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再见了，进击的世界
北港口的风很大，夹杂着海独特的味道，有些咸咸的。
啾啾~
天空，时而飞过一两只海鸥。
海水哗啦啦地冲击着岸边，溅起的水花之中，还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
海域本来便是象征着静谧，但海面之上，漂浮着破败的木头，以及一些尸体，都在说明着这里曾今的惨烈。
靠近港口方向，战斗已经渐渐接近尾声。
马莱集结起来的百人战队，打到这个时候，已然只剩下不到十人。
调查兵团派来的的确是精英，在没有减员的情况下，以少胜多，歼灭了敌军。
只剩下几个人还在负隅顽抗。
“你们投降吧！”韩吉提声大喊，“大家都是艾尔迪亚人，是同胞。”
“呸！谁和你们是同胞！”
“你们这群恶魔！”
“我们是马莱人！”
......
十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个个口吐芬芳，丝毫不畏惧死亡。
他们一口一个恶魔，丝毫没有将自己当作艾尔迪亚人。
阿尔敏摇摇头，心想：“马莱的洗脑真的成功！”
愚昧无知的艾尔迪亚人啊，当你们知道真相的时候，可会后悔？
“先都抓起来！”韩吉一声令下，仅剩的几个马莱籍的艾尔迪亚士兵，都被控制住了。
“阿尔敏，你带着康尼他们去支援姜落！”稳住了场面，韩吉立马发号施令支援。
一行人开始朝着姜落所在之地狂奔。
此地并没有马，但好在改进版的立体机动装置不需要利用建筑物，几人飞一段跑一段，速度也是极快。
顺着方才莱纳消失的方向，自由之翼傲然飞翔。
“呲呲呲~”
瓦斯喷出的白色尾巴，在空中交错前行。
他们距离姜落的位置越来越近了，只是突然，这支踏足异国他乡的队伍戛然而止。
所有的白色瓦斯都消失了。
十几个人愣在原地，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而在他们前方，姜落还在惊叹于颚之巨人的手段。
从半年前就开始布局，此人的深谋远虑，实在是让人心惊。
自古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为了钓上来姜落这条大鱼，这线放得还真的长。
如此一来，吉克和利威尔的谈判必定已经破裂了，双方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无论如何，利威尔都赶不及来救他了。
现下，只能发挥他跑之巨人最后的优势了。
姜落忽地朝后跳去，一下子跳了三四十米远，掉头之后，朝着北边疯狂跑去。
北港口北部是大海，只要入了海，凭借着自己从大水瀑布之下锤炼出来的泳技，定然能够逃出生天。
“轰轰轰！”
大地在震动，姜落每跨一步，地面上就形成了一个坑。
“嘿嘿~”
颚之巨人不急不躁，倒提着手中的剑，身体突然一跃而起。
姜落只感觉一股风从背后袭来。
“？？？”
他回头一看，便看到颚之巨人已经追了上来。
“这......”
