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一起面对
“不用担心，宝贝儿乖的很。”莫天意抱起林宝宝，“走走走，先去试衣服。买完衣服，再去买巧克力。”
陆心跟在后面，看着莫天意的背影，内心深处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在翻涌。
天意哥哥果然是喜欢她嫂子的吧？从上次在游乐场就能看的出来。也就是她嫂子满心满眼只有她哥，才没有发现。
给林宝宝买完衣服，莫天意当真又带着他去买巧克力。
“小心儿，给你。”莫天意递过来一板巧克力，“我记得你也喜欢吃巧克力。”
陆心一愣，大大方方的收过巧克力，“谢谢天意哥哥。不过以后天意哥哥还是不要送我巧克力了，我只收我男朋友的巧克力哦。”
“……”莫天意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不舒服什么，“谁说巧克力只能送男女朋友，哥哥也可以送妹妹。”
“还是算了吧。”陆心道：“在我这里，只收男朋友的巧克力。”
莫天意看她，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我们晚上再聊。”
“好啊。”陆心笑笑，“不过天意哥哥，我真觉得没什么好聊的。我真没放心上。”
莫天意不说话，转头继续带着宝宝挑选巧克力。
买完出来时间还早，他们又带着宝宝去了商场的儿童区玩，十一点多的时候才跟林语彤和陆宁打电话，让他们来科大商场五楼的一家淮扬菜餐厅吃饭。
“妈咪，这是给你哒礼物。”林宝宝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拿出两个小盒子，“还有这个，是给姑姑哒。”
“谢谢宝宝，是巧克力吗？”林语彤笑着接过礼物。
“嗯嗯。”林宝宝点头，“好吃哦。”
陆心没想到自己还有一份，很开心的收下，“谢谢宝贝儿。”
“嘻嘻，不谢呀。”林宝宝招招手，等陆心低头把耳朵凑过来了才小声道：“姑姑要开心呀。”
软软糯糯的声音，陆心差点没忍住红了眼眶。
她自认自己把情绪掩藏的挺好，但小孩通常其实比大人对于情绪更加敏锐。
宝宝这是看出她不开心，才买礼物哄她的啊。
陆心搂住宝宝蹭了蹭，“嫂子，要不你把宝宝给我养吧，太贴心了。”
“你怎么养？”陆宁给林语彤夹了一个水晶肴肉，抬眼看陆心，“让宝宝天天跟着你一起吃外卖？”
“……”陆心觉得扎心，“哥，你这样是会失去你妹妹的，你知道吗？”
林语彤笑着道：“宝宝平时还要念书，等放假了我带着他去找你玩吧。”
“哥就是有异性没人性，还是嫂子好。会心疼人。”
“说起放假，没几个月就要春节了。彤彤今年春节是在国内过，还是出国去陪你妈妈？”莫天意道。
“到时候看情况吧。”林语彤笑了一下，“迈特医生说我妈妈的病情他已经有些眉目了，如果到时候要治疗的话，我应该还是过去。”
“治疗之后你妈妈能醒过来吗？”
“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迈特医生说我妈妈的身体原先就不好，让我做好一些心理准备，别期望太高。”林语彤叹口气，笑笑转了话题，“你们上午逛的怎么样？宝宝有完成妈咪交给你的任务吗？”
“有哦。”林宝宝啃了一个鸡爪子，“没有让爹地乱花钱哦。”
“是啊，这个小东西严厉的很。”莫天意笑道：“我要多给他买一件毛衣都不让我买，跟个小管家似得。”
“嘻嘻，爹地吃鸡爪爪。”
“这是你吃过的吧？不吃就给我？”
“嘻嘻。”林宝宝笑弯了眼睛。
一顿午饭，大家边吃边聊还挺愉快，吃过出来，陆心表示要回去补觉，莫天意也说下午有约。
莫天意问：“你们装饰城逛的怎么样？下午还去吗？”
“需要的东西差不多都订了，他们明天送货上门。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晚上带宝宝去我爸爸家吃饭。”
“那我们先走了。小心儿，我没开车过来，你送我？”莫天意问完还有点忐忑，担心陆心说不方便。
陆心笑着点头，“好啊，反正我开车过来的。天意哥哥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两人离开，陆宁皱了一下眉头，“这两人之间有问题。”
“是……是吗？”林语彤有点心虚。
陆宁转头看她，“猫儿，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林语彤的眼睛转了转，“陆宁，我们下午带宝宝去哪里玩啊？”
