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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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失控

    主仆两人往回走,很多人都已经从大堂出来了,围在一起三两人一团热闹地聊着天。

    不远处吕贤儿和几位姑娘们也在说笑着,瞧见了她一眼后,立刻转移了视线,当做没有瞧见过。

    吕霜儿突然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幼稚,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预备带着翠花重新回到大堂内。

    “哟!这不是吕府的四姑娘么!”身后传来吕霜儿并不熟悉的声音。

    她转过身来瞧去,竟是那位穿着花枝招展的萧玉郡主,人家毕竟是郡主,吕霜儿礼貌似得欠了欠身,笑着脸回应:“郡主好!”

    “啧啧啧!长得也不咋样啊!”萧玉仔细瞧着吕霜儿的容貌与身材,就好像压根没有听到吕霜儿的招呼声。

    吕霜儿没有再回应,直觉对方来着不善,她便静静地站在原处,瞧瞧这位郡主下一步想说什么。

    “听说,你这几年追求娄百川追的紧,但一直被拒绝了还是没有放弃?”萧玉歪过脑袋瞧着吕霜儿。

    此人前来的目的,吕霜儿已经隐约猜到了。

    她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原身啊原身,你知道你给自己惹到了一个重量级的对手么?

    吕霜儿抬头看向郡主的脸色,萧玉的脸色倒是隐藏的挺好,只不过说话的语气不算特别和气:“我觉得呢!姑娘家还是要矜持一点,像娄百川这样的小将军明知道追不上就该适可而止。”

    矜持?吕霜儿在内心笑了笑,刚才在大堂,是谁“矜持”地走到娄百川那热情地聊天,引来了众人的围观而不在乎,她在和自己聊矜持,是不是有些五十步笑百步?

    吕霜儿自知今日不能惹事,当然,她也不会与惹不起的人起冲突。

    “真是多谢郡主费心了,我和娄公子之间十分清白,子女婚约都是父母亲做主,往后霜儿也会有所分寸的。”吕霜儿恭敬地说道。

    听了对方的话,萧玉翘眉,她没有想到吕霜儿说话竟然会如此谦卑,是因为她是郡主么?

    但是,她听说的吕府四姑娘性格乖戾,嚣张跋扈,对待娄百川是过于执着,但是今日这般看来,她不像是传言中的人。

    “你和娄百川真的没有什么?”萧玉直接明了地问道。

    “试问郡主,您今日可瞧见我和娄公子说过一句话?”吕霜儿不答反问。

    萧玉沉默了,是啊!今日她确实没有看见吕霜儿和娄百川有过任何的接触,难道两人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这样自然是最好的,姑娘家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于是萧玉满意地点头,装模作样地教育了两句。

    “霜儿听从郡主教诲。”吕霜儿恬静地称是。

    可吕霜儿越是如此顺从,就越让萧玉不自在,感觉自己是在故意挑事?就在她正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娄百川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郡主,原来你在这啊!小侯爷正在寻你呢!三皇子预备回宫了,问你是否一同回去。”

    听到这话,萧玉如释重负,她直接忽视了吕霜儿,一脸笑容地顺着台阶下道:“哦!是么!我去看看,他们在哪?百川你帮我引引路。”

    “好!他们在大门方向,郡主这边来。”娄百川做出个请的手势。

    吕霜儿就在一边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人离开,但是她刚才也注意了,娄百川离开的同时瞧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的落寞,这又是为什么?

    没想太多,主仆两人回到大堂,大堂里依旧十分热闹,大家都在给沈七笙敬酒,他原本就不太会喝酒,脸色已经绯红,但还是一杯一杯地灌进了肚子里。

    吕霜儿静静地看着对方,她从沈七笙的行为举止上既然看出了一丝发泄的错觉,他的脸上并没有大婚喜事的幸福感,反而有种应付任务的模样。

    霜儿收回视线,说实话自己的内心还是有些担心的吧,但她却没有立场去提醒对方少喝一点,好好的一场婚礼,却每人有着每人的心思,明明是喜事,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气,剩下的都是独自的演戏罢了。

    表哥,其实你是不爱吕芙儿的吧!

    吕霜儿在内心询问,刚一抬眸,正好与沈七笙的视线对个正着,心脏猛地一下缩紧,他是从什么时候看着自己的,吕霜儿从沈七笙的眼神中读懂了一种隐忍和悲伤。

    就他隐忍和悲伤么?难道自己不是?