跑之巨人最后的优势也失去了。
在方才战斗的时候，他就觉得颚之巨人的敏捷比尤弥尔上了不止一个台阶，如今平地百米冲刺，差距更是显露得彻彻底底。
这家伙的速度，即便连擅长跑路的姜落都刚不过。
姜落现在总算明白了：每一个巨人之力，会因为个体的差异，表现出巨大的差异。
譬如，战锤巨人在端木秋手里，远远强于在锤妹手中。
而尤弥尔，包括马赛和波尔克都不是颚之巨人的最佳宿体，眼前的这个家伙才是！
他与巨人之力完美的契合，完整挖掘出了颚之巨人的潜力。
颚之巨人的敏捷度属性被发挥到了极致！
而姜落此时缺失了双臂，跑起来身体不容易平衡，速度慢了一些，才没跑两千米，就被颚之巨人追上。
“别跑了！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话毕，他手中的长剑忽然脱手而去，直刺姜落后背中心。
速度很快，但姜落可不会束手就擒，他一个急转弯，堪堪避开了飞剑。
哪知颚之巨人在飞剑的同时，自己也跳了上来，那长剑刚被姜落躲开，插在地上，他冲上来就是一脚，轻轻扫动了剑柄，长剑好似长了眼，从地上一跃而起，追着姜落而去。
姜落一时逃不脱，唯有一个急停。
双方再度缠斗在了一起。
与其说缠斗，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殴打。
那剑在颚之巨人的手中，就好像有了眼睛一般，一直锁定着姜落的额头。
无论姜落如何闪避，都没办法逃脱。
“砰砰砰！”
硬质化的声音不断响起，无臂的姜落只能依靠自己的硬质化来抵挡。
可惜那剑来的太快了，他调用着自己仅剩的体力来抵抗，还是受了不少伤。
他很想直接在身上硬质化一套铠甲，可是他知道，这并不管用。
硬质化铠甲能顶得住剑，但抵不住剑上传过来的力量，而且还会大大降低他的灵活性和速度。
他甚至都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全身硬质化铠甲之后，被颚之巨人一剑轰翻在地，然后被锋利的爪子撕碎面具，拧下头颅，终结他作为穿越者的一生。
就像端木秋一样。
所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穿越者，都将被剔除掉。
姜落看着在自己眼前飘逸的剑，眼花缭乱。
不得不说，这个人的剑法真的高。
姜落和端木秋，是凭借着战锤巨人的超凡硬质化能力才使出如此华丽的剑招，而眼前这位，仅凭着平凡无奇的剑招，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没有说大话，比起刀法，他的剑的确更厉害。
“剑？！”姜落终于抓住了点什么。
这家伙的招式，怎么和自己看的武侠剧里那么像？
这个世界很少用剑，至少在动漫里面从没见过。
这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剑法。
“难道......”他姜落心头出现了两个猜测。
第一个：这个家伙师承端木秋，一身技能都深得端木秋真传。
第二种：这家伙也是一个穿越者！
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所至少要确认下自己到底是不是死在了穿越者的手中。
“你还真是深得端木秋真传啊！”
突兀地，姜落大喊了一声。
那暴风般的剑招停顿了一下。
颚之巨人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可笑，他学到的那三脚猫，怎么和我比！”
不是端木秋的徒弟！
难道真的是穿越者？
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穿越者吗？
像白菜一样常见了？而且每一个都是武林高手？
“嘿嘿~”颚之巨人又在冷笑，“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可以告诉你。”
他忽地原地耍了一道剑招，背板挺得笔直。
“在下，复姓端木，单名一个宏字。”
“端木宏？”姜落感觉到脑子有些乱，“端木秋是你什么人？”
“正是在下的徒弟。”
怪不得！
怪不得他的剑法如此巧妙，甚至在端木秋之上。不是他师承端木秋，而是端木秋师承自他。
能够取这样一个古风味十足的名字，说明这个端木宏也是一位穿越者。
“能够在这样的世界里遇到来自同一个时空的人，很奇妙。”端木宏突然伤感了起来，语气都柔和了一些，“不知道你来的时候，原来的世界是几几年了？”
他的这句话似是在询问，又似乎是在感慨。
“2021年。”姜落回答道。
“才过了五年啊~”端木宏停止了攻击，他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天空。
不知是不是眼花，姜落从他的巨人之躯上看到了一股浓重的沧桑味。
好像这个人已经很老很老了。
“我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了。”端木宏道，“我都要忘记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他忽地目光一凛，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了，变得犀利起来：“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的世界，才更符合我这样的人！”
“你不想回去吗？”姜落反问。
但凡穿越者，基本都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但这位端木宏却更想留在此处。
“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原来的世界已经没有了血性，我辈好男儿，更加适合这个肉弱强食的世界。”