“有一个少儿音乐比赛，我有门票，带宝宝去感受一下。如果他有想学的音乐，开年就可以给他请一个老师了。”陆宁把话头扯回来，“猫儿，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林语彤叹气，“好嘛。我确实知道一点事情，但不好跟你说，你就别问我了。”
陆宁也没勉强，“走吧，去看音乐比赛。”
他们看完音乐比赛出来已经下午三点多，林宝宝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比赛，对钢琴表现出了浓烈的喜欢。
“妈咪，我可以学钢琴吗？”
“宝宝喜欢钢琴？”林语彤有点意外，“如果你真的喜欢，可以学哦。不过学习钢琴前期会很枯燥，若是学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哦。”
“恩恩，喜欢哦。”林宝宝认真的点头。
陆宁道：“新房子那边可以单独留一个房间作为宝宝的琴房。等房间布置好，我让人送一架钢琴过去。”
“好。”林语彤道：“老师就别单独请了，过年之后我去看看，给宝宝报一个钢琴兴趣班把。那样他能接触到一些有共同兴趣爱好的朋友，比一个人在家单独学有意思些。”
“听你的。”
“还不到四点。陆宁，我们去给爸爸和李阿姨一人卖身冬衣再回去吧。”
“好。”
他们买好了东西回去，林父和李阿姨早已经把菜买回来了，跟着保姆正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准备晚饭。
陆宁陪着林父喝了两杯，吃过晚饭回去林语彤开的车。
“陆宁，我爸爸挺喜欢你的。”林语彤笑笑，“说起来，我们高中那时候在一起我爸爸也知道，但他也没有反对，只让我自己注意分寸，别耽误了学习。”
林父一直都更开明，如果林妈妈也能那么开明，可能根本就没有后面的事情。
“我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找过林爸爸。”
“你还找过我爸爸？”林语彤有些意外，“我爸爸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可能是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陆宁道：“有点闷，我开一点车窗。”
“你开吧。”林语彤转头看他，“是不是想抽烟了？”
“嗯。”陆宁点头。
“那你抽吧。”
“不抽，借了。”陆宁叹气，“想要小孩，又让我抽烟，你怎么想的？”
“我也舍不得你难受嘛。”林语彤撇嘴，“对了，陆宁，我们两的户口什么时候移到一起啊？”
“搬家的时候吧。”陆宁从盒子里摸了一颗口香糖，“猫儿，你手机在响。”
“你帮我接一下吧。”
陆宁拿出她的手机，“是迈特医生。”
“很有可能是妈妈的病情有眉目了。陆宁，你快接。”
陆宁打电话接起来，“你好，我是陆宁。”
“哦，陆先生你好，请问林呢？”
“她在开车，就在旁边，你直接说她能听见。”
“好的。是这样的，我们找到了治疗方案，但是林的妈妈身体有另外一个情况。她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这几年躺着全靠营养液，身体的很多器官和机能都已退化，而她原本身体的病情也就显露了出来。我们可以治疗，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能让林的妈妈醒过来，但是醒过来之后，可能只能一到两年的寿命。”
前面是红灯，林语彤缓缓将车开到路边停下，“迈特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妈妈就算醒过来，最多也只能再活两年？”
“是的。”迈特医生道：“所以我想征求你的意见，治疗方案施行吗？”
“如果不施行呢？”
“靠着医院的技术，你妈妈继续这么躺着，可能活三到五年。”
“我……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
“好的。”
挂断电话，林语彤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林妈妈即便是继续当植物人，最多也只能再活五年，可通过治疗她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苏醒，但醒来后最多还能活两年。
