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城主的心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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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出手

    李砚满脸惊怒之色,看面前淡定的男子一身朴素,全然的城中普通百姓做派,只是竟也装模作样的学城主戴面具。

    愣头青管会故能玄虚!李砚心头暗骂,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了丑,今日定要这人好看!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身边立马有侍卫扶住了他的胳膊。李砚盯着柳逸尘戾气十足开口,“那是我跟闻笛的事!你这小子又算什么东西,我教训我的丫鬟与你何干,学人家英雄救美强出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今日你竟敢对我动手,一会儿我便要你哭着向我谢罪!”

    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柳逸尘非但没有任何害怕后悔之色,甚至还饶有兴趣的笑了笑,只是笑容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满满的嘲弄快要溢出来。

    李砚见他轻视自己,一股恶气涌上来,上前一步揪住柳逸尘衣领,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径自说道“你可能还太年轻,不明白这城中的弯弯绕绕,你以为官府就能吓住我了吗?官府就可以保你平安了吗?我告诉你小子,谁家在这官府上没点人手,就算是城主他亲自来了又能拿我怎么样?倒是你,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知天高地厚吧。下辈子学聪明点,当个明白人。走路放亮招子,什么人敢惹,什么人不该惹,多少心中有个计较。”他恨恨道。

    柳逸尘牵起嘴角,他将李砚推开,慢条斯理的将自己领口衣服的被抓起的褶皱抚平。他口中喃喃道“这可怎么办,不想闹的那么难看的。可惜你说的话我听了实在不舒服,什么时候渭城随便一个毛头小子都能这么嚣张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而后他一脸恍然大悟接着说“怪不得你追不到女孩,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一个弱女子强取豪夺。我已经帮你找到问题所在了,请问,你一直都这么自信吗?”

    周围看热闹的忍不住嗤笑出声,但是又替这个戴面具的男子有些隐约的忧心。谁不知道这李夫人爱子如命,平时一句重话都不说,今日李大公子却被他这般折辱,这件事早已经发展的不是那么好了结了。

    李砚不再跟他多费口舌,给了旁边一个侍卫冰冷的眼神。那侍卫朝他默默点头,给了旁边环绕的自己人一个利落的手势。

    下一时间,柳逸尘便被凶神恶煞的侍卫们四处围堵。

    “好啊,真是小瞧你了。看来我真是离开的太久了,这渭城风水也变了,竟有人敢当街行凶。”柳逸尘收敛起面上的笑容,冰冷的开口。

    这个时候他察觉到闻笛在偷偷戳他后背,不解的回头看向身后娇小的姑娘。

    闻笛伸手比划,示意柳逸尘弯腰。等能够到面前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时,她凑上前伸手遮住自己的嘴巴,在柳逸尘耳畔悄悄道“一会儿我假装晕倒,你赶快跑吧,你一个人不是他们的对手。为了我赔上自己不值当!我跟他们回去就是了,反正李砚要得就是看我生不如死,如果你真的想帮我......”闻笛顿了顿继续道“你可以跟弥月到时候来李府救我吗?我不会再轻生,会努力活到那一天的。我会的真的特别多特别多,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苦都可以吃,你们千万不要放弃我啊......”

    说到最后,强装镇定的姑娘声音已经开始控住不住的发抖,可她却依然认为自己滴水不漏,甚至还冲柳逸尘挤出了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

    “别笑了,你太丑了。”柳逸尘突然出声打断她。

    闻笛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甚至还有些略带尴尬。她悲伤的心情一扫而空。丑?闻笛心想,从我记事起就没人这么说过我。我怎么就丑了,我就算不是顶漂亮也当不得这个字吧!恩人是不是审美有点问题啊!况且,今日的穿搭还是有史以来最好看的装束,明明像一个公主!弥月都说好看了。

    柳逸尘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面色变换,愉悦的吹了个口哨。

    这才对啊,明明还那么小,总是为别人考虑那么多干什么。谁不比她强大?这种自我牺牲式的戏码,看了就烦躁,小姑娘还挺臭美,随口说一句就看着不太高兴了。嗯,结束了给她买个炒栗子哄哄吧,柳逸尘想。

    他随手摸了摸闻笛的头,把闻笛梳的规整的发丝揉的毛茸茸。莞尔道“没事,不用担心,今日我在这谁也将你带不走。且不说弥月要知道我放你被人带走要跟我没完没了,便是我自己也绝不答应的。你是我帮过的人,好人当到底,送佛送到西。”

