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万寒窟
sat nov 28 02:03:43 cst 2015
珠子温度升高后片刻便停止了颤动，又缓缓变的温润微凉。穆子峰和穆子川在旁边倒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大约十息过后，只见赤火珠内里正中的位置出现了一粒白色的小点，期初只有米粒大小，继而变化到指甲盖儿般，然后华光一闪，又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药丹心挠了挠头说：“我没练过功法，也不懂得该怎么让这珠子聚力，喏，还给你”
此时药丹心身子暖洋洋的通体舒泰，心中倒也有几分不舍。
药丹心把赤火珠递给穆子川后又顺手帮他拿下了头上的虫子。
“一个整天和药打交道的废人，不知功法武决为何物，即便遇到了宝物，也只是浪费罢了”。就在这时，门外飘进来一道嗤之以鼻的女童声音，娇滴滴的一句话倒是把药丹心和穆子峰都给骂了。
药丹心转脸一看，来人正是四堂主穆风的千金穆子音
“小丫头片子，你来凑什么热闹”。穆子峰歪着头瞪着眼说道。
“哼，我约了子川陪我去逛八方街，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玩儿，这不还没进门，就瞧见一个高头大马的呆子和一个白瘦病怏的傻子都对着赤火珠瞪眼，真是笑死人了”。
穆子音一身缎面狐皮锦袍，脚踏琉璃珠靴，背着双手，手指搓着云袖边上的刺的金丝荷叶，双目狭长上挑，嘴唇薄抿，一边走进屋里一边瞟了药丹心一眼。
“丹心，咱们走，时辰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去万寒窟。”穆子峰扭头走出奔雷堂大门外，药丹心晃晃悠悠也跟了出去。
穆子音斜眼儿看着他们背影说道：“药人就该在药人的地方待着，别一天到晚闲逛，还真拿自己当穆王殿的人了，呸。”
经过门外大道时看见穆子音来时坐的轿子正停放在此处，药丹心顺手把从穆子川头上取下的怪虫弹了进去。
穆子峰转脸欲骂，却被药丹心拉了拉手臂，径直往前去了。
这穆王殿表面上一片祥和，但哪个大家族里又没有勾心斗角的势力争斗，穆王殿前任殿主穆乾坤一死，传位给现在的殿主穆云天，穆云天沉稳精练，和落月堂堂主穆月联手收复了周遭万里范围内的势力，开创出穆家现在盛况空前的景象。
而奔雷堂堂主穆雷为人狠辣狭隘，因不满老殿主传位一事，私下里勾搭着七星堂、追风堂，并悄然笼络了散落在外的各种三教九流，预谋着一番作为。
穆子峰虽然不是很明白其间勾连，但耳濡目染，也知道自家父亲和其余三堂并不对付。所以穆子音一来，他立马就走，免得粘上些是非，给了三堂挑事的名目。
万寒窟便位于穆王殿北面五里外一处山脉，此处山势不高却蔓延极长，共有九峰，成一螺旋状，在这螺旋的中心第九峰乃是最矮的一座山峰，山脚下以第九峰蔓延一里范围寸草不生，终年寒气萦绕，迷雾重重。雾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地面和山岩的裂缝处肉眼可见的喷出，仿佛此山有生命一般。
到了万寒窟外，门口的侍卫看见药丹心和二少爷一块儿走来，倒也看的惯了，闪身让开道路，恭敬的喊了一声：“二少爷”。
穆子峰“嗯”了一声后与药丹心一块随着万寒窟洞口的小径走了进去。略摸半盏茶功夫，到了一个一室见方的狭小空间。
穆子峰见药丹心情绪不高，停下身来说：“我就送你到这了，放心吧丹心，为了肚里的孩子，我一定会帮你逃出去的！不能让二叔给穆家抹黑，用这邪法害人。”
“去你的孩子！”药丹心拍了拍穆子峰肩膀，缓缓走进隧道深处。黑暗吞没了他的身影，只从深处传来一声“我相信你”。
随着隧道曲折而下，盘亘而下走了约有一里深的路程，药丹心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两旁的油灯，昏黄的火光映照下，一个天然的冰窟豁然开朗，洞顶倒垂了不知多少年来点滴积累的冰霜钟乳石，洞壁四面八方的冰晶也在火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
