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先生（4）
thu nov 12 02:20:52 cst 2015
我们四人互相看看，连吴老头也是一愣一愣。
“来，跟我们来，客人。”他起身就要拉我。
香寒提剑刺来，他嗖地后退，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他慌张地解释道：“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你们是客人，请你们作客。”说完他做起吃东西的样子，然后看着我们。
论江湖经验，定然是吴老头资格最老，拿不定主意时只好看他。
“老夫看他们或许是真没什么恶意，总之我们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妨先跟过去。”吴老头说道。
那人听罢，竟是朝吴老头翘起了大拇指。
莫名其妙被夸了呢。
我们在他们的带领下，没多久就走到了一个村落。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落，奇怪的是，村落中间突兀的画着一条线，好像是有意隔开一样。
我疑惑地看着枯骨女，她轻笑一声，意思是天下之大，你问我我怎般知道
等到进了村庄，俨然一副寻常百姓聚居之地的模样。房子是用这里随处可见的树木搭建起来的，说是屋子，更像是草棚，但落座有致，没有半点凌乱之意。
这里没有泥土，各种各样的稻稷直接从沙子里生长出来，也就不用说耕地了。
“这这这，这难道是……”吴叔吃惊地看着那些农作物，欲言又止。
“是什么。”
“额……嘶……没什么。”
两个领路人带我们到村落后便四处叫喊，说是海神送来两个外人，言语里满是欣喜。
瞧他们这模样，难道当真要吃人不成。我内心埋汰，这般死法比溺水身亡还要窝囊。
“武森大人！您快出来。”那个头戴羽毛的人将我们待到一个类似广场处，朝着中间的一个大型草棚喊道。
“一根鸡毛，你可不会打鬼主意？”香寒的剑始终在半出鞘状态，方便随时饮血。
“不会不会，几位是贵客。鸡是什么，这不是鸡毛，这是羽毛，鸟的毛。”眼下这人态度相当谦卑，的确也看不出什么敌意。
“嚷嚷什么嚷嚷，你小子昨天才给你加了羽，今天就不安宁，就知道嚷嚷嚷。”一边说着，帐篷里跨出一个过分健硕的男子。
说是过分健硕一点也不夸张，论身型，一根鸡毛已经算是外边市井中相当魁梧的男子，可是和这男人比起来，却是显得小鸟依人起来。
这个……一头鸡窝的男人足足比一根鸡毛高了一个头，膨胀的肌肉好像可以碾碎一切，那胳膊，呵呵。我从没有见过如此粗犷的人，我完全相信他能一拳锤死耕牛。
“还真是一头鸡窝。”香寒忍不得轻笑出来：“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村子里人，高下都由着这脑门上的鸡毛来夺定。”
不知不觉，我们周围已经围满了村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以草裙蔽体，头上或有或无，或多或少，都用羽毛来装饰。
“鸡窝是啥。”这个所谓武森大人的人，长得煞人，说起话来倒是有些憨憨：“这怎么的，这几个人是什么人。哎哟，这是啥。”
他突然朝我冲过来，几乎不给反应时间就把我举了起来，一只手拎着我的人，一只手摆弄我的衣服。我真怕被他两根手指一搭就给撕了。
香寒见状提剑就刺，电光火石，来如雷霆收震怒，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脖子，快，相当快！却还有人比她更快，武森嗖的后跳便轻松躲了过去，躲是躲过了，这家伙却偏偏用手去握剑。
只听哇呀一声，这大家伙突然一甩手开始怪叫起来，本来这些也就罢了，可偏偏发生这一切时我还在这蛮人的手上，我只听到“咚”的一声，便开始天旋地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眼瞧着小香寒朝我冲来，我便搭闭着双眼昏死过去。
等我醒来时，只觉得四周杂杂，什么说话的声音都有。
闭上眼睛就是天黑，睁开眼睛还是天黑。我能听到漫天繁星在窸窸窣窣，也能看到风和云的约会，至于那和玉盘一样硕大而又明亮的月亮，此刻正安详地挂在天的一方，不知道在念着心里的人。