端木宏的语气激动了起来：“可惜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们？”
“我和端木秋。”端木宏道，“这个家伙太合我的胃口了，可惜，他毕竟还是年轻了一些，最终败在了你的手里。”
姜落沉默。
“他死了，就是因为他太弱了，死不足惜！”端木宏冷冷笑道，“现在，轮到你了。”
叙旧结束了。
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对话，在不同的时空上发生，端木宏又挥动了他的剑：“死了，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姜落，快回去吧！回到那个温室里面，被好好保护起来吧！”
剑飞了出来，带动着他的身躯。
他的身法极度飘逸，看起来不像是人驱动着剑，更像是剑带着人。
此情此景，姜落只想到了一个词：人剑合一。
传说中剑法的大成境界！
危险指数迅速攀升，姜落感觉到呼吸都开始焦灼，他慌不择路，又要开始逃窜。
可惜剑已到，朝着他的双腿飞来。
他想要避开，但是避无可避，情急之下，他瞬间将自己的双腿硬质化。
于此同时，身影一下子变慢，双腿的灵活性瞬间减弱。
在剑将要砍中大腿之时，它忽地变向，飞向了自己的脖颈。
眼见双腿危险解除，姜落连忙解除硬质化，想要跑开，万没料到端木宏一个甩手，那飞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再度绕了回来。
“！！！”
这一招声东击西实在是巧妙，姜落刚刚驱散硬质化，连忙调动全身精力再度将双腿硬质化。
他灵活的身姿再度一顿。
也正是这么一顿，那飞剑没有切中，擦着他的身体飞了过去，躲过了一劫。
“桀桀！”
还没等姜落回过神，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笑。
“糟了！”听到阴冷的笑容，姜落再度将注意力从腿上移到了端木宏身上，只见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已经来到了他的侧边。
那天地之间最锋利的牙齿对准着大腿，颚关节就要落下。
姜落发现端木宏的战斗经验太过丰富，每一招都是为了之后铺垫，他虚晃了两招，就是为了让姜落作茧自缚，硬质化双腿，大大降低灵活性。
然后他再利用颚之巨人的牙齿一举将姜落的双腿切断。
“老子才不会让你得逞！”
姜落大吼一声，在那牙齿距离他只有不到1米的时候，终于解除了硬质化，然后铆足了全身之力朝前发力。
“咔嚓~”
端木宏咬了一个空，姜落暂时逃过一劫。
然而，端木宏的眼珠子忽然朝上一斜，看向了姜落，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是那种计谋得逞的老银币笑容。
“糟了！”姜落瞬间反应过来，但是来不及了，一道劲风已经刮到了他的后颈。
他下意识地伸了一下脖子，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后颈被一道利刃给切了开来。
“撕拉~”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发现自己失去了头部以下的身体控制权，而且整个事业，开始地动山摇。
旋转着，旋转着，姜落再一次看到了无头的自己。
以及一把飞刃。
他反应得太迟了一些，那端木宏出招喜欢铺垫。当姜落以为咬断他的大腿才是端木宏的真正目的之时，端木宏再一次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剑法。
前面所有的招，都是为了着最后一招做铺垫。
他成功了，姜落再一次被斩首了。
圆滚滚的头颅，扑腾了两下，躺在了地面之上。
由于姜落的本体在头颅之中，他并没有解除巨人化。
但他明白，一切都完了。
他聪明一世，最终却还是落到了这样的结局，即便他拥有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巨人之力，也终究无力回天。
这一刻，他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回家了，姜落。”端木宏淡淡道。
“是啊，回家了，我想我爸爸妈妈了。”姜落心中想，“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只剩下一个头颅的他，即便将自己的本体硬质化，也无济于事了。
在颚之巨人的牙齿下，这么做改变不了什么。
巨大的无力感让他彻底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再见了，进击的世界~”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在他刚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姜落！快硬质化！将本体硬质化！”
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一柄长剑对准着自己的额头，不到十公分。
啾啾~
天空，时而飞过一两只海鸥。
海水哗啦啦地冲击着岸边，溅起的水花之中，还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
海域本来便是象征着静谧，但海面之上，漂浮着破败的木头，以及一些尸体，都在说明着这里曾今的惨烈。
靠近港口方向，战斗已经渐渐接近尾声。
马莱集结起来的百人战队，打到这个时候，已然只剩下不到十人。
调查兵团派来的的确是精英，在没有减员的情况下，以少胜多，歼灭了敌军。
只剩下几个人还在负隅顽抗。
“你们投降吧！”韩吉提声大喊，“大家都是艾尔迪亚人，是同胞。”
“呸！谁和你们是同胞！”
“你们这群恶魔！”
“我们是马莱人！”
......