是让林妈妈继续这么躺着多活几年，还是让她清清醒醒的渡过人生最后的两年，对于林语彤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选择。
而且林妈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她。
是不是……没有出现那样的情况的话，妈妈就能活到老？
林语彤的心里翻涌起内疚和自责，身体忍不住发抖。
陆宁解开她的安全带，将她拉过来抱住，“猫儿，呼吸，听我说。”
林语彤靠在他怀里，一直紧咬牙关憋着的一口气这才缓缓吐出来。
陆宁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去假设那些如果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尽可能的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让未来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的遗憾，明白吗？”
“陆宁，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林语彤的眼泪涌出来，她之前还想着只要妈妈能醒过来就好了，根本没想到妈妈竟然就只剩下这么短暂的生命了。
这样会让她觉得，是她杀了妈妈。
“我知道。”陆宁收紧了手臂上的力道，“猫儿，没有关系。不管你需要多长时间来跨过这个坎儿，我都陪着你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有我。”
“嗯。”林语彤抓住他的手臂，“陆宁，我现在好怕啊。”
“猫儿，看着我。”
林语彤含着眼泪抬头看他。
陆宁也看着他，“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想好迈特医生的建议了吗？是治疗林妈妈，还是不治疗？”
“五年和两年。”林语彤垂下眼帘，半响才道：“陆宁，我想治疗。我让妈妈至少活着离开。”
这个活着，是真正的活着，而不是躺在病床上，对一切都无知无觉。
“而且……”林语彤捏着陆宁手臂的手指渐渐收紧，“而且，说不定这两年的时间里，医学进步，到时候妈妈又有救了呢？”
“嗯，我也赞同治疗。”陆宁道：“不管怎么说，植物人其实不算活着。”
林语彤点头，“好，我给迈特医生回电话。”
陆心跟在后面，看着莫天意的背影，内心深处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都在翻涌。
天意哥哥果然是喜欢她嫂子的吧？从上次在游乐场就能看的出来。也就是她嫂子满心满眼只有她哥，才没有发现。
给林宝宝买完衣服，莫天意当真又带着他去买巧克力。
“小心儿，给你。”莫天意递过来一板巧克力，“我记得你也喜欢吃巧克力。”
陆心一愣，大大方方的收过巧克力，“谢谢天意哥哥。不过以后天意哥哥还是不要送我巧克力了，我只收我男朋友的巧克力哦。”
“……”莫天意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不舒服什么，“谁说巧克力只能送男女朋友，哥哥也可以送妹妹。”
“还是算了吧。”陆心道：“在我这里，只收男朋友的巧克力。”
莫天意看她，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我们晚上再聊。”
“好啊。”陆心笑笑，“不过天意哥哥，我真觉得没什么好聊的。我真没放心上。”
莫天意不说话，转头继续带着宝宝挑选巧克力。
买完出来时间还早，他们又带着宝宝去了商场的儿童区玩，十一点多的时候才跟林语彤和陆宁打电话，让他们来科大商场五楼的一家淮扬菜餐厅吃饭。
“妈咪，这是给你哒礼物。”林宝宝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拿出两个小盒子，“还有这个，是给姑姑哒。”
“谢谢宝宝，是巧克力吗？”林语彤笑着接过礼物。
“嗯嗯。”林宝宝点头，“好吃哦。”
陆心没想到自己还有一份，很开心的收下，“谢谢宝贝儿。”
“嘻嘻，不谢呀。”林宝宝招招手，等陆心低头把耳朵凑过来了才小声道：“姑姑要开心呀。”
软软糯糯的声音，陆心差点没忍住红了眼眶。
她自认自己把情绪掩藏的挺好，但小孩通常其实比大人对于情绪更加敏锐。
宝宝这是看出她不开心，才买礼物哄她的啊。
陆心搂住宝宝蹭了蹭，“嫂子，要不你把宝宝给我养吧，太贴心了。”