我仰天躺着，就这样醒来却并不想动。耳朵里都是吴老头、香寒、枯骨女和那一头鸡窝还有一个鸡毛的嘻嘻笑笑，这让我着实头疼，想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在我昏倒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不是还拔剑相向，现在怎么又唠起家常来，这世界的热闹真是越发的让人掺弄不透，要不还是再睡上一觉吧。
“醒了？”便是我一动不动，似乎也蛮不住枯骨女。
“是啊。”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安逸些吧。
“还在郁闷？”枯骨女和我轻轻说着话，香寒和老头此刻正和大伙儿聊得正欢，倒是无暇管我们。
“背有些不舒服。”我不满道。
“这里只有草垛。”
“哦。”
我就这样和枯骨女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我看我的天，她瞧她的焰。
“你的肩背一直不太好。”枯骨女说道。
“颈椎也是。”
“这里只有草垛。”
“你说过了。”
……
“我本来有东西要给你。”我沉默了一会，继而说道。
“我知道。”
“你知道？”
“我还有不知道的吗。”
“可是被打湿了。”
“为什么不拿出来。”
“因为还没画好。”
“喔？”
“我没法画上你的脸。”我闭上了双目，陷入了沉思：“你的眼，你的眸子，你的鼻头，耳朵还有你的嘴巴。”
“为什么画不上。”
“我看不清。”我叹了口气。心里复杂的很，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落笔，把枯骨女的面容放进画里，无论我怎么涂抹，我都不能作出它来。我做不到。
我突然觉得自己被人抬了起来，然后有轻轻地放下。
我觉得脖颈里软软的，暖暖的，从来也没有这般舒服过。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枯骨女的面容。
“现在可以看清了嘛。”她还是没有看着我，她的眼里闪烁着篝火的昏黄。
我没有说话，这一刻也不想说话，我只愿意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她的身上，默默地看着她。
多少人仗剑走天涯，提长枪纵马，吟诗酒论年华。想要的也不过是这万般春眠里的片刻温柔乡。
今夜的风儿有些喧嚣，森罗繁星还在窸窸窣窣，我也就这样惺惺入梦。
我们四人互相看看，连吴老头也是一愣一愣。
“来，跟我们来，客人。”他起身就要拉我。
香寒提剑刺来，他嗖地后退，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他慌张地解释道：“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你们是客人，请你们作客。”说完他做起吃东西的样子，然后看着我们。
论江湖经验，定然是吴老头资格最老，拿不定主意时只好看他。
“老夫看他们或许是真没什么恶意，总之我们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不妨先跟过去。”吴老头说道。
那人听罢，竟是朝吴老头翘起了大拇指。
莫名其妙被夸了呢。
我们在他们的带领下，没多久就走到了一个村落。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落，奇怪的是，村落中间突兀的画着一条线，好像是有意隔开一样。
我疑惑地看着枯骨女，她轻笑一声，意思是天下之大，你问我我怎般知道
等到进了村庄，俨然一副寻常百姓聚居之地的模样。房子是用这里随处可见的树木搭建起来的，说是屋子，更像是草棚，但落座有致，没有半点凌乱之意。
这里没有泥土，各种各样的稻稷直接从沙子里生长出来，也就不用说耕地了。
“这这这，这难道是……”吴叔吃惊地看着那些农作物，欲言又止。
“是什么。”
“额……嘶……没什么。”
两个领路人带我们到村落后便四处叫喊，说是海神送来两个外人，言语里满是欣喜。
瞧他们这模样，难道当真要吃人不成。我内心埋汰，这般死法比溺水身亡还要窝囊。
“武森大人！您快出来。”那个头戴羽毛的人将我们待到一个类似广场处，朝着中间的一个大型草棚喊道。
“一根鸡毛，你可不会打鬼主意？”香寒的剑始终在半出鞘状态，方便随时饮血。
“不会不会，几位是贵客。鸡是什么，这不是鸡毛，这是羽毛，鸟的毛。”眼下这人态度相当谦卑，的确也看不出什么敌意。
“嚷嚷什么嚷嚷，你小子昨天才给你加了羽，今天就不安宁，就知道嚷嚷嚷。”一边说着，帐篷里跨出一个过分健硕的男子。