冰窟最深处，只见一个三尺见方的石墩子立在中央，石墩子由内而外的散发出阵阵白霜寒气，让空气中也凝结了不少冰晶般的颗粒，而在这日积月累的寒气冲刷下，石墩的中间呈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纯白斑纹，触之即冻，寒冷无比。
走进冰窟，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药丹心身上一颤，虽然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些许这里的环境，却仍被这寒霜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药丹心熟悉的三两步走上前去，看了眼石墩子，转身拿起旁边一个小石台上早已准备好的九阴护脉丹吞进肚里，一股寒冽之意顺着咽喉划下融化在腹腔内，渐渐的那团寒气缓缓散开仿佛触角一般爬满了药丹心全身的脉络。
顾名思义，九阴护脉丹，便是用九种辟寒的药石熬制，服食后可护住九条经脉不受寒气损害。然而，这也只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仅仅护住经脉而已，却不能让服食者少受那一分一毫的折磨。
吞下九阴护脉丹后药丹心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踏上石墩缓缓坐在了白色斑纹上面，一股奇寒瞬间直灌全身，连牙齿都还没来得及打颤，皮肤上便已凝结出了一层白霜，药丹心抱着身子瑟瑟发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此刻体内经脉在药力下随着心脏一收一缩，抵挡着寒气不至于立马攻心而亡。之前在融火炉里吸收的火之力此时被寒气一激，慢慢从经脉之中透出抵挡。
冰火之力在体内经脉里相互摩擦融合，如刀割一般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药丹心哼了一声，嘴角溢出几丝献血，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
万刀凌迟也不过如此吧，药丹心一边想着一边用力咬着牙齿，两股力量交替充斥着经脉，只觉得身体像是要爆裂开了一般。
随着时间流逝，痛楚仿佛没有那么强烈了，药丹心只觉得从头顶到脚心仿佛有一张网状的东西塞在身体里，每当寒气占了上风时，那网便紧缩拉扯着每根神经，当热力一散出又扩张开来，自己仿佛暴风中的一片孤舟，任由这天地之力把他撕碎。
“我要逃出去...”没有任何别的想法，药丹心咽下口中的腥甜默默的告诉自己。
......
穆王殿刚刚肃清了周遭大小势力若干，此时穆云天正是励精图治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刻，总不甘心在这囿于一隅就此没了作为。所以一天里也没有什么时间陪着穆子岚、穆子峰两兄弟。只是在晚饭过后例行查看两人功法修习进展。
大哥穆子岚到还好说，天资聪颖，习武成痴，即便父亲不管，也俨然成为年轻一辈里翘楚般的人物，下一代穆王殿殿主的重责，估摸着就要落在他的头上了。
而穆子峰。。因其天性不靠谱，头上又有着大他三岁的哥哥顶着，一天到晚和药丹心两人野人似得山里跑林里钻没个正行。穆云天满肚宏图，又有穆子岚让他弥足欣慰。索性，对穆子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穆子峰三两口吃了晚饭，一抹嘴上的油，包了份儿蜜蜡獐腿肉一份新鲜蔬果往背上一甩，匆匆忙忙跑到正殿去跟父亲演示功法进展去了。
穆王殿正殿内，两排巨大的柱子分两侧顶着几根红漆房梁，并没有太多奢华的装饰，打磨的光滑整洁的青石板铺满整个殿内的地面，给正殿里添上一份肃杀之感。
穆云天此刻正虚着眼睛看着殿前盘膝而坐头顶见汗的穆子峰，轻叹了口气道：“峰儿，天玄劲的修习进展倒也不慢，可见你天赋并不比你大哥差，但爹只传你功法，却不让你修习武决，你可知为何？”