十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个个口吐芬芳，丝毫不畏惧死亡。
他们一口一个恶魔，丝毫没有将自己当作艾尔迪亚人。
阿尔敏摇摇头，心想：“马莱的洗脑真的成功！”
愚昧无知的艾尔迪亚人啊，当你们知道真相的时候，可会后悔？
“先都抓起来！”韩吉一声令下，仅剩的几个马莱籍的艾尔迪亚士兵，都被控制住了。
“阿尔敏，你带着康尼他们去支援姜落！”稳住了场面，韩吉立马发号施令支援。
一行人开始朝着姜落所在之地狂奔。
此地并没有马，但好在改进版的立体机动装置不需要利用建筑物，几人飞一段跑一段，速度也是极快。
顺着方才莱纳消失的方向，自由之翼傲然飞翔。
“呲呲呲~”
瓦斯喷出的白色尾巴，在空中交错前行。
他们距离姜落的位置越来越近了，只是突然，这支踏足异国他乡的队伍戛然而止。
所有的白色瓦斯都消失了。
十几个人愣在原地，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
而在他们前方，姜落还在惊叹于颚之巨人的手段。
从半年前就开始布局，此人的深谋远虑，实在是让人心惊。
自古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为了钓上来姜落这条大鱼，这线放得还真的长。
如此一来，吉克和利威尔的谈判必定已经破裂了，双方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但无论如何，利威尔都赶不及来救他了。
现下，只能发挥他跑之巨人最后的优势了。
姜落忽地朝后跳去，一下子跳了三四十米远，掉头之后，朝着北边疯狂跑去。
北港口北部是大海，只要入了海，凭借着自己从大水瀑布之下锤炼出来的泳技，定然能够逃出生天。
“轰轰轰！”
大地在震动，姜落每跨一步，地面上就形成了一个坑。
“嘿嘿~”
颚之巨人不急不躁，倒提着手中的剑，身体突然一跃而起。
姜落只感觉一股风从背后袭来。
“？？？”
他回头一看，便看到颚之巨人已经追了上来。
“这......”