说是过分健硕一点也不夸张，论身型，一根鸡毛已经算是外边市井中相当魁梧的男子，可是和这男人比起来，却是显得小鸟依人起来。
这个……一头鸡窝的男人足足比一根鸡毛高了一个头，膨胀的肌肉好像可以碾碎一切，那胳膊，呵呵。我从没有见过如此粗犷的人，我完全相信他能一拳锤死耕牛。
“还真是一头鸡窝。”香寒忍不得轻笑出来：“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村子里人，高下都由着这脑门上的鸡毛来夺定。”
不知不觉，我们周围已经围满了村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以草裙蔽体，头上或有或无，或多或少，都用羽毛来装饰。
“鸡窝是啥。”这个所谓武森大人的人，长得煞人，说起话来倒是有些憨憨：“这怎么的，这几个人是什么人。哎哟，这是啥。”
他突然朝我冲过来，几乎不给反应时间就把我举了起来，一只手拎着我的人，一只手摆弄我的衣服。我真怕被他两根手指一搭就给撕了。
香寒见状提剑就刺，电光火石，来如雷霆收震怒，眼看就要刺穿他的脖子，快，相当快！却还有人比她更快，武森嗖的后跳便轻松躲了过去，躲是躲过了，这家伙却偏偏用手去握剑。
只听哇呀一声，这大家伙突然一甩手开始怪叫起来，本来这些也就罢了，可偏偏发生这一切时我还在这蛮人的手上，我只听到“咚”的一声，便开始天旋地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眼瞧着小香寒朝我冲来，我便搭闭着双眼昏死过去。
等我醒来时，只觉得四周杂杂，什么说话的声音都有。
闭上眼睛就是天黑，睁开眼睛还是天黑。我能听到漫天繁星在窸窸窣窣，也能看到风和云的约会，至于那和玉盘一样硕大而又明亮的月亮，此刻正安详地挂在天的一方，不知道在念着心里的人。
我仰天躺着，就这样醒来却并不想动。耳朵里都是吴老头、香寒、枯骨女和那一头鸡窝还有一个鸡毛的嘻嘻笑笑，这让我着实头疼，想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在我昏倒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刚刚不是还拔剑相向，现在怎么又唠起家常来，这世界的热闹真是越发的让人掺弄不透，要不还是再睡上一觉吧。
“醒了？”便是我一动不动，似乎也蛮不住枯骨女。
“是啊。”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安逸些吧。
“还在郁闷？”枯骨女和我轻轻说着话，香寒和老头此刻正和大伙儿聊得正欢，倒是无暇管我们。
“背有些不舒服。”我不满道。
“这里只有草垛。”
“哦。”
我就这样和枯骨女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我看我的天，她瞧她的焰。
“你的肩背一直不太好。”枯骨女说道。
“颈椎也是。”
“这里只有草垛。”
“你说过了。”
……
“我本来有东西要给你。”我沉默了一会，继而说道。
“我知道。”
“你知道？”
“我还有不知道的吗。”
“可是被打湿了。”
“为什么不拿出来。”
“因为还没画好。”
“喔？”
“我没法画上你的脸。”我闭上了双目，陷入了沉思：“你的眼，你的眸子，你的鼻头，耳朵还有你的嘴巴。”
“为什么画不上。”
“我看不清。”我叹了口气。心里复杂的很，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落笔，把枯骨女的面容放进画里，无论我怎么涂抹，我都不能作出它来。我做不到。
我突然觉得自己被人抬了起来，然后有轻轻地放下。
我觉得脖颈里软软的，暖暖的，从来也没有这般舒服过。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枯骨女的面容。
“现在可以看清了嘛。”她还是没有看着我，她的眼里闪烁着篝火的昏黄。
我没有说话，这一刻也不想说话，我只愿意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她的身上，默默地看着她。
多少人仗剑走天涯，提长枪纵马，吟诗酒论年华。想要的也不过是这万般春眠里的片刻温柔乡。
今夜的风儿有些喧嚣，森罗繁星还在窸窸窣窣，我也就这样惺惺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