穆子峰挠了挠头道：“明白，明白，爹是怕孩儿修习武决后勇猛精进，到的那后山上非得把满山的狐猴野狗抓个精光，到时候厨子们少了野物食材，让那各堂的堂主少爷们嘴里淡出个鸟来，又得找爹爹你的麻烦不是。放心吧爹，再过些时日等大哥修到了锻骨境，把那些分堂的土鸡瓦狗少爷们收拾一顿，看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胡言乱语，我穆王殿能因为你一个毛头小子就没了野味可吃？”说到此处穆云天为之一顿，心道“怎被这疯小子带偏了言语”。于是正色道：“你这孩儿心性不定，骛奇贪玩儿，未免贪多嚼不烂，所以一心修习功法，反倒能有个更好的基石，你可明白？”。
“知道了爹，有大哥这个学武的天才，又有我这一副不错的体魄，要我说吧，您就可着劲儿让大哥多攻少防，再把我培养成那能挨打的沙包。这一矛一盾联手攻敌，岂不是水乳/交融珠联璧合郎才女。。那个，男貌，方能彰显咱穆家威风啊！”
...穆云天抬手揉了揉额角不想再与穆子峰多谈。
穆子峰其实聪明的紧，心里又哪能不知道自己父亲的深意。
“丹心也要出窟了，我找他陪我去八方街逛逛，这不是大哥的生辰要到了么，我去瞧瞧能找份称心的礼物送他”。
穆云天皱了皱眉，想起了去年穆子峰送给穆子岚的生辰礼物，一只用木盒子装的西海石墨乌贼，穆子峰刚一打开便被喷了满头满脑的黑水。挥了挥手道：“去吧”。
穆子峰背着打包好的食物随着山路小跑到万寒窟，却见到药丹心早已出来站在洞口笑吟吟的望着他，身上还散发着丝丝白气。
“喏，赶紧吃吧,吃完饭咱们也去八方街凑凑热闹，我得给大哥挑个有趣儿的礼物”。
“上次你送的乌贼鱼你大哥还养着吗？”药丹心一边把晚饭铺开在洞口旁边的石桌上一边问道。
“养着呢，大哥可喜欢了，经常让我把捉回去的小鱼分给他一些喂那乌贼，最近是越长越肥了。”穆子峰一边答一边想着这次该送个怎样的东西。
药丹心风卷残云的吃了个精光，站起来抖了抖手脚，正准备伸个懒腰。就被穆子峰一把抓住衣袖，拖着往山下跑去。
珠子温度升高后片刻便停止了颤动，又缓缓变的温润微凉。穆子峰和穆子川在旁边倒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大约十息过后，只见赤火珠内里正中的位置出现了一粒白色的小点，期初只有米粒大小，继而变化到指甲盖儿般，然后华光一闪，又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药丹心挠了挠头说：“我没练过功法，也不懂得该怎么让这珠子聚力，喏，还给你”
此时药丹心身子暖洋洋的通体舒泰，心中倒也有几分不舍。
药丹心把赤火珠递给穆子川后又顺手帮他拿下了头上的虫子。
“一个整天和药打交道的废人，不知功法武决为何物，即便遇到了宝物，也只是浪费罢了”。就在这时，门外飘进来一道嗤之以鼻的女童声音，娇滴滴的一句话倒是把药丹心和穆子峰都给骂了。
药丹心转脸一看，来人正是四堂主穆风的千金穆子音
“小丫头片子，你来凑什么热闹”。穆子峰歪着头瞪着眼说道。
“哼，我约了子川陪我去逛八方街，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东西玩儿，这不还没进门，就瞧见一个高头大马的呆子和一个白瘦病怏的傻子都对着赤火珠瞪眼，真是笑死人了”。
穆子音一身缎面狐皮锦袍，脚踏琉璃珠靴，背着双手，手指搓着云袖边上的刺的金丝荷叶，双目狭长上挑，嘴唇薄抿，一边走进屋里一边瞟了药丹心一眼。
“丹心，咱们走，时辰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去万寒窟。”穆子峰扭头走出奔雷堂大门外，药丹心晃晃悠悠也跟了出去。
穆子音斜眼儿看着他们背影说道：“药人就该在药人的地方待着，别一天到晚闲逛，还真拿自己当穆王殿的人了，呸。”
经过门外大道时看见穆子音来时坐的轿子正停放在此处，药丹心顺手把从穆子川头上取下的怪虫弹了进去。
穆子峰转脸欲骂，却被药丹心拉了拉手臂，径直往前去了。
这穆王殿表面上一片祥和，但哪个大家族里又没有勾心斗角的势力争斗，穆王殿前任殿主穆乾坤一死，传位给现在的殿主穆云天，穆云天沉稳精练，和落月堂堂主穆月联手收复了周遭万里范围内的势力，开创出穆家现在盛况空前的景象。
而奔雷堂堂主穆雷为人狠辣狭隘，因不满老殿主传位一事，私下里勾搭着七星堂、追风堂，并悄然笼络了散落在外的各种三教九流，预谋着一番作为。
