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众生苦
wed dec 02 16:15:58 cst 2015
此时天色已暗，药丹心站在远处，手里又握住了一颗石头。
这冷箭放的端的是防不胜防。
穆子峰一见撂倒了一人，揉身挥拳朝着穆子晨猛冲过去。
穆子晨毕竟已经修习了武决，先前觉得局面必胜，便存了戏耍之意，有心让二人多尝尝皮肉之苦。此时见那穆子川躺在地上哀鸣，不禁也为之气结。只见他双臂一震，格开穆子峰的一拳，双臂袖口微微鼓荡，也运起了穆王殿的功法天玄劲。
只觉眼前掌影一黑，穆子峰急忙低头避过，却不料穆子晨此招只是虚招，半空中手掌轨迹一边，穆子峰猝然间便双肩中掌，只听“噼啪”两声，穆子峰手臂几乎都快使不上力来。
穆子晨断然不会放弃这般机会，凌空一跃抽出一记鞭腿直击穆子峰面门而去。
瞧着腿影瞬间在面前放大，穆子峰气贯双臂，一咬牙，双臂护住脑袋，被穆子晨“呯”地一下踢的滑出五步距离倒在地上。
正要抢上前去趁此机去擒住穆子峰，忽然余光扫到一个黑影瞬间而至。一低头避开，穆子晨立马侧过脸去看那黑影发来之处。而穆子峰也急忙站起揉捏着自己双手，想赶紧恢复一些知觉。
远处药丹心正双腿一弓一撑地摆了个大马扎，手里捏着个鹅卵石寻摸着良机偷袭。也亏得他经常在山里用石子儿打鸟砸蛇，又被从小折磨出了一套异于常人的筋骨。此时配合着穆子峰，倒也得心应手。
穆子晨眼见这两个手到擒来的臭小子居然把自己弄得束手束脚，还砸翻了一个穆子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一边防着药丹心射冷箭，一边对着穆子川吼道：“你还要躺多久！赶紧起来去缠住那药人，我解决掉穆子峰便来助你。”此时的穆子晨俨然已经改变了他们当初的战术。
穆子川听闻，抹了抹眼角残挂的泪珠咬牙切齿的爬起来大叫：“今天小爷不撕了你喂狗，我就不姓穆！”顶着后脑勺一个红澄澄的大包，捏着双拳朝药丹心冲去。
药丹心看着状如脱缰野狗般奔来的穆子川不禁打了个寒颤，抬起双脚便往反方向跑。
这终日里在山野间乱窜的功夫一上来，加上药丹心看似瘦弱却劲力奇佳的筋骨，穆子川不仅没追上，反而被拉开了一段距离...
眼瞅着追不上药丹心，穆子川心里便起了去助穆子晨之意。刚一转身欲去，就听见身后“喝呀！”一声大叫，吓得他赶紧弯腰一滚，抬头一看。只见药丹心金刀大马的站在那里狰狞的张着嘴，手里还捏着个石头却没有扔出来，只是叫唤了一声。
心中喘了口气，都还没来得及站起身，药丹心抓住穆子川这将起未起的时机，用尽全身力气又把石头给扔了过来！
“嘭”地一下！鹅卵石打在了穆子川右边屁股蛋儿上，将他打的朝左边滚了一圈。心中忽然起了“今天不该和他们来八方街”的念头。
这他娘的打也打不着，追又追不上，该当如何是好。此时的穆子川已然红了眼睛，恨不得杀了药丹心。
此时的穆子音站在一旁看的眉头紧皱，指了指药丹心悄声对两旁的护卫说：“你们从后面绕过去捉住那小子”。
穆子川看了眼那边缠斗的二人，穆子峰这会已经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不用自己再帮什么忙了。又瞧见远处穆子音对着自己悄悄比了个手势，明白了穆子音的意思后，便开始围着药丹心转圈，引着他背对护卫好下黑手。
药丹心见他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既不追，也不逃，一时倒也不好出手扔石头。眨了眨眼睛，正想靠近穆子峰一些去帮他的忙，忽然双臂一紧。转脸一看，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名身材壮硕的护卫，铁箍般的擒着他。
双臂被擒，怀里兜着的石头自然也掉落一地。药丹心看着远处被打红了眼朝他一步步走来的穆子川心道“糟了”。
