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弃女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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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决心

    或许人生总是无常,看不见的黑暗一直藏在转角处,我们自以为足够强大,足以应对一切,于是大胆地向前走着,走着,却发现,总也拐不过那个角落。

    洛禾抬起手,轻轻抚上谢南朝的脸,不动声色地拭去他脸颊上的泪水,眼中氤氲着满满的笑意,“谢南朝,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谢南朝看着洛禾,紧紧回扣住她的手,每个指尖都在发凉,听到洛禾这句话,心仿佛被重石碾压一般的疼痛,他张张嘴巴,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洛禾用力支撑起无力的身体,与谢南朝的视线保持持平,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人。

    过往的种种皆为云烟。

    她虽然昏迷着,可是塔卿说的一切都听的清清楚楚,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死亡,还是无尽的折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生会是如此短暂又无力,脸上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洛禾轻轻捧起谢南朝的脸,吻了上去。

    谢南朝,若是生命正在倒数,那我希望,为数不多的时间里,我的眼里都是你。

    谢南朝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温度,心痛与心动互相掺杂着,他现在只想牢牢地将洛禾拴在他身旁,不管是地狱判官,还是黑白无常,无论是谁,都别想将洛禾抽离他半分,可是剧烈的无力感充斥了整个空间,谢南朝此刻只能用尽全力去回吻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洛禾感受到他有多不想失去她,是期待,更是恳求。

    阿禾,求你,别离开我。

    唇上泛起一丝苦涩的味道,眼泪在此刻的温存里是如此的不合时宜,却又十分难以隐忍。

    漫长的吻结束后,谢南朝只是麻木地将洛禾环在怀中,感受到洛禾生机仍在,心中不由得惊喜,却又总是在担心下一次昏迷会是什么时候。

    不。

    他绝不能就此放弃,他的阿禾不会死的……

    方才听塔卿的解释时,他便有了想法,如今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心。

    就算前方是万丈悬崖,为了阿禾,他也要去走一趟,更何况这神巫之族又不是不存在,只是不出世而已,若是能接触到神巫之族的人,阿禾便有一分生的可能。

    思及此处,谢南朝的心缓缓安了下来,又轻声抚慰道“阿禾,我们去巫蛮族,去找神巫之族求解药,好不好?”

    他知道这件事的关键在于洛禾,他最怕的不是找不到神巫之族,而是洛禾这边不答应。

    果然,洛禾犹豫了。

    此刻,安阳城已经接近混乱,关键时刻怕是随时都会到来,到时候谢南朝若是不在,萧承泽又对萧承瑜出了手,那他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就都会付诸东流。

    她不愿意看到这个结局。

    紧紧往谢南朝怀里缩了缩,洛禾说道“不要,太累了。”

    知道洛禾在担心什么,谢南朝拉开洛禾,与她平视“你放心,安阳城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好,事情不会提前发生,更不会出什么意外,对于我来说无法解决的意外,只有你,阿禾,只有你才会让我手足无措,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明白了吗,阿禾?”

    “若是你失去了生的,那我怎么办,失去了你,我这一路上坚持下来又有什么意义?成事又有什么意义?阿禾,若是你不愿活下去,那我也绝对不会独活。”

    洛禾看着谢南朝幽深的眸子,溢满了星光,像是只有田野上才能看到的星空一般,璀璨夺目,忽然就释然了。

    是了,她可是洛禾,一路走过来,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低头?自然是没有的,如今,也不过是要跟死神争分夺秒罢了,她竟是怕了?

    不,不能怕。

    师父和师伯还在落英谷等着自己,父母灵魂在九泉之下还不得安宁,她怎能如此软弱?

    更重要的是,她还有很长的路没有走,和谢南朝的路,才刚刚开始而已。

    “好。”

    第一次,洛禾笑得如此轻松,没有对接下来的恐惧,更没有自弃,只是抱着对未来的希望与期待,而这一切都来源于身边这个人,是谢南朝给了她此刻生的勇气和走下去的决心。

    谢南朝见洛禾终于松了口,也不由得表情一松,再次将洛禾拥入怀中。“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阿禾,相信我。”

    那个神巫之族,他就算倾尽一切,也会让他出世。

    洛禾想到什么,又吃吃的笑了起来,谢南朝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只是小丫头笑得实在可爱,又忍不住揉了一把近在咫尺的绯红脸颊,“笑什么呢?”

    洛禾这才抬头,一双眼睛紧紧盯住谢南朝,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故意凑到谢南朝耳边轻声吐气“在这之前是不是可以先把婚礼办了,夫……君?”

    谢南朝也露出了几分笑意,这小丫头,生个病就无法无天了,竟然敢这样挑逗他?

    当下谢南朝便干脆利落地翻了个身,洛禾被谢南朝一下子压在身下,原先的洋洋得意一下子变得慌乱不已,“你……说话就说话,动手算什么好汉!”

    谁知谢南朝却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见洛禾双手紧紧地撑着他的胸膛,便将两只细嫩的手臂扣在了洛禾头上,此刻二人之间再无间距,洛禾能清晰地感受到谢南朝逐渐加快的心跳,还有渐粗的呼吸声,心里大喊不妙,一阵兵荒马乱。

    谢南朝发烫的气息喷洒在洛禾脸颊上,又向耳边偏移,只听一声低笑,洛禾的耳垂便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夫人怎么不问问我,在婚礼之前,是不是可以先把洞房入了?”

    说完,洛禾心里一紧,整个人都有些绵软无力了,耳垂忽然发痒,是谢南朝一下又一下的轻咬,受不住了,洛禾只能求饶“不要……谢南朝,我错了……”

    她错了,不应该引狼入室,还不知好歹地去调戏他……现在倒好,要将自己搭进去了。

    “叫我什么?”

    谢南朝声音低沉,忽然从洛禾的耳旁转移阵地,下移到皙白的脖颈,仿佛在警告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