穆子峰虽然不是很明白其间勾连，但耳濡目染，也知道自家父亲和其余三堂并不对付。所以穆子音一来，他立马就走，免得粘上些是非，给了三堂挑事的名目。
万寒窟便位于穆王殿北面五里外一处山脉，此处山势不高却蔓延极长，共有九峰，成一螺旋状，在这螺旋的中心第九峰乃是最矮的一座山峰，山脚下以第九峰蔓延一里范围寸草不生，终年寒气萦绕，迷雾重重。雾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从地面和山岩的裂缝处肉眼可见的喷出，仿佛此山有生命一般。
到了万寒窟外，门口的侍卫看见药丹心和二少爷一块儿走来，倒也看的惯了，闪身让开道路，恭敬的喊了一声：“二少爷”。
穆子峰“嗯”了一声后与药丹心一块随着万寒窟洞口的小径走了进去。略摸半盏茶功夫，到了一个一室见方的狭小空间。
穆子峰见药丹心情绪不高，停下身来说：“我就送你到这了，放心吧丹心，为了肚里的孩子，我一定会帮你逃出去的！不能让二叔给穆家抹黑，用这邪法害人。”
“去你的孩子！”药丹心拍了拍穆子峰肩膀，缓缓走进隧道深处。黑暗吞没了他的身影，只从深处传来一声“我相信你”。
随着隧道曲折而下，盘亘而下走了约有一里深的路程，药丹心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两旁的油灯，昏黄的火光映照下，一个天然的冰窟豁然开朗，洞顶倒垂了不知多少年来点滴积累的冰霜钟乳石，洞壁四面八方的冰晶也在火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
冰窟最深处，只见一个三尺见方的石墩子立在中央，石墩子由内而外的散发出阵阵白霜寒气，让空气中也凝结了不少冰晶般的颗粒，而在这日积月累的寒气冲刷下，石墩的中间呈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纯白斑纹，触之即冻，寒冷无比。
走进冰窟，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药丹心身上一颤，虽然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些许这里的环境，却仍被这寒霜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药丹心熟悉的三两步走上前去，看了眼石墩子，转身拿起旁边一个小石台上早已准备好的九阴护脉丹吞进肚里，一股寒冽之意顺着咽喉划下融化在腹腔内，渐渐的那团寒气缓缓散开仿佛触角一般爬满了药丹心全身的脉络。
顾名思义，九阴护脉丹，便是用九种辟寒的药石熬制，服食后可护住九条经脉不受寒气损害。然而，这也只是一种很低级的丹药，仅仅护住经脉而已，却不能让服食者少受那一分一毫的折磨。
吞下九阴护脉丹后药丹心在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踏上石墩缓缓坐在了白色斑纹上面，一股奇寒瞬间直灌全身，连牙齿都还没来得及打颤，皮肤上便已凝结出了一层白霜，药丹心抱着身子瑟瑟发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此刻体内经脉在药力下随着心脏一收一缩，抵挡着寒气不至于立马攻心而亡。之前在融火炉里吸收的火之力此时被寒气一激，慢慢从经脉之中透出抵挡。
冰火之力在体内经脉里相互摩擦融合，如刀割一般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药丹心哼了一声，嘴角溢出几丝献血，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
万刀凌迟也不过如此吧，药丹心一边想着一边用力咬着牙齿，两股力量交替充斥着经脉，只觉得身体像是要爆裂开了一般。
随着时间流逝，痛楚仿佛没有那么强烈了，药丹心只觉得从头顶到脚心仿佛有一张网状的东西塞在身体里，每当寒气占了上风时，那网便紧缩拉扯着每根神经，当热力一散出又扩张开来，自己仿佛暴风中的一片孤舟，任由这天地之力把他撕碎。
“我要逃出去...”没有任何别的想法，药丹心咽下口中的腥甜默默的告诉自己。
......
