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大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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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3 敢断我的财路,便教你家破人亡!

    皇后内宫外便是一处园林,精美绝伦,宛如仙境一般。宫内衾帷床席,布置几近奢华。可是李君惜迎着刘皇后火辣辣的眼神,仍是如坐针毡,渗出的冷汗,也已浸湿了后背一片衣衫。

    魏帝李天衢,当然也熟知刘皇后的品性,按说她能有今日这般荣华富贵,也完全是因李存勖的宠爱。然而正史中兴教门之变,李存勖身中流箭,伤重卧殿前,仍要竭力自保。刘皇后惊闻哗变之后,却只打发几个宦官送奶水去给李存勖喝,非但不亲自去探望,更是挟裹些财物,便急于自顾逃命去了

    而李存勖的尸骨未寒,逃亡路上,刘皇后便耐不住寂寞,与李克用膝下第五子李存渥,李存勖的亲生兄弟通奸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自然也是显而易见的。

    本来后唐帝君李存勖生得仪表堂堂、轩昂伟岸,更是有一副威临天下的君王气概。可李君惜则是清新俊逸、温文尔雅,五官更为精致,是另一种风格的美男子貌相。

    所以以刘皇后的性情,起初一见李君惜,便顿感春心荡漾。而每每相会,也不自觉的摆出副娇柔百媚的做派,甚至卖弄风骚,而恨不得将眼前那个俏郎君给一口吞了

    当然如今李存勖正值壮年,刘皇后在后宫再是强势,并擅长潜移默化的操控他夫君但是她也拎得清轻重,对李君惜不至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也还没到敢把绿油油的帽子直接往李存勖头上戴的程度。

    不过她与李君惜同样极受李存勖宠爱,而且一个皇后,一个伶官,两人也闹不到争风吃醋、争宠算计的地步刘皇后算准了即便时常撩拨李君惜说些风骚话儿,对方也决计不敢捅到李存勖那边去。

    李君惜这边,当然也拿捏得清刘皇后也不至在内宫中偷汉子。可是每次与她来往,都不由的感到如履薄冰。面对这个故弄风情的女子,李君惜表面顺服,心中厌恶,即便有机会逾越雷池,也决计不可能与她做出任何苟且勾当。

    毕竟李君惜可还记得自己的真实身份,做为魏朝巡院侍卫司的密谍。即便是有机会,后唐皇后的身子他也绝对碰不得然而对于李君惜本人而言,实则他还有一层顾虑

    李存勖后唐陛下待我是真心的好。即便我的使命是要加剧晋地内乱,而终究要与他为敌可起码在这件事上,我也绝对不能对不起后唐帝君

    而眼见刘皇后目送秋波,话里也明显带着几分挑逗的意味。李君惜表现的神情腼腆,也仍是毕恭毕敬的回道

    “蒙皇后关怀垂询,微臣诚惶诚恐,也的确不曾伤了身子是微臣的不是,与郭枢密有些争执,但也并非是什么大事,又怎敢劳烦皇后费心?”

    “啧啧啧李少卿,你这个人呐,就是太本分了,人善被人欺,本宫当然也不由的心疼你那郭崇韬不就是前些时日主持谋划,夺下南朝横海军,而更受陛下恩宠么?他愈发骄狂,又何必非要为难陛下身边伶人?”

    “微臣也知当初郭枢密曾力荐皇后执掌后宫、母仪天下,又是我大唐开国功臣,素来受陛下器重微臣自知出身卑贱,所以也当真不敢与他结怨,这次也理当忍耐过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那郭崇韬刚愎自用、目中无人,不过是因为早就得罪了许多朝臣,便盘算着内有本宫撑腰,外有陛下做主。可是少了他,本宫便做不得这大唐皇后了?什么开国功臣,不是也大有人在?肯为陛下卖命的还少么?怎的偏偏就他这般狂傲?

    那郭崇韬的行径,本宫也早已看不入眼。刘少卿有什么委屈,便与本宫好生说说。这个主,也当然能为你做哼!郭崇韬如今偏要与陛下身边伶官,与本宫亲近宦臣作对,正要任由其猖狂下去,早晚有一日,只怕就连本宫他都不会放在眼里了!”

    听李君惜说道郭崇韬地位尊崇,而自己出身微贱,所以绝对不敢与他作对这番言语,却触及到了刘皇后敏感的神经。

    毕竟刘皇后回忆过往,当年也不过是魏州地界一个被掳掠的民女出身也亏得那时她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否则在河东军中几度易手之时,只怕不是当了营妓,便要被哪个五大三粗的低阶军将给纳了做小妾

    所幸当年被后唐先主李克用的副将送到晋王宫中,又蒙李存勖的生母曹氏喜爱,而做了当初晋国嗣君的妾室妃子然而之后的经历,在刘皇后看来,是自己机关算尽、步步惊心,使尽浑身解数讨得李存勖的欢心,而终于做得后唐主掌六宫粉黛的皇后。

    当初本宫煞费心机,讨得陛下与皇太后宠爱,明里暗里打压宫中那些也要争圣宠的贱人,这又谈何容易?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本宫亲手争取的郭崇韬那厮与内侍宦臣闹到水火不容,这不也是要与本宫作对?我能成为大唐皇后,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李君惜说的越是可怜巴巴,表示出身微贱,便不敢与郭崇韬作对刘皇后听着却似是感同身受。而李君惜故作迟疑,终于还是“半推半就”的说道

    “只不过微臣蒙受陛下、皇后大恩,有甚差遣,自当竭心尽力可是郭枢密这些时日,奏请陛下出内库财物贴补国库,还谏言宫内不应大兴土木,太过浪费财物,毕竟还要积存军饷准备与南朝进行国战,还须留有财赋于灾年以备不时之需。

    而微臣按皇后教令,转卖收取财物呈入宫中,想必让郭枢密知晓,他便对臣更为敌视。故而有心要教训一番吧,以打压震慑其余宫廷内外为皇后办事的臣僚”

    李君惜此言一出,刘皇后斜倚在榻上的那娇柔的身子,也便登时直坐了起来。她当即俏脸生寒,那对媚眼当中,也立刻透出一抹狠戾!

    先前刘皇后举止慵懒、神态轻松,那副做派,就好像是电影《龙门飞甲》里与西厂厂公田化雨打情骂俏、大搞暧昧的万贵妃拿言语撩拨李君惜时也不忘搔首弄姿。

    可是再听李君惜言及郭崇韬极力请奏帝君李存勖,宫廷内库贴补国用,也不可再兴土木修造宫宇刘皇后的那张貌美面庞上,戾气也是越来越重,明明是母仪天下的一朝皇后,可她现在的神情,便与一个毒妇也没什么两样!

    李君惜早已摸透了刘皇后的性情,继续做可怜委屈状,而又添油加醋的继续说下去刘皇后脸上恶毒之色愈浓,本来玩弄轻抚身边波斯猫的纤纤玉指,却如蛇牙蝎尾,忽然狠狠一抓!指爪下那只本来懒洋洋酣睡的猫儿猛然吃痛,当即惊醒,便哇唔的凄厉惨叫一声,直接从榻上便窜了下去!

    刘皇后缓缓的站起身来,她明明生得姿色绝众,可是现在眉宇间不但满是恶毒戾气,又流露出几分尖酸刻薄的嘴脸而嘶声恨道

    “好个郭崇韬,宫禁内库的财物,可都是本宫的私财!他这都敢惦记?伸手要钱,倒向帝王家来讨要,那郭崇韬这是要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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