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秦从计划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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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她为什么如此熟练

                      这是个夜生活极度贫乏的时代。

    当男人们结束一天的劳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他们有且只有一件事可干。

    那就是跟老婆培养感情。

    没钱的男人养不起太多的老婆,不得已十年如一日的跟一个老婆培养感情。

    逐渐的因为培养过度,变得枯燥,且乏味。

    而有钱的男人,因为一个老婆感情淡了,又可以换另一个老婆,变得乐此不疲。

    于是乎,在这个时代,有几个老婆培养感情,成了衡量男人成功与否的标准。

    当然,如果隔壁不是老王,那就是岁月静好。

    可惜啊……

    老王死得太早。

    没等着吃别人的,自己的还剩下了。

    目光淡淡的看了眼正在惬意品茶的成熟女子,赵昆暗暗叹了口气,然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皇姐也是来为我送行的?”

    嬴元曼闻言,笑了笑“有时候,我真是羡慕昆弟呢……”

    “嗯?”

    嬴元曼看了眼赵昆,轻轻放下茶杯,苦笑着摇头道“昆弟如今被封了君侯,又位极人臣,可谓一步登天,年少有为,不像皇姐,守着一堆白骨……”

    赵昆皱眉“皇姐若想让昆弟帮忙,但说无妨。”

    “嗯。”嬴元曼笑着朝赵昆道“听说王离击退大月氏,昆弟也有功劳,连王离的鬼面骑都是昆弟组建的,若是昆弟能率大军出征,必成当世名将。”

    赵昆面露古怪“不曾上阵杀敌,怎能获得功劳?更何况,王离本身就具有军事才能,他能成功,全凭他自己,与我无关。”

    “昆弟是说,王离有成为名将的潜质?”

    “正是。”

    嬴元曼想了想,然后说“即便如此,昆弟至少有献新武器的功劳,而且,我还听说,那骑兵三件套,以及热气球,都是出自昆弟之手。”

    “这个倒是真的……”赵昆有些无奈。

    嬴元曼看着赵昆,没有了之前那种惬意的神情,多了种意味深长“怪不得父皇那么宠爱你,你真乃我大秦国佐之才。”

    听到这话,赵昆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嬴元曼说的很多事,早已发生,而且看样子她还知道得比较详细,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询问当事人,总给人感觉很奇怪。

    难道说……她想让自己求始皇帝给她找个老伴儿?

    毕竟她才三十岁左右,这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可是如狼似虎啊!

    想到这,赵昆看向了嬴元曼,结果嬴元曼依旧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联想到王翦已经死了四五年,华阳公主守孝之期已满,这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寂寞了啊!

    于是,赵昆感觉麻烦的同时,又有点暗爽。

    ………

    “老吴,要老婆不要?”

    赵昆站在吴诚身前,左右审视了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笑吟吟的道“只要你开口,我就给你介绍个老婆。”

    “啊?”

    吴诚有些懵逼。

    他没想到赵昆着急忙慌的叫自己来,是为了这事,不由老脸一红,拱手道“黎安君,老臣答应过黎妃,要好好照顾你……”

    “行了!”

    还没等吴诚把话说完,赵昆就拂袖打断了他的话,皱眉道“我现在给你谈的是终身大事,你给我扯那些干嘛?”

    “再说,我都订亲了,你还是老光棍儿,我可不想一个老光棍儿整天看着我!”

    “我……我不用。”

    “什么不用?”

    赵昆瞪眼“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一个人单着,真不知道你父母咋想的,也不说催一催你的婚事!”