穆王殿刚刚肃清了周遭大小势力若干，此时穆云天正是励精图治准备大展拳脚的时刻，总不甘心在这囿于一隅就此没了作为。所以一天里也没有什么时间陪着穆子岚、穆子峰两兄弟。只是在晚饭过后例行查看两人功法修习进展。
大哥穆子岚到还好说，天资聪颖，习武成痴，即便父亲不管，也俨然成为年轻一辈里翘楚般的人物，下一代穆王殿殿主的重责，估摸着就要落在他的头上了。
而穆子峰。。因其天性不靠谱，头上又有着大他三岁的哥哥顶着，一天到晚和药丹心两人野人似得山里跑林里钻没个正行。穆云天满肚宏图，又有穆子岚让他弥足欣慰。索性，对穆子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穆子峰三两口吃了晚饭，一抹嘴上的油，包了份儿蜜蜡獐腿肉一份新鲜蔬果往背上一甩，匆匆忙忙跑到正殿去跟父亲演示功法进展去了。
穆王殿正殿内，两排巨大的柱子分两侧顶着几根红漆房梁，并没有太多奢华的装饰，打磨的光滑整洁的青石板铺满整个殿内的地面，给正殿里添上一份肃杀之感。
穆云天此刻正虚着眼睛看着殿前盘膝而坐头顶见汗的穆子峰，轻叹了口气道：“峰儿，天玄劲的修习进展倒也不慢，可见你天赋并不比你大哥差，但爹只传你功法，却不让你修习武决，你可知为何？”
穆子峰挠了挠头道：“明白，明白，爹是怕孩儿修习武决后勇猛精进，到的那后山上非得把满山的狐猴野狗抓个精光，到时候厨子们少了野物食材，让那各堂的堂主少爷们嘴里淡出个鸟来，又得找爹爹你的麻烦不是。放心吧爹，再过些时日等大哥修到了锻骨境，把那些分堂的土鸡瓦狗少爷们收拾一顿，看他们还能说些什么”。
“胡言乱语，我穆王殿能因为你一个毛头小子就没了野味可吃？”说到此处穆云天为之一顿，心道“怎被这疯小子带偏了言语”。于是正色道：“你这孩儿心性不定，骛奇贪玩儿，未免贪多嚼不烂，所以一心修习功法，反倒能有个更好的基石，你可明白？”。
“知道了爹，有大哥这个学武的天才，又有我这一副不错的体魄，要我说吧，您就可着劲儿让大哥多攻少防，再把我培养成那能挨打的沙包。这一矛一盾联手攻敌，岂不是水乳/交融珠联璧合郎才女。。那个，男貌，方能彰显咱穆家威风啊！”
...穆云天抬手揉了揉额角不想再与穆子峰多谈。
穆子峰其实聪明的紧，心里又哪能不知道自己父亲的深意。
“丹心也要出窟了，我找他陪我去八方街逛逛，这不是大哥的生辰要到了么，我去瞧瞧能找份称心的礼物送他”。
穆云天皱了皱眉，想起了去年穆子峰送给穆子岚的生辰礼物，一只用木盒子装的西海石墨乌贼，穆子峰刚一打开便被喷了满头满脑的黑水。挥了挥手道：“去吧”。
穆子峰背着打包好的食物随着山路小跑到万寒窟，却见到药丹心早已出来站在洞口笑吟吟的望着他，身上还散发着丝丝白气。
“喏，赶紧吃吧,吃完饭咱们也去八方街凑凑热闹，我得给大哥挑个有趣儿的礼物”。
“上次你送的乌贼鱼你大哥还养着吗？”药丹心一边把晚饭铺开在洞口旁边的石桌上一边问道。
“养着呢，大哥可喜欢了，经常让我把捉回去的小鱼分给他一些喂那乌贼，最近是越长越肥了。”穆子峰一边答一边想着这次该送个怎样的东西。
药丹心风卷残云的吃了个精光，站起来抖了抖手脚，正准备伸个懒腰。就被穆子峰一把抓住衣袖，拖着往山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