“你怎么养？”陆宁给林语彤夹了一个水晶肴肉，抬眼看陆心，“让宝宝天天跟着你一起吃外卖？”
“……”陆心觉得扎心，“哥，你这样是会失去你妹妹的，你知道吗？”
林语彤笑着道：“宝宝平时还要念书，等放假了我带着他去找你玩吧。”
“哥就是有异性没人性，还是嫂子好。会心疼人。”
“说起放假，没几个月就要春节了。彤彤今年春节是在国内过，还是出国去陪你妈妈？”莫天意道。
“到时候看情况吧。”林语彤笑了一下，“迈特医生说我妈妈的病情他已经有些眉目了，如果到时候要治疗的话，我应该还是过去。”
“治疗之后你妈妈能醒过来吗？”
“只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迈特医生说我妈妈的身体原先就不好，让我做好一些心理准备，别期望太高。”林语彤叹口气，笑笑转了话题，“你们上午逛的怎么样？宝宝有完成妈咪交给你的任务吗？”
“有哦。”林宝宝啃了一个鸡爪子，“没有让爹地乱花钱哦。”
“是啊，这个小东西严厉的很。”莫天意笑道：“我要多给他买一件毛衣都不让我买，跟个小管家似得。”
“嘻嘻，爹地吃鸡爪爪。”
“这是你吃过的吧？不吃就给我？”
“嘻嘻。”林宝宝笑弯了眼睛。
一顿午饭，大家边吃边聊还挺愉快，吃过出来，陆心表示要回去补觉，莫天意也说下午有约。
莫天意问：“你们装饰城逛的怎么样？下午还去吗？”
“需要的东西差不多都订了，他们明天送货上门。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晚上带宝宝去我爸爸家吃饭。”
“那我们先走了。小心儿，我没开车过来，你送我？”莫天意问完还有点忐忑，担心陆心说不方便。
陆心笑着点头，“好啊，反正我开车过来的。天意哥哥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两人离开，陆宁皱了一下眉头，“这两人之间有问题。”
“是……是吗？”林语彤有点心虚。
陆宁转头看她，“猫儿，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林语彤的眼睛转了转，“陆宁，我们下午带宝宝去哪里玩啊？”
“有一个少儿音乐比赛，我有门票，带宝宝去感受一下。如果他有想学的音乐，开年就可以给他请一个老师了。”陆宁把话头扯回来，“猫儿，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林语彤叹气，“好嘛。我确实知道一点事情，但不好跟你说，你就别问我了。”
陆宁也没勉强，“走吧，去看音乐比赛。”
他们看完音乐比赛出来已经下午三点多，林宝宝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比赛，对钢琴表现出了浓烈的喜欢。
“妈咪，我可以学钢琴吗？”
“宝宝喜欢钢琴？”林语彤有点意外，“如果你真的喜欢，可以学哦。不过学习钢琴前期会很枯燥，若是学了，就不能半途而废哦。”
“恩恩，喜欢哦。”林宝宝认真的点头。
陆宁道：“新房子那边可以单独留一个房间作为宝宝的琴房。等房间布置好，我让人送一架钢琴过去。”
“好。”林语彤道：“老师就别单独请了，过年之后我去看看，给宝宝报一个钢琴兴趣班把。那样他能接触到一些有共同兴趣爱好的朋友，比一个人在家单独学有意思些。”
“听你的。”
“还不到四点。陆宁，我们去给爸爸和李阿姨一人卖身冬衣再回去吧。”
“好。”
他们买好了东西回去，林父和李阿姨早已经把菜买回来了，跟着保姆正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的准备晚饭。
陆宁陪着林父喝了两杯，吃过晚饭回去林语彤开的车。
“陆宁，我爸爸挺喜欢你的。”林语彤笑笑，“说起来，我们高中那时候在一起我爸爸也知道，但他也没有反对，只让我自己注意分寸，别耽误了学习。”
林父一直都更开明，如果林妈妈也能那么开明，可能根本就没有后面的事情。
“我知道。你走了之后，我找过林爸爸。”
“你还找过我爸爸？”林语彤有些意外，“我爸爸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可能是不想让你有心理负担。”陆宁道：“有点闷，我开一点车窗。”
“你开吧。”林语彤转头看他，“是不是想抽烟了？”
“嗯。”陆宁点头。
“那你抽吧。”
“不抽，借了。”陆宁叹气，“想要小孩，又让我抽烟，你怎么想的？”