    “啊?他们……”

    吴诚有些尴尬,因为那父母并不是他真正的父母,只是当年对他有恩的一对夫妻。

    他之所以照顾他们,除了报恩,也有掩人耳目的意思。

    可赵昆一个半大小子,居然当他的面催婚,让他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有些感动。其实在他心中,赵昆跟他孩子差不多。

    他只想一心一意的照顾赵昆,别的什么也不想。

    只需生理方面……

    这个倒不用担心。

    秦朝有官窑,他可以为所欲为。

    而秦朝之所以有官窑,还是多亏了那个叫商鞅的男人。

    商鞅变法,将官宦罪臣的家室,女眷发配到官窑,以此来让“娱乐”变得合法。

    所以,像吴诚这种老龄单身狗,也可以体会一夜夫妻的快乐。

    虽然赵昆没去过官窑,但也略有耳闻,所以见吴诚语塞,不由叹了口气,悠悠的道“老吴啊,有时候日久生情,比管鲍之交要好很多……”

    “既干净又卫生,还不容易得病!”

    “啊?”

    吴诚再次懵逼,似乎没听懂。

    但赵昆明显不想跟他多说,于是小袖一摆,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笑道“实话跟你说了吧,今天我皇姐来了一趟,我感觉她挺寂寞的,所以想让你去泡她!”

    “泡她?”

    “就是嘘寒问暖,暗送秋波,然后私定终身,百年好合。”

    吴诚依旧很懵逼,但懵逼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惊诧。

    他没想到赵昆竟然让他去勾引华阳公主。这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黎……黎安君,您没喝多吧?”吴诚面露古怪,有些迟疑的问道。

    “什么喝多了?”

    赵昆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根本就没喝酒!”

    “那……您怎么竟说胡话?”

    “怎么说胡话了?就算我皇姐曾经嫁过人,但好歹也是大秦长公主,怎么,你觉得她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吴诚吓了一跳,连连摆手“是老臣配不上华阳公主……不不不,是老臣不敢!”

    “切!”

    赵昆斜了眼吴诚,鄙夷的道“有贼心没贼胆!”

    吴诚“………”

    赵昆神气十足的道“你是我老臣,身边最信任的人,整个朝堂,谁不知道我黎安君是新贵,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子?”

    “你若是觉得身份配不上我皇姐,赶明天,我就给你弄个前将军的武职,位列上卿如何?”

    “这……”

    吴诚语塞。

    赵昆眉锋微蹙,有些不悦的道“这什么这?扭扭捏捏的,像个大老爷们儿不?”

    “要不要老婆,你就说一声!”

    吴诚见赵昆面露不悦,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的道“……那就要吧!”

    听到这话,赵昆展颜一笑,走上前拍了拍吴诚的肩膀,道“好,君子一言啊!”

    说着,又整理了一下,吴诚的衣服,补充道“你收拾收拾,等会儿跟我过去!”

    “去……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是见我皇姐啊!”

    吴诚“………”

    赵昆“………”

    “公子,你没开玩笑吧,现在?”

    “谁跟你开玩笑?快点,别磨磨蹭蹭!”

    说完,赵昆推着吴诚就去了偏厅。

    …………

    时过不久,吴诚一身崭新军装,跟在赵昆身后,来到了偏厅。

    此时,偏厅里的嬴元曼,正在欣赏赵昆的诗词。

    元宵那晚,赵昆念了一首《青玉案》,让嬴元曼回味连连,方才,她便让赵昆写下来送她,结果赵昆写到一半,就说肚子不舒服,然后要去茅房。

    人有三急这种事,就算是贵为华阳公主,也不能勉强别人。

    于是赵昆就趁机去了书房,召唤吴诚来书房议事。

    本来吴诚正在检查东巡的马车,当他听到赵昆急召,连忙放下检查,去了书房。

    可他没想到,赵昆竟要给他相亲。

    于是稀里糊涂的,就来到了偏厅。

    此时见到嬴元曼,不由有些尴尬,旋即低下了头。

    嬴元曼见到赵昆带人来,也有些诧异,不过也只是诧异了一瞬,便调笑道“黎安君这闹肚子……可闹得有点久啊,不知身体是否有恙?”

