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河边的灌木
植物化的苏谦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地就陷入到半梦半醒之中，不知道多久后，他是被突然嘈杂的水花声吵醒的。
信息框内的第一条提示是：
不远处，一只浅黄色的小猫半个身子浸泡在水里，毛发湿漉漉地贴合在身上，长长的尾巴在背后缓缓摇摆来保持平衡，两只耳朵不停地扇动，瞳孔收缩，竖成了一道直线，认真盯着溪水中的动静。
啪！
爪子拍击水面，这一击堪称又快又猛。一条三指宽的银白鱼儿被从水底拍上河岸，无助地在鹅卵石上跃动个不停。
哗啦。
河中央，水更深的地方，巨大的红色鲤鱼跃出水面，粼粼水珠四溅，像是对喵喵发出无声的嘲笑。
岸边的喵喵瞟了眼又钻回水底的鲤鱼王，情不自禁地留下不争气的口水。
‘那玩意就是鲤鱼王？好大啊，有将近半米了吧。放上一世，怕是钓鱼佬巨物狂喜，’苏谦心中惊叹道，‘刚才那个应该就是技能——水溅跃吧？’
苏谦不懂的是，由于这条河水不够深，这条鲤鱼王其实发育不良，在遍布世界的鲤鱼王成年个体中，属于身材娇小的那一类。没什么特殊机遇，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化成暴鲤龙。
不过，苏谦的目标不在于鲤鱼王，下河找鱼太麻烦了，而且他也没兴趣费这么大劲，去学个水溅跃。
苏谦对攻击喵喵更感兴趣。无法判断对方的等级和实力，打定主意全力偷袭，一击不中，立刻变身大嘴雀逃跑。
捕捉到猎物的喵喵嘴里衔着鱼，小心谨慎地往岸边的树丛里钻。苏谦这才发现不远处有条不太明显的林间小路，那是野兽们来河边喝水无意间共同开辟的兽径。
lv3生长发动，苏谦的身体变大，灌木丛一时间变得更加茂盛。
开打前加buff是个好习惯。
喵喵从遍布鹅卵石的河滩上，走上岸边的泥地，身体背对着苏谦，毫无防备。
两条藤鞭如同毒蛇般钻出树丛，瞬间加速到极致，抽打在猝不及防的喵喵的背上。
猝然遭袭的喵喵惊慌失措，发疯似地惊惶逃窜，嘴里因为咬着鱼，含糊地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然而藤鞭的攻击却不是一沾即走，而是难缠地类似蛛网捕捉猎物，缠住喵喵的后腿，用力把它向后拖。
两只前爪扣住地面，泥地上划出6道深深的划痕，喵喵回过头，穆然发现背后的灌木丛活了过来，更多更粗的蔓藤张牙舞爪地不断蠕动，像是地狱的大门即将把它吞噬。
那片黑暗中，有一双眸子反射出幽幽黑光，贪婪地看向自己。
让喵喵san值狂掉的场景，只不过是苏谦在试图开发使用藤鞭后，衔接上绑紧的连招而已。
喵喵眼中大boss形象的苏谦，这会正在心里总结反省，‘不行啊，有种使不上力，需要喘一口气才能使用下一招的感觉。’
简而言之，身体里的能量强度不支持他这么做，实力不足。
不过，这对喵喵的威慑已经足够了，骤然遇到不明的可怖袭击，它的恐惧已经达到极点，完全兴不起反抗的欲望。
“喵！”喵喵用力甩头，将口中那条已经半死不活的鱼甩向苏谦，寄希望于弃车保帅，对方能够满足于自己上供的‘供品’。
“啧，行吧，”苏谦对喵喵丧失了兴趣，一条蔓藤接住丢过来的鲜鱼，松开了对喵喵的束缚。
从经验来看，系统对战斗结果的判定，最重要的标准是丧失战斗意志。这只喵喵怎么看都是战心全无了。
果然，藤蔓一松开，喵喵连滚带爬地赶紧跑路，头也不敢回地冲向森林深处。一路上因为躲避外型和苏谦差不多的灌木丛，磕磕碰碰地绊倒了好几次。