跑之巨人最后的优势也失去了。
在方才战斗的时候，他就觉得颚之巨人的敏捷比尤弥尔上了不止一个台阶，如今平地百米冲刺，差距更是显露得彻彻底底。
这家伙的速度，即便连擅长跑路的姜落都刚不过。
姜落现在总算明白了：每一个巨人之力，会因为个体的差异，表现出巨大的差异。
譬如，战锤巨人在端木秋手里，远远强于在锤妹手中。
而尤弥尔，包括马赛和波尔克都不是颚之巨人的最佳宿体，眼前的这个家伙才是！
他与巨人之力完美的契合，完整挖掘出了颚之巨人的潜力。
颚之巨人的敏捷度属性被发挥到了极致！
而姜落此时缺失了双臂，跑起来身体不容易平衡，速度慢了一些，才没跑两千米，就被颚之巨人追上。
“别跑了！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话毕，他手中的长剑忽然脱手而去，直刺姜落后背中心。
速度很快，但姜落可不会束手就擒，他一个急转弯，堪堪避开了飞剑。
哪知颚之巨人在飞剑的同时，自己也跳了上来，那长剑刚被姜落躲开，插在地上，他冲上来就是一脚，轻轻扫动了剑柄，长剑好似长了眼，从地上一跃而起，追着姜落而去。
姜落一时逃不脱，唯有一个急停。
双方再度缠斗在了一起。
与其说缠斗，不如说是单方面的殴打。
那剑在颚之巨人的手中，就好像有了眼睛一般，一直锁定着姜落的额头。
无论姜落如何闪避，都没办法逃脱。
“砰砰砰！”
硬质化的声音不断响起，无臂的姜落只能依靠自己的硬质化来抵挡。
可惜那剑来的太快了，他调用着自己仅剩的体力来抵抗，还是受了不少伤。
他很想直接在身上硬质化一套铠甲，可是他知道，这并不管用。
硬质化铠甲能顶得住剑，但抵不住剑上传过来的力量，而且还会大大降低他的灵活性和速度。
他甚至都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全身硬质化铠甲之后，被颚之巨人一剑轰翻在地，然后被锋利的爪子撕碎面具，拧下头颅，终结他作为穿越者的一生。
就像端木秋一样。
所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穿越者，都将被剔除掉。
姜落看着在自己眼前飘逸的剑，眼花缭乱。
不得不说，这个人的剑法真的高。
姜落和端木秋，是凭借着战锤巨人的超凡硬质化能力才使出如此华丽的剑招，而眼前这位，仅凭着平凡无奇的剑招，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他没有说大话，比起刀法，他的剑的确更厉害。
“剑？！”姜落终于抓住了点什么。
这家伙的招式，怎么和自己看的武侠剧里那么像？
这个世界很少用剑，至少在动漫里面从没见过。
这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剑法。
“难道......”他姜落心头出现了两个猜测。
第一个：这个家伙师承端木秋，一身技能都深得端木秋真传。
第二种：这家伙也是一个穿越者！
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所至少要确认下自己到底是不是死在了穿越者的手中。
“你还真是深得端木秋真传啊！”
突兀地，姜落大喊了一声。
那暴风般的剑招停顿了一下。
颚之巨人忽然哈哈大笑：“哈哈，可笑，他学到的那三脚猫，怎么和我比！”
不是端木秋的徒弟！
难道真的是穿越者？
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穿越者吗？
像白菜一样常见了？而且每一个都是武林高手？
“嘿嘿~”颚之巨人又在冷笑，“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可以告诉你。”
他忽地原地耍了一道剑招，背板挺得笔直。
“在下，复姓端木，单名一个宏字。”
“端木宏？”姜落感觉到脑子有些乱，“端木秋是你什么人？”
“正是在下的徒弟。”
怪不得！
怪不得他的剑法如此巧妙，甚至在端木秋之上。不是他师承端木秋，而是端木秋师承自他。
能够取这样一个古风味十足的名字，说明这个端木宏也是一位穿越者。
“能够在这样的世界里遇到来自同一个时空的人，很奇妙。”端木宏突然伤感了起来，语气都柔和了一些，“不知道你来的时候，原来的世界是几几年了？”
他的这句话似是在询问，又似乎是在感慨。
“2021年。”姜落回答道。
“才过了五年啊~”端木宏停止了攻击，他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天空。
不知是不是眼花，姜落从他的巨人之躯上看到了一股浓重的沧桑味。
好像这个人已经很老很老了。
“我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了。”端木宏道，“我都要忘记原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他忽地目光一凛，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了，变得犀利起来：“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的世界，才更符合我这样的人！”
“你不想回去吗？”姜落反问。