    “啊?这……哈哈……”

    赵昆愣了愣,旋即干笑一声,摆手道“没事没事,就是中午吃坏了东西。”

    说着,连忙让出身形,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心腹爱将,吴诚。”

    “吴将军,还不快见过我皇姐!”

    “末将吴诚,见过华阳公主!”吴诚朝嬴元曼恭敬一礼。

    嬴元曼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吴诚,又看了看赵昆,迟疑一下,旋即轻笑道“吴将军免礼。”

    “谢华阳公主。”吴诚再次恭敬一礼。

    赵昆看得牙疼,于是摆手说“皇姐跟我又不是外人,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那么客气干嘛?”

    “这……”吴诚尴尬的垂下了头。

    嬴元曼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眼吴诚,忽然眼睛一亮,转瞬即逝。

    而就是这一幕,被赵昆尽收眼底,旋即咧嘴一笑,朝嬴元曼道“皇姐,父皇明日便会启程东巡,你看我最近都在弄热气球的事,也没怎么休息好,要不你缓缓?明日一早,我写好那首词,就给你送去?”

    “这……”

    嬴元曼无奈,终于还是说“黎安君操劳,皇姐自当体谅,只是这词,皇姐着实喜欢得紧,还望黎安君不要食言才是……”

    “不会不会!皇姐放心,明日一早,必定送达!”

    “那……就有劳黎安君了。”嬴元曼看了眼赵昆,无奈的欠身道。

    赵昆点头,然后朝吴诚挤眉弄眼道“老吴,还不快替我送送皇姐!”

    “啊?”

    吴诚抬起头,一脸茫然。

    嬴元曼怔了怔,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们一眼,旋即朝吴诚颔首道“那就麻烦吴将军了!”

    说完,便带着丫鬟朽月,缓缓走出了偏厅。

    这时候,吴诚还在发愣。

    赵昆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他一脚,低斥道“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哦哦……末将告退……”

    看着吴诚离去的背影,赵昆砸吧砸吧嘴,然后摇了摇头,呢喃道“这算不算打入敌人内部呢?”

    …………

    赵昆府邸外,嬴元曼在丫鬟朽月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而吴诚则干净利索的骑上了马。

    马车上,嬴元曼坐好了身姿,然后拉起帘子,朝吴诚笑着道“吴将军还是跟十年前一样,忠心耿耿啊!”

    “嗯?”

    吴诚愣了下,有些诧异的低头道“华阳公主认识末将?”

    “十年前,妾身曾随夫君如咸阳,那时候大秦刚刚一统,举国欢庆,父皇也在宫中设宴,妾身便是在那时见的吴将军!”

    “原来如此。”

    吴诚恍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惭愧的道“那时候,末将还是黎妃身边的一名随从,没想到能得华阳公主注视……”

    “出身不分贵贱,想我大秦先祖,不也是为周王牧马的仆人吗?”

    “这……”

    吴诚语塞,同时对嬴元曼刮目相看。

    传闻华阳公主乃女中豪杰,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

    这样想着,吴诚恭敬拱手道“禀华阳公主,如今天色已晚,夜深微凉,末将这就送您回去歇息。”

    “那就有劳了。”

    嬴元曼闻言,笑了笑,便合上帘子。

    就如此,吴诚一路当着护花使者,将嬴元曼送到了别院门口。

    虽然赵昆的意思,他很明白,但要让他勾引嬴元曼,着实有些为难了。

    毕竟嬴元曼的位置摆在哪,根本不是一般人能亲近的。

    抛开嬴元曼始皇长女的身份,就他那故去的前夫,就没人能相提并论。

    吴诚知道赵昆深得始皇帝宠爱,要想给他安排高位并不难,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所以,这一路上他都沉默寡言,只想完成护送的任务。

    “禀华阳公主,我们到了。”吴诚勒停坐下的骏马,扭头朝身后的马车提醒道。

    片刻,马车内传出一声惊呼“不好了,华阳公主晕倒了!”

    “啊?”