技能击掌奇袭：一般系物理攻击技能，威力40，进行先制攻击，使对手畏缩。
“这条鱼怎么搞啊？”苏谦把鱼举在眼前。
认不出品种，鱼嘴还在努力一张一合，但是身上深深的咬创和齿痕表明它命不久矣。
“算了，不会火系技能，不想吃生食，不如继续晒太阳。”
苏谦随手把鱼扔回狭窄的兽道上，自个调整了下位置，便于更好地监视兽径，继续融入灌木丛，伪装一般植物，进行着无声的光合作用。
夏季，哪怕太阳不猛烈，气温仍然十分炎热，脱离了水的鱼儿很快失去生命，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
作为一只‘蔓藤怪’，苏谦嗅觉迟钝到毫无感觉，对此表示无所谓。
但是对其他动物就不一样了，两只嗅觉灵敏的小拉达，或许本来只是来河边喝水，或许只是凑巧路过，循着这股‘芳香’（鱼腥）的味儿就过来了。
一见到躺在地上的死鱼，两只小拉达大门牙张开，奶油色的长须抖个不停，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嚯，在河边果然遇敌的频率高了很多啊，’苏谦欣喜地暗中观察，再次悄悄发动生长技能。
等到两只小拉达开始用门牙啃食和肢解死鱼时，苏谦的藤鞭再次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捆住一只小拉达，强大的力量直接把才3kg左右的小拉达拽了起来，飞速拖向自己的蔓藤丛。
“吱吱，”另外一只小拉达焦急地叫喊着，周身白光一闪，在苏谦的眼中仿佛骤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追上了藤条，两只前爪抓住蔓藤，锋利的门牙一口咬下。
技能电光一闪：一般系物理攻击技能，威力40，以极快地速度扑向对手攻击。
咔嚓。
一截蔓藤被咬断。
这一瞬间，苏谦有点儿傻眼。
痛倒是不很痛，也就医院里打针那个水平吧。不过首次战斗断肢，来的这么突然，让百变怪挺不适应的。
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小拉达也有点傻眼。
咬下来的那截断掉的蔓藤，就在它眼皮底下，在它嘴里，快速萎缩、褪色，最终变成很一小坨果冻状的不明弹性物质。
吓得小拉达一口吐掉。
就是这么一耽误，苏谦已经把第一只小拉达拖曳到了身前，大量蔓藤紧接着缠绕上它的身体，力量的差距，使得它几乎动弹不得，根本无法反击。
藤鞭接捆绑的操作终究还是完成了，虽然运行起来，实在有点效率低下。
“吱吱！”（怪物，松开它！）
小拉达目光凶狠地盯着苏谦，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白色烟气从肌肤由内而外地升腾聚拢——技能聚气（一般系变化技能，集中精神，攻击会变得容易击中要害。）
苏谦懒得理它，用催眠粉给予回应，淡蓝色的粉末从身体里不断涌出来，近在咫尺的那只小拉达很快陷入沉眠。
剩下那只小拉达吓了一跳，焦躁不安地原地跳来窜去，从它的视角，同伴就像死掉了一样。
终于，它下定决心，再次加速，电光一闪，义无反顾地撞向前面无数蠕动的蔓藤。
但它的时间把握还是太迟了，苏谦好整以暇地伸出两根有力的蔓藤，藤鞭灵活地形成一堵拦截的铁壁挡住小拉达的攻击。
砰！
小拉达的技巧很不错，在冲击的同时，巧妙地利用自己的门牙形成冲击的先锋。
结果双方两败俱伤。苏谦再次体验了一把断肢的‘快感’，而小拉达也被反作用力打得反向滚了出去。