这时候的穆子峰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形破口大骂：“穆子音你这小娘贼！说好的四人决斗，怎如此不要脸叫人帮忙！”。
穆子音刁蛮的哼了一声道：“我只说过你们两两决斗，赢了的可以拿走那西海夜明珠。这会儿我不要了，珠子你们拿走便是，我可没说过不能叫帮手”。
药丹心、穆子峰二人此时又哪里知道，女人不讲起道理来这天下间便如从未有过“道理”二字一般。即便她现在只是个丫头，而血脉里自上古便有的天性却早已开始发挥着力量。
穆子川一边摸着后脑勺隐隐还在浸血的大包，一边缓步走到药丹心面前。咧开嘴面目狰狞的对药丹心说：“臭小子怕了吗！你再跑啊”。
“对言而无信手段下作之人，我药丹心从来不怕。”药丹心双手被缚身后，低着头两眼直视穆子川恨恨的说道。
穆子川弯腰捡起一块掉落的碎石，“咻”地一下拍在药丹心脸上，顿时药丹心的口鼻血流如注。
然而受了多年非人折磨的药丹心此时紧咬牙关啐了口血水道：“我曾经听到殿主说过这么一句话，‘有些人，心里卑鄙视信义如放屁，即便他们能赢一次，却也输了一世！”
“输？我要你死！”受了刺激的穆子川此刻哪里还管他是不是自己父亲的药人，双手紧箍药丹心的脖子一道道的加力。
“穆子川，你给我住手！”穆子峰怒睁双目的吼道。
眼瞧着药丹心脸色越来越痛苦，穆子峰疯了一般的狂攻穆子晨。“你给我滚开！若丹心有个好歹，我杀了你！”
然而穆子晨气定神闲施展七星追魂手配以天玄劲功法，不住的把穆子峰拍回冲来的方向。此时他心中已然有了一番计较，只求缠住穆子峰却并不着急打倒他。至于药丹心死不死，也完全不用自己考虑，反正不是自己下的手，穆子川自己的趟的事儿自然由他们奔雷堂担着，更何况药丹心还是奔雷堂堂主的所属物，就更无须插手干涉了。
药丹心此时被缚住双手挣脱不出，只觉脖子被扼的越来越紧。药丹心眼睛里血丝密布，只觉胸肺间像要炸了一般。耳边穆子峰的嘶吼似乎离他很近，又似乎很远，渐渐的如夜幕降临一般快要失去知觉。
在药丹心快被掐死之际，一个很远的声音飘进众人耳中。
“锣非锣，鼓非鼓，何为奴来何为主。
尘归尘，土归土，九天之下众生苦~
晓乌飞处烟波浩。
韶颜握剑袖狂舞...”
一个清癯的中年男人从西街一端走来，此人身穿绣着绿纹的紫色长袍，袍袖飘逸仿佛自带微风。嘶哑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又带着几缕沧桑。几丝斑白鬓发顺搭在耳后，没有人发觉此人是何时出现的，当察觉时，他已经离药丹心等人的战圈仅一步之遥。
中年男人经过药丹心身旁并没有停顿丝毫脚步，只是抬手挠了挠痒。衣袖一扫之间穆子川如遭雷击，双手酸麻使不上半分气力。
药丹心只觉脖子上箍着自己的双手一松，不自觉的大口大口开始喘气，喘了几口后又禁不住干呕了起来。
中年男人就像一阵清风吹过身旁，没留下半点痕迹。
“...凭栏倚，推窗半许君独醉，晓梦今化古”。当最后一句唱完时，众人看着他背影越走越远，回想起来，甚至记不清此人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穆子川忽然身上一抖，仿佛回过神来，看了眼药丹心，心中不禁后怕。若他今天真杀了药丹心，毁了父亲多年心血，穆雷估计会把他活活打死。
穆子音此刻也赶紧朝护卫挥了挥手叫他们松开药丹心。此事因她而起，若真杀了药丹心，再被穆子峰闹大，自己怕是也要担上莫大干系。
另一边正在缠斗的穆子晨见状也收了手，没人顶着，他自然不愿意再和穆子峰纠缠。而穆子峰本来是被为救药丹心的一口气顶着，这时一放松，顿时觉得全身剧痛，仿佛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场闹剧引发的生死斗就此化解于无形之中。