但凡穿越者，基本都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但这位端木宏却更想留在此处。
“回去？我为什么要回去？原来的世界已经没有了血性，我辈好男儿，更加适合这个肉弱强食的世界。”
端木宏的语气激动了起来：“可惜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们？”
“我和端木秋。”端木宏道，“这个家伙太合我的胃口了，可惜，他毕竟还是年轻了一些，最终败在了你的手里。”
姜落沉默。
“他死了，就是因为他太弱了，死不足惜！”端木宏冷冷笑道，“现在，轮到你了。”
叙旧结束了。
来自同一个世界的对话，在不同的时空上发生，端木宏又挥动了他的剑：“死了，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姜落，快回去吧！回到那个温室里面，被好好保护起来吧！”
剑飞了出来，带动着他的身躯。
他的身法极度飘逸，看起来不像是人驱动着剑，更像是剑带着人。
此情此景，姜落只想到了一个词：人剑合一。
传说中剑法的大成境界！
危险指数迅速攀升，姜落感觉到呼吸都开始焦灼，他慌不择路，又要开始逃窜。
可惜剑已到，朝着他的双腿飞来。
他想要避开，但是避无可避，情急之下，他瞬间将自己的双腿硬质化。
于此同时，身影一下子变慢，双腿的灵活性瞬间减弱。
在剑将要砍中大腿之时，它忽地变向，飞向了自己的脖颈。
眼见双腿危险解除，姜落连忙解除硬质化，想要跑开，万没料到端木宏一个甩手，那飞剑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再度绕了回来。
“！！！”
这一招声东击西实在是巧妙，姜落刚刚驱散硬质化，连忙调动全身精力再度将双腿硬质化。
他灵活的身姿再度一顿。
也正是这么一顿，那飞剑没有切中，擦着他的身体飞了过去，躲过了一劫。
“桀桀！”
还没等姜落回过神，耳边就传来了一声笑。
“糟了！”听到阴冷的笑容，姜落再度将注意力从腿上移到了端木宏身上，只见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已经来到了他的侧边。
那天地之间最锋利的牙齿对准着大腿，颚关节就要落下。
姜落发现端木宏的战斗经验太过丰富，每一招都是为了之后铺垫，他虚晃了两招，就是为了让姜落作茧自缚，硬质化双腿，大大降低灵活性。
然后他再利用颚之巨人的牙齿一举将姜落的双腿切断。
“老子才不会让你得逞！”
姜落大吼一声，在那牙齿距离他只有不到1米的时候，终于解除了硬质化，然后铆足了全身之力朝前发力。
“咔嚓~”
端木宏咬了一个空，姜落暂时逃过一劫。
然而，端木宏的眼珠子忽然朝上一斜，看向了姜落，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笑意。
是那种计谋得逞的老银币笑容。
“糟了！”姜落瞬间反应过来，但是来不及了，一道劲风已经刮到了他的后颈。
他下意识地伸了一下脖子，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后颈被一道利刃给切了开来。
“撕拉~”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发现自己失去了头部以下的身体控制权，而且整个事业，开始地动山摇。
旋转着，旋转着，姜落再一次看到了无头的自己。
以及一把飞刃。
他反应得太迟了一些，那端木宏出招喜欢铺垫。当姜落以为咬断他的大腿才是端木宏的真正目的之时，端木宏再一次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剑法。
前面所有的招，都是为了着最后一招做铺垫。
他成功了，姜落再一次被斩首了。
圆滚滚的头颅，扑腾了两下，躺在了地面之上。
由于姜落的本体在头颅之中，他并没有解除巨人化。
但他明白，一切都完了。
他聪明一世，最终却还是落到了这样的结局，即便他拥有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巨人之力，也终究无力回天。
这一刻，他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
“回家了，姜落。”端木宏淡淡道。
“是啊，回家了，我想我爸爸妈妈了。”姜落心中想，“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只剩下一个头颅的他，即便将自己的本体硬质化，也无济于事了。
在颚之巨人的牙齿下，这么做改变不了什么。
巨大的无力感让他彻底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再见了，进击的世界~”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在他刚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姜落！快硬质化！将本体硬质化！”
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便看到一柄长剑对准着自己的额头，不到十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