它起身晃了晃脑袋，感觉头有些晕眩，紧接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再度发动电光一闪，如同冲向风车的唐吉坷德。
但这一次迎接它的，不是藤鞭的铜墙铁壁，而是更多的加量催眠粉。
噗通。小拉达昏倒在冲锋的路上。
“厉害啊，居然是lv3级别的技能，”苏谦拎起第二只小拉达，开心地啧啧惊叹。
全面经历了一遍撞击lv1到lv5的升级进程后，苏谦知道野生精灵，能够把某项技能升级到lv3级别，那是着实费了不少苦功的。
如果现实能够看到对面的等级，苏谦怀疑十有八九这家伙比自己等级还高，纯粹是吃了属性的大亏，以及手段的多样性差自己太多，所以才输给自己。
催眠粉在低水平对战中，还是挺克制这些只会近战的精灵。
对两个手下败将，苏谦随意地将它们扔在兽径道边的叶片堆，等它们自行清醒滚蛋，自己则又回到灌木丛里伪装植物。
十几分钟后，又有轻柔的脚步声传来，苏谦透过蔓藤的间隙瞄了眼，是只皮毛橘红的狐狸。
系统没跳提示，那家伙好像真的是只狐狸，苏谦瞬间兴趣全无，一动不动地蹲着继续光合作用。
路过的狐狸瞄见睡着的两只小拉达，先是谨慎地观察四周，没有在附近发现别的大型捕食者踪迹，随后身体蹿出，狐吻咬向两只小拉达。
‘唔，’苏谦眯着一只眼，冷眼旁观狐狸的举动，思考一秒后，决定看看普通动物怎么应对精灵，懒得动了。
“吱吱。”
恰好此时，被催眠更早的那只小拉达醒了，睁眼看到咬过来的巨口，身体一窜，溜出了狐狸的攻击范围。
狐狸可没有苏谦那种非要把其他精灵都揍一顿，刷怪练级的心态，一点不挑食地咬住另外一只小拉达，转身就打算开溜。
醒来的小拉达侥幸逃脱，劫后余生之下只想逃跑，仗着身形小就往兽径旁茂密的树窝里钻。
两者分道扬镳，让想看场好戏的苏谦计划落空。
“特喵的。”
此情此景，却让苏谦倍感不爽，两根藤鞭分头攻击，一左一右，先后逮住逃窜的小拉达和狐狸。
两只小拉达一起来河边。刚才第一只被自己催眠了，第二只面对自己这个大boss还坚持不懈地进攻。现在倒过来，第二只小拉达被催眠了，第一只小拉达面对一只狐狸转身就跑。
几个意思？
丛林没有道德，但苏谦心里自有公道。
卷起第一只小拉达，反手撒出催眠粉，再度弄昏它，然后从狐狸口中把第二只小拉达给弄出来，第一只小拉达作为替换平塞进去。
一切搞定，苏谦松开狐狸，推了它一把，示意它可以带着战利品滚蛋了。
一脸懵逼的狐狸，只觉遇到了诡异事件，懵懵懂懂地带着被赠予的小拉达赶紧跑路。
最后，苏谦迈出灌木丛，变身成为巴大蝶，用无形的念力提起小拉达和那条死鱼。
正午时分，阴云反而更厚重了些，第二只小拉达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丛青草中，已经不在兽径的道路上。
身上新鲜的伤口，多少有些疼痛。
周围是肆意生长的荆条所组成的小小屏障，旁边还放着一条被啃食了两三口的死鱼，唯独不见了自己同行的伙伴。
“吱吱，”它叫了几声。
无人回应。
搞定这桩破事，心情舒畅的苏谦，重新回到河边，又变成蔓藤怪，无缝融入灌木丛。
过了午后，苏谦又遇到了四只走路草路过去河边喝水。等它们喝完水回来，苏谦驾轻就熟地轻松一挑四。
殴打草系精灵，苏谦可太熟练了。
不过收获也很一般，抽到的吸取和生长，并没有提高技能等级。唯有一只走路草贡献了lv1的溶解液，把从来就没用过的溶解液顶到了lv2级别。
等级艰难地攀升上10级门槛，lv10（经验值16/271）。
‘送走’走路草们，陆续碰到一些兔子、野猪之类的普通动物后，系统终于又跳出新的提示：