“哼，今天放你们一马，也叫你们好歹长个记性。若手上没有些斤两，就莫再做那些不自量力的事情！”穆子音衣袍一甩，叫上穆家兄弟二人，带着护卫扬长而去。
相比穆子峰身上到处青紫伤痕，药丹心其实倒没受多少罪，只是满脸血淋淋的甚是吓人。这会缓过气，便慢慢走到穆子峰身旁坐了下来。长吁一口气道：“倒是比山里的猢狲厉害一些。”言罢两人相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笑的浑身伤处刀割般疼，一个笑的满脸流血像要吃人。
此时穆子峰想起了青面猴的祝福，心想“这顿揍挨的，真是他娘的走大运了”。
赶紧闭嘴相互搀扶着站起身，药丹心对穆子峰说：“乌贼鱼的儿子算是抢到了。”
两人走到青石台前，此间掌柜早已听着动静出来看了半天了。见二人走近，急忙上手搭着送到室内软椅内休息。
“若非在下眼拙，这位就是穆王殿的穆子峰少爷吧。小的能在此营生多年，全仰仗穆家庇护，子峰少爷要看上了这夜明珠，拿去把玩便是。”掌柜的经商数载，眼力倒是不差，在他们争斗间观其形闻其言，也知道来者何人，眼瞅着要闹出人命，一颗小心肝儿七上八下就怕自己被牵连进去落得个财散人亡的下场。此时赶紧拿出药丹心二人仪之物，只盼别追究自己，再顺带着笼络攀附对方。
二人没有说话，穆子峰缓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承掌柜盛情，我穆子峰素来不喜蒙人恩惠，这是三十两黄金，买着珠子应该绰绰有余，以后有什么好玩的物件，我们还会再来。”说完从衣袍里拿出一个布袋放在桌上。
药丹心笑了笑，拿起西海夜明珠对掌柜的道了个别，两人勾肩搭背的哼着小曲儿，走往回家路上。
归途中，药丹心想起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灰袍行者，心中泛起了一丝波澜。
此时天色已暗，药丹心站在远处，手里又握住了一颗石头。
这冷箭放的端的是防不胜防。
穆子峰一见撂倒了一人，揉身挥拳朝着穆子晨猛冲过去。
穆子晨毕竟已经修习了武决，先前觉得局面必胜，便存了戏耍之意，有心让二人多尝尝皮肉之苦。此时见那穆子川躺在地上哀鸣，不禁也为之气结。只见他双臂一震，格开穆子峰的一拳，双臂袖口微微鼓荡，也运起了穆王殿的功法天玄劲。
只觉眼前掌影一黑，穆子峰急忙低头避过，却不料穆子晨此招只是虚招，半空中手掌轨迹一边，穆子峰猝然间便双肩中掌，只听“噼啪”两声，穆子峰手臂几乎都快使不上力来。
穆子晨断然不会放弃这般机会，凌空一跃抽出一记鞭腿直击穆子峰面门而去。
瞧着腿影瞬间在面前放大，穆子峰气贯双臂，一咬牙，双臂护住脑袋，被穆子晨“呯”地一下踢的滑出五步距离倒在地上。
正要抢上前去趁此机去擒住穆子峰，忽然余光扫到一个黑影瞬间而至。一低头避开，穆子晨立马侧过脸去看那黑影发来之处。而穆子峰也急忙站起揉捏着自己双手，想赶紧恢复一些知觉。
远处药丹心正双腿一弓一撑地摆了个大马扎，手里捏着个鹅卵石寻摸着良机偷袭。也亏得他经常在山里用石子儿打鸟砸蛇，又被从小折磨出了一套异于常人的筋骨。此时配合着穆子峰，倒也得心应手。
穆子晨眼见这两个手到擒来的臭小子居然把自己弄得束手束脚，还砸翻了一个穆子川，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一边防着药丹心射冷箭，一边对着穆子川吼道：“你还要躺多久！赶紧起来去缠住那药人，我解决掉穆子峰便来助你。”此时的穆子晨俨然已经改变了他们当初的战术。
穆子川听闻，抹了抹眼角残挂的泪珠咬牙切齿的爬起来大叫：“今天小爷不撕了你喂狗，我就不姓穆！”顶着后脑勺一个红澄澄的大包，捏着双拳朝药丹心冲去。
药丹心看着状如脱缰野狗般奔来的穆子川不禁打了个寒颤，抬起双脚便往反方向跑。
这终日里在山野间乱窜的功夫一上来，加上药丹心看似瘦弱却劲力奇佳的筋骨，穆子川不仅没追上，反而被拉开了一段距离...
