更不可能轻易放弃。所以怕是……”
他没有说完，但白澈已经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你是说，白家……不，准确的说是六宗，也有他们杨家人的内应？”
“不仅仅如此……”白秀低声说了一句，但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顿时将话头打住了，只是点点头，道，“十有八jiu就是这样。”
白澈忍不住啧了一声，摊了摊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别去操这个闲心了，就算他们要坑，也是坑的六宗那些家伙。”
眼见夜已经深了，白澈看了看白秀，有意放低了声音说道：“你早点休息吧……虽然我不想让你参加明天的典礼，但这终究是姑姑执掌凤凰玉阙、担当凤凰宗老的重头戏，也是没办法的事。”
白秀低了低头，微笑道：“二哥不必担心，我的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不单单是这个，明天方……”白澈下意识地说道，但旋即想到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再戳他的伤心事了，故而改口笑道，“那就好，明天早上我再来叫你。”
白秀点点头，攥了攥手心，却是抬起头说道：“二哥，有件事……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白澈都要转身走了，听他开口，连忙又回过身来，打量了他一眼，好奇道：“看你这么郑重其事的，到底是什么事？”
白秀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将那枚鬼劫坠递给白澈，低声道：“二哥，请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阿心吧。这么好的东西，放在我这里……可惜了。”
白澈一怔，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东西应该是白秀和方心的信物，而现在他通过自己将其归还，怕是打定主意要让这段感情就此了结了。
想起之前种种，他不由有些唏嘘，但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他原本还担心白秀会放不下那小姑娘，但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当即他将那枚鬼劫坠接了过来，顺手掂了掂，说道：“放心吧，我一定替你办妥。你赶紧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着他便快步出了房间。
等离开白秀那院落，他却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径直出了明贪狼司。他抬头看了看鸿蒙山谷明澈的夜空，转身朝后山方向走去――如果之前没有看错，方心应该是往那里去了。
果然，等他顺着那几乎被灌木丛淹没的小路走到仙游峰顶时，便看到对方正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崖边的石台上。
似乎是听到身后的动静，方心惊喜回头，但见了白澈，却是怔在原地。
“怎么，你很失望？”见她如此反应，白澈不由明白了几分，接着戏谑一笑，缓缓走过去，攀上石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方心连忙站起身，低头唤道：“白家二哥。”
白澈却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头看向山下的鸿蒙镇，不无讥讽地说道：“这应该是你意料之中的结果，又何必贪心地期待白秀会来见你。
其实，你应该也清楚，白秀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就绝不会再回头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放下这款款‘深情’吧，他是不会看到的。况且，你远没有那么喜欢白秀。”
“白家二哥，我……”方心听出了他的指责，抬起头看着他却是连一句分辨的话也说不出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说的确实是事实。
见她心虚地移开了目光，白澈顿时冷笑一声，一伸手，便将那鬼劫坠径直递到她面前，挑衅说道：“这是白秀还给你的，他还让我告诉你，这种好东西，他可不配用。”
方心只看了一眼，脸色便是瞬间惨白，她摇了摇头，眼泪也跟着滚落，近乎喃喃道：“不会的……白秀不会这么说的……”
白澈冷眼看着她，却是越发觉得讽刺。当即一把将鬼劫坠塞在她手心，转身便要离去。
方心颤抖着手握住那鬼劫坠，几乎站立不住。眼见白澈已经跳下石台，她终于任命地笑了笑，缓缓取下另一手上的玲珑思，哽咽道：“既然如此，方心也劳烦白家二哥把它还给白秀吧……”
她话未说完，却不想白澈猛地转过身，极为凌厉地扫了她一眼，缓缓说道：“白秀已经够伤心了，我可不想再让他睹物思人。
方四小姐……哦不，‘嫂子’，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跟你说，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以后就请你不要再来招惹白秀――这对你、对他，都好。”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徒留方心一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夜色里，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