长达3米多的巨大紫色眼镜蛇，扭动着细长身躯从苏谦面前到河岸边走了趟来回。
三角眼、不时吐出的鲜红信子、扭曲而恐怖的颈部花纹，无一不在彰显阿柏怪危险的气质。
从头到尾，苏谦就像是一株随处可见的灌木一样，一动不动。
阿柏怪刚刚过去不久，一道清越的声音忽然在苏谦心灵中响起：‘你竟然是在挑选对手主动战斗？’
信息框内的第一条提示是：
不远处，一只浅黄色的小猫半个身子浸泡在水里，毛发湿漉漉地贴合在身上，长长的尾巴在背后缓缓摇摆来保持平衡，两只耳朵不停地扇动，瞳孔收缩，竖成了一道直线，认真盯着溪水中的动静。
啪！
爪子拍击水面，这一击堪称又快又猛。一条三指宽的银白鱼儿被从水底拍上河岸，无助地在鹅卵石上跃动个不停。
哗啦。
河中央，水更深的地方，巨大的红色鲤鱼跃出水面，粼粼水珠四溅，像是对喵喵发出无声的嘲笑。
岸边的喵喵瞟了眼又钻回水底的鲤鱼王，情不自禁地留下不争气的口水。
‘那玩意就是鲤鱼王？好大啊，有将近半米了吧。放上一世，怕是钓鱼佬巨物狂喜，’苏谦心中惊叹道，‘刚才那个应该就是技能——水溅跃吧？’
苏谦不懂的是，由于这条河水不够深，这条鲤鱼王其实发育不良，在遍布世界的鲤鱼王成年个体中，属于身材娇小的那一类。没什么特殊机遇，这辈子都不可能进化成暴鲤龙。
不过，苏谦的目标不在于鲤鱼王，下河找鱼太麻烦了，而且他也没兴趣费这么大劲，去学个水溅跃。
苏谦对攻击喵喵更感兴趣。无法判断对方的等级和实力，打定主意全力偷袭，一击不中，立刻变身大嘴雀逃跑。
捕捉到猎物的喵喵嘴里衔着鱼，小心谨慎地往岸边的树丛里钻。苏谦这才发现不远处有条不太明显的林间小路，那是野兽们来河边喝水无意间共同开辟的兽径。
lv3生长发动，苏谦的身体变大，灌木丛一时间变得更加茂盛。
开打前加buff是个好习惯。
喵喵从遍布鹅卵石的河滩上，走上岸边的泥地，身体背对着苏谦，毫无防备。
两条藤鞭如同毒蛇般钻出树丛，瞬间加速到极致，抽打在猝不及防的喵喵的背上。
猝然遭袭的喵喵惊慌失措，发疯似地惊惶逃窜，嘴里因为咬着鱼，含糊地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然而藤鞭的攻击却不是一沾即走，而是难缠地类似蛛网捕捉猎物，缠住喵喵的后腿，用力把它向后拖。
两只前爪扣住地面，泥地上划出6道深深的划痕，喵喵回过头，穆然发现背后的灌木丛活了过来，更多更粗的蔓藤张牙舞爪地不断蠕动，像是地狱的大门即将把它吞噬。
那片黑暗中，有一双眸子反射出幽幽黑光，贪婪地看向自己。
让喵喵san值狂掉的场景，只不过是苏谦在试图开发使用藤鞭后，衔接上绑紧的连招而已。
喵喵眼中大boss形象的苏谦，这会正在心里总结反省，‘不行啊，有种使不上力，需要喘一口气才能使用下一招的感觉。’
简而言之，身体里的能量强度不支持他这么做，实力不足。
不过，这对喵喵的威慑已经足够了，骤然遇到不明的可怖袭击，它的恐惧已经达到极点，完全兴不起反抗的欲望。
“喵！”喵喵用力甩头，将口中那条已经半死不活的鱼甩向苏谦，寄希望于弃车保帅，对方能够满足于自己上供的‘供品’。
“啧，行吧，”苏谦对喵喵丧失了兴趣，一条蔓藤接住丢过来的鲜鱼，松开了对喵喵的束缚。
从经验来看，系统对战斗结果的判定，最重要的标准是丧失战斗意志。这只喵喵怎么看都是战心全无了。
果然，藤蔓一松开，喵喵连滚带爬地赶紧跑路，头也不敢回地冲向森林深处。一路上因为躲避外型和苏谦差不多的灌木丛，磕磕碰碰地绊倒了好几次。
技能击掌奇袭：一般系物理攻击技能，威力40，进行先制攻击，使对手畏缩。
