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怪可怜的
苏闻汐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这个不太好吧。”
李嬷嬷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五文钱给她,说道“给你,钱货两清,小姐,我们回去。”
李嬷嬷拉着苏闻汐走远了。
她还小声地嘀咕道“小姐,你傻啊,留着银子自己用不好吗?”
白小诺一个人在风中凌乱,眼看着这生意马上就要成了,怎么这么倒霉,半路遇到一只碍事的大老虎,打又打不过,只有受气的份儿。
难道是今天早上出门忘了烧香吗?
龙云澈也默默地看着她,忍不住开口解释“这些是普通的芝麻丸,卖五文钱不吃亏。”
谁要你解释了,哼,我要是是银子,好吧。
白小诺彻底暴走了,骂道“不吃亏,你当然不吃亏了,又不是你的生意,讨厌鬼,走开。”
说完,她转脸就走了。
龙云澈纤长的睫毛闪了闪,仿佛受到些惊吓,但依旧执着地跟着她。
白小诺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五文钱别说要管一大家人吃饭,连四弟的一顿饭都管不了。
她站在一个菜市场的小贩面前,挑挑拣拣,问道“兄弟,我之前总过来买菜,你算我便宜点呗。”
小贩嫌弃地说道“你先把之前的账还了,咱再说。怎么,今天又没带够钱啊。”
她眨眨眼,说道“嗯,时运不济,生意不好做。只有五文钱。”
小贩大发善心地说道“我这里有一筐大白菜,你拿好了。”
她抻着头查看,问道“哎哎,怎么叶子都焉了,这至少晒了三天了吧。肯定是没人要,你才给我的。”
小贩粗着嗓门喊道“你要不要,我还不给了呢,你到处打听打听,这谁愿意卖给你。”
她连忙拉住大筐,说道“好了,好了,我要了。五文钱。”
小贩在后面喊道“别忘了,把竹筐给我捎回来。”
龙云澈想帮她背筐,被白小诺嫌弃地一转身,差一点被竹筐打到。
白小诺走了老远,看到山脚下的茅草屋,停下脚步,问道“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龙云澈抬眸看了看她,没吱声。
白小诺没好气地说道“这里没你的饭啊。”
龙云澈跟着白小诺走进茅草屋,就感到周围有妖气,他拉住她的手,却被她无情地甩开。
她说道“这里是妖怪窝,你还是走吧。别到时候成为我们的晚餐。哼。”
院子里坐着一个大婶,头上插着许多鲜花,可谓是五彩缤纷。她正在轻声吟唱,声音婉转动听。
一个七八岁年纪的小男孩,端着一个簸箕从外面跑进来,上面放着些青菜萝卜,还有一些刚采摘的不知名小野花。
他开心地咧嘴笑,上排的牙齿还缺了一颗,说道“二姐,我采了些花,给你带上。”
大婶转过头来,容貌秀丽,有些清瘦的脸上露出欣喜,双眼却没什么神采,说道“好啊,陶儿乖,陶儿帮我戴上。”
龙云澈一眼便知,她的眼睛看不到。
白小诺走进小院,将一箩筐的大白菜刚放下。
陶尚林兴冲冲地扑上去,亲昵地蹭蹭她的侧腰,说道“三姐,你回来了。我给你留了一碗莲藕汤。”
白小诺有点尴尬,指着身后的龙云澈,说道“莲藕汤,已经放了两三天了吧。咳咳,我就不吃了,可以给他吃。”
龙云澈“······”
陶尚林肚子咕咕叫,眼睛看着龙云澈,问道“三姐,你饿了吧,我做饭给你吃。他是谁啊”
白小诺摸着他的脑袋,说道“我们一起做,别管他,一个讨债鬼罢了。”
龙云澈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到白小诺在小厨房里端出两三个素菜,一大碗的米饭,盛米饭的碗大的像个水缸,对着大家伙喊道“准备开饭了。”
大哥段伟还在蒙头睡觉,他头发花白,断了一条腿,平时行动不便,精神也不济,一天到头清醒不了几个时辰。
饭桌上只有二姐曹莺儿,三姐白小诺和四弟陶尚林。
陶尚林闻声拿起筷子,问道“三姐,我们不让他进来吃饭啊。”
曹莺儿眼睛看不到,寻声问道“来客人了?是男是女,长得好看吗?我要好好打扮一下。”
说完便一个人离开了饭桌,摸索着回到铜镜前,拿起一把柳木梳仔细地整理头发。
白小诺没好气地说道“不用管他,长得好看又什么用,中看不中吃。”
等到他们吃完饭,院外的天空中落下了几声响雷,龙云澈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已经开始落雨点了。
陶尚林的嘴角沾着米粒,含糊地说道“三姐,下雨了,让他进来吧。看着怪可怜的。”
白小诺已经吃完了,将剩下的米饭全都推到他面前,说道“陶儿,你小小年纪只能吃青菜,没肉吃就是拜他所赐。我觉得,还是我们的陶儿比较可怜。”
白小诺看着长身如玉的龙云澈,站在一个略显破败的茅草屋外,身上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白净的面庞上挂上了水珠,像是哭过似的,看着确实有些可怜,但更多的感觉是很解气。
她从屋里找个一把破油纸伞,伞面已经破损了,只有一边好用,另一边是都是大窟窿。
龙云澈感到落在身上的雨水少了,转过头看到白小诺站在雨水中,举着一把破油纸伞,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白小诺看到他的视线投过来,连忙望着院中的雨,说道“这个伞送你了,快些回去吧。”
龙云澈伸出手接过伞,将伞完好的一边遮在她的头上,在雨中的那双眼看不分明,浓密的睫毛上湿漉漉的,有说不尽的温柔缱绻。
白小诺没好气地说道“你快走吧,磨叽什么呢。”
龙云澈喉结顿了一下,问道“这十年,你过得好吗?”
白小诺推着他,要把他推到院子外面,说道“让你快走,你没听到吗?你走,你走。”
两个人在院子里推搡着,因为白小诺力气小,要双手一起拉才能拽动龙云澈。但龙云澈就是不走。
她在后面用力地推他,他就勉强走两步,她再推,他不仅不走,还向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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