    不受控制,眼睛瞬间红了起来,吕霜儿立刻转过身去,她看不了,她看不了沈七笙悲伤的模样,上辈子她一直在努力让沈七笙快乐,当然她也能感受到七笙的快乐,但是今天——

    “诶!新郎官,你这是要往哪儿走啊!”

    “就是!喝酒喝酒,你别想躲过去!”几句不熟悉的声音传入吕霜儿的耳中。

    她本能地再次朝对方看去,竟然看到沈七笙一副要往她的方向走过来的冲动,不是被身边的人抓住,恐怕现在已经到了她的身边。

    突然的一种胆怯让吕霜儿拔腿就走,她抓住自己胸前的衣领使得自己澎湃的心脏安定下来,她得离开,再不离开,下一秒她肯定也要穿帮了。

    看着沈七笙的模样,她承认,她依旧忘不了,她心中有着怨恨,却不忍瞧见他悲伤,和以前一样,他悲伤了,她的胸口也会一般的疼痛,就像是连锁反应。

    更何况,是在沈七笙承认自己是他心上人之后。

    胸口就像被敲打了一般的难受,吕霜儿使劲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眼睛涨的通红。

    如果,如果两个多月前长姐没有和沈府夫人谋划她与男子私相授受,如果七笙没有一怒之下将她掐死,那么——

    那么现在站在他身边的新娘会不会是她,而沈七笙是否也不会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可是,哪来的这么多如果,这世间原本就没有如果。

    “姑娘、姑娘,你不舒服么?”也许是瞧见吕霜儿别样的神态,翠花担心地凑近而来。

    可此时此刻的吕霜儿没有心思去搭理任何人,她只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有沈七笙存在的地方,她拼命往外走,听到身后的座椅撞到的声音也没有回头。

    可刚踏出大堂的门,就撞上了一抹高大的后背,因为惯性突然截止吕霜儿失去平衡朝一边倒去。

    手臂被对方拉住,对方一用力将吕霜儿保持了平衡,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霜儿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吕霜儿抬眸,眼前站着的除了娄百川还会是谁?他不是带着郡主离开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见娄百川,吕霜儿本能地后退一步,她懂,她要和眼前的男子保持距离。

    但是,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边真的没有可依靠的人,没有可说话的人,上辈子以为有个沈七笙,也只不过是她的自认为而已,或许她不配获得被爱。

    娄百川一眼就看出了吕霜儿的情绪不对,他向前一步用身子挡住了霜儿的眼泪,不被大家发现,两人的接触在众人面前已经不会引起很大的围观,因为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只不过在大家看来,以前会有意避开吕霜儿的娄百川,现在改变的想法,他貌似有些愿意去接纳她,好比刚才的投怀送抱,他没有转身就走,而是稳住她的身子留下来守护。

    “你跟我来!”抬起手臂搭在吕霜儿的肩膀上,却很绅士手的没有搂住,两人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两人没有更多的语言,吕霜儿背对着众人哭,娄百川面对着众人候,但也是因为有着娄百川的守候,让站在一边的翠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大手轻轻地搭在吕霜儿的头上揉了揉,然后又收回了手,娄百川看向身边的泪人,什么事情会导致她哭成这般,竟是哭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在娄百川的印象中,吕霜儿虽说性格古怪,经常被人嘲弄,但是不管别人再怎么嘲笑她,她都没有哭过,看着今日哭成小花猫的她,娄百川真是有些不太习惯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你哭的如此伤心。”娄百川侧过身子,稍微往吕霜儿靠近一步,便看见吕霜儿拿着那张绣着落梅的手帕擦了擦眼睛。

    “说真的,我还没有见霜儿你哭过呢!”他当初拒绝过她那么多次,她都没有掉过眼泪,今日却——

    娄百川都不知道自己内心在想什么,也许是介意霜儿刚才与郡主的对话,或者还有其它的理由,他本能伸手想去拨动霜儿那被泪水黏在太阳穴上的秀发,却被对方敏锐地躲了过去。

    “没事!还有,多谢。”吕霜儿吸了吸鼻子,终算是冷静了下来。

    她能不难受么,看着自己的前世未婚夫另娶她人,她没有扑上去秋后算账都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当然不说吕霜儿她不能这么做,就算是换成前世的白晴儿,她也不会扑上去教训沈七笙的。

    白晴儿太过于懦弱,两人之间有了争吵,她也只会往自己身上找原因的。

    “那霜儿是无缘无故哭泣么?”

    但娄百川貌似不想让这个话题轻易过去,他故意朝着吕霜儿接着问道,他隐约的希望霜儿的眼泪会与自己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