“这条鱼怎么搞啊？”苏谦把鱼举在眼前。
认不出品种，鱼嘴还在努力一张一合，但是身上深深的咬创和齿痕表明它命不久矣。
“算了，不会火系技能，不想吃生食，不如继续晒太阳。”
苏谦随手把鱼扔回狭窄的兽道上，自个调整了下位置，便于更好地监视兽径，继续融入灌木丛，伪装一般植物，进行着无声的光合作用。
夏季，哪怕太阳不猛烈，气温仍然十分炎热，脱离了水的鱼儿很快失去生命，散发出难闻的腥臭味。
作为一只‘蔓藤怪’，苏谦嗅觉迟钝到毫无感觉，对此表示无所谓。
但是对其他动物就不一样了，两只嗅觉灵敏的小拉达，或许本来只是来河边喝水，或许只是凑巧路过，循着这股‘芳香’（鱼腥）的味儿就过来了。
一见到躺在地上的死鱼，两只小拉达大门牙张开，奶油色的长须抖个不停，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嚯，在河边果然遇敌的频率高了很多啊，’苏谦欣喜地暗中观察，再次悄悄发动生长技能。
等到两只小拉达开始用门牙啃食和肢解死鱼时，苏谦的藤鞭再次出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捆住一只小拉达，强大的力量直接把才3kg左右的小拉达拽了起来，飞速拖向自己的蔓藤丛。
“吱吱，”另外一只小拉达焦急地叫喊着，周身白光一闪，在苏谦的眼中仿佛骤然消失，再出现时，已经追上了藤条，两只前爪抓住蔓藤，锋利的门牙一口咬下。
技能电光一闪：一般系物理攻击技能，威力40，以极快地速度扑向对手攻击。
咔嚓。
一截蔓藤被咬断。
这一瞬间，苏谦有点儿傻眼。
痛倒是不很痛，也就医院里打针那个水平吧。不过首次战斗断肢，来的这么突然，让百变怪挺不适应的。
随后发生的事情，让小拉达也有点傻眼。
咬下来的那截断掉的蔓藤，就在它眼皮底下，在它嘴里，快速萎缩、褪色，最终变成很一小坨果冻状的不明弹性物质。
吓得小拉达一口吐掉。
就是这么一耽误，苏谦已经把第一只小拉达拖曳到了身前，大量蔓藤紧接着缠绕上它的身体，力量的差距，使得它几乎动弹不得，根本无法反击。
藤鞭接捆绑的操作终究还是完成了，虽然运行起来，实在有点效率低下。
“吱吱！”（怪物，松开它！）
小拉达目光凶狠地盯着苏谦，深吸一口气，淡淡的白色烟气从肌肤由内而外地升腾聚拢——技能聚气（一般系变化技能，集中精神，攻击会变得容易击中要害。）
苏谦懒得理它，用催眠粉给予回应，淡蓝色的粉末从身体里不断涌出来，近在咫尺的那只小拉达很快陷入沉眠。
剩下那只小拉达吓了一跳，焦躁不安地原地跳来窜去，从它的视角，同伴就像死掉了一样。
终于，它下定决心，再次加速，电光一闪，义无反顾地撞向前面无数蠕动的蔓藤。
但它的时间把握还是太迟了，苏谦好整以暇地伸出两根有力的蔓藤，藤鞭灵活地形成一堵拦截的铁壁挡住小拉达的攻击。
砰！
小拉达的技巧很不错，在冲击的同时，巧妙地利用自己的门牙形成冲击的先锋。
结果双方两败俱伤。苏谦再次体验了一把断肢的‘快感’，而小拉达也被反作用力打得反向滚了出去。
它起身晃了晃脑袋，感觉头有些晕眩，紧接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再度发动电光一闪，如同冲向风车的唐吉坷德。
但这一次迎接它的，不是藤鞭的铜墙铁壁，而是更多的加量催眠粉。
噗通。小拉达昏倒在冲锋的路上。
“厉害啊，居然是lv3级别的技能，”苏谦拎起第二只小拉达，开心地啧啧惊叹。
全面经历了一遍撞击lv1到lv5的升级进程后，苏谦知道野生精灵，能够把某项技能升级到lv3级别，那是着实费了不少苦功的。