“我也舍不得你难受嘛。”林语彤撇嘴，“对了，陆宁，我们两的户口什么时候移到一起啊？”
“搬家的时候吧。”陆宁从盒子里摸了一颗口香糖，“猫儿，你手机在响。”
“你帮我接一下吧。”
陆宁拿出她的手机，“是迈特医生。”
“很有可能是妈妈的病情有眉目了。陆宁，你快接。”
陆宁打电话接起来，“你好，我是陆宁。”
“哦，陆先生你好，请问林呢？”
“她在开车，就在旁边，你直接说她能听见。”
“好的。是这样的，我们找到了治疗方案，但是林的妈妈身体有另外一个情况。她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这几年躺着全靠营养液，身体的很多器官和机能都已退化，而她原本身体的病情也就显露了出来。我们可以治疗，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能让林的妈妈醒过来，但是醒过来之后，可能只能一到两年的寿命。”
前面是红灯，林语彤缓缓将车开到路边停下，“迈特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妈妈就算醒过来，最多也只能再活两年？”
“是的。”迈特医生道：“所以我想征求你的意见，治疗方案施行吗？”
“如果不施行呢？”
“靠着医院的技术，你妈妈继续这么躺着，可能活三到五年。”
“我……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
“好的。”
挂断电话，林语彤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林妈妈即便是继续当植物人，最多也只能再活五年，可通过治疗她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苏醒，但醒来后最多还能活两年。
是让林妈妈继续这么躺着多活几年，还是让她清清醒醒的渡过人生最后的两年，对于林语彤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选择。
而且林妈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她。
是不是……没有出现那样的情况的话，妈妈就能活到老？
林语彤的心里翻涌起内疚和自责，身体忍不住发抖。
陆宁解开她的安全带，将她拉过来抱住，“猫儿，呼吸，听我说。”
林语彤靠在他怀里，一直紧咬牙关憋着的一口气这才缓缓吐出来。
陆宁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去假设那些如果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尽可能的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让未来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的遗憾，明白吗？”
“陆宁，其实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个坎。”林语彤的眼泪涌出来，她之前还想着只要妈妈能醒过来就好了，根本没想到妈妈竟然就只剩下这么短暂的生命了。
这样会让她觉得，是她杀了妈妈。
“我知道。”陆宁收紧了手臂上的力道，“猫儿，没有关系。不管你需要多长时间来跨过这个坎儿，我都陪着你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有我。”
“嗯。”林语彤抓住他的手臂，“陆宁，我现在好怕啊。”
“猫儿，看着我。”
林语彤含着眼泪抬头看他。
陆宁也看着他，“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想好迈特医生的建议了吗？是治疗林妈妈，还是不治疗？”
“五年和两年。”林语彤垂下眼帘，半响才道：“陆宁，我想治疗。我让妈妈至少活着离开。”
这个活着，是真正的活着，而不是躺在病床上，对一切都无知无觉。
“而且……”林语彤捏着陆宁手臂的手指渐渐收紧，“而且，说不定这两年的时间里，医学进步，到时候妈妈又有救了呢？”
“嗯，我也赞同治疗。”陆宁道：“不管怎么说，植物人其实不算活着。”
林语彤点头，“好，我给迈特医生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