    吴诚吓了一跳,立刻翻身下马,朝马车冲去。

    “华阳,华阳公主怎么了?”

    “吴将军,华阳公主似乎受了风邪,您快来看看啊!”

    马车内传出朽月焦急的呼喊声。

    吴诚脸色大变,心说这可如何是好?

    黎安君让自己护送华阳公主,这刚到家门口就出了状况,回去该如何交代?

    傻了么,自己这时候怎么能想如何跟黎安君交代?

    当务之急应该先救人啊!

    可是……

    可是他是大秦长公主,自己怎么能冲进她马车?

    就在吴诚纠结万分的时候,马车内再次传出了丫鬟朽月的呼喊“公主,公主您也么了!别吓奴婢啊!!”

    “这……”

    什么情况啊这是?

    算了算了,不管了,救人要紧!

    吴诚当下心一横,立刻钻进了马车。

    而就在他钻进马车的刹那,立刻看到一张清丽绝伦的笑脸,正饶有兴趣的打量自己。

    “华阳公主,您……”

    “吴将军,这私闯长公主马车,可是重罪啊……”

    听到这话,吴诚心里一咯噔,当下脸就沉了下去,旋即冷冷的问“华阳公主这是何意?”

    “没别的意思,就是……”

    嬴元曼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就是想要您身上一样东西。”

    说完,缓缓靠近吴诚。

    吴诚下意识后仰,警惕的道“什么东西?”

    嬴元曼嘴角掠过一抹弧度,伸手指了指吴诚的腰间“就是这个!”

    “嗯?”

    吴诚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望去,发现嬴元曼所指的,竟然是一枚玉牌。

    这玉牌是赵昆送给他的,主要是见嬴元曼,吴诚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装饰,赵昆就把自己的白虎玉牌摘下来给吴诚系上。

    没想到嬴元曼竟看上了这枚玉牌。

    “华阳公主做这些事,只是为了玉牌?”

    吴诚皱眉,有些不解。

    嬴元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反问道“那吴将军以为……本宫还会为什么?”

    “………”

    吴诚被这话噎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半响,眯着眼睛道“末将若不愿交出玉牌,华阳公主该当如何?”

    “禀报父皇,你非礼本宫!”

    “你!”

    吴诚两眼一瞪,怒视嬴元曼。

    在一刻,他心中的华阳公主形象,轰然崩塌。甚至隐隐有些厌恶。

    但嬴元曼毫不在意的坐回原位,冷冷道“这里是王家别院,人多眼杂,若是被有心人发现,吴将军深夜潜入本宫马车,就算本宫否认,吴将军也会难圆其说!”

    吴诚“………”

    “本宫一介寡妇,倒是不在乎什么声名了,只是我那皇弟,刚被封为君侯,属下就滋扰大秦长公主;

    这要是传出去,不知父皇如何感想,不知大秦朝堂,黎民百姓,又作何感想?”

    听到这话,吴诚心里一咯噔,旋即目光复杂的看向嬴元曼“华阳公主做此等不知羞耻之事,到底有何目的?”

    “哼!”

    嬴元曼冷哼一声,不屑道“本宫做事,还需要你来指指点点?”

    “现在本宫给你两条路,一条是放下玉牌,立刻离开,二条是本宫叫人,将你送官法吧!”

    话音刚落,吴诚只听呼啦啦的一片作响。扭头看去,只见一群带甲武士,从别院两侧冲了出来。

    “原来……华阳公主早有预谋!”

    吴诚眯眼,心中暗忖。

    他就说,华阳公主怎么如此熟悉这玉牌,原来她早就在打玉牌的注意。

    如果今天来送她的不是自己,而是黎安君,她应该也有类似的安排。

    只是一枚玉牌,何至于此?

    莫非这玉牌大有来头?

    就在吴诚心思急转的时候,坐在马车上的嬴元曼,明显没有了耐心,只听她冷喝一声,道“将玉牌交出来,本宫饶你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