如果现实能够看到对面的等级，苏谦怀疑十有八九这家伙比自己等级还高，纯粹是吃了属性的大亏，以及手段的多样性差自己太多，所以才输给自己。
催眠粉在低水平对战中，还是挺克制这些只会近战的精灵。
对两个手下败将，苏谦随意地将它们扔在兽径道边的叶片堆，等它们自行清醒滚蛋，自己则又回到灌木丛里伪装植物。
十几分钟后，又有轻柔的脚步声传来，苏谦透过蔓藤的间隙瞄了眼，是只皮毛橘红的狐狸。
系统没跳提示，那家伙好像真的是只狐狸，苏谦瞬间兴趣全无，一动不动地蹲着继续光合作用。
路过的狐狸瞄见睡着的两只小拉达，先是谨慎地观察四周，没有在附近发现别的大型捕食者踪迹，随后身体蹿出，狐吻咬向两只小拉达。
‘唔，’苏谦眯着一只眼，冷眼旁观狐狸的举动，思考一秒后，决定看看普通动物怎么应对精灵，懒得动了。
“吱吱。”
恰好此时，被催眠更早的那只小拉达醒了，睁眼看到咬过来的巨口，身体一窜，溜出了狐狸的攻击范围。
狐狸可没有苏谦那种非要把其他精灵都揍一顿，刷怪练级的心态，一点不挑食地咬住另外一只小拉达，转身就打算开溜。
醒来的小拉达侥幸逃脱，劫后余生之下只想逃跑，仗着身形小就往兽径旁茂密的树窝里钻。
两者分道扬镳，让想看场好戏的苏谦计划落空。
“特喵的。”
此情此景，却让苏谦倍感不爽，两根藤鞭分头攻击，一左一右，先后逮住逃窜的小拉达和狐狸。
两只小拉达一起来河边。刚才第一只被自己催眠了，第二只面对自己这个大boss还坚持不懈地进攻。现在倒过来，第二只小拉达被催眠了，第一只小拉达面对一只狐狸转身就跑。
几个意思？
丛林没有道德，但苏谦心里自有公道。
卷起第一只小拉达，反手撒出催眠粉，再度弄昏它，然后从狐狸口中把第二只小拉达给弄出来，第一只小拉达作为替换平塞进去。
一切搞定，苏谦松开狐狸，推了它一把，示意它可以带着战利品滚蛋了。
一脸懵逼的狐狸，只觉遇到了诡异事件，懵懵懂懂地带着被赠予的小拉达赶紧跑路。
最后，苏谦迈出灌木丛，变身成为巴大蝶，用无形的念力提起小拉达和那条死鱼。
正午时分，阴云反而更厚重了些，第二只小拉达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丛青草中，已经不在兽径的道路上。
身上新鲜的伤口，多少有些疼痛。
周围是肆意生长的荆条所组成的小小屏障，旁边还放着一条被啃食了两三口的死鱼，唯独不见了自己同行的伙伴。
“吱吱，”它叫了几声。
无人回应。
搞定这桩破事，心情舒畅的苏谦，重新回到河边，又变成蔓藤怪，无缝融入灌木丛。
过了午后，苏谦又遇到了四只走路草路过去河边喝水。等它们喝完水回来，苏谦驾轻就熟地轻松一挑四。
殴打草系精灵，苏谦可太熟练了。
不过收获也很一般，抽到的吸取和生长，并没有提高技能等级。唯有一只走路草贡献了lv1的溶解液，把从来就没用过的溶解液顶到了lv2级别。
等级艰难地攀升上10级门槛，lv10（经验值16/271）。
‘送走’走路草们，陆续碰到一些兔子、野猪之类的普通动物后，系统终于又跳出新的提示：
长达3米多的巨大紫色眼镜蛇，扭动着细长身躯从苏谦面前到河岸边走了趟来回。
三角眼、不时吐出的鲜红信子、扭曲而恐怖的颈部花纹，无一不在彰显阿柏怪危险的气质。
从头到尾，苏谦就像是一株随处可见的灌木一样，一动不动。
阿柏怪刚刚过去不久，一道清越的声音忽然在苏谦心灵中响起：‘你竟然是在挑选对手主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