眼瞅着追不上药丹心，穆子川心里便起了去助穆子晨之意。刚一转身欲去，就听见身后“喝呀！”一声大叫，吓得他赶紧弯腰一滚，抬头一看。只见药丹心金刀大马的站在那里狰狞的张着嘴，手里还捏着个石头却没有扔出来，只是叫唤了一声。
心中喘了口气，都还没来得及站起身，药丹心抓住穆子川这将起未起的时机，用尽全身力气又把石头给扔了过来！
“嘭”地一下！鹅卵石打在了穆子川右边屁股蛋儿上，将他打的朝左边滚了一圈。心中忽然起了“今天不该和他们来八方街”的念头。
这他娘的打也打不着，追又追不上，该当如何是好。此时的穆子川已然红了眼睛，恨不得杀了药丹心。
此时的穆子音站在一旁看的眉头紧皱，指了指药丹心悄声对两旁的护卫说：“你们从后面绕过去捉住那小子”。
穆子川看了眼那边缠斗的二人，穆子峰这会已经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不用自己再帮什么忙了。又瞧见远处穆子音对着自己悄悄比了个手势，明白了穆子音的意思后，便开始围着药丹心转圈，引着他背对护卫好下黑手。
药丹心见他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既不追，也不逃，一时倒也不好出手扔石头。眨了眨眼睛，正想靠近穆子峰一些去帮他的忙，忽然双臂一紧。转脸一看，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名身材壮硕的护卫，铁箍般的擒着他。
双臂被擒，怀里兜着的石头自然也掉落一地。药丹心看着远处被打红了眼朝他一步步走来的穆子川心道“糟了”。
这时候的穆子峰也看到了这边的情形破口大骂：“穆子音你这小娘贼！说好的四人决斗，怎如此不要脸叫人帮忙！”。
穆子音刁蛮的哼了一声道：“我只说过你们两两决斗，赢了的可以拿走那西海夜明珠。这会儿我不要了，珠子你们拿走便是，我可没说过不能叫帮手”。
药丹心、穆子峰二人此时又哪里知道，女人不讲起道理来这天下间便如从未有过“道理”二字一般。即便她现在只是个丫头，而血脉里自上古便有的天性却早已开始发挥着力量。
穆子川一边摸着后脑勺隐隐还在浸血的大包，一边缓步走到药丹心面前。咧开嘴面目狰狞的对药丹心说：“臭小子怕了吗！你再跑啊”。
“对言而无信手段下作之人，我药丹心从来不怕。”药丹心双手被缚身后，低着头两眼直视穆子川恨恨的说道。
穆子川弯腰捡起一块掉落的碎石，“咻”地一下拍在药丹心脸上，顿时药丹心的口鼻血流如注。
然而受了多年非人折磨的药丹心此时紧咬牙关啐了口血水道：“我曾经听到殿主说过这么一句话，‘有些人，心里卑鄙视信义如放屁，即便他们能赢一次，却也输了一世！”
“输？我要你死！”受了刺激的穆子川此刻哪里还管他是不是自己父亲的药人，双手紧箍药丹心的脖子一道道的加力。
“穆子川，你给我住手！”穆子峰怒睁双目的吼道。
眼瞧着药丹心脸色越来越痛苦，穆子峰疯了一般的狂攻穆子晨。“你给我滚开！若丹心有个好歹，我杀了你！”
然而穆子晨气定神闲施展七星追魂手配以天玄劲功法，不住的把穆子峰拍回冲来的方向。此时他心中已然有了一番计较，只求缠住穆子峰却并不着急打倒他。至于药丹心死不死，也完全不用自己考虑，反正不是自己下的手，穆子川自己的趟的事儿自然由他们奔雷堂担着，更何况药丹心还是奔雷堂堂主的所属物，就更无须插手干涉了。
药丹心此时被缚住双手挣脱不出，只觉脖子被扼的越来越紧。药丹心眼睛里血丝密布，只觉胸肺间像要炸了一般。耳边穆子峰的嘶吼似乎离他很近，又似乎很远，渐渐的如夜幕降临一般快要失去知觉。
在药丹心快被掐死之际，一个很远的声音飘进众人耳中。
“锣非锣，鼓非鼓，何为奴来何为主。
尘归尘，土归土，九天之下众生苦~
晓乌飞处烟波浩。
韶颜握剑袖狂舞...”