    闻笛知他心意已决,便不在多说。刚才的柳逸尘的话让她久违的有些心头酸涩,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在她无助的时候坚定着告诉她“不要怕,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

    在曾经无数个被人欺凌侮辱的时刻。闻笛也曾幻想过某一天从天而降一个人来保护她,照顾她,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无枝可依。

    可幻想终究是虚妄的,不会与现实相交。即使受尽刻薄,历尽艰辛,闻笛也只能一个人咬着牙站起来,拍一拍身上的灰尘。找到一个安全的角落默默舔舐伤口,待新伤摞旧伤。稚嫩的闻笛便就也不会痛了,整颗心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再没有任何人能轻易击溃她。

    曾经饱受磨难到习以为常的闻笛也从来没有过丝毫委屈和难过,却在今天,被他人的一句话,一丝好意,感动的不能自已,酸涩委屈涨满了整颗心脏。

    一丝寒芒冷不丁从柳逸尘身后掠过,闻笛指着柳逸尘惊呼一声,她不敢再看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的时候,想象中的血腥画面并没有发生。只见柳逸尘如离弦之箭一般以一个巧妙的滑步闪避出去,那李府侍卫手拿长剑刺下,竟落空了,围观的所有人惊呆了。

    闻笛嘴巴也忍不住张的大大的,这就是轻功吗?抽身换影,移形换位,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那人不死心,竟是又向柳逸尘下手。柳逸尘不慌不忙,一个高高的腾跃踩着侍卫手上刺向他的剑尖向上借力,而后从天而降双脚踩在他肩膀,双腿夹着他的脖颈不松,微微使力一个后翻,那侍卫在空中翻滚着落在地上,啃了一嘴的尘土,爬都爬不起来。 柳逸尘伸出一腿微屈踩在那侍卫头上,使他低头再无法继续趾高气昂的狗仗人势,不动如山。 察觉到了柳逸尘身上的低气压和危险,周围拿着长剑正欲动手的其他侍卫全都是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的呆立在原地。

    柳逸尘将散落在侍卫身侧的剑,用脚背勾住向上一扬,锋利的剑便到了他的手中。冒着寒光的剑刃倒映着他阴翳的眼,两指夹住剑刃,咔的一声,长剑断成了一段一段。他捻住一节断剑,将它高举,而后握在掌心运起真气,只见锋利的剑身竟是根本划不破他的手掌,无力的在柳逸尘手上寸寸化为粉末,他张开手掌,一阵风刮过,铁粉随空气仿佛逸散在城中每个地方。

    众侍卫更加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们只是想混口饭吃,远没有忠心到为李砚卖命的程度。眼前的男子不辨喜怒,可是到了现在,任谁也不会把他当做普通人来看。他危险的就像是沉默的火山,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可谁都不敢去试探他的内里到底有多么翻腾汹涌。

    李砚缓过神来,他面色苍白的冲那些犹豫不前的侍卫下最后的通牒“你们愣着干什么?别忘了现在愿意收留你们的只有李府!再愣着我让你们全部滚蛋,给我到街上喝西北风——”

    众人不敢再不动作,你推我搡的上前,对视一刻后,一起坚定的向柳逸尘出剑,前后左右夹击。

    “这下看你还怎么躲,这次必定非死即伤,双拳难敌四手,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李砚心头暗笑。

    柳逸尘说实话此刻恼怒万分,这是要当街杀人吗?好的很,这渭城果真是没有王法了,竟是让这等纨绔小子无法无天草菅人命。

    他默不作声抽出一直在腰旁挂着,从未出鞘的软剑。银白色软剑在他手上如同拥有了生命一样飞速旋转弯折,在空中舞出了无数虚影,那虚影像是拥有了实体一般,密不透风,手拿长剑砍向他的侍卫们竟无人可以近身。而后数个眼花缭乱的剑影合一,中间被包抄的柳逸尘如同战神一般,不见一丝狼狈,他飞速旋转用剑划出一道圆弧,虽然剑锋并未挨着他们,他们却依然被剑气四仰八叉的掀翻在地,脖子上莫名冒出一道道浅浅的剑痕,向外渗出了丝丝缕缕的猩红,全身痛的一动也不能动,有的人甚至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柳逸尘紧抿薄唇异常嫌弃,他淡淡数落“快滚吧,就这点胆子还学人当街行凶呢。脖子上的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