一个清癯的中年男人从西街一端走来，此人身穿绣着绿纹的紫色长袍，袍袖飘逸仿佛自带微风。嘶哑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又带着几缕沧桑。几丝斑白鬓发顺搭在耳后，没有人发觉此人是何时出现的，当察觉时，他已经离药丹心等人的战圈仅一步之遥。
中年男人经过药丹心身旁并没有停顿丝毫脚步，只是抬手挠了挠痒。衣袖一扫之间穆子川如遭雷击，双手酸麻使不上半分气力。
药丹心只觉脖子上箍着自己的双手一松，不自觉的大口大口开始喘气，喘了几口后又禁不住干呕了起来。
中年男人就像一阵清风吹过身旁，没留下半点痕迹。
“...凭栏倚，推窗半许君独醉，晓梦今化古”。当最后一句唱完时，众人看着他背影越走越远，回想起来，甚至记不清此人到底长的什么模样。
穆子川忽然身上一抖，仿佛回过神来，看了眼药丹心，心中不禁后怕。若他今天真杀了药丹心，毁了父亲多年心血，穆雷估计会把他活活打死。
穆子音此刻也赶紧朝护卫挥了挥手叫他们松开药丹心。此事因她而起，若真杀了药丹心，再被穆子峰闹大，自己怕是也要担上莫大干系。
另一边正在缠斗的穆子晨见状也收了手，没人顶着，他自然不愿意再和穆子峰纠缠。而穆子峰本来是被为救药丹心的一口气顶着，这时一放松，顿时觉得全身剧痛，仿佛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场闹剧引发的生死斗就此化解于无形之中。
“哼，今天放你们一马，也叫你们好歹长个记性。若手上没有些斤两，就莫再做那些不自量力的事情！”穆子音衣袍一甩，叫上穆家兄弟二人，带着护卫扬长而去。
相比穆子峰身上到处青紫伤痕，药丹心其实倒没受多少罪，只是满脸血淋淋的甚是吓人。这会缓过气，便慢慢走到穆子峰身旁坐了下来。长吁一口气道：“倒是比山里的猢狲厉害一些。”言罢两人相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笑的浑身伤处刀割般疼，一个笑的满脸流血像要吃人。
此时穆子峰想起了青面猴的祝福，心想“这顿揍挨的，真是他娘的走大运了”。
赶紧闭嘴相互搀扶着站起身，药丹心对穆子峰说：“乌贼鱼的儿子算是抢到了。”
两人走到青石台前，此间掌柜早已听着动静出来看了半天了。见二人走近，急忙上手搭着送到室内软椅内休息。
“若非在下眼拙，这位就是穆王殿的穆子峰少爷吧。小的能在此营生多年，全仰仗穆家庇护，子峰少爷要看上了这夜明珠，拿去把玩便是。”掌柜的经商数载，眼力倒是不差，在他们争斗间观其形闻其言，也知道来者何人，眼瞅着要闹出人命，一颗小心肝儿七上八下就怕自己被牵连进去落得个财散人亡的下场。此时赶紧拿出药丹心二人仪之物，只盼别追究自己，再顺带着笼络攀附对方。
二人没有说话，穆子峰缓了口气站起身来说道：“承掌柜盛情，我穆子峰素来不喜蒙人恩惠，这是三十两黄金，买着珠子应该绰绰有余，以后有什么好玩的物件，我们还会再来。”说完从衣袍里拿出一个布袋放在桌上。
药丹心笑了笑，拿起西海夜明珠对掌柜的道了个别，两人勾肩搭背的哼着小曲儿，走往回家路上。
归途中，药丹心想起那个救了自己一命的灰袍行者，心中泛起了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